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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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一定是被撕碎了。fanghuaxs
他的大脑陷入长久的空白，强烈的感觉将江漠完全掌控，他什么都记不住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能让他快乐又痛苦的东西。
被撕碎好快乐，被蹂躏好快乐，被这样粗暴残忍的对待直至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好快乐。
他可以不是江漠，可以只是时昭的一个物件。
临近天亮，这场粗暴的撕咬才结束，中间江漠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他用腿缠住时昭，固执的不肯放时昭离开。
汗水沾湿江漠的发，他的眉眼在春色绽放中漂亮的惊人，像是铺了层被打翻的高光，他在时昭又一次因为心疼而停下时，冷淡的看着时昭，“如果你做不到，就放我离开锦园，我去找别人来做。”
他们还在紧密相连，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但江漠抽身的好快，时昭在江漠的眼里找不到半分爱意，只有痛苦欢乐和空茫。
时昭掐住江漠的腰，他最后仅存的怜惜不见了，一切无可避免的走向歧途末路。
江漠没能在天亮后下床，他的身体陷入前所未有的疲惫，神经在过度的放纵中被洗空，江漠跌入纯白的世界里。
他要忘记自己是江漠了。
这样混乱的时光过了几日，在某一个天光初亮的早上，时昭开始给江漠穿衣服。
转眼季节已经到了夏初，时昭给江漠穿的衣服依旧是长袖长裤，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江漠白皙的脖颈被完全遮掩。
在时昭要给江漠穿袜子时，江漠避开了。
他的头发长了很多，黑色的发丝垂在耳侧，漂亮的眼睛没有光亮。
时昭蹲在江漠面前，“你是不是在嫉妒？你看见了我给夏天穿袜子，所以你不愿意再被我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江漠的脚踩在时昭膝盖的位置，他没有回答时昭的话，而是反问，“为什么不给我栓红绳了？你是害怕红色在我身上出现吗？”
一阵兵荒马乱，袜子回到江漠手上。
江漠没有问时昭为什么要带他出来，他习惯性坐在后排，眼睛没有神采的注视窗外，远远的，江漠看见了夏天。
夏天没有靠近，他站在原地，隔着玻璃窗和江漠对视。
江漠收回视线，时昭踩下了油门，时昭没有看到夏天。
时昭的车在一间诊所前停下，江漠没有下车，他扫视诊所的名字，声音听不出喜悲，“你认为我的心理有问题？”
“不是你的心理有问题，是我的心理有问题，你陪我去看病。”
时昭站在车外，江漠摇下车窗，他与时昭对视，时昭的眼睛是深黑色的海，江漠无法拒绝这双眼睛的蛊惑。
这件诊所是间私人诊所，虽然是间诊所，但是没有诊所的压抑感，从进门起的装修采用的不是冷冰冰的白色，而是让人放松的暖色调，地上闲躺着几只花色不一的猫，在江漠走进来后，蹭江漠的裤腿不说，还在试图爬到江漠怀里，让江漠摸一摸。
江漠蹲下来和猫咪握了握手，紧接着一道悦耳的声音落下，“看来我的猫格外喜欢今天的客人。”
江漠的视线上移，穿着白大褂的温润青年出现在江漠的视野里，青年的长相很有亲和力，“你们好啊，我叫许魏。”
许魏作为心理医生，在和城极负盛名，收到的评价两个极端，具体可以提现在许魏高昂的诊费上。
不过许魏诊费的高昂也是有说法的，面对贫困群体，许魏分文不收，但是越有钱的人，许魏要价越高，圈里的很多人都认为许魏没有医德。
但这不是圈里人诟病许魏最多的地方。
许魏最为诟病的是，他在做心理医生的同时还兼职丧葬等一系列服务，用许魏的话来说，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救不了，处理后事也不错。
寒暄过后，时昭跟着许魏进了单独的房间，江漠和猫留在房间外，江漠用手指揉捏猫耳朵，总觉得许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他的大脑已经不支撑他思考太多，他没能回想起所以然。
房间里，许魏和时昭对坐。
“之前我应该联系过您，我说江漠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但是您挂了我的电话，是什么让您改变了主意，又来找我了？”
“他自杀了。”时昭说这几个字有些费力，像是有剪刀剪碎了他的咽喉，每一个字都沾染了血腥气。
许魏闻言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选择对你下手。毕竟，从江先生发给我的信息来看，他很想你去死。”
这间心理咨询室考虑到患者的情况，特意布置的很温馨，时昭不是患者，他要聊的内容更没有办法让他放松。
“他动手了，在没有杀掉我后，选择了自杀。”
时昭大概向许魏描述了一下江漠的近况，许魏沉思，“从我和江先生的第一次聊天中我能感觉到江先生很极端，他对你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也可以解释为极度的依赖，但按照你给我描述的江漠性格来看，他很淡漠，很难对一个人产生这样浓烈极端的感情，这并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我驯养了他。”
