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番外二十
叶青竹说不出话,看着秦潮的眼睛。
秦潮又拽了一下她的衬衫。
窗外已经不打雷了,雨声打在院子里的树叶上,簌簌作响。
叶青竹的喉咙滚动,似乎出了汗。
秦潮慢慢勾唇:“算了,开玩笑的——”
最后一个音节没能说得完整,因为叶青竹转身抓住了她的肩膀。
没有太用力,但确实是抓住了,她的手心出了汗,手就放在肩膀处就不动了,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要随便开这样的玩笑。”叶青竹说。
秦潮:“那你现在是在干嘛呢?”
叶青竹顿了顿:“给你一点随便乱开玩笑的教训。”
她松开手,转身去洗漱。
秦潮抓住她的手腕。
“没开玩笑。做么?”
叶青竹闭上眼睛,压下因为她简单几句话就忽上忽下的心情,想要回头恶狠狠地骂几句不知好歹的女人,转身却说不出口。
不知道是谁先抱的谁,反正叶青竹不会承认是她先抱的。
但她脑子里全是秦潮的触感,温润柔软。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有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她也许并不坏,她会在雷雨天出门找一只流浪猫。但她也会用随便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些人的死活。她和那些涉hei的烂人整天混在一起,用一些不光明的方式捞了很多钱,也害了很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她应该还是一个坏女人。
叶青竹一边这样劝自己,一边把秦潮压在客卧的床上。
她像是把自己割裂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秦潮口中的卫道士,絮絮叨叨地在旁边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另一个部分的她,低头吻上秦潮微张着,发出过分勾人声音的唇。
叶青竹其实没有做过。
所以难免有些混乱,就像是她现在的脑子。
很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秦潮的柔软,不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声音,还是表情。
没有谈过恋爱的叶青竹觉得秦潮一直在勾引她,导致她完全控制不住,甚至记不得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控制不住的。
她实在不会,动作急躁,甚至微微发着抖。
秦潮甚至抽空捏着她的后颈,用指腹抚摸了她的腺体。这让叶青竹抖得更厉害了。
秦潮就笑,说:“是第一次么?真难得。”
叶青竹便生出了莫名的气,什么叫真难得。
以为谁都像她这个坏女人一样么。
叶青竹便憋着一股气不想要她瞧不起,秦潮发出的声音她听不了一会儿就受不了,她上头得很自然,不知不觉就折腾了许久也不舍得停。
她想要听见秦潮说一句软话,别只是软软地叫。
但秦潮偏不说,调子不成语句,在叶青竹用牙齿磨她的腺体最紧要的关头,叶青竹过分地问她,舒不舒服。
秦潮眼
角含媚,整个人闻上去像是香甜多汁的柑橘,叶青竹咬着牙看着她,忍得很辛苦。
秦潮说:“力气有余,技巧不足。”
叶青竹多少有些气急败坏:“别说那么多,满意不满意吧。”
秦潮吐出了两个字:“凑合。”
差点给叶青竹的腺液气回去了,可是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不出生气的话。
只能埋在她的脖颈,磨磨牙刺进去,又在秦潮听上去舒服的气声里轻轻舔舐。
虽然没有经验,但叶青竹怕她疼。虽然旁边的卫道士告诉她,秦潮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疼的。
叶青竹只是容易莫名地觉得她柔软易碎,她不想承认的事是,她就算脑子再昏沉,当然是不可能跟别人上的,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去拥抱和亲吻别的女人。
只因为是秦潮。
她是天生喜欢坏女人么,叶青竹在累得睡着之前这样问自己。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睡多久,就像是眼皮刚刚粘上就被强制开机,是她手机上定的闹钟。
今天早上要来检查,她必须要早去单位。
整个人都带着超重的起床气,却在看见身边睡熟的女人时戛然而止。
秦潮侧着身,被她的闹钟扰了清梦,正微皱着眉头却完全不想起床。她是不用早起的,而叶青竹只能起来搬砖。
叶青竹带着一丝幽怨看着秦潮,见她睡得踏实,她的肩膀露在外面,莹润得像是玉石,她的睡颜这样看上去更加幼态,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于是叶青竹凭空生出一丝邪恶来,觉得自己似乎是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的确不该做,分明是两个互相看不上的仇人,怎么就这么随便。她根本都没打算谈恋爱,怎么能和人睡到一起去了。
