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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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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去作弊!”

    赵临欢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心脏沉甸甸的,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温少辞再也躺不下去,索性翻身坐起,穿好鞋,打开门,通过明厅,走进对面空荡荡的西稍间。

    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是赵临欢没有吃完的荷叶糕。

    遇见他以后,赵临欢开始喜欢上荷叶糕。

    窗台边摆着一盆小野花,是赵临欢命令他挖回来的。

    小花原本长在路中央,温少辞每次经过都会绕道。

    赵临欢一边骂他傻,一边让春晓去找个漂亮的花盆来。

    想着想着,温少辞嘴角上扬浅浅笑了,他低头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小抄,轻叹一口气:“为什么没把它们收好?”

    既然赵临欢迟早要离开,不如由他亲手送走。

    等到她真的走了,温少辞却开始后悔。

    此时此刻,身处韶华阁的陆宫梓也是后悔不已。

    为什么没有收好小抄?

    为什么偏偏被温少辞发现?

    安阳郡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宫梓,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说。”

    “不行!”

    陆宫梓瞪他一眼,显然余怒未消。

    安阳郡王轻咳一声:“你,跟贤侄好好解释解释。”

    长史低着头闭着眼:“少爷,根据我的调查,每次大考十套题目中会有一两套跟上次考试相同,这回的小抄不如暂且留着,下回接着用。”

    恶气止不住地上涌,陆宫梓抬手拍一下桌案:“没有下回了!”

    啪的一声响,长史瞬间睁开眼睛,脑子却有点糊涂:“少爷说的是,拔除萝卜带出泥,收买好的那些小童全都不干了,还找我赔钱。”

    陆宫梓简直快哭了,瓮声瓮气地喊:“姑父。”

    安阳郡王又心疼又心烦:“我好话歹话说尽,顾宴那个老顽固就是不松口,宫梓,姑父当真尽力了。”

    他甚至把皇家都搬了出来,顾山长却叫嚣着只认圣旨。

    安阳郡王可不敢去请圣旨。

    那不就是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帝的儿子考试作弊吗?

    当然,圣上不会下这样一道圣旨,只会骂他办事不力。

    安阳郡王又打了个哈欠。

    看着连续熬了好几个夜晚的长史,他连忙对长史使了个眼色,两人于无言中达成共识。

    先把人送走要紧,不然甭想过上安稳日子。

    “好好劝劝贤侄。”安阳郡王道。

    长史硬着头皮上前:“少爷,根据我的调查,栖霞书院处理作弊的学生一向是先赶到老泉堂思过,如若再犯才会赶下山去,顾先生此番处理不妥,我会替少爷据理力争。”

    桃花眼里闪过一道亮光,陆宫梓有点不情愿:“不能再回思文堂吗?”

    长史:“倘若在事发前筹谋,尚有三分转机,如今顾先生有言在先,我们只能徐徐图之,还请少爷委屈一二。”

    陆宫梓鼓着腮帮子看向安阳郡王。

    安阳郡王轻声安抚:“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

    踩着正月的尾巴,陆宫梓回到栖霞书院。

    春晓左右看了看,一脸喜色:“少爷,这儿有两张床,我不用打地铺了。”

    带路的小童翻了个白眼:“你没瞧见上面的铺盖吗?两人一间,书童去睡大通铺。”

    陆宫梓撇撇嘴。

    春晓连忙递上一把金豆子:“我们少爷身体不好,夜里需要人照应。”

    小童捡起一颗金豆子放在牙齿下面咬了咬,态度立马改变:“您等着,我这就让他搬走。”

    他将金豆子揣在怀里,一溜烟儿跑得没影。

    陆宫梓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

    长长十几排的学生宿舍,她的这间屋子位于第五排东起第十间,进门就是集吃饭、睡觉、看书于一体的卧室,最里边有个小门,通往建在后面的廊房。

    陆宫梓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用跟其他人共用浴室和净室。

    春晓面露担忧:“少爷,我们回去吧,这儿怎么住人啊。”

    陆宫梓在床板上坐下来:“别人能住我也能住。”

    然而到底是不甘心的。

    想到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陆宫梓猛地攥紧了拳头,再见到温少辞,一定要给他两拳!

    温少辞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折扇走进屋内。

    陆宫梓飞快起身:“你还敢来见我!”

    美目圆瞪,柳眉倒竖,气势汹汹的模样,叫温少辞越看越喜欢。

    “这是我的屋子,我为何不能来?”

    陆宫梓一时愣住:“你来这做什么?”

