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陈安嘴唇颤抖,摇了摇头。fanghuaxs
“永在,不是我……”
陈留松了口气,眉头舒展,拍着陈平肩头,说:“我就知道不是你!”
肖男:……
他有点看不懂这两位好大哥之间的友谊。
陈安神色落寞,陈留还以为他在责怪他的不信任,抱歉道:“平心,对不起,我不该……”
陈安抿着嘴唇,摇摇头,开口道:“我了解你,所以不会怪你,我现在怀疑是我父亲想杀你!”
此话一出,把肖男吓了一跳,拉着陈留的手臂,说:“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快跑吧大哥!”
“不用怕,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毕竟是宇王义孙,没人敢在光天化日狙杀我。”陈留沉声道。
“可他们为什么都想杀你……”
不用陈留回答,肖男的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因为他是宇王孙子,不仅仅是义孙,他被宇王视作亲孙子,并且当做继承人竭力培养。
陈留就是未来的三州之主,他一死,宇王无后,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再者,宇王与朝廷关系十分微妙,明面上和气,暗中你争我斗,风起云涌。想到这些肖男就一阵头大,他已经趟进一汪无法自拔的浑水里。
实际的情势一定比他想的还要更复杂,更糟糕,说不定哪天宇王就跟朝廷开仗。
“肖男啊肖男,你终于学会动脑子了!”肖男在心中自嘲,明明是活过一世的人,前世吃了那么多亏却还不长记性。
这些年在剑宗过得太安逸,整个人变得怠惰懒散,他必须警醒,京城之行危机四伏,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陈平叫来术士为肖男治伤,肖男原以为会是个古怪的老家伙。
他从来没见过术士。
穿越后一直待在剑宗,没机会见到其他道门的修士,只是听凌不孤说过,修仙之途还分器、体、法、术四条。
剑归为器,以器成道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这条路本就是最好走的一条,再者,谁还没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
法,没有明确的概念,以法成道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法,点石成金、言出法随、法相天地……都是法道。
不过,法道最为艰难,成道前又弱的像条狗。一个未成道的器修,能打一百个未成道的法修,还富余。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信心满满选择了这条路,却最终沦为一条
咸鱼,要么中途变道,要么失意一生。
成法道者,万里无一。
体,严格意义上不算一条路。
成道前,器、法、术三家在体修眼里都是弟弟。体修们日复一日磨练的体魄可不是闹着玩的,个个大肌霸,肌肉强度堪比钢铁,随便给他一把兵器,就是人形绞肉机。
问题是,体修不能成道。
举个例子,小学时,你一米七,同学一米五。高中了,同学一米八,你一米七。
不过这不代表体修不受欢迎,相反,体修的数量与器修差不了多少,尤其在军队兵营,九成的士兵都是体修。
……
肖男没想到给他疗伤的术士会是个美人,年纪约莫十岁,一袭黑衣,也许是性格内向,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有。
肖男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被她摆弄,有种逛会所的感觉,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嬉皮笑脸说了句:“姐姐,你可真漂亮!”
要是在前世,他会接着问‘你们这让不让出去?’。
没想到这女人竟露出了狐媚的微笑,红唇贴在肖男耳边,用魅惑的声音说:“喜欢姐姐吗?想跟姐姐走吗,一辈子听姐姐的话。”
陈平看到直接呵斥了一声:“魅嫦,不许胡闹,别打他的主意!”
肖男失望至极,怎么就不能打他的主意,说的好像他会吃亏一样。
陈平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直冒冷汗。
“她继承了她爷爷的傀儡术,能把死人炼成傀儡,活人炼成奴隶,这几天一直让我给她找几个死囚……”
……
……
五日后,京城。
陈留进宫面圣,肖男待在客栈里,百无聊赖。好在这是家专门接待贵族富商的客栈,装修他虽看不上眼,服务他蛮喜欢。
立秋将至,天气还有几分炎热,穿着薄纱的侍女小姐姐随叫随到。捶背按摩,扇风倒茶,只要不逾矩,随便支使。
透过窗户能看到两条街外的景象,古色古香,美不胜收,让他情不自禁想作诗一首。
话说,自从穿越后,他一直没机会展示自己的诗才,之前在月下给凌梦读了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凌梦傻笑着说了句:不错。
她听不懂。
这么可爱的一个师姐竟然是个文盲。
肖男在路上就想,那些皇子皇女肯定附庸风雅,喜欢读诗作诗,要是他们举办个什么诗会,他岂不称霸全场,一夜爆红
……
十四岁的神童,范闲都比不上。
傍晚,陈留从宫中回来,脸色难堪。
“君也,收拾一下,随我参加宴会。”
肖男当即换了身体面衣服,揣上匕首,拿上那把秀丽的宝剑。
陈留道:“宴会上若有人挖苦你,你就骂回去,你伶牙俐齿,应该不会吃亏。”
“当然!”
