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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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竟然还喜欢研究一些哲学了，我以为你只喜欢看和生意有关的东西。chuoyuexs”林春盼笑了笑，移开视线。
“嗯，可能年纪大了，就喜欢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谢冬凛也转回头，翘起一边嘴角，“你打算什么时候去j省？”
林春盼低头想了下，道：“尽快吧，可以的话，我今天就想去。”
“好，我安排，你说的那个人，你觉得他的相貌特征符合门卫大爷说的吗？”
林春盼仔细回忆对方的相貌，道：“细细一想，倒还真是很像，那人好像叫……乜川。”
“不用亲自去了，我安排人去调查。”谢冬凛心中已经有数，“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早年林屿程和我介绍过，想让我帮忙给他安排个正经工作。”
“那……后来呢？”林春盼没想到谢冬凛竟然也知道这个人。
“我安排他去我朋友的一家工厂，他偷梁换柱，和人合作，把工厂里的好木材换成劣质品，自己大赚差价，被撵走了。”谢冬凛依旧目不斜视，听不出来情绪，“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刻，长相身高口音确实很符合大爷说的。”
林春盼点点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好，那就麻烦你了。”
“谈不上麻烦。”
谢冬凛和林春盼一起返回h市，彼时已经是下午，林春盼除了早上那一顿，几乎滴水未进，刚一进到h市中心区，谢冬凛瞟了一眼林春盼，道：“去吃饭吗？”
林春盼这才觉出肚子有点饿了，便点点头答应了。
“你想吃什么？”谢冬凛又看了林春盼一眼。
“都好，你呢？”
“我也都可以，要去试试一家新开的煎肉店嘛？”谢冬凛笑了笑，“这家店是李白的朋友开的，我上次去过，味道还不错。”
“好。”
俩人来到谢冬凛说的这家煎肉店，店里装修的很有氛围感，颇有古风古韵感。
店员很明显认识谢冬凛，俩人刚一进来，就亲切地招呼来：“凛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呦，这位是嫂子？”
谢冬凛笑骂了句“滚”，带着林春盼找了间僻静的包间，谢冬凛用手机扫码后，将手机递给林春盼，林春盼也没客气，接过谢冬凛递来的手机点了几道菜。
谢冬凛扫了一眼，林春盼点完后，自己又点了不少。
两人起身去调料区，谢冬凛落在林春盼身后，顺带将林春盼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叠好放在装衣服的篓子里。
林春盼不喜欢调湿料，一般都只弄一些干料，或许是因为王琪琪的事，她有些心不在焉，竟然直愣愣地挖了一勺湿料倒进去，林春盼惊呼出声，也懒得再换一个盘子了。
忽然，林春盼手中的盘子被人夺走，林春盼吓得一回头，见谢冬凛站在自己身后，谢冬凛看着从林春盼手里接过的盘子，笑道：“吓到你了吧，我以为你是在帮我调料。”
仔细回想，林春盼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谢冬凛的口味，谢冬凛特别好养活，从不挑食。
这不是林春盼糊弄他的理由，林春盼还是决定告诉谢冬凛真相：“其实不是了……这份本来是给我自己调的料，但我手一抖，把湿料扔进去了。”
谢冬凛一愣，转言道：“那正好啊，这份我吃，就算是你帮我调的了。”
林春盼笑了笑，点点头：“好好，就是给你调的。”
她发现谢冬凛怎么岁数越大，人越年轻。
谢冬凛一边翻动着烤肉，一边轻声说道：“明天应该就能有结果，我联系的朋友已经到j省了。”
林春盼轻轻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春盼。”谢冬凛手上的动作不停。
“嗯？”
“你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吗？”
“什么？”林春盼抬起头看着谢冬凛，谢冬凛却没有看自己。
“关于斯嘉丽最后能不能追回瑞德的问题。”谢冬凛温声说道，“我现在有答案了，但也不算是个答案,斯嘉丽可以没有瑞德，但瑞德不能没有斯嘉丽。”
说到这谢冬凛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八年，最后得出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可我觉得这就是最终答案。”林春盼放下筷子，“你变了很多，谢冬凛。”
“人都会变的。”
“你觉得你的时间被暂停了，其实不对，时间是相对的，你看到了别人的时间在流动，所以就看不到自己的时间同样会流动。”林春盼收起笑容，“咱们两个之间从未开诚布公地谈论过过去，包括现在我也不想提起，可越是不想起，它却越是让你刺痛。谢冬凛，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放过我自己吗？
你让我怎么放过我自己？
你让我怎么放下你？
“我也在慢慢放下过去。”
林春盼举起杯子，道：“不喝酒了，就用果汁致我们彼此的新生活吧。”
“好。”谢冬凛端起杯子，和林春盼的杯子相撞。
