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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好乖真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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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刺眼的车灯范围,一名穿着像管家的中老年亚雌下了车,接过雨伞,给方无隅和希声开门。fanghuaxs

    希声自责于自己的大意——刚才脑袋发懵居然没有察觉到有第三虫在场,又臊于和雄虫的接吻居然是在别虫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希声注意到管家弯腰请他上车时那种不动声色的打量。

    那视线没有善意,不像恶意,只是仿若商品价值的评估,令虫不适。

    与此同时,希声也瞥见了司机袖扣上的金雀花纹章,那是纳什的父族——若弗卢瓦家族的家徽。

    希声随即想起了方无隅在浴场交底那晚所说的“尾巴”。

    难道暗中跟着他的保镖,包括这个没见过的管家,不单只是护卫他的安全,更是若弗卢瓦家用于监视的眼线吗?

    希声不自觉从后视镜观察管家,却不期然和管家在镜子中对上了目光。

    那目光称不上阴蛰,却足够恐怖,如同雨林中露出眼睛的鬼鸮。

    不过他倒也没有被吓得慌忙避开视线,反而还平静地和他对视了好几秒,末了礼节性地点下头。

    毕竟在劣等星任务中,他经常需要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能从那种环境中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自然不是菟丝花。

    能轻而易举让他方寸大乱的,从来只有一个方无隅而已。

    仿佛是刻意印证这一点,刚思即此,方无隅就从希声手中接过安全带要帮他插好——这位循规蹈矩的军校优等生即便在无监控的路段也守正慎独。

    希声连忙比划着谢谢,讷讷地看他动作。

    方无隅没有把安全带拉得太长,所以插/入插扣时,带子很短,从希声身前勒过,将紧贴着皮肤的薄薄湿衣服和胸前的肉都缚得鼓起。

    希声几乎是被狠狠绑在了椅背上,有些不好动弹,甚至呼吸都觉得不畅。

    他小心地调整了下宽带的位置,否则带子的边缘会刚好卡在了某个令虫尴尬的地方上,磨得又痒又难受。

    但希声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方无隅故意的,只会反思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懈怠了,锻炼得不够,太过娇气了。

    后座空间很大,方无隅给希声系好安全带后,自己却没有坐回去,而是借着身形和前排座椅遮挡的视角,在唇前竖起一根食指,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动作。

    希声以为这个意思是让自己对刚才的吻保密。

    他刚要点头,便见方无隅按动按钮,降下了隔断车内前后排的防窥层。

    阻隔了管家时不时从后视镜窥探的视线。

    见状,希声福至心灵,在终端上写道:[是车上有窃听器吗?]

    方无隅点点头,拉过希声的手腕,在他终端文字后面缓慢地接着打: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声]

    希声有些疑惑,自己本来就发不了声。

    又见方无隅眸色黑沉,带着点他看不懂的莫名愉悦的笑意。

    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见他如此乖巧的反应,方无隅眼中笑意加深,又写道:

    [刚才的入门教学,学会了吗?]

    教学?

    学会什么?

    希声微微偏头,眼睛困惑地睁大,纤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

    下个瞬间,方无隅突然侵身袭来。

    一手按住希声的后脑勺,另一只握着他腕骨的手转了个向,从手掌的那一面反攥上去按在皮质椅背上。

    希声一个微小的“唔”堵在喉咙口,没彻底逸散出来,就被方无隅堵了回去。

    希声瞪圆了眼睛:

    窃听器!

    而且前面还坐着虫,你怎么敢……?!

    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方无隅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将希声重重抵死,双唇狠狠封住了他的嘴,逼着他将心中的疑问全都吞进了腹中。

    这个吻一改在车灯前温柔遮掩的风格,不再伪装,不再压抑。

    仿佛最初的那个吻让方无隅名为“理性”的冰层产生皲裂。

    而后希声一系列精准踩中方无隅的点而不自知的表情和言语又让裂缝越来越大。

    直到整个破碎开来,土崩瓦解,再也无法忍耐。

    他彻底暴露本性,透出此前从未展露的狠劲。

    灼热的舌不容阻拦地闯入希声的领地,追着他下意识退缩的舌尖用力地吮吸着。

    希声唇和舌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股疯狂。

    身子一个劲往后压,可还能退到哪里去?

