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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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星”是距离z大后门一公里左右的一家清吧，老板姓吴，原来也是z大的学生。modaoge整个酒吧装潢得很有特色，吴老板也会特别支持z大学生在酒吧做些演出，所以酒吧人气一直很旺。
何熠诚的乐队也是得了吴老板关照，在“仰星”里演出，也成了酒吧里很受欢迎乐队之一。之前因为架子鼓手的空缺好久没登台，得了苏绻的加入在一段时间的联系之后，吴老板特地选了圣诞节这个最热闹的节日让他们重新演出。
傍晚酒吧刚开门，何熠诚和乐队的小伙伴们在舞台上调试乐器了。吴老板进了门就上去和他打招呼：“准备得怎么样熠诚？”
“没问题吴哥！”何熠诚笑着抬手和他击了下掌：“我这可是憋了好久了，就等着重新表演。”
“那我可好好看看你这闭关的效果了。”吴老板看了看场下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的座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酒吧最受欢迎的乐队啊，这才刚开门没多久，客人都快坐满了。”
虽然酒吧一直生意就不错，但是才开门就有这样的上座率，作为老板肯定还是高兴的。
“嘿嘿，过奖过奖，今晚就看我们的吧。”
“好，那你们先准备着，你朋友的桌子我给你留好了，好位置。”说着吴老板朝场下靠左的一张卡座指了指，就回了后台。
乐器都调适好了之后，何熠诚带着大家到后台先吃点东西。这个档口叶珩和宿舍的几个人也到了酒吧里，在留好的卡座里坐下。
老四带着女朋友，于是叶珩、老大和水哥识趣儿地坐早了另一边，给小情侣留出了些空间。水哥是气氛活跃组，酒一上来就麻利地动作起来，每人发了一瓶，大家伙就先喝了起来。
叶珩虽然今天穿了一身黑安静坐在卡座角落，但是依旧不妨碍其他座位的女生不停地打量他。在他拒绝了第三个过来想要认识一下的女生后，何熠诚领着林伊然过来了。
他向大家介绍着：“林伊然，苏绻的舍友，你们帮着我照顾一下啊，我演出完了就过来和你们一起喝。”
“各位学长好。”林伊然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哦哦，学妹好学妹好，来这坐。”水哥热情地招呼着林伊然坐下，然后朝何熠诚暧昧地眨眨眼，“放心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学妹，帮你多说些好话的。”
“去去去！少给我添乱！”何熠诚瞥了眼水哥，嘱咐了下林伊然少喝点，就又到后台去了。
何熠诚乐队的演出安排在第二个，等前面的女歌手唱完了三首歌后，酒吧里已经全部坐满了人，他们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里一个个从后台出来。
苏绻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她出现在台上的时候不少的男生吹起了口哨，场下的氛围也换了另一种热烈。不似何熠诚他们几个男生还回应着台下的招呼，她只是径直走到后面的架子鼓坐下。
在林伊然蹦跳不停尖叫着“苏绻你今天太帅了”，和水鬼夸张地捂着胸口哀嚎“不行不行我要被迷死了”的嘈杂声响中，叶珩抿了口酒，抬起了眼眸往台上望去。
他坐的位置恰恰好直对着苏绻，看得格外全乎和清楚。今天的苏绻配合着乐队其他成员的摇滚风装扮，穿了件挂着些金属配件的黑色t恤裙，刚到大腿中间的裙子长度配着脚上的长筒马丁靴，秀出她修长的一双美腿。
几缕头发也挑染成了雾霾蓝色，在层层的波浪里若隐若现，更衬出她的肤色雪白，微微的烟熏妆在她有些乖的脸上，带出了丝冷艳妖冶的味道。
酒吧里很闹，什么声音都有，而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夸张的表情，只有她半垂眼眸神色平淡如常，在鼓后的方寸天地里，独享着自己的世界。
叶珩微眯了眼眸，又喝了口酒，懒懒地往沙发后靠去。
乐队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何熠诚一抬手，酒吧里慢慢安静下来。待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台上，何熠诚看了看其他人，眼神示意后右手拨起了吉他的琴弦。
吉他声响起，其他的乐声也跟着一起加入，激昂有力量的旋律瞬间又再次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欢呼声和口哨声再次响起，而何熠诚清朗的歌声也在这一刻传入大家的耳朵里。
气氛渐入高潮，大家随着节奏摇摆着身体，大部分的女生们在为何熠诚和其他乐队成员在尖叫，而大部分的男生则对苏绻投去了好奇又惊艳的目光。
两根细长的鼓棒在苏绻手里轻盈地上下飞舞着，看似轻巧的击打却发出了蕴涵力量的声音。她脸上情绪依旧很淡看不出什么波动，但是随着节奏轻晃的身子能感受到她这一刻的享受。
环境一闹，人说话的声音就大。林伊然已经是扯着嗓子在跟着唱，从熟悉度能看出来平时应该没少跟着他们训练，而水哥也早就已经是一副花痴模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绻就没移开过。
