第5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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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等张帆看清那个女生的长相,差点惊掉了下巴:“那不是你们班的大嘴妹吗?”
“傅宴停竟然喜欢这一款?”
张帆口中的“大嘴妹”是一班的班长王娅丽,近视八百度,眼镜厚得像砖头,因为爱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moweiwenxuan
王娅丽给了信封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跟傅宴停一起同了一段路。
走出小巷子,王娅丽说:“傅同学,真的很感谢你。”
傅宴停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那个信封,偏过眼神:“你说那只猫叫什么?”
王娅丽双颊绯红,有些紧张地说:“淘淘,淘气的淘。”
傅宴停眉头轻蹙,低低应了声:“嗯。”
—
等白桃他们冲下楼,只在食堂门口看见了王娅丽一个人。
张帆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王娅丽面前:“你奸夫呢!”
王娅丽被他吓了一跳:“什么减负?”
张帆说:“傅宴停!”
“傅宴停?走了啊,刚走不久,你们找他?”王娅丽板着脸的样子跟虞慧芳一模一样,看见齐麟的非主流发型,扯着嘴角说,“你们二中的学生天天都逃课吗,又是翻墙进来的?”
齐麟凶巴巴地抱着膀子:“你管我怎么进来的。”
张帆说:“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跟傅宴停表白了?”
王娅丽头冒问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傅宴停表白了?”
“我们六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刚才给傅宴停递了情书,傅宴停还接了!”张帆捅了捅白桃的胳膊肘,“是吧白桃。”
白桃撑着膝盖喘气,配合点头:“嗯嗯……”
刚才跑得太快,白桃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死在半路上。
其实他不怎么关心傅宴停啦,谁喜欢傅宴停,傅宴停又要跟谁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想本本分分走完剧情。
王娅丽气笑了:“情你妹的书,老娘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男人,怎么可能给男人递情书。”
“证据我都拍下来了,你还不承认。”张帆把手机怼到王娅丽脸上。
“……”王娅丽。
“没话说了吧,早恋可是要被请家长的啊。”张帆越说越来劲,洋洋得意,“可算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王大嘴!”
白桃已经发觉不对劲了,想让张帆闭嘴,然而王娅丽比他动作还快,把那个本应该出现在傅宴停手里的粉色信封拍到了张帆脸上,信封正面印着最近很火的一个明星的照片。
王娅丽冷笑:“你说的是这个吗?睁大你们的六只狗眼看看里面是什么!”
胀鼓鼓的,如果真是情书那不得大几十万字,手都得写断吧。
白桃拆开一看,里面全是五块十块的零钱,像是刚从存钱罐里扒出来的。
这下三个人都愣住了,安静如鸡。
王娅丽睨着他们,解释说前段时间他们家的猫崽子走丢了,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找到,今天早上才在后校门那块儿找着,去的时候傅宴停正在喂猫,把那只猫养得白白胖胖的。
白桃刚才还看到她发了朋友圈,一下就明白了:“傅宴停帮你找到的?”
“差不多吧,反正要不是他每天去喂,小猫崽早就饿死了,我想给他钱,他一开始收了钱,后面又说想养""贵妃""的崽,我就送给他了。”
王娅丽家的那只小金渐层叫“贵妃”,三天两头在朋友圈晒。
“你但凡再多拍两张都不会说里面是情书,傻逼。”王娅丽无情地翻了个白眼。
张帆尴尬地挠挠头说:“直接给钱不就行了,还拿个粉色信封装……”
“老娘讲究,喜欢拿粉色信封装东西,怎么?有意见?”王娅丽抬了抬下巴,扫了他们一眼,突然说,“你带了手机,白桃也带了吧。”
白桃默默背着手:“没有没有……”
“别藏了。”王娅丽冷哼一声,甩着马尾辫走了,“不长记性,你们等着挨骂吧。”
张帆忙追过去求饶:“别啊,姐,你是我亲姐!”
