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困境
……
“……啧，这感觉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怎么列车还没进站？不是说10秒就会到站的吗？”巴图此刻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到底啥情况？难不成10秒到站只是个幌子，实际上还是要开半天吗？”
希尔娜有些无聊地坐在座位上。千雪则不安地靠在她的身边。
“……”彼得沉默地坐在车厢之中，周围的乘客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诶，不是说10秒钟就能到站吗？”
“不清楚啊，以前我每次都是闭上眼睛数10秒，然后就到站了的……”
“等等——这、这安全带怎么打不开？！”
“什么什么？！”
“我靠，真他妈打不开！完了！”
听到此处，彼得皱起了眉头。他轻轻拉了一下解开安全带的锁扣，却发现那个锁扣按钮简直如同装饰品一样，安全带完全没有解开的一丝。
彼得和巴图对视了一眼，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好像目前……大家都被困住了。
“……唉……出故障了？”彼得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临走时，马太送给他的那句“路上小心”。
反复确认了一下安全带确实“故障”了，彼得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抓住安全带，微微一用力——
“嘶啦——”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那根安全带一下子被拉长了近一倍，被拉长处已经泛白，最终还是挡不住彼得的手劲，一下子断为两截了。
嘛，既然是warp列车的故障，那么自己应该不用为这点破坏负责吧。
拉断了安全带，彼得稍微探出脑袋环视了一圈——车厢内的环境已经颇为嘈杂了，许多乘客和团员已经开始因为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密闭空间内而感到惊慌起来。
就在此时，andres的声音出现在了耳麦中。
“彼得先生，您是不是阻断了时间技术？”
彼得默认地点了点头。巴图就在他旁边，他不方便说话。
“检测到附近的车厢有类似的技术生效，应用效果为‘时间减速’。”andres接着在耳麦里报告。
时间减速？彼得一头雾水。
如果是为了营造那种10秒到站的错觉，w公司不应该使用时间加速技术吗？
这背后恐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抱歉，我离席一下。”彼得跟巴图讲了一句，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车厢角落里。此时巴图也已经借助外骨骼ego撕开了安全带，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也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andres，详细讲讲你知道的情况。”彼得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吵闹的人群中，恐慌中的人群无暇顾及他。
“彼得先生，根据观测，您目前处于一辆拥有30节车厢的warp列车上。”
“你的资料库里有这种情况的相关信息吗？”
“没有。”andres语气平静。
回答得真是干脆……
“那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么？”
“您可以靠近一下车厢内壁么？”andres突然说道。
彼得点了点头，走到车厢内壁旁。他左手手腕上的exo手环突然隐蔽地展开，伸出一条机械臂，搭在了车厢内壁上。
“有什么发现吗？”彼得问道。
“……这里的车厢内臂经过p奇点加固，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您有能力破坏。初步推断是为了阻隔空间乱流从外部侵入。”andres很认真的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但这种东西似乎没什么用。
“……然后呢？你有什么办法了？”
andres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说道：“我需要您再靠近一下车厢门。”
彼得照着它的话做了。
warp列车的车厢之间用移动式滑轨门阻隔开来，此刻，看上去颇为坚固的车厢门紧紧闭着，似乎已经锁死。门旁的电子操纵设备颇为显眼，似乎需要刷卡或者输密码之类的才能打开。
这次andres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andres？”
“扫描发现，骇入门锁易如反掌。甚至手动尝试密码也可以轻易打开车厢门。”
“那……要不要试着打开它？我去别的车厢看看？”彼得试探着问道。
“彼得先生，在此之前，我需要警告您：您在常规状态下，只能保证您周围的空间时间正常流动。”
“什么意思？”
