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结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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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愣住了,半晌才慌忙摇头,倒像是泄露了什么秘密一样。chunmeiwx
“不,不……这……”
她干巴巴地否认了几句,眼中的慌张却是不加掩藏。
皇帝看她这样子,心中便是得意一笑。
原来是如此,自己那个弟弟还真是个蠢货,人抓在手中这么久愣是没问出根源。
想起早朝时的群臣争执,京城外虎视眈眈的三地驻军,还有那个永远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皇帝缓缓前倾:“所以,左姑娘除了与亡灵对话,使用紫云钵生财外,还跟你师父学过些别的法术吗?”
左玉似乎被吓到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怀里却仅仅抱着那罐子“引灵水”,带着哭腔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皇帝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朕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朕派去调查消息的人回来告诉了朕,你在武合村的遭遇,和你在朝林府受到的迫害。”
“朕当时就觉得奇怪,你一个小小弱女子,怎么有这么强的能力,能化解所有危险?如今看来,你师父传授给你的,怕是不止一点点生财和通灵的本领吧。”
他一点点靠近左玉,看向她眉间那颗越发鲜艳的朱砂痣,忽然有些恶趣味地伸手撩过那颗朱砂痣,声音越发低沉:“你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就是现在!
左玉装作慌张地连连后退,却一路摸着碰到了自己早就布置好的机关,她手在身后狠狠一拉。
“哐!”
“啪!”
“哗!”
整个小祭室中忽然想起一大片东西倒地,七零八落砸在一起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烛火统统灭掉,室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皇帝一慌,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抓离他最近的左玉,却抓了个空。
他浑身一震,刚刚人离他不过两步之遥,怎么可能一下不见了!
想起左玉的“本领”,想起那张写着母妃回信的纸,在这一片漆黑中,皇帝忽然罕见地害怕起来。
就在这时,他头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女声。
“儿啊,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皇帝被吓了一跳,忽的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又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响声。
“谁?”
皇帝尖叫出声,那是谁的声音?
“儿啊,你不认得为娘了?”
那声音忽的又移到了身后。
皇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母妃!
可是在这样恐怖诡异的氛围里,他的思念统统消失,只剩下了惊惧。
“别!别过来!”
“喵——”
脚边忽的又响起一声猫叫,皇帝吓破了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自己一个劲地抖。
左玉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了皇帝此时如鸵鸟一般的动作。她冷笑一声,知道过犹不及,再吓下去,等皇帝缓过神来,就要露馅了。
她解开自己身上绑着的细绳,轻轻落在地上。
可算是没白糟蹋她这三天的布置。
一溜烟跑到机关边,她伸手一按,小祭室就被从内打开,一丝光亮透进来。
趁皇帝还没反应过来,左玉一个旋身从门缝中溜了出去,又在外间继续把小祭室关上。
皇帝是大约一刻钟后渐渐冷静下来的,他许久都没听到别的响动,这才缓缓抬起头,在黑暗中打量。
一直摸索着点亮了离他最近地方一根蜡烛,小祭室中亮起了微弱的光芒,皇帝这才松了口气。
他在小祭室中搜索一圈,哪里还有左玉的影子?
看到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小祭室,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忽然,他眼神一凝,看向掉落在地上的母妃的牌位,那下面好像有东西。
他弯腰把牌位捡起,果然在下面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罐子,看来左玉逃走时很慌张,没来得及将这宝贵的“引灵水”带走。
皇帝将罐子拿起来,转了一圈,忽然发现这罐子上不小心粘了一张形状奇怪的白纸。
那白纸上空无一字,皇帝却是想起了什么,便将罐子提起,倒出一点点引灵水,涂抹在纸上。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那纸上就开始缓缓显出一行行字迹。
皇帝仔细去看,竟然记载的是一门古老的秘术:召阴兵。
他回忆起刚刚经历的恐怖一幕,再看看手中还剩大半罐子的引灵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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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离开了小祭室,却并没有逃跑。
不是不想跑,而是明白以她目前的身体情况,又是孤身一人,想独自逃出偌大的皇宫,谈何容易?
她在皇帝的寝宫中坐下来,有些紧张地盯着开启小祭室的机关。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皇帝入彀,她便完胜了;如果皇帝不上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危险等待着她。
与此同时,宫门口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你们是何人?”
