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交汇
“你们的ego，哪里来的？”
摩蒂和贝拉没有说话，这显然向团员们表明了他们知道ego是什么。
一股紧张的气氛顿时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在一边看着的安保人员都谨慎地摸向了各自的武器。
摩蒂拦住贝拉，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能给我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理由么？”
出于安全顾虑，摩蒂并不想随意暴露自己是l公司前分部员工这回事儿。当然，egoist团方面就没有这种顾虑。
“我们是前l公司职员组成的互助组织，egoist团，目前正在收集散落的ego和寻找前l公司的职员。不知道两位是否有听说过。”老狼见过的事情比较多，这种场合由他发言更合适些。虽然彼得稍微会一点外交辞令，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决策者，因此他没有说话。
贝拉看了一眼摩蒂，先开了口：“egoist团么？略有耳闻吧……”
前段时间拇指大败而归的消息不胫而走，风声已经传到了l巢北部，摩蒂和贝拉都听说了。
“这样吧，我们非常感激你们愿意提供一个地方让我们度过这一夜……所以我们需要支付多少报酬？”摩蒂仍然谨慎地对ego的问题避而不谈。现在还摸不清楚这个组织到底什么情况，最好的选择仍然是度过这一夜然后离开。
“……两位是前l公司的员工么？”老狼一摊手，直接发问了。
“……可以先讲一下你们的目的么？”
“如果你们能证明你们确实是前l公司的员工的话，想必副团长一定会邀请两位加入我们的。倘若不是，我们希望能买下两位的ego，当然，我们会在能力范围内支付两位新武器装备的费用。”老狼没有点燃嘴角的那支烟，而是又拿下了它，说道。这个动作能看出老狼现在似乎精神十分集中。
这个关键的问题被抛给了摩蒂和贝拉。
对方正在邀请自己加入他们，这值得慎重考虑——在被某个公司盯上的情况下，能混到一个较大的组织里，还是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安全保障的。
但是对方真的有如此诚意么？
“……倘若我们并不是前l公司的员工，且不想出售ego呢？”摩蒂沉声发问。
“咵——”周围的安保人员一下子拉开了战斗架势！
“呼……先生。”老狼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克脸上阴晴不定，“……那么就请两位解释一下，你们的ego是从何而来的吧。”
贝拉明显地紧张了起来，她反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眼睛飞快地四下扫视着。
“从废弃区挖出来的，不行么？”
“倘若如此，两位又为何会知道，这类武器的名称，叫做ego呢？”在老狼眼中，敌意渐现。他越发地认为这两人的ego是从前l公司员工手里夺来的——而且是有目的性地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放走这两名嫌疑人显然有违egoist团的宗旨。
前l公司员工互助组织遇上ego猎手，会发生什么呢？
事态的发展似乎正在超出预期。摩蒂认为有必要缓和一下气氛了。
“别着急，我们确实是前l公司的职员……我们有职员证，只是不想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贝拉，拿出来吧。”摩蒂抬起手，示意稍等一下，又扭头对贝拉说道。
这是相对合理的解释，老狼缓缓坐下，周围的安保人员也稍稍松了口气。
彼得仍然一言不发地抱着手坐着，看着贝拉小心地从次元口袋中掏出两张职员证。
“……waw级ego火神，凝晶。使用者是xxxxx分部的v级职员摩蒂和贝拉。”
“……”老狼仔细核查了老旧的员工证——信息正确无误，尽管电子id信息无法识别，但l公司特有的保险纹都还在，并且没有仿制痕迹。
但他仍然不放心。这很正常，最近周围非常不太平，接二连三的大事已经令老狼焦头烂额。
“……压迫工作的本质是？”老狼开口问道。
“抑制异想体的存在和欲望。”贝拉抢答道。她察觉到了老狼对他们的怀疑，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自信。对于一个前v级员工，这些东西毕生难忘。
“……两位确实是我们的同事。非常抱歉，之前表露出了不少敌意，但还是请两位理解一下。最近并不太平。好。既然如此，两位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呢？”
摩蒂沉默着，他衡量着利弊。按理说，这是好事情，但现在自己被某个公司盯上了，如果这个组织无力保护自己——或者甚至会出卖自己，那么留下无异于坐在自己的墓边等死。