时昭没说他怎么驯养的，但是许魏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对于驯养的手段再了解不过，他平视时昭，产生厌恶的情绪，“那时先生您得到今天的一切都是报应啊。”
“您要比江漠更痛，才对得起他啊。”
江漠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门，脚边的猫无法抢回江漠的视线。
时昭和那个医生看起来是熟识，但时昭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位这样的医生，聊天为什么要关上门？
接近四十分钟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时昭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倒是那位医生依旧笑眯眯的模样。
江漠站起来，他没有问时昭怎么了，语气平淡，“我们现在回家。”
江漠用的陈述句，这里看起来温馨舒适，还有江漠最喜欢的猫，但是江漠一秒钟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可以让时昭痛，别人不可以让时昭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会让江漠觉得，时昭脏了。
“江先生是时先生的伴侣吧？病人有些情况，我需要和您聊一聊。”
许魏笑得温和。
江漠进了房间，许魏坐回原来的位置，“江先生看起来似乎不喜欢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江漠素来不与人交恶，他不喜欢时的表现形式便是忽视，“这和时昭的病情没有关系。”
许魏笑，真的是冰山大美人。
“时昭目睹了你的自杀，他现在有应激反应，他恐惧你会在他面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为什么自杀呢？”
为什么会选择懦弱逃避的死去呢？
“时昭因为我留下了心理创伤是吗？”
许魏微愣，随即回答，“可以这样说，他对于您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件事情接受无能，如果再次目睹，他会疯掉。”
“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漠没有笑，声音中也没有兴奋之意，他的神色也是平淡的，但越是这版，越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许魏到底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微笑的弧度甚至都没有过改变，他反问：“这样会很好吗？”
“医生，时昭不在我的选项里，是他硬生生挤进了我的世界，一定要让我注意到了他，但是时昭和所有喜新厌旧的人一样，所有感情的终点都是抛弃和厌倦，”江漠冷笑，他的话语里染上自我厌弃，“我不相信永远，可我一直在固执的追求永远，我想在时昭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浑身沾血的也好，痛苦不的也好，我想他记住我。”
江漠待的时间要比时昭长上很多，不知是近几日的体力消耗太大，还是因为房间内过去舒适，江漠感觉到眼皮愈发沉重。
许魏的声音缠在江漠耳边，江漠意外的没有感觉到烦躁。
江漠是被猫踩醒的，他睡在外面的沙发上，身上是时昭的外套，他这一觉应当睡了很久，窗外的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趋势。
时昭在和许魏低声交谈些什么。
江漠从沙发上坐起来，时昭似有所感的回头，他的目光落在江漠身上，江漠从时昭的眼神中读出了痛苦的情绪。
江漠手心收紧，时昭走过来，“我们回家吧。”
江漠感觉到时昭奇怪，但是他说不上来时昭具体哪里奇怪，江漠看向许魏，许魏耸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情。
江漠和时昭出来已经是傍晚，天空和晚霞连成橘红色，万物好似跌入梦幻仙境，时昭见不得这样的炽热，炽热会变成冰冷，燃烧过后只剩下灰烬，当最后一点晚霞的余光消逝，迎来的将会是无尽的黑夜。
时昭开着车，许魏的话一遍遍循环在时昭的大脑里。
【因为你的存在造就了江漠的不幸，他本不必涉足这滩浑水，你偏生要将他拉入烂泥中，看他日夜煎熬。】
【时先生，你的爱意扭曲，所以你驯养出来的江漠，爱意同等扭曲。】
【这样的爱只会带来痛苦不是吗？】
江漠坐在副驾驶，他偏头看时昭，“你这样开车，是想要我和你一起殉情吗？”
时昭没在看路，差点造成追尾，江漠对时昭说过很多类似的话，但时昭这次反应很激烈。
“我不要！”时昭将车停在路边，他的手在发抖，太阳穴到眼睛神经，都在一阵一阵的痛，“江漠，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要陪着我死掉，你要好好活着。”
“你要一直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医生部分我乱扯的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