但叶青竹起码知道自己装了浆糊的脑子不该找任何理由,是她对秦潮上头了,没有守住道德底线,随便就对一个坏女人动了心思。
她闷着头起床洗漱准备上班,秦潮被她扰醒,眯着眼睛看她线条优结实的后背赤条条地下了床。
秦潮什么话都没说,翻个身继续睡。
叶青竹这天过得并不太好,因为睡眠不足,脑子宕机了几次,勉强把检查组应付过去。
忙的时候没空乱想,稍微停下来,满脑子就都是秦潮躺在床上,黑发铺在身侧,黑的黑,白的白,她的一双眼睛看着她,像是带了温柔的钩子。
够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的话……
今天晚上也会忍不住的。
事实上无论那个卫道士在她耳边再怎么从哲学理论念到意识形态的建立,到道德经和心经,以为自己已经脱敏的叶青竹晚上回到家,依旧上了客卧的床。
可能是太要强了吧,叶青竹安慰自己,因为秦潮在这件事上也在嘲笑她,还没有夸过她,她只是想要争一口气。
于是她有些自欺欺人地心安理得起来。
和秦潮睡在一起的第一周,没有一
天晚上是闲下来的。
夜深人静,声音稍歇,信息素纠缠着弥漫开,叶青竹的胳膊搭在秦潮腰上,问她觉得怎么样。
秦潮困得不行:“你倒是挺执着。”
叶青竹的手摩挲着秦潮光滑的后背,又往她那边凑了凑,她们安静的呼吸纠缠,不是单纯的做ai,而是十分亲密的相处姿态。
像恋人一样。
秦潮打个哈欠,依旧说了一句凑合。
叶青竹用鼻尖蹭秦潮的耳朵:“你就不能说句实话。”
“实话就是凑合。”
“凑合你叫那么大声。”
“我生性爱叫。”
叶青竹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原来她喜欢在床上叫。
又想,她之前跟多少人睡过。
跟别人在一起时,也会像一朵盛开的夜昙一样耀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么。也会用那样的声音喊人么。
深呼吸一瞬,叶青竹看着已经困得睡着的女人,磨磨后槽牙。
她不能对坏女人报任何过多的期待,这女人八成也只当她是个合用的alpha,搞不好从一开始纠缠她要住进来,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当她是个解决需求的工具而已。
仅此而已。
坏女人果然还是坏女人。
秦潮和叶青竹就过上了靠欲望生活的日子,有时候做得上了头,秦潮说,我陪你睡这么久,房费就抵了吧。
她以为以两个人闲着没事就会诋毁对方几句的状态,叶青竹肯定是要说几句话来怼她的。
当时已经结束了,叶青竹第一天终于不用加班,困得睁不开眼,她手臂收紧,把秦潮更深地搂在怀里,说,睡觉不算钱。
秦潮没听懂,又问了一句什么。
叶青竹闭着眼睛揉揉秦潮的脑袋:“我们不谈钱,谈钱伤感情。”
秦潮的心悄悄快跳了两下。
然后叶青竹就睡了,并且在醒来以后拒不承认自己说过这句话。
秦潮向来是个很清楚自己如何用最少的成本达到目的的人,但跟叶青竹却并不在她一开始的计划之内,或者说,完全不在。
她如今回想起来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越来越清晰地明白,她很自然地把叶青竹当成了自己的alpha。
甚至在更早的时间开始,起码在那个修门的师父称呼叶青竹为“你爱人”的当时,她就已经不讨厌那个称呼了。
否则以她的性格,能把那个憨厚的师傅过肩摔,教教他不可以乱称呼人。
两个人就这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在有精力且有想法的时候做一下睡前运动缓解压力,无论在床上多亲昵温柔,第一天聊天的内容多么自然,像是互相看不上的一家人,叶青竹也从不承认她有女朋友。
洛河图就是在这个时间频繁来到京城的,偶然窥探到叶青竹的奇怪情感生活。
那天只是普通的一天,秦潮和往常一样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剧,房门开的时候也只当是叶青竹回来了。
见到洛河图是她从未想过的事,很久没有体会什么叫紧张的人甚至一时分不清这种陌生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好在她反应还算快,神态自如地让洛河图把人放到了卧室,却又冷不丁被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少女震惊到。
那女孩落落大方,喊:“秦阿姨好。”
这是洛河图和程幼卿的孩子。
秦潮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然成了这孩子的长辈。而这长辈的来由是现在在卧室里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
是她稀里糊涂就和人家睡,睡到如今,人家的侄女都来喊阿姨了。
秦潮忽然又紧张起来,想来想去,觉得该给孩子红包。
难得被叫一声阿姨。
洛河图和她的孩子当然没要,关上门离开家,秦潮呆了会儿才想明白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卧室里那个女人睡得倒是香,没心没肺的道德卫士,也不知道她和自己睡了那么久,肚子里要炼的舍利子还在不在。
秦潮带着有些嘲讽的笑容坐在床边看着叶青竹,狠狠地捏她的脸。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