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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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侍寝的嬷嬷一走进后宫,各宫的男妃都翘首以待,派出各自的侍男去打听情况。mwangzaishuwu
只见嬷嬷径直向偏僻的霏霞宫走去,那些侍男们都以为嬷嬷是走错了道,纷纷提醒嬷嬷,他们主子的宫殿在何处,在某处。
“嬷嬷,我家主子的芬芳馆在那里。”
“嬷嬷,赵君子住的来仪殿在那边,不在这边。”
……
嬷嬷说道:“我走后宫这条路,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了,不至于老眼昏花走错路,陛下今夜要召霏霞宫的花贵人侍寝。”
嬷嬷道出今夜侍寝的男妃是花北语后,侍男们无一不惊讶。
“花贵人入宫一年多,备受冷落,为何今日突遭陛下临幸?”
“前些日子听闻他再次拒绝了教习姑姑,陛下不罚他已是恩惠,竟要召他侍寝!”
……
侍男们议论,一路尾随嬷嬷到了霏霞宫。
眼见嬷嬷确实走进了霏霞宫,他们一股脑全都跑了回去,前去通禀自己的主子。
花北语不在霏霞宫,沁泽陪他出门去散心了,是奴椒迎下了嬷嬷。
从嬷嬷嘴里听到女帝今夜召花北语侍寝,奴椒感觉自己在梦里,没有醒来。
这不真实。
他走到嬷嬷面前,悄声问道:“嬷嬷,陛下为何要我家主子侍寝了?等会儿是否有教习姑姑前来?”
“这我哪儿知道,我就一传话的。”
嬷嬷脾气不妙,奴椒唯唯诺诺不敢继续问下去了,嬷嬷没多留,丢下一句‘让你家主子准备准备,洗得干净些,入夜自会有人来接’就离开了。
奴椒一头雾水,还是不知是否会有教习姑姑前来。
若是教习姑姑又来了,花贵人想来不一定会从,奴椒只是这样一想,额心冒起急汗,掐上了自己的人中。
他担忧,自己本可长命百岁,因花北语,自己都要折寿多少年。
一阵担忧焦虑后,奴椒速速去寻花北语了。
花北语一听,同样难以置信。
“陛下这几日都在宠幸皇贵妃,忽然召我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妃子侍寝,怕不是有诈?”
沁泽道:“主子,能有什么诈?请你吃油炸蚂蚱还差不多,只准老百姓今日吃鱼,明日吃青菜,就不许陛下换个口味?许是茄久姑娘或是游萤姑娘在陛下面前提起主子你,陛下想着你入宫已久,还是个处男,索性召幸你一回。”
那夜拒绝了游萤,过了几日陛下就召幸了自己,花北语思来想去,想着莫不是伤透了游萤的心,她就去女帝面前提起自己,让陛下知道自己,召了自己侍寝,好了却自己的夙愿。
一想到会是这样,花北语心中低落,内心一阵愧疚,甚是觉得对不起游萤。
但花北语也明白,依他与阿萤的身份,注定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的事还要去做,只会两败俱伤。
夜幕,空中明星点点闪烁。
接花北语前去择勤宫的宫人们来到霏霞宫,花北语沐浴洗发完毕,穿着一层单薄好脱的衣裳等候他们多时。
宫人们看花北语衣着严密,说道:“想来花贵人第一次侍寝,对这侍寝的规矩不懂,凡第一次侍寝的男妃,都要脱净衣裳,用承恩布裹上,送去陛下的凤床上。”
那承恩布,乃是一匹红色的绸布,光滑柔软,贴在身上裹个几圈,花北语的身形轮廓俱现,下身有遮不住的尴尬。
在花北语的一再要求下,宫人们才肯让奴椒与沁泽往花北语身上裹了一床花棉被,遮住他感到的尴尬。
在被宫人们抬着送去停在霏霞宫外的马车前,奴椒再三叮嘱裹在花棉被里的花北语。
“主子,这次是侍寝陛下,你切勿再拒绝了。”
拒绝教习姑姑不要紧,拒绝女帝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地了。
花北语从花棉被里伸出头,冲奴椒眨了下眼,说道:“你放心。”
奴椒看花北语眨眼,他更担心了。
载着花北语的马车摇摇晃晃,从霏霞宫门前驶走,奴椒与沁泽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
光秃的树枝上,照上了一轮圆月,枝叶凋零,疏清生冷。
沁泽道:“哥哥,主子若是半夜被陛下退回来,我俩就跑吧,别伺候他了,我们的命到底是有多贱,要跟着他受苦。”
马车在长长的巷道內缓行,马脖上挂着的铃铛声响回荡。
各个宫里的男妃听见那铃铛声,心中很是不平。
花北语凭什么能侍寝女帝?轮到任何一个男妃侍寝,都不可能会轮到花北语侍寝。
马车消失在巷道尽头,奴椒心中轻叹一口气,转身往霏霞宫走去。
“且看今晚陛下对他如何了,主子愚笨,若是我们都舍弃了他,他在这深宫中,凄苦寂寥,多可怜。”
马车从后宫驶出。
花北语躺在马车內,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想象着女帝的模样,是魁梧壮实?还是精致小巧?
