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戏2
阮凉月眉眼狭长,眼皮单薄,转眸看人时总会给人一种尖锐的压迫感,因为尊贵的地位和高等级的信息素,几乎所有的alpha都要在她的面前俯首称臣。
在外面,她享受着支配操控别人和人人对她畏惧中带着恭敬的快感,回到家里,仍旧要继续享受这种感觉。
阮凉月骨子里就带着暴虐的嗜血因子,面对着她的下属她的同僚,就像现在为了名声不得作戏一样,她也得刻意收敛。在家里连同被收敛的那一部分,一齐全施加到他的身上。
阮凉月折腾从来不需要理由,当然心情好时可能会找理由。顾西沉这些年已经摸出来规律,若阮凉月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五秒,他就该表现得格外乖巧顺从,最好能够主动做到把鞭子递到她手里任她施为。
顾西沉领略过她的很多花样,每一种疼痛都跟用刀刻在骨子里似的,他都能一一回想起来。
怎么能忘记呢?
顾西沉深深地唾弃自己,他是得了斯德哥摩尔吗?就这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而已,他竟然有些相信阮凉月是真的有改变的苗头。
甚至还想过,如果阮凉月以后能够真的尊重他,给他人格尊严,即使过往的伤害需要阮凉月的命来弥补,可是他会让她死得体面些。
可能是阮凉月的演技太好了吧。看她问这句话时眼里的关切和担忧似乎要跑出来了,让在场的十几台摄像机前面晃个遍。
顾西沉抬眼和阮凉月对视,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她喜欢演,他就配合,三年都已经演下来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阮凉月这么在意帝位,那么帝位便就是她的软肋。
“殿下,那个老师好讨厌哦。明明是你出钱让他教我学习花艺的,我之前也没有学过插花。学得慢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谁知道他就用戒尺打我。从来都没有人打我打得那么疼,肿起了好深一条印子,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顾西沉没有说实验报告的事,想必阮凉月不需要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他只需要扮演好一个被宠坏了娇纵omega就好。
阮凉月觉得自己心跳得不正常,如果现在有镜子,她一定能够看到她狼一样要把猎物拆解入腹的眼神。
这就是男孩子撒娇起来的样子吗?
那双睫毛扑闪扑闪的小鹿眼带着故意弄出来的可怜劲,再配上几分软软糯糯的语气,简直让人无可招架。
全心相信她,认为她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身边。就算是告状也得买个惨惹她心疼,软声请求她的帮助,激起她的保护欲。
虽然顾西沉是在作戏,可也是为了帮助她圆谎。
阮凉月又感动又心疼,原主有这么好的omega都不知道珍惜。
顾西沉说不离婚是喜欢她,她当时只以为顾西沉是害怕不信任原主,现在看来倒有几分真,到底是言情小说嘛,男女主怎么会没有点感情。
阮凉月极力忽视心里的那么点不适感,“放心,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学了。那老师以后再也不用见,当然,他以后也不会出现在育美。”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口耳相传,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已经听见。
顾江平坐在中间的位置,他心里很疑惑顾西沉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阮凉月,阮成钰并不像外表那样温和无害,他清楚顾西沉的事情就是阮成钰攻向阮凉月的一把刀,只要顾西沉能够脱离阮凉月他都忍了。
可现在却功亏一篑,顾西沉在房间里和他说,他自己会有办法的,阮凉月最近对他有所改观,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离成婚,可现在有更快的路他为什么不走?
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顾先生,你不要害怕,如果阮上将对你真不好,说出来我们可以帮助你,omega保护协会也可以帮助你。相信正义可以战胜黑暗,你一定能够获得自由的。”
顾西沉心中讥诮,但是并未表现出来,他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感。
那摄像头牢牢跟着他,他看了一眼台上十字始终微笑的阮成钰,一样的厌烦,一个为热度,一个为帝位,他只是恰好在这步棋中可以利用一下罢了。
他主动挽住阮凉月的手,轻轻地摇头,“他们竟然说你欺负我?好不好笑?不过先生也不要生气,他们都是好意,先生肯定乐意会我受一点委屈的啊。”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阮凉月摸顾西沉的头,这次和往常不一样,跟撸猫似的,来来回回顺了个遍。
顾西沉头发被弄得一团糟,顾西沉似赌气似地扭过头,“殿下就知道欺负人。”
阮凉月遗憾地收回手,这是特殊情况,下次顾西沉毫不防备地给她摸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她敛下笑,严肃几分,歪着头,“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摄像机似乎不应该一直对着我?阁下对我的私生活那么感兴趣需不需要我专门开个新闻发布会,专门报道我一日三餐吃什么?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都给你们交待地清清楚楚?”
她的唇角带笑,用平和的话语说出一连串的问句,不紧不慢,暗含的威胁意味十足。
记者手心都是汗,求助地看向阮成钰。摄像机不自觉地转换了方向。
会场几百人此时安静地落针可闻,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谁都知道这人心狠手辣,生起气来,眼神都能杀人。
最先出声地是阮成钰,“是误会一场,不过澄清就好。流言蜚语害人,你们误会也情有可原。今天我生日,皇姐就不要和他们计较,放过他们一马。”
“当然。”阮凉月说。
顾西沉想到什么突然说:“你们要是不信殿下对我好,多观察不久好啦。毕竟日久见人心,要是他对我不好,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啊。殿下要记得一直待我好,不能变心,要不然你会挨骂的。”
“放心吧。”阮凉月笑道,“小机灵鬼。”
宴会结束后,天空漆黑如墨,月亮被乌云只露出一个角,在温度适宜的室内呆久了,深夜的冷风一吹,凉意顺着皮肉往里面钻,好在司机早就已经在外面等着,阮凉月拉着顾西沉的手就要走。
梁瑜和阮成钰送他们,宾客们早就散尽,阮成钰也撕下伪装,看见阮凉月和顾西沉交握的手,目光闪烁,“常常听人说,皇姐对梁瑜情根深种,非他不娶。我原以为,皇姐会对他念念不忘,不想才几年功夫,皇姐就移情别恋,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好。”
阮凉月莫名地说:“你这人真奇怪。”
阮成钰疑惑道:“嗯?”
“我没见过什么人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阮凉月看了一眼梁瑜黏在她身上的眼,怜惜地说,“弟弟,不要这么自暴自弃。戴不戴还是取决于你,你努力一把,一定能戴上红帽子的。”
阮成钰被这声弟弟叫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扯着唇笑,“皇姐,说笑了。我也是随口一说,不要当真。”
地跪在车下方,“主人,今天实在是情势所逼,我不想主人被骂,做了出格的举动,主人能不能看在我在帮助主人的份上,心疼一下我,轻一点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