肖男心道,他堂堂嘴强王者,以键盘成道的当世大能,杠上开花之终极杠精,还能吃了嘴皮子上的亏?!
陈留略有着苦涩的笑了笑,勾着他的肩头,说:“好兄弟。”
宴会在‘一品阁’举行,京城最好的酒楼,来光顾的都是王公贵族,据说官衔五品以下都没资格进去。
当然,酒楼的背景也不一般,据说是某位成道大能。
陈留在路上说,这次宴会出席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大公主二公主,还有勤王世孙陈安,以及那个被他们痛揍一顿的化王世孙陈韬。
除了陈安,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肯定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能怼就怼,怼不过就当没听见,就一个原则,不论他们说了什么都不能发火。
一旦发火就落下把柄,他们肯定会大做文章。
一番话说得肖男也感到几分棘手。
……
陈安已经在门口等他们,有些急躁道:“他们说好的酉时三刻,你们怎么迟了半刻钟?”
陈留暗自骂了一声,说:“三皇子跟我说是戌时整。”
“快进去吧!”
三人一起进了酒楼,仆从引他们到了厢房门口,陈留先进去,三人向围坐在圆桌旁的皇裔们一一打招呼。
陈韬一脸不耐烦,拎着酒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说好酉时三刻,你们竟迟了一刻,来,每人自罚三杯!”
“我们……”陈留刚要说出实情,肖男轻拽了下他衣角,面带微笑,不卑不亢,道:“兵衣兄有所不知,我们在路上扶了仨老太太过马路,京城街道车辚辚马萧萧,宴会虽重要,可那是三条性命,总不能置之不理!”
撒起慌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情感充沛,令人信服。
二公主双眸流光,点头称赞道:“你们可真做了件大好事!”
话说完大公主就在桌底踢了她一脚,用眼剜她,那意思你怎么帮外人说话。
又露出假笑,问道:“这位是?”
“陈留义弟。”陈韬灌酒未
遂,一脸不悦。
同辈直呼姓名,又不是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那就代表看不起你。
陈留冷冷回了一句:“陈韬说的对。”
肖男看这二公主约莫十四五岁,心思单纯,可惜要被兄长姐姐给带坏了。
三人落座,肖男与陈留坐在一起,小二开始上菜,太子拿起筷子,微笑道:“饿了吧都,快吃吧!”
这时候陈韬又开始搞事,举起手说:“太子,我们皇族子弟难得一聚,吃个饭当然要开开心心,热热闹闹,不如做个游戏。”
说着把随身玉佩拿了出来,瞥了陈留一眼。
“就拿这块圣上赐我的玉佩做彩头,我出上联,谁的下联接的好,让大伙都心服,这玉佩就送他!”
太子露出规范的微笑,颔首道:“好主意,依你!”
陈留肖男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心中有数,陈韬就是浪蹄子憋尿,一肚子坏水不知往哪撒呢!
那陈韬用玉佩轻敲了下桌面,学书生晃着脑袋,说:“上联:义弟坐在义孙旁,义海恩山。”
“好,好上联,义海恩山,兵衣好文采!”太子率先鼓掌称赞,皇子皇女跟着附和。
陈安一脸尴尬的看向陈留,陈留脸色铁青,几乎要爆粗口。
什么义海恩山,这分明是在强调这个‘义’字,在针对他,讽他无皇族血脉。
皇子皇女更是可恨,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没有人接这个联?永在,你接一个?”陈韬又在拱火。
“我接一个吧。”肖男站了起来,面带微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陈韬,沉吟道:
“笨猪抢了母猪窝,猪屎糊脸!”
下联是他胡乱对的,没关系,反正陈韬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