“在目前情况下，您只能保持自身所处空间的时间正常流动，由于列车内壁材料特性，如果车厢门关闭，您将无法锁死其他车厢的时间。鉴于我不能预测，列车上那些因为您而失效的时间技术设备是否会因为您离开该车厢而重启，我强烈建议您保持沿途车厢门打开。”andres解释道。
彼得低眉思考了一下。看来去过要去别的车厢，必须要集体行动，同时保证沿途车厢门敞开。这并不是他一个人能顾得过来的，需要和团员们商量一下。
“那，andres，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建议先安抚人群。您所处的车厢内有300名乘客，人员高度密集，如果不能让绝大部分乘客安静地留在座位上，那么下一步情况分析将会困难数倍。”
听闻此言，彼得回头一看，乘客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在奋力拉扯安全带无果后尝试着钻出来，但同样失败，有人尝试着撬开安全带锁，还有几个收尾人模样的人直接掏出武器开始慢慢锯断那些安全带，不多时，已经有几个收尾人模样的人从座位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彼得先生，目前信息严重缺乏，除了已知列车上安装有时间设备、外壳坚硬外，暂不知道更多信息。下一步建议前往其他车厢搜集更多信息，以便我能加以分析。”
“……我知道了。”彼得点了点头，走回了座位，来到巴图身边。
巴图的神情也颇为紧张。
“……巴图。我打算调查一下别的车厢。”
“可以，但是怎么做？”
“首先，我觉得应当先控制住这个车厢，别让那几个收尾人上蹿下跳。”
说着，两人回头一看。
几个收尾人正想方设法地用他们那些武器乱捣鼓。
“……他妈的，老子锯了它！”
“你疯了？！外面可是空间乱流，你想被撕碎吗？！”
“滚！”
紧接着就是一顿刺耳的声音。转动不息的电锯用力切割着列车内壁。
“靠！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起开起开！我来！”
“……啧，不如想想怎么去别的车厢看看……”
“这车厢门什么时候加固了？！”
“……”
彼得和巴图默默地对视一眼。
这群人确实相当烦人。无组织无纪律，这般胡搅蛮缠非但没法让他们找到出路，恐怕还会弄出问题来。
当下巴图立刻和斯内克交换了意见，又跟前排的希尔娜和千雪讲了讲，决定把彼得推出来主持局面。
理由很简单，他们也没见过这场面，觉得收尾人出身的彼得应该更了解收尾人，懂得如何同收尾人交流。
巴图就跟在彼得身后。主要是因为他个子大，身上装备看起来也吓人，能让彼得说话听起来更有威慑力。
很快，巴图搞到了一个喇叭，递给彼得。两人往车厢正中间一站，彼得只得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朗声说道：
“……咳咳，各位乘客，安静一下。我是egoist团的代表，同样是一名乘客，容我稍微讲两句。”
彼得的声音颇为有力，再经过扩音器的放大，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车厢，大部分人便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安静了下来。
几个收尾人侧过身子看着彼得。
大部分人都知道egoist团的名号。
“……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想必大家都对目前的情况很困惑，实不相瞒，我也一样。因此，我们建议彼此合作一下，并尝试去别的车厢了解情况。我们的请求很简单——请各位留在座位上，作为回报，我们会定时向各位共享一部分生存物资和离开此地的相关情报。就是这样。”
彼得这话说得客气，却是没留下什么讨论空间。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这群b崽子别瞎勾八吵了。
有几个收尾人登时就不乐意了。
“喂！让我们呆在原地不动？！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们的行动？！”
“就是就是！老子要干嘛你管得着么？！”
“我抗议！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你们可以探索别的车厢，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你们如果食言怎么办？”
一时间质疑之声四起。
彼得只得扁了扁嘴，呵斥了一声：
“肃静！”
“各位，我希望你们搞清楚情况。目前这节车厢内的300人中，有238人属于egoist团，其中半数以上携带武器，并解开了安全带。我们答应与诸位分享生存物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有异议的，欢迎和我身后这位讨论讨论。”
说着，彼得轻轻一让，露出了两米多高的巴图。
巴图也心知肚明彼得的意思，当下调动颇有科技感的外骨骼，一戴头盔，顺手把那门“末日咆哮”的巨炮抗在肩上。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还有谁有什么异议么？”
“……”
一名收尾人长叹一声，站了起来。
“非常抱歉，先生。我是seven协会直属二阶收尾人维克，希望看在seven协会先前和egoist团的合作上，希望能再和你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