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脑婆，贴贴

    上午，十点零六分，若水睁开了眼睛，她好像睡了一个很长的觉。mwangzaishuwu长时间的睡眠并没有让她清醒过来，反而让她愈发精神倦怠。

    若水换了一身衣裳走出房门，看到玉珥正在厨房做着些什么。狭小的飞行器里没有太多回转的余地。因此，若水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更何况，她还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玉珥背对着若水，虽然已经察觉到了若水的走近，但他也没有想要转身。看着玉珥毫不设防的后背，若水无端地发散了一下思维，他对自己倒是放心。

    然后，若水又嗤笑了一声，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哪个alpha会将一个柔弱的oga视为威胁呢？

    “笑什么呢？”听到若水的笑声，玉珥这下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极为自然地同她讲话，假如忽略他微红的耳垂的话。

    白天的玉珥确实是个极正经的人，只是……若水站在门边往里看，酒柜那原本放着莱利康达花都酒的地方，空空如也。

    可是，看玉珥的表现却像是对夜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若水不说话，玉珥也不强求。他又转身极为专注地干着手里的事情。煎鱼在平地锅里滋滋得冒着油花，贴着锅底的那面很快就开始卷边、变得金黄。玉珥的厨艺不算很好，但看起来操作也颇为熟练。

    玉珥穿了一件雾霾蓝的宽松绒线衣，绒绒的线衣中和了他为人的某些锋利，就连人都变得温和了起来。当他挽起袖子在煎鱼的时候，甚至显露出几分居家的感觉。

    若水沉默地盯着他煎鱼看了很久，最后才出声问：“这是什么鱼？”这是若水从未见过的鱼，因此她问话的时候，蔚蓝色的眼睛里天然地带上了好奇的神色。

    玉珥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在若水未察觉到的角度，暗自欣赏若水因为好奇而变得鲜活的眼神。她不知道，此时她的眼睛，像天上会闪烁的星子一样灵动。

    “这是良鱼，一种寒水鱼。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我们的养殖基地看看。”说到手中的煎鱼，玉珥的话不免多了两句，他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也升起了隐隐的期待。

    若水又不说话了，于是，玉珥又继续说道：“这种寒水鱼的味道很独特。”

    “唔，不过还是别对我期望太高。”玉珥自嘲了一下，针对自己的厨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煎鱼上面撒黑胡椒和粗盐，还有一些葱花。据说，这是一种来自古地球的传统的中西结合的吃法。

    “要我帮忙吗？”眼看玉珥手里的煎鱼快要出餐了，若水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打破了空气里的安静。

    听到若水的问话，玉珥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而是将煎鱼的长条盘子递给若水。

    “那就麻烦你了，就放到餐桌上。”

    “好。”

    长条盘子的隔热做得很不错，虽然有点儿沉但一点儿也不烫手。若水脚步轻快地走向餐桌，不知为何，这小小的任务让她对现在的生活渐渐地有了一分实感。

    餐桌上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文件夹，格外突兀，看上去像是刻意放在那里的。若水放下煎鱼，往文件夹的封面上快速地扫了一眼，那封面赫然印着——结婚计划四个字。

    若水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玉珥居然就像作战一样，竟然也写了一本结婚计划，一板一眼的。

    “你在笑什么？”玉珥端着盘子出来，看到若水唇边神秘的微笑，突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若水收了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玉珥温和的笑了一下，大约是绒线衣的缘故，连人也温柔了起来。

    随后，玉珥给若水接了大半杯水，好巧不巧，那个马克杯正是若水昨晚随意取。

    “先喝点温水，在沙发上等我，但注意饭前不要喝多，对胃不好。”玉珥递给若水一杯水，叮嘱了两句，然后又转身到了厨房的操作台前。

    于是，若水便听话地窝回到沙发上，她闭上眼睛小口地啜着温水，觉得紧绷的喉咙放松了许多，就连肠胃都变得熨帖了起来。

    若水拉了毯子盖在腿上，大约是受了冻，她的膝盖总是无端地感觉到凉意。

    沙发前的全息影像在放关于冰川的纪录片，一望无际的积雪，一群探险家在自讨苦吃。若水看着熟悉的高大冰架出神，原来，这就是她走过的地方。

    一群毛茸茸的雪团子，挨挨挤挤的，在零下四五十度以下的冰冷的飓风中摇晃前行。这些毛绒团子为了能度过寒冬囤积了许多脂肪，因此身体都是圆滚滚的。它们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稍有不小心就脚下一滑，一下子滚出了老远。

    看到这里，若水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这个纪录片竟然是她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她在那个瞬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时空荒谬性。

    她还依稀记得，那时候家庭影院的巨幕里小动物在冰面上打滑，她和妹妹乐得哈哈大笑，端庄的母亲坐在一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两个孩子怎么笑成了这幅模样。

    若水的神思逐渐飘远，身边的一切声音却在她的耳边更加清晰了起来。在嘈杂的背景声里，她能听到玉珥切菜的声音，能听到水在热水器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煎鱼的香味飘荡在房间里，葱香、红苹果汁，白醋……她甚至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这个月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境。

    也许等她醒来，踮起脚尖沿着旋转楼梯一阶阶地跳下楼。她就会发现，母亲正在楼下和管家太太领着女佣们制备午餐，父亲和兄长大约在归家的路上，小妹妹在客厅里玩着仿真模型。

    大姐姐在琴室练琴，悠扬的乐声总是能从琴室的窗缝里传出来。

    若水恍惚地想，她真想回到那样的日子，她可以一辈子过那样的生活。

    玉珥走了出来，他在桌子上放了两套餐具，大约是为了情调的缘故，还点了一支金色的蜡烛灯盏，自然这也是电子拟态。

    若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随后，她整了整裙摆坐到了餐桌边，因为没有插手的地方，她便低下头摆弄自己面前的餐巾。

    她极为细心地折着那张餐巾，直到将它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船。

    这自然是在oga新娘学院里学，只是若水学得不好，除了老师上课举得那些简单例子，剩下的她都没学会。

    她才不愿意把泡图书馆的时间拿来浪费在这种事情的练习上。

    但，尽管如此，当自家举办宴会的时候，她还是会陪在母亲身边，细致地将主桌的餐巾折成精巧的模样，就像大姐姐那样，为母亲长面子。……

    不能再想了，为了不掉下泪来，若水把酒杯举到唇边，她扬起脖子，把酒咽了下去，她的脖子又长又漂亮。

    玉珥看着她绯红的脸色，欲言又止。他担心若水喝得胃里难受，便无声地将煎鱼切成了可以入口的小块，放到若水的餐盘里。

    “尝尝寒水鱼的味道吧，也许你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拍肚皮，在组会的间隙挤了时间，摸了2k。可恶，我的论文为什么不能这么才思泉涌，呜呜呜。尝尝寒水鱼的味道吧，也许你会喜欢（我）让我们面对暗戳戳表白的狗子表示：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