    若是往前迎合,那安全带便磨得他那个皿感的布位发痛。

    他只能被迫仰起头,头皮发麻地承受着方无隅啃噬一般的深吻,被动地跟着方无隅的节奏予取予求,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心甘情愿为他所掌控。

    混合在一切的涎液很快兜不住从嘴角溢出,希声脑袋昏沉,欢愉之中感受到了那已经顺着下吧流到喉结的液体,顿时感觉到羞赧,不管不顾地大口吞咽下去,这一举动却反而让唾液在喉咙发出清晰可闻的声音。

    “咕叽——”

    糟了!

    出声了!

    是不是被听到了!

    相比羞耻,希声更多感到惶然。

    无措之下,换气的节奏一乱,鼻腔急促地喘了一声,听起来像极了伸银。

    他抬眸去捕捉方无隅的眼睛,本想问他怎么办,却见方无隅的眸色在刹那间愈发暗了一度。

    这一声喘息,让对方的吻更加粗暴起来。

    方无隅长直的眼睫微微下压,将那双形状冷冽的眼眸半遮起来,挡住深处浓厚的欲望。

    带着饿狼般地破坏欲,仿佛要将饱满的唇肉和蔻羌内的每一寸软肉都撕咬吞噬殆尽。

    路况并不颠簸,可每一次上坡、下坡、转弯……都会让他俩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而每一次挤压贴合,都会让希声的喘息愈发急促,可他又要拼命压制音量,声音便破碎成高频率的小喘气。

    ——希声自己不知道,这种喘息在外人听来,简直是绝佳的催情剂。

    方无隅按着希声手腕的五指插进了他的指缝里,仿佛那手是什么上好的软玉,配合着接吻进出的频率,任由他搓扁揉圆。

    希声开始尝试主动,舌尖勾着舌尖,与他暧昧纠缠。可很快就发现自己无论是力度还是灵活性都远不及对方,自己只是单方面被他戏弄、压制、诱导。

    既不能有剧烈的动作让驾驶座的管家察觉,又不能发出声音被监听器捕获,极端的刺激下,激吻的多巴胺和电信号仿佛要蹿出整个大脑皮层。

    这算不算未经事故,就提前体验了偷欢?

    ——这种认知让从小到大都是模范生的希声更加兴奋。

    而且他能感受到方无隅身体和动作上的变化,那是欲望,他也想要自己。一想到这种变化是自己带给他的,四肢百骸就浸满莫大的满足感。

    更多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希声的唇角滑落,让他整只虫都变成了水,血液灼热,神经躁动。

    某些虫族本能一经破壳,便裹挟燎原之势袭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些不妙……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即便有异常,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已经没有工夫思考方无隅为什么要在这里吻他,只想把身体完全交给本能,就像芥舟把自己交给风浪。

    直到在浪里载浮载沉的芥舟不堪重负,即将要发出断裂的声响,他想要向风浪求饶。

    想要求饶,不是因为难以抵挡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而是希声再难坚守住的指令。

    不要出声。

    不能出声。

    会被监听到的。

    会被管家察觉到的。

    会给雄虫带来麻烦。

    是我喜欢他,是我要追求他,怎么能连这种事都抵抗不住想要认输?

    可是克制不住,风浪就快冲断龙骨,单薄的芥舟怎么撑得住?

    无论是缺氧的碧玺还是想要浇佩的琴玉,都在一点点叩击着那扇由“不能出声”的指令和自身的廉耻心构成的大门,推搡着要让白舟发出断裂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张漂亮的脸上泛出大块缺氧的红晕,纤长上翘的睫毛颤抖着,撑着胸膛的手也开始无力,方无隅才缓缓松开希声。