宫门口的御林军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如今整个京城人人自危,老百姓都轻易不敢出门。这三个人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了宫门口,怎么看怎么来者不善。
宋玺元拿出先前皇帝发到泉井府的手谕,递给了御林军,态度还算客气:“我们是奉召入宫,烦请放行。”
那御林军快速拿过手谕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令四皇子和宋玺元速速回宫,那这里的三个人是?
“我便是宋玺元。”
他似乎是明白御林军的疑惑,坦然介绍道:“这两位是奇游军派来商谈的将领。”
一听“奇游军”三个字,宫门口的人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如临大敌。
可是宋玺元三人却是一个比一个面色坦然,毫不担忧。这样一对比,反倒显得御林军小题大做,有损皇家威仪。
陆栋是这几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想了想便叫过一个年轻的卫兵:“你去到魏公公那里请示一声。”
那卫兵一溜烟地跑了,宋玺元三人只是淡淡看着,不发一言。
但其实宋玺元此时内心慌乱极了,他不知道左玉在宫里到底会经历些什么,此时是否安全?
他真的害怕,万一来不及……
大概是明白他的心情,一旁的怀因咳嗽了两声。
宋玺元看过去,怀因背在身后的手对着他做了个手势,宋玺元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一旁跟着的赤衡淡淡笑了笑,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一等却足足等了两刻钟,此时已是初冬,不多时就飘起雪花,落在几人肩上。
两刻钟后,去报信的卫兵终于回来,在陆栋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句。
陆栋听完点点头,看向三人:“陛下准许你们进去,我亲自送三位。”
宋玺元暗自松了口气,跟在陆栋身后往宫中去。
他虽然六年前与皇帝见过一面,但是当时是在宫外,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四处观赏的心情,只嫌前面的陆栋走得太慢,心中不住地开始猜测,左玉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好。
他们一路跟着陆栋走到了一处宫殿,可是进去之后,迎接他们的却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太监。
“魏公公,人带到了。”
看起来在御林军中有些体面的陆栋,对着这老太监却弯下了腰,恭敬地抱拳回复。
魏照本在闭目养神,听到陆栋的声音这才微微睁开眼,看了眼面前的三人,视线在赤衡身上短暂地顿了一瞬,很快移开。
“成了,咱家会把人带过去给陛下。陆将军赶紧回去吧,务必要看好了宫门。”
陆栋点点头,再一抱拳后撤出了房间。
房间中再无他人,陆栋走后便陷入了好一会儿的寂静无声。
正当怀因有些难耐,要开口询问左玉的下落时,这老太监忽的起身,对着赤衡就拜了下去:“见过赤衡将军,这许多年不见,您这一项可好?”
怀因和宋玺元都有些瞠目,看着先前还目无一切的老太监,此时对着赤衡恭恭敬敬,眼中还是毫不作伪的激动与感念。
赤衡微笑着扶起他:“阿照起来吧,咱们都是兄弟,不必如此。”
魏照虽起了身,闻言却是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小人是什么样的人,哪里配和赤衡将军称兄道弟。若不是您当年拼死相救,咱家不要说当上这个御林军首领,小命早就交代了。”
御林军首领?
怀因瞪大了眼,看向了魏照,这太监竟然是御林军首领?
瞧着不像是高手啊?
赤衡向他们介绍:“这位是魏照大人,是皇帝内封的御林军首领,除了宫中没人知道。”
宋玺元和怀因都对他拱拱手,问了好。
魏照此时脸上一点没有适才对着陆栋时的傲慢,而是笑得很是谦卑:“两位公子好,不知哪位是宋玺元宋公子?”
宋玺元上前一步:“正是在下。”
魏照点点头:“我知你们应当是有备而来,但是此时陛下恐怕是不会见你们的。”
宋玺元心下一紧:“为何?”
“这……”魏照有些为难,看向宋玺元:“容老奴多问一句,宋公子与那位左玉姑娘,是兄妹还是?”
这段时间宋玺元被问了很多次,他的回答也越来越坚定。
“她是我挚爱之人,我此次前来便是为她。求问公公,她现在可好?”