“张帆!我比你小!”
—
四楼,高二八班刚完成物理随堂测验。
说是随堂测验,实际上是高三市联考的试卷,清北班的教学进度比其他班快,学生也是个顶个的聪明,老早就自己报校外辅导班学完了高中全部课程,每次周测月考都堪称神仙打架。
收了卷子,班上的人对答案的对答案,找老师的找老师,各忙各的,热闹得跟凌晨六点的菜市场差不多。
“草,附加题你绝对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题要是错了,我跪下来叫你爸爸。”
“日,我怎么算出来跟你们都不一样。”
市联考的物理试卷难度大,尤其是最后一个附加题,超纲得有点变态,以至于班上的答案五花八门,还谁都不服谁。
能进清北班的都是身上有真本事的,一个个都自信地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答案,跟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还打赌输了的人得叫对方爸爸。
一片喧闹声中,教室后排的椅子被人拖动着发出很轻的一声响动,傅宴停回来了。
有人说:“课代表回来了,去问问课代表不就知道了。”
吵得最厉害的那个小胖拿着卷子走到了傅宴停的座位上:“那个学霸……”
傅宴停握着签字笔,漂亮的手指绷紧,骨节明晰,头也没抬地划着书上的重点:“有事?”
小胖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说:“学霸,刚才的附加题我们有点争议,你算出来了吗?我们能对对答案吗?”
如果说清北班的学生是普通人中的学霸,傅宴停就是学霸中的学霸,有时候物理老师拿不准的题还得跟他讨论,简直逆天。
傅宴停把方才演算的草稿纸从课桌里抽出来,递给他:“自己看,看不懂再说。”
小胖如捧圣旨。
傅宴停的草稿纸跟他这个人似的,整洁的不像样,上面的解题过程清晰明了,他们扣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解题方法,傅宴停三行字就理清楚了,小胖醍醐灌顶,直呼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这题还能这么解?!太变态了吧。”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思路吗……”
迄今为止已经出现了第四种答案,却没人敢质疑他的正确性。
小胖的座位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有人嗤道:“他是课代表又怎么样,他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吗?”
这人是才升上清北班的,小胖朝他投去慈爱的目光:“你新来的,不懂很正常。”
那人说:“什么我不懂,他再厉害能有老师厉害?”
“嘿,还真有。”小胖不想跟他掰扯,老大哥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当然,希望你下次月考还能留在我们班。”
“……”
本着资源不能浪费的原则,小胖把答案都对了一遍,然后恭恭敬敬还了草稿纸:“学霸,你上的哪个补习班,哪个老师教的,能给我推荐推荐吗?”
傅宴停说:“没。”
“梅什么?”小胖拿着笔认真记录,想他们这边有叫梅什么的辅导机构吗?
傅宴停抬头看他:“没上过补习班,推荐不了。”
小胖:……
这样显得他们每学期花大几万去上补习班的人很蠢哎。
前排同学转过来调侃道:“小胖,别自己找虐了。”
小胖嘁了声,忘了这位是天赋型选手了。
还有女生嘟囔说:“我前几天还看见傅宴停在小南门对面的奶茶店里做兼职呢,很晚才下班,哪有时间上补习班。”
“难怪那两天那家奶茶店排那么长的队……”
—
一班下午有两节语文,一节英语和物理。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齐麟让白桃去二中看他打球。
南启二中的保安在校门口跟遛弯的大爷下象棋,约等于没有,白桃他们直接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球赛已经进行到了下半场,篮球场边,张帆愁得头发都要掉了:“烦死了,凭什么王娅丽只告我带手机,不告你啊,害得我被李老头骂了半个多小时。”
白桃唔了声,诚实地说:“你都把手机怼人家脸上了,还给女孩子取外号哎。”
嘴欠,不告你告谁。
“外号又不是我一个人取的,他们都那么叫她。”张帆又揉了把头发,“唉,真烦,我妈知道了又得念叨我了。”
球场上有人吹了声口哨,齐麟进了个三分,白桃不懂篮球,但从旁边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齐麟球技不错,他捧场地站起来鼓掌,他发小超厉害的!