    却也没有立刻退出,蛇间如蛇吐信,略带技巧性地甜过求饶者的上饿,希声本欲大口舛息的举动生生化为一声偏软的闷哼。

    这一声太明显了,希声一下子屏息僵住了动作,紧张地看向防窥层后的驾驶座方向,等待了一秒、两秒、三秒……确实没听到什么多余的动静后才放松下来,胸膛开始无声地起伏。

    安静换气的过程中,耳畔忽而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意。

    希声立刻收回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方无隅脸上是完全区别于往日面具般的笑,透出温柔的暖意,散去冰霜,尚沾染着欲念和放松的真实。

    他说:“好听话啊。”

    方无隅的指腹轻轻碰了碰那被蹂躏成了艳色的肿胀肉感的唇,擦去一路晶莹,缓缓摩挲着,像是又有些心痒了。

    “怎么不管我说什么都信?”

    希声怔愣了一秒。

    而后赫然瞪大了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和被戏耍的愠色。

    意思是车里根本没有窃听器吗?!

    方无隅再次被他的表情逗笑。

    他扣住希声后脑的那只手往下滑,撩开头发,放在他的颈边,好似安抚委屈又生气的小动物一般,持续揉捏着后颈。

    “好了,有的,我没骗你。不过你这种程度的呻……”方无隅又笑了下,“……声音,他们几乎听不清,就算能听清,与我而言也无所谓了。”

    方无隅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是那样的游刃有余,似乎还有功夫去思考一切无关此刻情浴的未来安排。

    希声也想像表现得像他一样老练,可是客观和主观都不允许。

    他被揉得酥麻,想像躲痒痒挠一样躲开,但安全带现在是最不安全的东西,让他早已瘫软、早已敏感至极的身体不敢乱动。

    希声努力平复着喘息,终于想要怀疑方无隅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的本性是这样的吗?

    被绝对理性包裹的侵占欲,追求刺激的疯狂,以及温柔假面下的恶劣?

    仿佛能读出希声脑袋里在想什么,方无隅看了他一会儿,又去亲了亲那两瓣愈发红肿糜艳的唇。

    几不可闻地问:“不喜欢吗?”

    唇瓣相贴,轻轻压在一起。

    说话间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他身上因为情动而散发出了一丝丝雄虫素,交融在彼此唇峰间。

    这对希声来说,又是方无隅今晚的“第三种教学”。

    不同于第一次的抚慰,第二次的疯狂,这一次是耳鬓厮磨般的缱绻。

    如情侣云雨过后安静的撩拨。

    方无隅继续诱哄:“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做。”

    代替希声作出言语回答的,是抬手搂住方无隅脖颈的动作。

    他将雄虫更近地压向自己,献上了由自己主动的吻,生涩,笨拙,但他在学了,他也想要让雄虫高兴,想要予他温存。

    希声吻着他,在心里说:

    喜欢的,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喜欢的。

    方无隅的笑便与希声的胸膛共震起来:

    “嗯,我听到了。”

    ……

    纳什的别墅共七层,地下三层,地上四层。地下只是相对于正门位置而言,别墅前后有地势落差,所以有的负楼层并非全都在地下,从地下一层二层一齐打通的巨大的落地窗走出去后,仍然能看到别墅后面的私家园景。

    那些来给纳什庆生的虫大多聚在地下娱乐层,少数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被他们抬到了一楼大厅躺沙发。

    看出希声不想见这群虫,方无隅便让管家直接把车开入地下车库,没从大门进,一边带着希声踏入电梯,一边给都泽发消息,下逐客令。

    停车库的电梯无法直达地上二层以上,到第二层需要换乘。而就在电梯门开时,方无隅撞见了颇为尴尬的一幕——

    电梯门开时,显示隐约传来唇被堵住的呜咽和捶打肉\体的声音,而后门外的感应灯亮起,勾勒出走廊尽头阴影里两个覆在一起的人形。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一切动作,安静得仿佛是两尊雕塑。

    方无隅的视线先是扫过被抵在墙上的蓝发雄虫,又扫过试图用身体挡住蓝发雄虫但角度估计失误没完全挡住、只用手掌盖住雄虫的眼睛不让他看的黄发雌虫。

    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

    而走廊尽头的高大雌虫,先是用野兽护食般的目光悍然瞪来,看清电梯内的场景,也是一愣。

    目光在浑身上下湿漉漉、而嘴唇红肿得不像话还疑似有被咬破痕迹的希声身上停留了很久,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这一人一虫,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话。