    “顾老师说错了,”温少辞低着头并不看她,“读书想读便能读,故人却不是想见就能见。”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仍旧垂头递过去。

    荷叶的清香渗进五脏六腑,陆宫梓接过来抱在胸前:“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温少辞偷偷拿眼瞟她:“我比你早来两日,发现这儿另有天地,比山上好玩多了。”

    山顶和半山腰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钱字。

    能够花钱的地方,乐趣自然跟着多了起来。

    桃花眼一眨一眨的,陆宫梓听得津津有味。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春晓坐不住了,要出去寻方才那名小童。

    温少辞皱起眉头:“你们给了他多少银子?”

    春晓摇摇头:“不是银子是金子,至少二两。”

    二两金子换算成白银便是二十两。

    “那小童一年工钱一百文,二十两足够他干一辈子,我若是他,不会再回来了。”

    温少辞似笑非笑。

    陆宫梓叹口气:“算了算了,赶紧收拾吧,我累了。”

    春晓忙摆手:“少爷,不行啊……”

    温少辞是男子,公主不能跟他共处一室。

    在宫里见惯了内侍,陆宫梓并不十分在意,她指了指空着的床板没有说话。

    春晓不敢违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走出去,不是她偷懒,实在是地方太小,放不了多少东西。

    陆宫梓大手一挥:“叫姑父帮我把箱笼拖走。”

    她口中的“姑父”根本懒得理会,又不敢不理会,亲自上山把东西给拉走,得益于此举,无人再敢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

    温少辞低声窃笑。

    他的公主,专会耍小聪明。

    次日清晨,陆宫梓跑得飞快,眨眼间就在窗户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冲着温少辞眉飞色舞:“先选先赢。”

    放下书袋,温少辞挨着她坐:“随你高兴。”

    “这样穿,真的没问题?”陆宫梓摸了摸腰间玉带,有点不自信。

    温少辞凑头过去,乌发上的玉冠散发着温润的光:“你以为呢?”

    想了又想,陆宫梓还是觉得温少辞没必要再耍她一回。

    这时候,后排有人插了一句嘴:“都到这儿了谁还敢管着咱们?栖霞书院不用办了。”

    温少辞回头看,立时面色森寒如临大敌。

    冤家路窄,说话的学生正是秋翎,墨袍金冠,衣着华丽,坐在他旁边的也是熟人,孟玉寒,身着藏青学服,玉冠束发。

    孟玉寒笑一笑:“温同学,现在不是考试,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陆宫梓高昂着头神气活现:“少辞,不用理会他们,都是手下败将。”

    秋翎一掌击在桌上,神情挑衅:“出去比划比划?”

    陆宫梓傲慢地抬起下巴:“呵呵,不去。”

    秋翎:……

    不去就认怂,又不去又瞧不起人,算什么男子汉。

    温少辞神情放松:“再见就是缘分,前尘往事不如一笔勾销,如何?”

    孟玉寒见他如此大度,不禁生出几分羞愧:“那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后来,有那么一点收不住手,我与秋兄绝无害人之心。”

    就是有那么一点伤人之意。

    秋翎比较直接:“总之对不住你们,晚上一块喝酒,我自饮一坛赔罪。”

    听说半山腰有小酒馆,陆宫梓昨日便想去见识一番,现在当然一口应承下来。

    “爽快,喝过酒咱们就是好兄弟。”隔着书桌,秋翎伸手去揽陆宫梓的肩膀。

    温少辞操起折扇,啪叽一声,狠狠敲在他的手背:“说话便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秋翎疼得龇牙咧嘴:“你们读书人讲究多,我明白,明白。”

    杨韵坐在最后一排,伸长脖子说了句:“书院不许学生喝酒,你们敢偷跑出去,我就去举报。”

    秋翎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反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三下:“尽管去,不要光说不做。”

    杨韵被他凌人的气势吓坏,结结巴巴地求饶:“我随口说说的,当不得真。”

    仿佛丢一个物件,秋翎丢开了杨韵,随后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来擦手:“我每年交的学费足够养一百个你,幸好你被赶出了思文堂,不然拿我们秋家的银子来养你这种人,亏大发了!”

    桃花眼瞪得滴溜圆,陆宫梓急急问道:“难不成,我的银子也在养别人?”

    孟玉寒解释:“不能这么说,每个人入学都要交学费,只有前五十名可以减免。”

    “非但不用交学费,考得好还有奖金拿,说什么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都是狗屁!”秋翎补充道。

    陆宫梓转头看向温少辞:“你拿了多少奖金?”

    温少辞摸了摸鼻子:“一千两。”

    “一千两!”陆宫梓倒吸一口凉气。

    第十名奖金一千两,第一名只会更多。

    她不在乎银子,但她在乎到手的银子飞了,飞了!

    抬脚踢了温少辞一下,陆宫梓委屈巴巴地说:“你赔我。”

    听着闻着看着感受着,温少辞的一颗心早已经化了,他对着赵临欢点点头:“好,你想要什么?”

    陆宫梓歪头想了想:“等会叫上宋昭苏和张祺一起。”

    温少辞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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