“先抛开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暂时并不缺钱……我的意思是，如果价格足够，是否能够从你们手上买到eg……”
“绝无可能，非常抱歉。”老狼斩钉截铁的地断言道。
“那如果只是招募ego使用者……”
“同理。我们是互助组织，不是营利组织。倘若我们每次都秉持着当下利益最大化的想法，反而会丢掉未来的团结和利益，成为一盘散沙，损失更多，甚至因此一蹶不振四分五裂。这不符合egoist团的‘利己主义’宗旨。”
摩蒂和贝拉都稍稍放心了些。这个组织的核心精神似乎算是颇为坚定，这点倒是和手指有点像，看他们的体制，似乎是一家公司，但从他们的战斗行为上来看，却又是个事务所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组织确实有独到之处。
看出了两人还有些犹豫不决，老狼进一步以请求的语气问道：“两位是有什么困难么？如果加入我们，我们可以在能力范围内给两位提供帮助。”
“……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考虑贵团的实力……我们，被‘彼岸花公司’盯上了手里的ego。”
“彼岸花”。
三个大字，如雷贯耳。彼得几乎是惊醒般地睁了一下眼睛，他的双目顿时炯炯有神。
雇佣“瑞蓝海风”、制造扭曲、收集ego甚至异想体、被伊织提及、研究“聚成体”……
这个公司悄然站上了风口浪尖，所有信息在此刻交汇。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彼得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
“……三个月。”
伊织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三个月的时间，是从何而来？
他不知道。海量的信息带来了更多疑点，要想解决这一切，方法似乎已然明了……
调查这个公司。
老狼的话语很快打断了彼得的思绪。
“……‘彼岸花’？没听说过。他们的战斗力如何？”
“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一名一阶收尾人中近乎顶点的存在。”贝拉说道。
“如果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动摇我们。我们egoist团拥有大约三名准色彩级收尾人的战斗力，还拥有小几十名实力堪比战斗特化一阶收尾人的团员，曾经在低谷时期正面击退了来犯的拇指、镇压了扭曲‘长发公主’。”老狼自信地拍了拍胸膛，“对付这个公司，应该没有太多问题。”
“三名准色彩级……贝拉？”摩蒂和贝拉对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向老狼和彼得伸出了手。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用一个合理的理由加入一个合理的组织，寻求合理的帮助……一切看起来都是恰到好处——甚至恰当得有些不对劲。
彼得和老狼也是立刻从会客沙发上站了起来。四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欢迎加入egoist团，摩蒂先生，贝拉女士。”
……
“这片区域里已经没有更多的ego了。按照废弃区里，前l公司设施里的资料，我们手里拿到的ego最高也只有he级。最后的ego持有者也离开了这片区域。按照您的意思，我没有抢走他们的ego，并且也在他们的身上用k公司的奇点部署了监视设备。他们也按照预期，和egoist团进行了接触。”
布里斯微微欠身，对着那个女孩儿说道。
从面相来看，那个女孩儿毫无疑问就是之前那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但现在她的身材已经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温润的白玉一般光洁。
“降低了剂量后，对于那些家伙们的掌控如何了？”
布里斯答道：“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正在逐渐转变为最基础的可控状态了。”
“……很好。那也是时候和他们谈谈‘生意’了。”
短短几天，她从一个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青涩少女。
然而这朵含苞欲放花朵的花瓣中，层层包着的却是那纯粹的欲望。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你就留在我这里陪我吧，布里斯~”
“是。谨遵您的指示。”
说着，女孩儿站起了身来。
身后的窗户慢慢同墙壁融为一体，她缓缓走向了布里斯……
长夜之中，那些未知和命运在此刻交汇，勾勒出一个不可名状的阴影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