    方无隅拉着希声转入旁边的电梯,刷脸上顶楼。

    而都泽目送他们离开,短促地吹了声口哨。

    一直到电梯重新传来闭合的轻响,文逍才扒下都泽的手。

    他泄愤似的重重擦着脸上的泪痕和红肿的下唇,又重重一拳砸在都泽前胸,把他推开。

    低声怒道:“被别虫看到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文逍说话间呼吸还有些喘,都泽抬手想要擦去文逍下巴上带出的银丝,却被他啪地一声打开了。

    都泽不在意:“对不起,没挡严实,不过不是别虫,是弗朗茨,他带着十七皇子‘偷渡’进来了。”

    文逍听到这件事倒是毫不意外,用力去推都泽的胳膊,但军雌的臂膀纹丝不动,牢牢将他禁锢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文逍气得又愤怒地打了都泽一拳,刚要说话,就听都泽的终端嗡鸣了一声。

    都泽看了眼讯息,笑道:“他让我俩收敛点,还说时间不早了。”

    文逍闻言脸色涨红,拼命地按着都泽的胸:“那还不快滚开!弗朗茨明显是下逐客令了,把你楼下那群狐朋狗友拎走!”

    文逍文弱的力道打在都泽这高等军雌身上完全是挠痒痒,但都泽还是捂着心口装痛,委委屈屈。

    “需要虫时叫虫好哥哥,不需要时叫虫滚开,阿逍,我好伤心啊。”

    “神经病!谁那么叫过你啊?”

    文逍撞不开都泽撑在墙上的手臂,身子一矮要钻出去。

    却被都泽一捞腰拖了回去,后背撞上他硬实的胸腹。

    “你叫过的,忘了吗?”

    都泽在他耳后低声道。

    看文逍脸色不对,又赶在他发作前转了话题。

    “对了,弗朗茨还说,我俩如果想留下,可以在三楼挑个房间,明早走虫。你听听,这就是不想让别虫打扰吧,弗朗茨想上床的对象,该不会真是那小哑巴吧?”

    “哼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弗朗茨如果对他没意思,上次怎么会问我翅翼移植成功率的事?啊!你别乱动!”

    “是你别乱动吧?”都泽在他臀侧拍了一下,“你不觉得弗朗茨完全变了一只虫吗?”

    因为都泽的动作,文逍的声线有些颤抖:“变了又怎样,基因比对结果显示他确实是弗朗西斯·纳什。”

    都泽顿了顿,哈哈大笑了两声,从内衬口袋取出半掌大的无菌袋,里面有几根黑色的头发。

    “我以为收集他的生物信息进行比对的只有我,没想到你也暗中做了检测。既然文教授亲口确认没有问题,但我也只能相信他确实是劫后余生心性大变吧。你更喜欢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他?”

    “哼,都远超喜欢你!”文逍恶言恶语地说。

    都泽像被逗乐一般笑了两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从肩膀两侧缓缓抱住奋力挣扎的文逍,额头抵在他肩头,道:“好吧,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阿逍,即便你讨厌我了,也别和焱戎结婚。”

    文逍渐渐停止了挣脱,不动了,任他抱着,语气冷漠:“我和谁结婚关你什么事?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种话?”

    “……”

    “朋友吗?”

    “……”

    一如既往听不到回答,文逍“哈哈”地笑了两声,悲怆有之,嘲讽有之。

    “你还是什么都不敢说,都泽,你从圣灵顿学院开始,就是个怂蛋啊……”

    圣灵顿这个关键词仿佛刺痛了都泽某片灰暗的回忆,他的眸色一黯,原本时刻高昂的情绪也不再波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与他争辩什么。

    这类争吵和解释说了很多遍了,没有意义。

    最终,都泽后退一步,万分疲惫地道:“文逍,去暗示你雄父,焱靖早晚要倒,焱戎不是良配,让他另择亲事。这个‘早晚’,取决于弗朗茨什么时候向他雄父低头,接受家族的安排,接受若弗卢瓦家的力量。”

    文逍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嗤道:“低头?你觉得弗朗茨也会像你一样胆小怯懦,把希声丢掉?”