歌已经唱到了高潮部分，所有人的状态都越来越嗨，苏绻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光彩。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昏暗，还是今晚的酒劲头猛，叶珩总有种错觉，他的视线总能和苏绻的视线不经意地对上。
他感觉酒吧里有些热，又给自己灌了口冰啤酒，一手搭在脑后枕在靠背上，将视线压低了些。而这个姿势，也让后面人的谈话声隐隐地传进了耳朵里。
“我的老天，那个女生是谁啊？之前他们乐队的鼓手我记得是个男的啊？”
“听说之前的鼓手有事得离开一段时间，这个女生是队长的学妹，过来帮忙的。”
“绝了啊！没想到今天就是来喝个酒还能看到这种冷艳美女，赚了赚了！”
一首歌已经结束，短暂地调整了下，下一首歌伴着大家的欢呼响了起来。
这是一首节奏更劲爆更律动的歌，何熠诚边唱着边伸出双手，邀请着大家一起唱一起跳。大多数人在他的带领下也站了起来，感受这一刻的激情与快乐。
林伊然和水哥早就加入了摇摆大军，老四和女朋友也跟着站起来跳着。叶珩懒得动，依旧窝在座位上，看着前面一片舞动的人群，和人群间隙里若隐若现的苏绻。
她这会儿鼓敲得更投入，脸上的笑也都漾开了。趁着一个节奏的间隙，她右手高举，食指和中指轻晃着，于是鼓棒在她的指尖灵活地转起了圈，几秒之后她手一抛，鼓棒旋转着飞起又落下，她稳稳地接住后重重地往鼓上一敲，合上了节奏里最重的音，动作利落，连嘴角的笑都带了丝得意味道。
这一行云流水的操作简直让台下的男生都疯了，呐喊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气氛空前热烈。
“这女生也太酷了吧！不行，我一会一定要请她喝杯酒要个联系方式！”
“得了吧，这样的女生能没男朋友？你就歇歇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说要是她愿意喝我请的酒你说怎么办吧！”
后面的人实在聒噪，叶珩坐直了身子，以为能躲了后面那些人的议论，却没想到旁边的水哥人也魔怔了，已经开始和林伊然套近乎，问她苏绻的口味，应该买什么酒给她好，一脸花痴谄媚的模样。
很快何熠诚他们乐队的演出已经结束，集体给大家鞠了个躬后，他们放了东西朝卡座这边走来。
舞台离卡座不过几米远的距离，走走过来也不过十几步路的事情，可就是这一小段路，叶珩看着苏绻被不同的男生拦住了好几次。
有拿着酒想要请她喝一杯的，有邀请她到他们座位上聚一聚的，也有拿着手机和她说着什么的。只不过就算来的男生再不凡，苏绻也都只是淡笑着摇头摆手拒绝了。
叶珩看着看着，脑海里就突然浮现起那天在宿舍，水哥他们讨论苏绻时说的话。
——最难追的女生？
——如果是他叶珩，或许有机会？
念头一闪而过，叶珩自嘲地笑了笑，他可没忘记那天在花园，她调侃他时轻傲的神情。
水哥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有些兴奋地和苏绻做着自我介绍，苏绻看到是何熠诚的朋友，也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只不过当水哥递过去酒瓶的时候，她还是摇摇头婉拒了。
心里忽然掠过丝丝奇怪的别扭劲儿。叶珩一口气干掉了瓶里的酒，缓解了下喉间突然加剧的渴意，又在桌上拿过两瓶啤酒，酒起子一掀，把酒都打开。
苏绻已经走到了卡座这，林伊然攀着她的手臂不停地听跳着，整个人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老天老天老天！苏绻你也太酷了吧！虽然平常看你练习已经觉得很棒了，但是现场果然不一样！特别是刚才转鼓棒那一下，简直帅呆了！”
当然，她也没忘了偏过头夸赞何熠诚，一连串的“学长好棒”“学长好酷”让何熠诚是彻底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直挠后脑勺。
苏绻轻笑着按了按她的肩：“好了，我们好歹刚演出完，不让我们去休息下么。”
“哦对对，走走我们去喝酒去，我都给你点好了。”
她们刚走进卡座里，一个高大硕长的身影就站到了她们的面前。
叶珩一手一瓶酒，那双半垂着的桃花眼一改以往的迷蒙，灿亮地看着苏绻：“学妹，演出很棒，不知道我请的酒，你会不会赏脸？”话落，一瓶酒伸到她面前。
叶珩这番举动所带来的震撼属实不小。何熠诚林伊然他们一群人都惊掉了下巴，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吗，一种紧张又暧昧的氛围迅速地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不过短短十几秒钟，大家的心中已经闪过了几十个猜测，最后都只是看着苏绻。
而苏绻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看了看面前的酒，和握着酒瓶的叶珩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最后抬眸看向他。几秒之后，她牵起一个有些模糊的笑，接过酒瓶：“那，谢谢学长了。”
说完，她将瓶口送到唇边，仰头喝了一口酒。
在众人几乎微不可闻的倒吸冷气中，叶珩挑了挑眉，笑容玩味，随着苏绻的动作，也将酒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