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盖尔和塔图姆来到了属于艾维的公寓,塔图姆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的艾维看到是盖尔,条件反射的想要关门,盖尔用手抵住了门,塔图姆趁此机会也把她的证件拿出来晃了一下,“fbi。”
艾维有些一怔,松开了门把手,“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他侧了侧身子,“进来吧。”
他一边给塔图姆和盖尔倒水,一边听着盖尔的道歉。
艾维叹了一口气,把水递给了和他站在厨房的塔图姆,“我明白了,我不会去投诉你,但我希望你们也不要来打扰我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老实说,我已经不想回忆那些痛苦了。”他对着盖尔说道。
塔图姆捧着冒着冷气的水杯,探头打量着厨房的陈设,“你是不做饭吗?”艾维的厨房并没有燃气,所以给她们的水也是冷冰冰的,这让习惯喝热水的塔图姆有些不习惯。
“什么?”艾维说道,“我一个人在家,所以一般随便吃点就行了。”他虽然不明白塔图姆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说了下去,“自从二十年前爱达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是单身状态,再加上父亲的身体状况逐渐下降,画廊展出什么都需要我去帮忙,也就顾不上家里的这些了。”
盖尔也有些唏嘘,“妻子和女儿的突然死去对于父亲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是啊,但更让人没办法接受的是看着女儿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作为母亲的痛苦应该更大吧。”艾维并不打算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在确定塔图姆这个fbi只是单纯来陪盖尔上门道歉之后,他也松口不会投诉盖尔,前提是盖尔不会再来打扰他。
离开了艾维公寓的盖尔一路上都在沉默不语,塔图姆打破了沉默,“走吧,你应该知道当年这起案件相关的审判长和律师吧?”
“你要继续下去吗?”盖尔吃了一惊,在听到艾维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突如其来的好心了,这起案件和科顿的比起来影响力太小了,虽然她和塔图姆鬼扯大众需要真相,但是她心知肚明,做新闻最重要的就是爆点,二十年前的一场纵火案实在是太普通了。尤其是嫌犯本身和母亲也已经去世,就算她找出真相,也不会有人重新从监狱里面走出来。
塔图姆反问盖尔,“为什么不呢?艾维不希望你打扰他是不想再掀开伤疤,但当年的遗属不止他一个,总有人在乎真相的。”她看着盖尔,又说道,“再说今天怎么也算我的休息日,你把我拉出来最后却打算放弃,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塔图姆虽然是面带微笑说出了这一番话,但如果盖尔真的对她说放弃这个案子,她发誓绝对会揍她一顿。
“我知道了。”盖尔之前联系她的律师名片交给了塔图姆,而她会去法院打听当年的审判长。
“在现场发现了犯人的掌印和鞋印,掌纹没有认定,但是手的大小和安迪布兰温一致,而在现场留下的鞋印也和安迪布兰温的鞋子一样大小,根据这两点所以认定他是犯人。”塔图姆念着律师给她的当年文件,越念声音越小,怪不得安迪当年要上诉,换成是她看了这么一份证据,她也要上诉。
“布兰温和我曾经是同一所学校的,虽然他当年算不上一个好学生,但是为了偷取钱财被人发现之后杀人放火,这太扯了。而且警方的搜查证并没有在他家搜查出多余的钱财,如果不是突发意外,我是可以让他无罪释放的。”律师显然也是对二十年前的案子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保存的这么完好。
“你看,这边和这边也是有矛盾的。”律师指道,“刚刚的作案动机以及只是大小一致的鞋印就先不说什么了,关键是这个掌纹。”
塔图姆看着律师指着的带有血迹的掌纹,“指纹压根不清楚啊,这样的话完全不能断定是哪一个人啊。”
“但是就是这样的证据居然就这么被采用了。”律师就算过了这么久依旧觉得愤懑。
塔图姆没有顺着这个结论继续声讨当年的法庭,她看着模糊的手指纹,“掌纹血迹也就是说当年凶手的手其实是带有鲜血的,但是当年不是纵火案吗?”
律师点了点头,“当年犯人是先杀死了母亲之后再放的火,最后导致了女儿也死去。”
“所以一个是失血过多死亡,一个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吗?”塔图姆继续问道。
“不,”律师否定了塔图姆的问题,“两个都是一氧化碳浓度过高导致的死亡,虽然母亲被匕首刺中,但是尸体解剖结果也是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致死的。”律师继续说道,“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全部这么公布出来而已。”
塔图姆这边顺利和律师搭上了线,但是另一边的盖尔却没有那么顺利了。
“这是警方的调查行为吗?”电话一头的法官听到盖尔的来意,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如果这不是警方的调查行为,我个人是不方便透露的。”还没等盖尔说完,电话就□□脆利落的挂断了。
“该死!”盖尔放下了她的手机,二十年太久,当年庭审的三个法官只剩下了和她电话联系的这位,但他显然有些油盐不进,盖尔有些挫败的啃着指甲,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律师,法官,家属,那么接下来可以走的路子就剩警察了。但如果要查这种警方内部的档案,还是需要塔图姆这个背靠fbi的关系来帮忙。
她继续打给了塔图姆,但塔图姆这边却被加西亚的电话占线了。
“嗯,你确定吗?谢了,休息日还要麻烦你。明天上班请你喝咖啡。”塔图姆挂断加西亚的电话之后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坐在车上静静复盘。
盖尔的电话重新被接起,“你说什么?”塔图姆有先见之明的已经将手机远离了耳朵,等盖尔发泄出来之后才开口,“我说,负责当年纵火案的警方在一周前死亡了。”
盖尔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两个都是吗?”她知道警方一般出于执法安全考虑,基本都是两人一组作为搭档。如果两名警察都因为纵火案的原因导致死亡,那就可以说明真凶另有其人了。
塔图姆给热血上头的盖尔泼了冷水,“你想多了,不过,”她复述着加西亚的情报,“二十年前纵火案结束不久,其中一个探员转去了金融犯罪部门,这次死去的也是他。根据我这边的情报,他的尸体倒在小巷,身上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消失不见,地方警局判断可能是一起抢劫案,另一个探员现在早就已经退休了,我这边倒是有他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