    都泽没说话。

    “要不要打个赌?”

    文逍拨开都泽的头,转过身,抬头看他,目如寒星。

    “如果弗朗西斯妥协了,我就勉强认同你关于‘你们这类虫’的观点,我可以答应你,做你想做的那件事。”

    “你……”都泽瞪大了眼,瞳孔震颤,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但如果弗朗西斯的选择是希声,那么他们结婚那天,你我就此一刀两断吧,绝念绝交,今后我无论喜欢谁,和谁做嗳,都和你无关。”

    都泽牙齿几乎咬出了咯吱声,攥紧了拳又放开。

    他想在文逍脸上找出半分开玩笑的意味,目光几乎把文逍清秀的脸烧穿两个窟窿,然而他发现文逍是来真的。

    “你我可以用各自的方式干预弗朗西斯的选择,但不能告诉他有这么个赌约。”文逍浮出点孤注一掷的笑,像个赌场里透支一切的赌徒,“怎么样,赌不赌?”

    “文逍,我们……”

    “赌不赌?”文逍打断他。

    良久,久到雨势转小,楼下都有虫叫着都泽的名字找过来。

    “懦夫。”文逍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都泽一把拉住他:“好。”

    “好,我答应你,”都泽又说了一遍,“既然要赌,那你可别怪我。”

    文逍斜眼看他。

    都泽眼底有狠色一闪而逝,但在找来的虫靠近时,他的脸上又恢复成爽朗醉酒的笑意与那虫打招呼,只在文逍耳边用仅彼此能听到的音量道:“阿逍,让弗朗西斯背叛希声·塞尔迦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你可要愿赌服输。”

    ……

    方无隅装作没看到都泽和文逍,希声便也没主动发问,乖乖跟着他上了四楼。

    方无隅没有带希声进他自己的卧房,而是带他进了对面的套房——这是之前希声作为雌奴时不被纳什允许涉足的地方,是纳什畅想的未来里给谢尔塔留的房间,衣帽间甚至装满了各色成套的时装。

    “去泡个澡,好好休息,这里的衣服毛巾都是新的,随意用。”

    方无隅说着回头看希声,却见他目光四处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不是好奇的打量,而是鹰隼般的巡视。

    “怎么了?”

    方无隅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盖在希声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揉。

    希声很喜欢他揉自己的脑袋,还微眯了下眼跟着轻晃了两下,才写到:

    [这个房间没有隐形摄像头和窃听器。]

    方无隅笑:“怎么,反倒想要我偷窥你?”

    希声立刻摆摆手,认认真真地回答玩笑话:

    [不,不想要的。]

    [我的意思是这栋房子多了很多摄像头和窃听器,需要我帮你拆除吗?]

    刚打完字,便想起方无隅对车里那枚窃听器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但他依旧任由这些犯虫的东西无孔不入地钉在身周。

    希声又重新打字:

    [你都知道?]

    “嗯,”方无隅说,“纳什的父族,若弗卢瓦家做的。”

    希声眉头皱起,眼角微微下耷地看着他,那是一个担忧和心疼的表情。

    方无隅到唇边的“没事”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又打散重排了——他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方无隅道:“所以你我在有监控的地方,不能做出格的事,表情也不能有破绽,毕竟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

    希声煞有介事地点头,微微蹙眉,仿佛把这当成很重要的命令记住了。

    方无隅移开了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荡一圈,才勉强把笑意憋了回去。

    心叹这个笨蛋,不觉得车上让他不能出声的话和刚才的话似曾相识吗?

    一个地方,怎么能栽两回啊?