想着想着,他就想起了游萤。
在某个时日,也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只是那时没有现在这般冷清,游萤身着夏日长裙衫,裙摆一圈晕染了红绿黄三色。
她在月光下转圈起舞,周身泛起一层朦胧的白光,像一朵在黑夜里盛开的五彩莲花。
她为花北语而舞。
舞姿平平,算不上柔美,可独有一番美丽。
月光下,他看她的舞,深深烙在心中。
还有一次,她吃猪肘,吃的满嘴是油,嘴角一圈都发亮,一整条猪肘,花北语都吃不下,而她像饿了三五天,吃光了整个猪肘。
一想到以前的趣事,花北语的唇角就上扬。
马车抵达择勤宫殿外。
为迎接花贵人今夜侍寝,茄久按游萤的吩咐,让下人们在檐下挂上一排排红灯笼,红光映照,远远就瞧见一片泛红的光。
宫人们抬着裹着花棉被的花北语从马车上走下。
花北语脑袋上盖着花棉被,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他耳边只传来宫人们的脚步声,脑里来回想着游萤。
他忽然就开始后悔拒绝了游萤。
离择勤宫越近,他那种后悔的心情就越发沉重。
若是答应游萤私奔到宫外,如今都与她躲在乡下某个偏僻处,女帝肯定会派人寻找,半年找不到,一年找不到,或许就不了了之了。
但花北语又一下想到,贵为男妃,与侍女私通,他与阿萤躲在乡下或能逃过一劫,可他的家人与阿萤的家人难逃一劫。
为了不连累家人遭难,他强压下自己的后悔。
已通向了侍寝女帝之路,凭空多出一颗后悔药吃下,那都是于事无补,怪只怪自己懦弱、胆怯。
如果勇敢一些,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宫人们抬着花北语进入內室,将他轻放在凤床上,对其行礼告别。
“花贵人,奴才们这就退下了,稍后陛下就会前来。”
花棉被內,发出嗡嗡的一声嗯。
人群散去,內室宽大的凤床上,独留花北语。他从花棉被里探出头,打探起四周。
女帝住的房子与男妃住的房子大不一样。
皇贵妃的寝殿是花北语认为最好的,墙上刷的泥有一股异香,而女帝寝殿墙上贴的,竟是一片片金箔,金灿灿的,闪得他眼睛都花了。
房内陈设不必说,一个赛一个的精美,桌上喝水的茶壶,都是极难烧制的粉瓷。
地上铺的一块砖石有一张桌那么大,黑中带紫,帝王之气迎面扑来。
正当花北语打量着女帝的寝殿,帐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警觉,心跳加快。
是女帝来了。
头迅速缩回了花棉被內,像一只感知到危险的乌龟。
他也确实像缩头乌龟。
随着脚步声临近,花北语心脏咚咚跳得越来越快,那阵脚步声消失于床前,停下了。
心脏仿如悬停在嘴边。
花北语都做好了准备,女帝揭下遮住自己脸的花棉被,但未见女帝迟迟有动作,他心中不解。
正当花北语不在意时,盖在脸上的花棉一下被揭开。
花北语睁着一双大眼,看见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游萤。
“阿萤——”他脱口而出。
游萤神情满意,点点头,说道:“几日未见花贵人,花贵人看上去消瘦了。”
“阿萤,你怎么在这里?你快走,一会儿女帝来了,看见你站在我身边,会斥你无礼。”
花北语焦急的眼神向后探去,唯恐女帝出现。
见花北语急得脸都红了,游萤忍不住伸手抚上他面庞,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就是女帝。”
什么?
她在说什么胡话?花北语吸了吸气,没闻到游萤身上飘着酒气。
她没吃酒,说出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活腻了?
早预料到花北语会是这样的神情,游萤抚他脸的动作,变成了拍打他的脸。
“你这小子,是不是没听清楚?那朕再重复一遍,朕是女帝,女帝的名字叫王明承,王明承又叫游萤,游萤是女帝,朕就是女帝。”
花北语愣住了。
一时分不清是游萤疯了,还是他自己精神错乱了。
直到茄久端着两杯酒走进,对着游萤屈膝微微行礼,唤了游萤一声陛下,花北语这才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