魏照脸色更难看了,许久终于幽幽叹出一口气:“老奴也说不上好是不好……唉,我带你们过去吧,路上再想办法。”
怀因与宋玺元这下都慌了神,也顾不上再多问,跟着魏照身后急速向内走。在前去皇帝寝宫的路上,魏照才告诉他们,皇帝与左玉在寝宫中已独自待了好几日的消息,而且还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怀因听完大怒,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赤衡一把揪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而宋玺元的脸色也一瞬间白了,心中想的却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左玉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他又是担心左玉,又是恨极了皇帝,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一行人走到皇帝寝宫之外,里面依旧是静悄悄毫无声音。
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和几个宫女都快睡着了,听见脚步声才猛地惊醒,待看到是魏照后又惶恐跪下:“奴才该死,求魏公公饶命。”
那声音颤得都快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了,看来魏照在宫中的权威确实不容置疑。
魏照此时已经恢复了先前那威严的面孔:“若这宫中当值的个个都像你们一样,咱家的脑袋怕就保不住了。”
那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抖成一团,都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没想到魏照却忽的发了善心:“罢了,现在多事之秋,宫里也见不到血光。念你们是初犯,下去各领二十杖。”
几人如闻天籁,不自觉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魏照。
魏照却是面色一寒:“还不快去!等着咱家改主意吗?”
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
魏照见他们都跑远了,这才换了脸色,回头小心提醒赤衡几人:“将军与两位公子在此稍等,老奴进去通禀一声。”
虽说皇帝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但是魏照愿意为了赤衡冒这个险。
魏照进去后,怀因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你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你对他有救命之恩?”
赤衡却并不打算在此时多谈:“不过是当年略施援手,他是重恩情的人。”
然而魏照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宋玺元马上听出那就是左玉的声音,他心下一惊,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脚踢开门就闯了进去。
赤衡和怀因相视一看,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跟在宋玺元身后进了寝宫。
而等他们到了室内,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幕。
发出尖叫的是左玉没错,但是……
她此时倒不太像是受惊的那一个,而是紧紧勒着魏照的脖子,魏照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了,看到他们便慌忙地踢腿求援。
左玉却是憋红了脸,不知道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越勒越紧。
宋玺元赶紧几步冲过去,使劲抓住她的胳膊:“小玉,是我!小玉,快松手!”
左玉被忽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愣住。
她手下不自觉松了一松,看着宋玺元像是梦呓一般:“小玺元?”
赤衡与怀因趁机赶紧过来把魏照救下,魏照咳得都快断了气。
宋玺元眼中却只剩下左玉了,他的小姑娘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惨白惨白的。
联想起刚进来时看见的那一幕,宋玺元眼神骤然转向魏照,目光阴沉。
魏照刚缓过一口气,看到宋玺元的神色心下一沉,忙不迭解释:“老奴没做什么,老奴进来就是拍了拍左姑娘的肩,咳咳,真的,咳咳咳……”
左玉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她看着宋玺元的侧脸,梦境中的那些惨状一幕幕划过。她心下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就抓紧了他:“小玺元,你……”
说出口的话已经带了哭音。
宋玺元心下一慌,转过头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别怕,我来了。”
他心中内疚极了,当时便不该让那几人带左玉独自离开。是他想的不周密,白白让小玉又受了这么多罪。
左玉的脑袋埋进他怀里,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忽然放松,压制许久的疲惫感汹涌而上,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头也一阵阵发昏。
不对,不能睡!
想起现在的处境,左玉挣扎着抬起头,努力瞪大眼睛。
她紧紧抓着宋玺元的手,飞快交代:“这个玉壶是机关,皇帝在里面。我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是我动的手。紫云钵在床榻下面……”
她还要说,宋玺元的手指却轻轻抵在了她的唇上。
左玉一愣,不解地抬头看他。
“我都知道。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我答应你,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好吗?”
或许是宋玺元的声音太过肯定,或许是他的神情太过温柔,左玉怔怔地点了点头。
宋玺元牵着她的手,转过头看向魏照,微微颔首:“劳问,可有安全的歇身之所?”