    方无隅下楼后,吩咐后厨给希声煮碗祛寒的羹汤,因为不确定希声的忌口,便让他们甜口、咸口、药补和常见的姜汤都准备一份,让希声自己选。

    吩咐完后回到局上,和众虫一起分了蛋糕,碰了杯,互道祝福后,和都泽一起散了这个局,让众虫的司机或警卫该接的接,该送的送。

    众虫散去,娱乐厅的吵闹和温度也都随之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都泽将一块切好的蛋糕推给方无隅:“特意给十七皇子留的,让他下来吃啊,反正之前说他坏话的虫都走了,怕什么。”

    方无隅没有接这块用以庆祝纳什生日的蛋糕,只道:“他睡了。”

    都泽挤眉弄眼地笑道:“睡了?在你上楼之前?”

    方无隅便道:“文逍呢?也在你之前睡了?”

    这嘴拌得幼稚,都泽好笑:“他是真睡了!”

    方无隅:“那你呢,找我什么事?”

    都泽没说话,从烟夹中抽出一根烟,递给方无隅,明显一个促膝长谈的架势。

    方无隅没接:“他不喜欢烟味。”

    也就是说弗朗茨待会还要上去房间里看哑巴皇子,好一口狗粮。

    都泽说着“行、行”,自己叼住,摸出打火机。

    “这就是我想问的,你和他是来真的?”

    方无隅道:“看你怎么定义‘真’的程度。”

    这典型的渣雄发言倒是把都泽问得一愣。

    “还能是什么程度?当然是结婚生子啊。”

    方无隅摇了摇头。

    都泽心中卧槽了一声,文逍这赌该不会还没半小时时效就输了吧。

    “那完全标记,打上你的记号,印上你的虫纹,让他必须靠你度过被标记后的发情期?”

    方无隅又摇头。

    “不标记,只上床?”

    方无隅还是摇头。

    “不是吧!”都泽哇地叫了起来,“你想跟他玩纯爱?”

    “看他的需求,我不会逼他。”

    都泽手一抖,柱形点烟器差点燎了手指。

    好家伙……

    典,典中典!

    想他都泽混迹圈子这么多年,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逼他”,这话听着好听,实际上就是很多伪君子雄虫想吊着雌虫、榨干他们的可利用价值时最喜欢说的话,听着冠冕堂皇,但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在这段关系里,雄虫什么都没有给雌虫。

    虫族刻在种族基因里的第一准则是繁衍,在雌多雄少的当代虫族,高等雄虫或权贵雄虫的姓行为能给雌虫带来诸多生理上的好处或现实上的便利。

    所以现实中怎么可能雄虫逼雌虫满足生理需求这种话?

    在绝大多数雌虫眼里,这种雄虫逼迫硬上弓的行为,难道不是做慈善吗?

    几乎所有雄虫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这种话也就成为很多上位玩弄雌虫的渣虫的口头禅。

    啊,我的好兄弟,成长为这样一只渣虫了呢。

    都泽搓了搓脸,一时不知道该因赌约乐还是该因渣渣哭。

    好像也用不着他怎么出手了,弗朗茨这家伙压根就没想跟小哑巴皇子长久。

    不过他也不介意再推他一把,让弗朗茨在渣渣的道路上再走远些。

    都泽起身关上了门,谨慎地从衣服夹层里翻出一盒东西递给方无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作为兄弟必须支持你,这个东西你拿去用吧,我费尽手段才搞到这么个稳定货源,仔细些使。”

    “……”方无隅从盒子中取出一小片过于眼熟的方方正正的小袋子,歘地撕开。

    “啊!”都泽大叫一声,一脸肉疼,“你干什么要浪费啊!不想要就还我!就算是我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搞到违禁品啊!”

    “……违禁品?”方无隅从里面取出一个如他所想的圆形乳胶套,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你确定这是违禁品?”

    “不然还能是什么?日常畅销品啊?”都泽气急败坏。

    方无隅:“……”

    啊不然呢?

    这完全,百分百,千真万确,就是个避孕套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入v啦~谢谢各位天使宝贝们的支持,从零开文的一路上能得到支持陪伴真的是最让人动力满满的事了!入v当天会有万字长更掉落,我一整个埋头码字!(也祝还在考试还没解放的宝宝们考神附体!做的全会、蒙的全对、老师也不为难人!)最后的最后,无论之后的旅途能不能看到大家的陪伴,都在这里给收藏我的大家一个大大的熊抱!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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