我知道你做错了事，但是我心疼你。
我心疼你，但我知道你做错了事，从今以后就改了吧。
谢冬凛送林春盼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h市的冬天，五点左右，天就已经大黑，谢冬凛将车开到小区里面，停在林春盼家楼下的时候，谢冬凛突然接到电话，是派去j省的朋友打来的，谢冬凛开了扩音，俩人坐在车里听对方说话。
“凛哥，我今天下午到j省后就马不停蹄地找乜川，还派人私下调查过，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谢冬凛和林春盼沉默下来，在他们调查的同时，警方也对王琪琪的熟人进行走访调查，最后都一一排除嫌疑。
“难道真的不是熟人作案？”林春盼开始怀疑。
“就算不是熟人，也一定认识。”谢冬凛摩擦着手机背面，“我认为凶手应该是被王琪琪放进屋子里的，二楼的高度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是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凶手不见得是图财，极有可能就是想让王琪琪偿命，不然他为什么不把王琪琪的钱带走？丢的那几样东西，也不过是凶手想把现场伪装成偷窃案现场。”
“那……会不会是……”还不等林春盼说完，林春盼和谢冬凛二人被前方突然打过来的灯光刺的用手臂遮住双眼。
还不等林春盼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前面车窗被什么东西砸碎，谢冬凛立马将林春盼护住，这才看清站在车前一脸阴翳的贺远炀。
谢冬凛眯起眼请，脸上寒意尽显，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大步走到贺远炀面前。
“谢冬凛？谢总，这是第二次了吧，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婆和你熟悉到可以这么晚都待在一起的程度？”贺远炀语气不善的说道，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谢冬凛看似气定神闲，实则也已怒火中烧：“贺先生的肚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与其在这里做些无谓的挑衅，不如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家产吧。”
“你……”贺远炀被气笑了，“不劳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吧。”
林春盼推开副驾驶，面无表情地看着贺远炀，冷声道：“道歉。”
贺远炀怔愣片刻，“扑哧”笑出声来：“你让我道歉？”
贺远炀一字一句拖声说道，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你把别人的车砸坏了难道不应该道歉吗？”林春盼声音依旧很冷，眼神里含着贺远炀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贺远炀才知道那是失望，只可惜当时他还不懂一个道理，往往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被要求道歉。
两个孩子打架，父母往往会让自己的孩子先给对方道歉。
可那时候，贺远炀只觉得是林春盼偏向谢冬凛。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他道歉！”
“那就分手！”林春盼厉声呵斥道。
贺远炀几乎是瞬间呆楞住，良久才喃喃出声：“你说你要和我分手？”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再说让我为难的话，可你自己真的做到了吗？”林春盼红着眼眶朝贺远炀吼道，“你永远这样，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只会一味地怀疑我！”
“我没有……”贺远炀从未见过林春盼这么强烈的情绪，他像无措的孩子一样抓住林春盼的手，眼神慌乱。
“春盼，冷静下来。”谢冬凛克制地握紧拳头，眼神里满含心疼。
林春盼甩开贺远炀的手，轻叹一口气，道：“我和谢总只是朋友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最近几天我真的很烦躁，我知道你忙，所以我不想用我自己的事情烦你，可这不代表我不需要你。”
“我知道，老婆，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贺远炀的语气近乎哀求，他顾不上还在一旁的谢冬凛，一种即将失去林春盼的预感袭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不安。
林春盼苦笑着看向贺远炀，调整好表情后又看向谢冬凛，故作轻松道：“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我们会赔偿全部的损失。”
这几句话是对谢冬凛的凌迟。
谢冬凛低头笑了笑，道：“不用了。”
他转过身去摆了摆手，独自朝着小区外面走去，身影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