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宠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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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让钱贵妃出宫,是他应有的惩罚?还是在十九岁这样的年纪出宫。mwannengwu
这是惩罚?
他顶着弃妃的名号,出了宫,多的是不嫌弃他的女人,与他喜结连理,共度一生。
这算是惩罚吗?在悠嫔看来,这不是对钱贵妃的惩罚,不过也算不上奖赏。
他被女帝休弃赶出宫,名声臭了,出宫后也遇不上好女人,大户人家的女儿拿他做妾,永不会扶他为正室。
在宫里,他是贵妃的待遇,去了民间,说不定就是奴才待遇。
可就是这样的下场,悠嫔还是不知足。
他想为肚里的孩子报仇,想要一个说法。
这孩子本可以保他地位直升贵妃,甚至位及皇贵妃,孩子降生后,若是个皇女,那皇夫之位,非他悠嫔莫属了。
就是这般大好的前程,如一场美梦,一觉醒来就碎掉了,叫他怎么平息。
泼天的富贵转眼间变成了一盆屎,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陛下!”悠嫔厉声一吼。
何君子掰了下珠钗方向,歪着头枕在了游萤的肩上,抖着身子娇声道:“陛下,我怕,悠嫔好可怕,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上你爹!”悠嫔上前骂道,“何柔柔,你再不从陛下身边离开,我掰断你头上的簪子,把你的猪脑袋插进泥坑里。”
何君子更不愿意离开游萤了。
他紧紧挽上游萤的手臂,扭动着身体娇声说道:“陛下,你快看啊,悠嫔这是鬼上身了,在你面前都大喊大叫,疯了,他疯了。”
“何柔柔,你这是在找死。”悠嫔再步上前,想要把何君子从游萤身旁拖走。
游萤想拍桌,但觉着自己的手拍上桌会震疼手,她就拉过何君子的手,往面前的案桌前一拍,怒斥起这无礼的悠嫔。
“悠嫔,你干什么!朕没准你上前一步,你胆敢放肆走上前,你是不是要造反!”
屋外的茄久听到里屋动静,带着人快步走了进来。
进屋就看见悠嫔向游萤走去,茄久一声令下,四个侍卫就把双眼猩红的悠嫔按倒在地。
何君子颤声尖叫,躲进了游萤怀里,嘴里念叨着:“陛下,我手有点疼,要陛下吹吹……”
吹他个大头娃娃。
游萤斜看了何君子一眼,对堂下的悠嫔说道:“悠嫔,朕今日就把话给你讲明了,摄政王调查过了,那场火灾确实是人为,有人故意拿油灯点燃了东厢房。”
“但那人与钱贵妃没关系,那人不受任何人指派,是他自己所为,他是你璀璨殿的侍男惊宴,他交代说,你克扣他的银钱,时常打骂他,他怀恨在心,故而点燃了东厢房,想把你烧死。”
惊宴?这不可能!
悠嫔回想起从起火的殿内逃出来,还是得利于惊宴及时发现搭救,搀扶着自己走了出来。
“陛下,惊宴不可能的。”
“你为何如此确信你信任的手下不是害你的人?摄政王已找来了你宫里的几个下人,从他们口中确认,你平日确实苛待惊宴,只因有一次朕来璀璨殿,朕同惊宴讲了几句话,夸他长得白,你就对惊宴百般刁难,别的下人一天吃三顿饭,你一天只准他吃一碗汤泡饭,外加半块硬馒头。”
悠嫔见游萤已知道虐待惊宴之事,一时语塞。
“朕不想给你难堪,才没有讲出来,将这事悄悄处理了,对谁都好,可你呢,胡搅蛮缠,先是说花贵人害了你,得知钱贵妃被赶出宫了,你就认为是钱贵妃害了你,如今当着朕的面,你还想殴打何君子。”
何君子靠在游萤怀里,点着头赞同了花北语的话,还在游萤耳边悄声说道:“悠嫔就是个莽夫。”
这一挑拨,游萤对悠嫔更是没有好脸色。
这样对待下人不和善的主子,位分高了,心气也高,来日坐上皇夫之位,岂不认为这帝王之位,他也可一坐?
