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目
“彼得，你认出她来了？”在去工作的路上，andres问彼得说。
“……是的。”
“有何感想？”
“……她，是怎么死的？”彼得皱着眉头问。
“死于首脑之手，她和‘世界的调律者’同归于尽了。”
彼得的脸颊跳了跳。
对于自律足足有800多、基础抗性提升到了05、05、05、02的彼得而言，工作是飞快的，加上他本身力量大，跑得也快，体力又好，一个人往往能顶得上好几个人的工作量，饶是如此，生产足够的能源还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他每天大概能生产5000-8000份能量（pebox），约最大储能的625-10。填满这个设施的能量原本可以源源不断地供给一整座巢运作好一会儿，但对exo的启动充能就要在5分钟内消耗一半。
过了三四天，能源终于收集得差不多了，andres终于搬出那件exo。
那是一套有着精密构造的机械外骨骼，外层没有多少保护用的遮蔽，只有一个立场盾发生器安装在胸口。外骨骼并非密封结构，使用的各类传动装置也只是刚好够不为使用者增加负担而已，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件ego。
外骨骼的后背上部正中连接着一道金属管子，接口处用层层锁扣牢牢地锁死。那是能量注入的地方。
“这个东西就是exo？嗯……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把‘g’改掉了。”
“事不宜迟，开始充能吧。”
“正在申请调动权限——”
“能量库储存单位已选中，预计耗能：528——”
那根输能管的锁扣处逐渐亮了起来，逐步提升着输送功率，能量如同水库开闸一半喷涌而入，逐渐点亮了exo。
随着能量的注入，exo胸口的六边形灯亮起，发出黄色的光芒。
“这件exo的风格怎么跟我的神备那么像？”彼得问道。
“因为这件exo是‘光’做的。我们为光之子打造的exo，肯定得与光之子相符。”
“你们能预测神备的模样？”
andres笑了笑：“您还是认识得不够全面啊，您的神备和这件exo系出同源，都是诞生自光芒之中，只不过您的神备是体内光明的展现，而exo则是人工加工、纯化、整合出来的产物罢了，本质都是相同的，风格又怎会差很多呢？噢，您看，exo已经充能完毕，不妨穿上试试看吧。”
“这要怎么穿？”
“用您的左手按一下它胸口的六边形。”
彼得照做了，当他的手掌完全按在那个六边形上的时候，黄色的光芒闪烁了两下，六边形就开始往外骨骼内收进去，同时，整个外骨骼仿佛融化了一般，本来金属质感颇为强烈的外骨骼突然开始消解融化，化为一种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液体流上彼得的左手，同时，彼得感受到exo正在吸收自己体内的光芒力量。
“这是……”
“k公司的纳米技术。无需担心。”
这种液体迅速攀上他的手臂，流入他的衣物之下，散发出阵阵金光，彼得顿时化作了一个“小金人”。金色的流体避开了彼得存在黏膜的部位，免得被彼得吸收入身体中后引起彼得光之子体质下的“免疫反应”。
金色的光芒逐渐消逝，那具外骨骼凭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彼得左手小臂上的一圈薄薄的护臂，黑色的护臂上蚀刻着的纹路线条依旧硬朗，一条条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辉光。
“这是……exo？好吧，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当您未展现神备之时，它会以护臂的形式佩戴在您身上，而当您展现神备的时候，它将迅速纳米化成肉眼不可见的薄膜，就连身体也无法感知，覆盖在您的神备内侧，然后渗入您的神备中，与其暂时融合，并为您提供各类信息和支援。您可以直接调动exo的相关功能。”
“我试试。”
彼得跟随着andres的指引展现了自己的ego“黑夜将尽”。与上一次不同，他那坚硬的黑色头盔的视野中居然出现了类似显示屏的效果。原本的头盔视野只是比正常环境暗些，且能够高光一些带有强烈情感的实体，情感愈强烈，那实体便会越发明亮，可现在不止如此，彼得分明在屏显上看到了自己的状态与ego“黑夜将尽”的状态，甚至彼得还能从exo自带的仓库里凭空拿出ego来！
那把正义裁决者如通跨越了次元一般飘忽不定，出现在半空中，但当彼得握住了它的那一刻，整个正义裁决者的ego倏地稳定下来，空间的泛起微微的涟漪，很快消散而去。
彼得仔细看了看——没错，这正是正义裁决者，毫无疑问的真品，彼得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浓烈情感力量。
彼得感受着属于exo的另一个空间，将这件ego从第四个方向轻轻放了回去，那把正义裁决者便再次虚幻起来，直至消散在空间之中。
“除了ego，您还可以放些其他东西进去，您还可以试试主动生成立场盾，既可以用它自身储备的充能，您的身体也可以主动向它注入能量。这种立场盾是全伤害防御类型的。”
果不其然，那护盾是浅金色的，但不同与其他的立场盾，这个立场盾是覆盖在彼得的神备“黑夜将尽”的表面的，如同为这漆黑发亮的护甲镀上一层暗金。彼得调动自身体内光芒的力量，向它充入一瞬洪水般的能量，那护盾就骤然膨胀开来，弹飞了彼得身边一些小物件。
“我应该跟您提起过，exo能把灵魂的百分比伤害转换为数值伤害。”
彼得回忆了一下：“我记得。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原理很简单。您应该注意到了，灵魂伤害对于异想体而言，除了普遍抗性偏低，跟其他伤害没什么区别。而对于正常生物都是对生命本身的直接削减。这是因为灵魂伤害本质就是熵增，是死亡的表象，它能打乱有序的东西，从而杀伤对手。只有生命力强大的物种才能承受更多这种伤害。这是因为生命皆是有序的。然而，异想体源于情感，他们是强大而极端情感力量驱动的不死怪物，本身就不算有序的生命，所以使它们熵增并不会直接按百分比影响它的活性，而exo本身在融入神备的过程中，属于你情感的延申，通过一种特殊的波，和那些无序的东西产生干涉，将无序的攻击干涉相长、相消，留下较为有序的部分，虽然不能保证100的转化为有序的数值伤害，但还是很有用的。包括您身为光之子，本身灵魂就是强大的，因此您的灵魂基础抗性为02，所以您会对常人所惧怕的灵魂伤害有强大的抗性。”
检查完了exo，andres彼得将开始一次有些特殊的工作。
这次他将直面那些脑叶公司无法探知完全的东西。
那些在员工手册上写着“即死”的选项。
当年脑叶公司探知这些情况的时候，高层发现无论派遣如何强大的员工，穿戴如何强大的ego装备，对特定异想体执行特定流程的操作时，员工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死亡。
这可能是彼得将要面对的最危险的事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andres？”彼得严肃了起来。
“执行光之子计划。”
“如果我因此而死，你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东西可就没了。”
“不，即使您因此殉职，您身上所带的光将会被回收，您留下来的实践经验和对这个设施的贡献都不会被磨灭。”andres接着说，它的语气如此平稳，仿佛这件事情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那如果我拒绝执行这件事呢？”
“那我将被迫对您使用根据相同原理制成的‘处决弹’。”
“轰——”
金边的亮眼白光骤然覆盖彼得全身，彼得迅速展现了“黑夜将尽”，右手握紧着那把重刃，对着无处不在的andres摆出了战斗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