魏照有些发愣,不由得转头去看赤衡,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忙道:“有的,宋小公子请跟我来。”
宋玺元牵着左玉跟着他离开。
怀因看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愈来愈远,下意识地就抬了抬步子。
“怀因。”
赤衡忽然叫醒他,看着他笑道:“我们等在这里就好,怀因。”
对,他现在是怀因。
他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再抬头时,却笑得有些狼狈:“这个宋玺元,还真是一下子就看不到我们了。”
赤衡注视着他,笑意浅浅,眼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会好的,都会好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怀因却猝不及防地双眼一红,只能猛地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是,会好的。”
当初赤衡救下他时,便是这样说的。
没一会儿魏照便回来了,对赤衡解释:“宋公子说他看着左姑娘睡着了便回来,请二位稍等片刻。”
赤衡点点头,也不催促,倒是坐了下来:“闲等也是无聊,阿照,说说你这些年吧。”
魏照显然一愣,继而神色却紧绷起来,许久低头叹了一口气:“对不住,我没能护住骆姑娘。”
是姑娘,不是娘娘。
赤衡听到这个名字,眼中渐渐浮现出化不开的忧伤,他勉强扯扯嘴角:“不怨你,是我对不住她。”
魏照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当年你走后,陛下便开始起疑,但是对骆姑娘尚算可以。后来她诞下四皇子,那段时间也算是享尽了荣宠,可是四皇子的周岁宴上,临王进了趟宫,不知道呈了什么东西给陛下,陛下大怒不已。”
“我当时还没能在御前伺候,这么些年也没能打听出来。”
魏照深色愧疚,赤衡拍拍他,以示安慰。
“后来陛下去了骆姑娘那里,两人大吵一架,四皇子便被抱走了。骆姑娘日日以泪洗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陛下却不肯再见她,也不许四皇子见她。”
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他当时就在骆妃的祥喜宫里伺候,彼时的祥喜宫真的如同冷宫一般。
“四皇子三周岁时,陈老将军自请去西绥府,走时为骆姑娘求了情,陛下这才肯见她一面。可那时的骆姑娘也只剩吊着一口气,只勉强撑着想再见四皇子一面罢了。”
“陛下大概是良心发现,好歹让御医前去医治,又许了骆姑娘,只要她身子好了,就让四皇子每半月来见她一次。”
“骆姑娘为了那点子盼头,多苦的药都吃,多狠的法子都用,好歹是终于见上了四皇子。后来,陛下大概是放下了,每半月一见变成了每七日一见,那几年是我看到骆姑娘最开心的日子。”
“可是四皇子八周岁那年,临王又进宫了,这次送来的,却是陈老将军反叛的消息……”
后来的事情不用讲了,皇帝震怒,顺带迁怒了当时陈将军为之求情的骆妃。陈家满门人头落地,骆妃彻底失宠。
“骆妃那些年都是强撑着罢了,就是想等四皇子长大,用的许多药都是有损身体的。这一下被打入冷宫,真的是要了命,临走之前只用手上剩的最后那点银子把老奴送了出来,她跟老奴说,若是将军您还有回京的那一日,让老奴务必给她烧柱香,告知她。”
赤衡低头听着,衣摆却早被落下来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他当年何其迂腐,还念着忠君报国,即便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也绝不敢与帝王争妻。
他就把她,那样善良单纯的她,留在了这吃人的皇宫里。
就在这时,宋玺元回来了。
“走吧,去见见皇帝。”
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极了,怀因却自他眼中看到了即将爆发的山火。
赤衡也起身,眼角还挂着泪意,嘴角却弯了弯:“是该去看看。”
语气是怀因从未听到过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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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没有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担惊受怕,她甚至于久违地梦到了前世的日子。
中间不知道迷迷糊糊醒过几次,糊里糊涂喝下旁边人递过的什么东西,还没尝出味呢,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终于彻底清醒时,却已是二十多天之后了。
她醒来这日正是大寒,窗外下着好大的雪,映照着屋内亮堂堂的。
她缓缓坐起身,屋里却并没有其他人。
要下床时还觉得腿下一软,她前行几步,轻轻推开窗子,入目却是一道熟悉的背影,就站在不远处抬头看雪。
“小玺元!”
叫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
宋玺元却听到了,回头看到她,惊喜地笑出来:“小玉!”
他疾步过来,停在窗口静静看着她。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左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咕哝了一声。
宋玺元这才回过神,急忙关上窗子:“快回去躺着,外面凉。”
他关好窗子,从门里进来,却停在左玉几步远的地方,大概是怕自己身上有寒气,站在炉边一个劲搓手。
最后还是左玉先开了口打破有些尴尬的氛围:“外面如何了?”