“传朕口谕,悠嫔品德失行,在朕面前撒泼无礼,即日起,降为贵人,迁去安思楼禁足九十日。”
“是。”茄久挥手让侍卫们把悠嫔带下去。
悠嫔拼了命地挣扎,喊着陛下我错了这样的话,嗓音穿透了几面墙,墙后的下人们都听到了撕心的叫喊。
四个侍卫都按不住悠嫔,茄久提着过长的裙摆从门槛上跨出去,招手又叫了两个侍卫进来。
一共六个侍卫,好不容易把悠嫔架住,送出了殿。
何君子看兴奋了,心想:悠嫔你也有今天,不,不是悠嫔了,是洪贵人了呵呵呵呵呵……
他嘴上还忍不住用家乡话咕哝道:“他这架势,像俺村里的年猪,过年村里的彪形大汉们按住杀年猪,猪也像他这般扭动。”
游萤无力去看何君子了,手托上额头,闭上眼疲倦道:“何君子,你先回去,朕有些乏了。”
为了能让何君子爽快离开,游萤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交到他手里。
“拿去,朕送你的。”
茄久适时走上来,引领道:“何君子,奴婢差人送你回去。”
拿上游萤赐的簪子,何君子都没磨迹,起身就向游萤行礼告别。
“那我就退下了,明日再来见陛下。”
送走了何君子,游萤用手揉了一把额头,总算是安静了。
茄久去了复返,斟了一杯茶水,端来了游萤的手边。
游萤摆摆手,“不喝,喝多了上茅厕的次数多。”
茄久在游萤面前蹲下,放下水说道:“宫里舞坊新学了一支舞蹈,奴婢见陛下烦忧,奴婢这就去叫他们来,给陛下跳一支舞,为陛下解忧。”
在游萤上回独自见了花贵人回来后,嘴里提了一句男人月下裸身妙哉,茄久就记在了心头,特令舞坊的舞男们排了一曲无衣舞。
说实在话,游萤现在看见男人都有些烦了。
从前未登基前,身边就三个男人,还看不出他们的野心,自从当上女帝后,后宫里这群男子,他们一个个的,肚子里都装着弯弯绕绕的肠子,心机一个比一个深。
“陛下。”茄久动了下左眉道,“舞坊排的舞,是不穿衣服的。”
游萤睁开眼,松开了抵着额头的手,坐正了身体。
她肃色道:“胡闹!这太不雅、太下流了!”
茄久愣住。
以为游萤这是生气了,批判这上不了台面的舞,茄久正要向游萤恕罪,游萤就搓起手,怀揣期待道:“赶快把他们叫来,朕要看看,这舞到底有多不雅,有多下流。”
就知道陛下应该是喜欢的,茄久松了口气,咧嘴笑道:“是,奴婢这就唤他们来。”
宫中两位男妃接连失势,一位是不明不白的钱贵妃,一位是在女帝面前失态的悠嫔,降为贵人禁足反思。
“这意思是……”花北语眼珠一转,得出结论,“宫中除了我位分最低,还有从嫔降为贵人的洪心意。”
沁泽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合着他那个脑袋就总结了这点东西。
“是嗷,这样主子你就有伴了,宫里不再是你一位贵人了,还有一位洪贵人。”
谁要与洪心意为伴。
花北语自认自己还是有几分骨气,洪心意风光之时,没少给自己坏脸色,他这从高处跌落下来,花北语不会落井下石,去践踏奚落他,但也不会舔着脸送去温暖。
这洪心意是什么样的人,花北语心里头还是很明白的。
花北语蹲在院里,埋头挥动小铁铲松土种起花,不说话了。
沁泽看着他这过得如同避世的日子,已经开始畅想几十年后,他顶着一头白发,还日复一日孤零零的在这破落小院里种花。
挺好。
沁泽安慰自己,不错。
承宠与失宠就在朝夕之间,谁都不能保证帝王会一生只爱一个人。
如钱贵妃、悠嫔那样的宠妃,荣华富贵加身,奴仆簇拥,一朝回到普通日子,从前身边讨好的嘴脸变成了白眼,穿的金衣换成麻衣,落差太大,意志受挫,人一旦遇到重大打击,就很难爬起来,东山再起是一个神话,可望不可及。
像自家主子花贵人每日怡然自得,不用费心和那几个男妃争一个女人,这样在后宫里不争不抢平凡过完他的一生,似乎也不错。
负责给各宫男妃们送家信的信使每月进一次后宫。
今日送信,信使来到霏霞宫,看见花北语身穿又脏又旧的衣服蹲在院里玩泥巴。
在信使的眼里,种花就是玩泥巴。
“花贵人,有你的信。”
“多谢。”
花北语双手沾了泥,不便接信,让站在一旁的沁泽接下了信。
花北语没赏钱打赏信使,搬了一盆花送给信使。
信使懒得抱一盆花走回去,婉谢道:“宫中当差住的地方小,不宜养花,多谢花贵人了。”
花北语不识字,往往都是奴椒或沁泽读信。
那封信估摸着,又是家中亲戚们来讨钱了。
沁泽拆开信,匆匆扫了两眼,看见信中所讲,确实是要钱,但这次要钱,不是为他们自己,而是为花北语爹娘。
信上讲,花北语的爹卧病不起,花北语的娘独自上山,三天后才由村民们寻回,不吃不喝不说话。
亲戚们想给花北语的爹请郎中,想给花北语的娘请一个跳大神的驱邪,但因无钱,还请花北语速速寄钱回家,为二老治病。
“什么!”花北语站起来,拍掉手中的泥,夺过沁泽手中的信,看了起来。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天书,看不出哪句写了爹娘病重。
沁泽见花北语拿倒了书信,字正着,他都看不懂,更别说是拿反了书信。
信上要钱这事不假,可是这次为了花北语爹娘要钱,沁泽猜测,多半是那些亲戚们编的一个由头。
前几次直白讨钱不成,这次就编出了花北语爹娘病重的由头,如此,花北语不可能不顾他爹娘,他就是没钱,都会想尽办法筹钱。
沁泽灵机一动,他们骗他,何不跟着掺合一脚,也骗一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