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危机
“哈...呼...”
“哈...呼...哈...呼...”
跑,拼命地跑,不能停,停下来就会死。
这是白布现在唯一的念头。
天渐渐的黑了。
吱呀一声,一间破庙的木门被他推开,又迅速的关上,狂风吹过荡起一地的灰尘。
“咳咳...”
用衣袖遮住口鼻后,抬眼望去一尊慈眉善目的山神像映入眼帘,让心慌意乱的白布心绪稍安。
四处打看过后,被破布遮盖的贡桌案底成了他认为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背靠厚重的石像,让慌乱的心镇定不少。
庙外一阵阵如鬼哭狼嚎的狂风声,让他紧张得捂住了耳朵。
狂风吹在残破的门窗上吱呀作响,他哆哆嗦嗦的将身子卷缩成一团。
风声小了,夜幕降临,整座破庙显得格外安静。
一声声悲痛难过的哭泣声从贡桌底下传来,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白布想起无辜惨死的家人和整个村子一百多口的男女老少,就止不住的哭泣。
荒谬的是,起因竟是一具死尸。
庚子年三月初八,白家庄一年一度的庆丰节。
本来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突然阴云密布,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打乱了白家庄久违的平静。
那一天,去往后山寻尸的村民们只有村长的儿子活着回来,血水顺着溪流将整座小山都染红了。
德高望重的村长告诉大家这是天降灾星,将有血光之灾。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整个村子惨遭无名生物屠戮。
第二天,一间房门前,门梁有石板装饰,石板上刻有一幅八卦图,据说此图能辟邪。
此时天已大亮,木质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内走出一弱冠少年。
少年一身粗布麻衣,面目清秀,双眼滴溜溜乱转,对屋外一通乱看。
昨夜不知是幻觉还是梦境,听闻一声声哭喊的惨叫声,让本就有些胆小的白布十分惶恐不安。
提起竹篮去给村长家送鱼干时,却发现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寂静的有些可怕。
当来到村长家后,刚准备敲门的他被吓哭了。
房门被人突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村长那惨白瘆人的脸。
奄奄一息的老村长拽住白布不放,将儿子从山上带回来的一块环状玉佩塞给了他。
还让白布去上河镇,找清泉观的净一道人来驱邪以拯救村子。
白布吓坏了,心念相依为命的妹妹,一路小跑的返回家中。
谁曾想推门而入,却是一副人间惨剧。
妹妹满脸惊恐的惨死,手中还紧握着哥哥给自己做的草扎青龙。
白布泪目,看着宛如干尸般的瘦小躯干,心中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父母在兄妹二人还年小时就不知所踪,相依为命的两人全仰仗村长与乡亲们的接济才勉强度日。
本就体弱多病的妹妹如今也离白布而去,强烈的恨意充斥了他的大脑。
白布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净一道人为无辜惨死的妹妹讨个公道。
将草扎青龙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白布摸干眼泪后夺门而出。
他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如果自己也身死,还有谁来为可怜的妹妹复仇呢?
也许是运气使然,白布竟奇迹般的逃了出来。
一路上满村死状各异的干尸让他心惊胆颤,连滚带爬的就逃到了这里。
过去许久,他哭累了,静静的睡了过去。
啊...
啊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睡梦中的白布不断传出惊呼声,梦中一张张惨白的脸将他惊醒,一顿的胡乱抓喊。
破庙很是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雷光打亮在慈祥的山神像身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被噩梦惊醒的白布将头探出案底,不断四处张望。
其实自打逃出村庄开始,他就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如今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将怀中暗红色的环状玉佩取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拿在手中的环状玉佩竟有些许温热。
将暗红色的环状玉佩收入怀中后,白布又深沉的睡了过去,整整两天的奔逃,实在是太过疲惫了。
破庙的房梁上倒影的恐怖阴影又匆匆闪过,让寂静的破庙更显诡异。
每当黑影试图靠近他时,胸口的暗红色环状玉佩都会发出红光将其逼退。
一夜无事,太阳渐渐升起。
风停了,鸟鸣声不绝于耳。
“碰...”
“啊!”
白布的头撞在桌案上,发出痛呼声。
只见从桌案底下探出一颗脑袋,满脸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
却用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十分警惕的打看着整间破庙。
在确认安全后,他小心翼翼的从桌案底下钻出。
一股十分饥饿的感觉传来,让他险些站不稳。
白布正待收拾好心情离去,忽听有数道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个激灵,他又迅速的钻回了桌案底下。
“嘶……”
马蹄声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来。
哐当一声,庙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阵尘土飞扬。
“麻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累死老子了。”来人声音十分粗犷的传出。
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一帮人鱼贯而入。
“喂,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
“赶紧把那两把破椅子弄干净,让大哥和言仙师坐下歇歇脚。”一道尖细猥琐的声音十分苛刻的指挥着手下。
一阵忙碌后,两人入坐。
粗犷男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通,说道:“好酒!”
“也不知廖长老是怎么想的,一只青灵山跑出来的小丫头也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直接抓来不就好了,还让咱们半路埋伏一个黄毛丫头,真是麻烦。”声音十分不耐。
“武三儿!”
“廖长老派我来是协助你办事的,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此时一道年老的声音传来。
武三儿听闻此人发话,忙陪笑脸道:“言师兄教训的是,可是武三儿实在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啊!”
“还望言师兄不吝赐教。”
“你懂什么!”
言师兄冷哼一声,悻悻然的开口道:“也罢,迟早你要知晓的。”
“你可曾听闻那百年前盛及一时的赤炎山是如何被灭的?”言师兄声音冷冰冰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