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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为什么棍子总来抢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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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妈很有眼力劲,一见老爸冷脸,秒变安静!

    李勤咋舌:

    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比奥数还难懂,分分钟变脸,而且不论年龄美丑,好可怕!

    “说说,这怎么一回事,勤子,你先说?”

    李爸还是李爸,把当族长的气势拿出来,成功地唬住了母子二人。

    “我一回来,妈就提棍子打我,我做了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做!”

    李勤完全忘了家电的事情,回答得理直气壮,可李妈寸步不让:

    “送货单签的名就是李勤,不是你是谁?”

    “对的!搞得我问了好久,才卸货,现在全放西屋摆着!”

    李爸也附合地说,他当时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儿子,但都没打通,还好都没开封:

    “如果是送错了,赶紧给送回去!”

    李爸是长房长孙,出生就是族长。

    住的是祠堂隔壁的祖屋,青砖黑瓦,雕梁画柱,光是房间就有十来个,非常大!

    全家平常都住在堂屋的东方,一个客厅外加四间卧室,就己经很空荡了。西边的房间更多,现在拿着当库房,堆着一些老旧的物件。

    李勤一推门,看见那高大的冰箱,终于记起来:

    当时买电器的时候,只记得叮嘱司机,忘了给家里技术打电话了!

    天!这剧情打开方式不对呀!

    不应该是欣喜若狂,然后温情脉脉,上演母子情深吗?

    为什么这棍子,总是来抢戏?

    …………

    接下来,是漫长而重复的解释········

    李勤己经把公园里捡到玉石,到开了公司讲了三遍,李爸李妈还是止不住哆嗦地问:

    “不是一千块?”

    “一千万,你看银行短信!”

    “不是诈骗信息?”

    “不是,你看这里的电话号码!”

    李勤能理解父母接受无能,自己当时也哆嗦了一晚上。从天而降1万元,可能能是好运,十万就觉得有些诡异,一千万就是没睡醒,爸妈可能以为是梦吧!

    “天晚了,去睡吧,明儿再说!”

    老爸老妈互相挽着手,朝房间走去,儿子归家的高兴劲,竟不知掺杂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头堵得难受!

    李勤望着这老屋子里的老人,心里也很无奈,想要承包土地,自己开公司的事,想瞒过龙门村的村委,根本不可能。

    而李爸,正是村里的会计!

    他也不想爸妈受这么大刺激,可是,以后住在一起,难免觉查些什么,还不如说一半留一半,真真假假的,才容易接受!

    鸡鸣阵阵,炊烟正袅袅升起,一座座白墙黑瓦的的土屋,在竹枝浮影之中若隐所现!妇人大嗓门骂崽子的声音,充满了鲜活。

    虽然是冬天,各个山头却还是青翠层叠,秀美依然。

    尖牙岭上几颗早开的野梅正白一片,红一片,粉一片,连青竹都无法掩盖它们肆意的娇艳。燕子岭上高大的杨梅树傲立顶峰,像一把把巨大的绿叶伞。

    挂旗峰还是孤峰耸立,一棵歪河树长成旗子的形状,迎风翻舞。美人岭上两个圆圆的山顶如同少女坚挺的骄傲,半山腰的梯田如同一层层的裙子,让她曲线婀娜多姿。

    朝阳峰海拔高达760米,仅次于罗石山脉第一峰——天光峰的880米!

    但朝阳峰却更温柔,她左边牵手小坦垅,右边连接大坦岭,怀里拥抱着林场,让她不那么高不可攀!

    不知道峰顶的朝阳亭还在吗?

    那是去大林镇长亭古道,承载着李勤儿时对吃一口甜柑的念想,真是怀念!

    从前十里亭也曾有一座长亭,但修停车场时拆了,好可惜!

    李爸还把自家红薯地给捐了,才有了现在近2亩的停车坪,运送竹子时,大家再也不会为占块地盘,红着脸开撕啦!

    李勤漫步在太浦堂荒草丛生的残墙边,外婆说,这里曾是李家坡的私塾,李爷爷就曾在这里当先生。这里有一间满满的古书房,是李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古籍。

    可惜,破四旧时,不但龙头庙被拆,太蒲堂也毁于一把大火!

    “你爷爷在祠堂硊到昏迷,那时,李家是这一片出了名的书香门弟,耕读人家,冤孽哟!如果不是几个村子联保,你爷爷当时就没了喽!”

    爷爷,我会重建太浦堂,到时去祠堂告诉你!

    …………

    “勤子,昨天你说的,是真的吗?”

    端着咸鸭蛋上桌的李妈,第十三次问道:

    “比珍珠还真,妈!这鸭蛋真不错,油多又香!”

    李勤埋头喝粥,用筷子翘出黄油外冒的蛋黄,不禁口水泛滥,赶紧送到嘴巴里,大赞!

    “你说你开了个公司,昨天我没细听,你再和我说说!”

    李爸就镇定得多,决定帮儿子掌掌舵,他还太年轻,没经历过蹉跎,人也不沉稳!

    “我准备承包一些田土和山头,种水稻、水果、养点鸡鸭和猪牛,再种点菜养点鱼……”

    李勤企划案都做好了!这会儿张口就来,却被老爸的怒火打断:

    “乱来!在这山沟里有什么出息,我不许,我不许,你听到没?”

    李爸气得一筷子拍在桌子上,双眼圆瞪,太阳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好像当年沉淀在体内的暴躁得以苏醒。看到儿子傻呆呆的样子,他又有些心疼,好言相劝:

    “谭家种的杨梅、邓家的药田、刘家的板栗和油茶、还有拱桥的扇子树,哪个赚钱了!哪个都没赚钱!”

    “当年说的好,竹子没价,挖了种果树,现在一年扔的果子,比卖的还多!你看看,后山的林场,一年挂那几个桃子和歪脖子梨,车费都赚不回来。你再看看,奶瓜坡公家的一千亩杉树林,砍都没人去砍,价太贱了!儿子呀,听爸的,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

    “是呀!儿子,听你爸的没错!”

    李妈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跟着宽慰丈夫:

    “你个火药桶!吃了炸药別冲儿子发,他不懂事教教就是啦,我们又没死!”

    “哼!气死我啦!”

    李爸白了一眼李勤,气鼓鼓地喝了一大囗粥,这才缓着口气,继续劝阻:

    “龙囗村有个人,在甜河水库边上养羊,一夜死了一大半。龙皮村有个养猪的,去年发瘟,全部埋了。你妈今年养了三十来只鸡,死的就剩这十来只!儿子,别犯浑!”

    李勤被父母二人轮番洗脑,却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急得爆汗!他不可能说:

    别怕,我有空间,沙漠也能种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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