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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奸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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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瓦,白玉地,黄金宫,碎玉池。msanguwu

    温泉水里泡着花瓣,檀香袅袅,热气腾腾。

    祁言昱泡在温泉水中,露出一个强壮健硕的上半身。此刻,他正闭眼享受着波荡起伏的温泉水清洗着他一寸寸洁白无瑕的肌肤。

    池边放着白玉杯,还摆有一盘新鲜的水果。

    门外一个身穿华服,头戴玉簪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男子脸上化着浓厚的妆容,可相貌惊为天人,气宇不凡。

    而此人便是干涉朝政的宦官——陈楚。

    陈楚六岁进宫做了太监,十岁时因长相出色,而被安排到祁言昱身侧伺候。

    星燎十九年,十岁的陈楚成了储君祁言昱的贴身太监,陈楚此人最为狡黠,又颇通古今,懂得投其所好。

    在陈楚伺候祁言琛时,便对他温柔相待,尽心尽力,还总是说着好听的话来哄劝他。

    那时的祁言昱只有五岁,哪分的清是非对错?只能事事都听陈楚的。

    星燎二十五年,殉帝祁浚病逝,祁言昱继位,改年号孤启,年仅十一岁。

    祁言昱和陈楚相处了六年,祁言琛对陈楚已是无比信任,两人的关系已好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祁言昱继位掌权后,便将每日的奏折全部扔给陈楚批阅,每每在陈楚批阅奏折时,他就端坐在陈楚身旁,有时嬉闹陈楚,有时会靠在陈楚肩上入睡。

    随着对朝廷政事的参与,陈楚开始逐渐将皇权架空,他慢慢的开始自己掌权。

    孤启三年,秋,银川城大旱,百姓们不仅颗粒无收,银川城里无水无粮,百姓们叫苦连天。

    陈楚听闻此事后,便以国库空虚为由,又假借承帝之名,向满朝文武收缴银两,运往银川赈灾。

    这一举动,遭到群臣抵制,因为他收缴的银两是每位官员都要交齐万两黄金和万两白银。

    清官拿不出,贪官心疼不已。

    于是,群臣联名上奏,说宦官误国,理应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祁言昱御前的折子堆积如山。

    陈楚见后,便对祁言昱说,“身为人臣,在其职谋其位;食其禄忠其事。而如今,您身为一国之主,现在只不过因国库空虚下一个让他们聚集银两拨银赈灾的命令,他们都敢抵制,这完全就是看您年纪小,不把您放在眼里啊。今日他们能不把您放在眼里,明天他们就敢合谋造反,将您推下皇位!”

    陈楚一句话,让祁言昱火冒三丈,当天就在朝中斩杀了十几位文武大臣。

    他打算杀鸡儆猴,让别的大臣不敢再反对他的决定。

    大臣见势不对,纷纷想方设法凑齐了黄金白银上缴朝廷,但最后却被陈楚贪了一大笔。

    孤启五年,二十一岁的陈楚,容貌越发惊人,可能是因为他从小被净身的缘故,他那张脸不仅有男子的俊俏,也有女子的阴柔之美,身形也是紧致修长。

    祁言昱曾赞赏他的美是,长髯飘飘鬓如霜,俊颜似月靥如烟。肌理分明骨肉清,眉目如画唇齿明。

    而就是因为他的美过分惊人,所以也让慢慢长大的祁言昱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孤启六年,一日晚上,祁言昱上榻后,在榻上左右翻滚睡不着觉,此刻,他只觉心里烦闷,便派人连夜召见陈楚。

    陈楚急忙赶来,本想着为君解忧。

    可来到祁言昱的房中时,才发现祁言昱想要的解忧居然是让他侍寝。

    陈楚大惊失色,可转念一想,自己已是个阉人,一副残躯,此后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既如此,不如以身侍君,将祁言昱哄的心花怒放后,再将他的权利全部紧握在自己手中。

    陈楚心下打定主意后,主动轻解罗衫,勾上了祁言昱的脖颈,故意做出一副勾人摄魄的媚态,将祁言昱迷的五迷三道。

    那一晚,两人□□愉,自那晚后,陈楚为了向祁言昱邀宠,天天进献鹰犬、歌舞、角抵等戏法、玩艺给祁言昱,祁言昱因此玩物丧志,沉迷在声色犬马中,但也是从那晚后,祁言昱夜夜召见陈楚,让他为自己侍寝。