宋玺元想了想,挑好的消息告诉她:“太上皇没死,却瘫了。”
“瘫了?”
左玉也有些惊奇,如果皇帝真的喝了她故意留下的那罐子碘酒,也顶多是中毒呕吐,昏迷不醒,怎么可能瘫了呢?
不对,太上皇?
她想了想,捂嘴道:“那四皇子?”
宋玺元便知道以她的才智,定然一想便能想到:“是,皇子殿下现在是皇帝陛下了。”
这身份转换得太快,左玉眨眨眼,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问的问题太多,竟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你想问什么?”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宋玺元轻声问她。
左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转念一想,她心中忽然释然了,现在还需要问什么呢?问其他皇子怎么会罢休?问奇游军如何安置?问西北驻军和东南驻军可曾来护驾,如今又在哪里?
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莞尔一笑,忽然带着些俏皮问道:“我是有问题,我想问问,既然太上皇不管事了,那他答应我们小玺元的官位,如今可落实了?”
宋玺元一愣,显然没想到左玉先问的竟然会是这个。
回过神后他却罕见地有些赧然,清了清嗓子,这才微微红着耳根说:“新皇登基后加开恩科,我过几日便要去贡院了。”
左玉噘噘嘴,搞什么嘛,辛苦这一场,最后还是得自己考?蘅华也太不讲义气了。
宋玺元见她神色不满,笑着解释:“是我自己要求的,皇帝虽然手上握有兵权,但是那些世家的笔杆子却不饶人。皇上若是此时给我封官,容易惹非议。”
而且封的官也大不到哪里去。
“所以皇上便和那些老顽固打了个赌……”
奇游军的军营中。
怀因此时一边擦着刀,一边不解地问赤衡:“四皇子都当皇帝了,封个官还做不了主?”
赤衡笑着摇头:“皇帝又怎样?还不是处处掣肘?再说了,宋玺元看着平和,其实内里最为骄傲,他若不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拿下这个官位,怕是戴上那顶乌纱帽,也开心不起来。要我说,皇上与几大世家的这个赌,没准是正合他意。”
怀因撇撇嘴:“未见得吧,他好歹是六年未曾坐下来好好读书了,即便是殿试上皇上能对他偏心,那会试呢?”
怀因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也是几大世家敢打这个赌的原因。
他们世家的孩子或许想赢过那些寒窗十年的读书人不容易,但是赢过一个六年漂泊在外,或许连书都没再碰过的人还不容易?
“只要你们这次能在会试中压过那个叫宋玺元的,皇上应允了给每个世家两个入朝的名额,你们可得抓紧这次机会。新朝新气象,皇帝换了人,也不能影响我们的地位。”
这样的对话,最近出现在许多世家大族中。
大人们倒是信心满满,可是准备应试的年轻人们却是对宋玺元的名头还有印象。他毕竟是当年名满京都的解元啊,虽然说后来莫名其妙成为了太羲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殿试中被淘汰的人,但是说他没有真才实学,谁信呢?
“解元又怎样?让你六年不读书不写字,再把你放到贡院中去,你能答得出什么东西?”
世家的年轻子弟这么一想,倒确实如此,真让他们六年不读书不写字,怕是狗屁一样的文章都凑不出半篇。
这么一想,他们倒是觉得这个赌,他们简直就是十拿九稳。
不少人兴奋起来,简介: 预收文《怨种圣女竟是在逃太子妃》,文案在最下面。
当夫君的负债转变为我的双倍资产,是种什么体验?
左玉举手:这题我会啊!
左玉穿越到一个陌生世界,没有随机绑定的系统,却给了她一个不会生财的聚宝盆。看着家徒四壁、父母病逝的原主处境,以及上门来讨债的七大姑八大姨,左玉哀嚎:这个开局太难了啊。
直到她看到隔壁那比她还穷的孤儿寡母,看着那年仅八岁就铁骨铮铮的小小少年郎,左玉动了恻隐之心:得,养活我一个也是养活,多你们两个也不算太多,有我一口干的便不让你们喝稀的。咱们穷苦人嘛,就是要一起搭伙过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