齐麟冲他笑了笑,掀起衣摆抹了把脸上的汗:“走,请你们喝奶茶。”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量大便宜,味道也不错,每天下午放学都排老长的队。
马路边摆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店门口更是人满为患。
快到奶茶店门口,白桃脚底突然拐弯,抿唇说:“我们去喝另一家吧,这家不好喝。”
齐麟:“好喝啊,我们班女生都喜欢喝这家。”
张帆指着吧台里的人说:“哎,那是不是傅宴停?!”
白桃:“……”
就你眼神好。
——哎。
几分钟后,三个人加入了长龙队里,排了十来分钟才轮到他们。
“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这家奶茶店不大,有三名员工,一个人负责点单,另外两个人做奶茶,此刻刨冰的机器嗡嗡响着,一只修长宽厚的大手正扶着刨冰机。
傅宴停穿着件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手臂,腰间系着条印着奶茶店名的围裙,店内还坐了几个买了奶茶不走的女生,时不时朝他看过去。
奶茶香精的味道又甜又腻,白桃却似乎闻到了夹在中间的一丝皂荚香,淡淡的,非常清新。
白桃随便点了杯招牌奶茶,插上吸管,捧着吸了一口就按照剧情开始找茬:“太甜了,牙疼,能重做一杯吗?”
他问得还算礼貌,傅宴停看了他一眼,拿回去给他重做。
“味道太淡了,你舍不得放糖吗?”
哼哼。
够嚣张跋扈了吧。
白桃一张小脸粉粉白白的,嘴巴都要翘起来了。
傅宴停又看了看手里三分糖的单子没说话。
接下来几杯不是太烫了就是太凉了,一起做兼职的女生觉出不对味来,这个叫“白桃”的男生明显就是没事找事。
长得那么好看,心眼怎么那么坏。
她正想打抱不平。
前台负责点单的女生拉了拉她:“哎,你别瞎掺和,这人厉害着呢。”
“你认识?”
前台余光瞄着门口的几个人,低声说:“他叫白桃,对面学校的,一班的,整个南启一中最差的那个班,他身边有纹身的那个是隔壁二中的,两个人家里都很有钱,他脾气特别差……高一的时候有人只是在背后说了他两句坏话,他就恐吓得人好几天都不敢来上学……高年级的都不敢惹他……”
这么狂?
女生忍了忍,直到第四杯奶茶被退回来,女生再也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说:“同学,你别太过分了!”
白桃愣了愣:“我真的很过分吗?”
她夸我哎。
耶斯!
干了这么多坏事,终于有人说他过分了。
白桃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眼睛亮闪闪的,有点呆。
女生眼角抽了抽,他被骂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兴奋起来了?
白桃觉得自己的演技得到了肯定,于是挺了挺腰板说:“我付了钱的啊。”
还算在业绩里呢,他买得越多,傅宴停的提成就越多,反派就是这样,看起来是在欺负主角,其实是在变着法子给主角送钱。
唉,真是可恶又愚蠢的反派。
女生:“你这是在侮辱人!”
白桃:说得非常好!
他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坏蛋反派啦。
一旁的傅宴停开始摘手套,解围裙,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白桃一边让他赶紧跑,一边继续嚣张跋扈:“你什么意思?不做是吧?我要、我要投诉你,让你老板解雇你!”
话很嚣张,耳廓却透出不正常的红,仔细一听还有点结巴。
傅宴停垂下眼睫看他。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还没完全张开,像春日新生的草芽,青涩,稚嫩,张牙舞爪且故作凶恶,蛮可爱的。
傅宴停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钟表,嗓音疏冷:“我下班了,你想喝,明天再来。”
白桃点头:“好哦好哦,明天见!”
傅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