    陈楚曾对祁言昱说过,天子胜过天,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论说什么,天下人都要遵守,不可反抗拒绝,否则就是与天作对,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只一句话,就让祁言昱在朝堂上随意斩杀大臣,而宫女太监一点小事不顺他的心,就会被他凌迟处死。

    他对陈楚也是表面尊贵,实则每夜都变着花样折磨陈楚,陈楚也只能咬牙忍受。

    因为陈楚明白,只要他在榻上顺着祁言昱,祁言昱就会对陈楚言听计从,什么都会给他。

    孤启六年,冬,陈楚掌握了百官的升降和任免,还将守护宫中的三十万禁军牢牢掌握在手,百官见他纷纷跪拜。陈楚贪污不计其数,权势炙手可热,被民间称为“立皇帝”,而祁言昱则在民间被百姓称为“坐皇帝”,寓意掌握大权的人是陈楚而非祁言昱。

    陈楚走到池边,跪坐了下去。他一手拿起身旁的帕子给祁言昱动作温柔的擦着后背,一边不急不缓道;“圣上,刚刚得到消息,岳北和金川一战,周将军战败,还折损了四十多万士兵。”

    还在享受的祁言昱立马睁眼,眼底冒起一团怒火,他勃然大怒,“四十多万?那不是将我朝孤军折损了三分之一吗?”祁言昱气到胸口发痛,怒骂道:“这个无能无用的蠢货,天地造物不测,怎能生出这样的蠢货来?”

    也不怪祁言昱生气,因为周华烨折损的是他手中龙头的兵马。

    孤狼国看守宫殿的禁军有三十万人,而另有一支军队被龙符所掌控,有一百五十万人。

    龙符分为三段,龙头,龙身,龙尾。

    一段能控制五十万人,而这三段分别在祁言昱,祁言琛和祁宣楠的手中,每人各一段。

    如今周华烨出征,用的就是祁言昱手中的龙头。

    周华烨当年功高震主,惨遭帝王猜忌,他为保性命,将自己成立的十万周家军解散,而这一次,他因鲁莽直言的性子得罪了陈楚,曾直言不讳的说陈楚祸国殃民,宦官误国,所以才惹来杀身之祸。

    陈楚在榻上蛊惑祁言昱让周华烨带兵出征,收复岳北,扩大孤国疆土。周华烨也是直言说自己的军队已经解散,无兵可用。

    所以祁言昱才将自己的龙头给了周华烨。

    陈楚想着若此战赢了能收回岳北算是大功一件,若输了,定会损兵折将,而损的都是祁言昱手中龙头的兵马,祁言昱定会大怒,这样也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周华烨。

    陈楚安抚道:“圣上息怒,周老将军虽折损了兵马,但他这人不是还没有回来吗?他损兵折将四十万,如今还有差不多十万大军在和他征战,圣上不如先沉住气等等,说不定周老将军可利用这十万大军力挽狂澜,化腐朽为神奇,一举拿下岳北呢?”

    祁言昱被陈楚的温言细语一劝,气虽消了不少,但他还是心有不悦道:“就算他此次夺下岳北,回来后,朕还是要治他的罪。”

    陈楚微微一笑,勾的祁言昱春心荡漾,心猿意马,“圣上,若周老将军攻下了岳北,那就是孤国的功臣,若圣上还要治他的罪,会寒了朝臣的心的。”

    陈楚故意替周华烨开脱,正是因为他料定周华烨攻不下岳北。

    陈楚曾经参与朝政时,他就听说过鬼骑军的名号,这是一支勇猛无敌的铁骑,他们纪律严明,传闻他们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正因如此他们也深受寒国百姓的爱戴。

    传闻他们的武功都是由杨家人亲手调教,所以里面有一些人的武功快到七品了,虽是少之又少,但里面大部分的士兵都受过严格训练,至于孤狼国的士兵,训练人的武功最高也不过二三品,而他们纪律散漫,又喜偷懒,所以在训练兵士上,又能训练出几位强兵勇将呢?

    再加上陈楚在周华烨出兵时,就派人混在了周华烨出征的队伍里。而陈楚也得到了密信,知道了此次战争的来龙去脉,陈楚听说过寒国的七殿下沈洛雪和御王沈洛轩再外加鄞州谢城主和江家家主,这些人联合杨昭年一起对抗周华烨,周华烨一介武夫,有勇无谋,而温庭深和祁言琛又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这次虽是奉旨督战,可一人手中握有龙尾一人手中有一支二十万的暗卫,名叫诡影。

    两人手握重权,又善于谋划,但是性子又沉稳根本抓不到把柄。莫说祁言昱就连陈楚自己都对他们无可奈何,所以他们回城后,也无人敢动他们。周华烨在没有人帮他出谋划策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败在杨昭年手中呢?

    所以,周华烨折损四十万兵马后,陈楚断定,这一仗周华烨必败无疑。

    祁言昱轻叹,“来人!”

    一个身穿宫服的太监佝偻着腰走了进来,祁言昱命令道:“你速速让人八百里加急,去金川传朕口谕,一个月内周华烨若攻不下岳北,便叫他以死谢罪。”

    太监行了一礼,“是!”

    语毕,太监缓缓退了下去。

    书房里,琳琅满目,书籍浩如烟海,字画数不胜数。

    碧纱窗下,摆放着一张矮几,矮几旁是一张蒲团。

    珊珊身着一袭青衣端坐在蒲团上。此刻她红了眼眶,因为她手中拿的一叠手写书信记录了他的一生。

    上面字字句句全是写着她的身世,而这些都是温庭深一字一字记录上去的。

    从他和温庭深的相遇到相知,还有她在檀家六年和温庭深,容苍熙的相处,包括温庭深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一字一句,深情厚谊,情真意切,字字都刺痛在她的心窝上。

    只可惜她想不起来了。

    但如果这些纸张上所写的都是真的,那她嫁给温庭深的这十年,因为他对男人的偏见,所以日日都对温庭深板着一张脸和她这十年对温庭深所做的事,这么一说下来,岂非是罪大恶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珊珊深吸一口气,将悲伤的情绪抽离。只在瞬间,珊珊眼中又变得清澈明亮了起来。

    珊珊问道:“何事?”

    门外的婢子应道:“夫人,大人回府了。正在前厅整理东西,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眼?”

    珊珊将手中的书信全部整理好后,原封不动的放回书桌下的暗格里。

    她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向门前走去,一开门只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翠站在门前。

    小翠是温庭深派给珊珊的贴身丫鬟,她对珊珊忠心耿耿,武功已入八品。

    珊珊笑道:“走吧,随我去前厅。”

    小翠行了一礼,“是。”

    大厅里,温庭深端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放着几道家常小菜。

    温庭深正慢条斯理的在用饭。

    珊珊走到桌边站立,身姿笔直。

    温庭深放下筷子,声音冷冽而疏离,“夫人给我写信让我回来,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珊珊抿了抿唇,才笑道:“家中无事,只是担心夫君,仅此而已。”

    温庭深看着桌上的饭菜,关切的问了句,“夫人可用过晚膳了?若没用过,不如坐下,我让厨房再添几个夫人爱吃的菜,一道用些。”

    珊珊走到温庭深身旁的椅子边坐下,“我晚饭也没吃,我看着这家常小菜挺好的,就吃这吧。”珊珊看了一眼小翠,命令道:“小翠,去给我添副碗筷。”

    温庭深深知,珊珊厌恶反感自己,平时他自己吃过的饭菜珊珊从不动筷。

    温庭深提醒道:“夫人,这饭菜我用过了。若你想吃这家常小菜,我让左晨再去厨房命人给你重做一遍。”

    温庭深说话间,小翠的碗筷已经放在了桌上,然后退到门外。

    珊珊拿起筷子,一边夹着菜碗里的菜放在嘴中咀嚼,一边应道:“不必了!”

    温庭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温庭深目光微暗,眼中丝丝缕缕满是悲伤。

    “珊珊,你想让我做什么,明说就好了。你不必以此来讨好我,就算你不讨好我,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

    珊珊放下筷子,拿着一旁的帕子一边优雅的擦嘴一边应道:“夫君,我今日想做的,是想圆房,你会答应我吗?”

    温庭深一下愣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缓了好一会,才应道:“珊珊,别出言玩笑我了。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这样想。”温庭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珊珊,我明日还要上朝,就先去休息了,你也记得早些休息,别累着自己。”

    温庭深说着便站起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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