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接下来只剩下加里维奇这条线索了。”塔图姆看着手机里加西亚发过来的地址,有些头疼。
艾米丽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你有追捕逃犯的经验吗?”她问着塔图姆。
塔图姆深吸一口气,还没有开口,艾米丽就明白了,“那待会你跟在我后面。”她一马当先的按响了门铃,“加里维奇,fbi。”她亮出证件。
但是出乎塔图姆和艾米丽意料之外的是加里并没有因为艾米丽的证件试图逃跑,他大大方方的把上了安全链的前门打开,让艾米丽她们进来。
“坐吧。”他似乎还不是很清醒的状态,还没等她们有所反应,自己就自顾自的瘫在沙发,“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就因为我有前科?所以文森特一家死了你们就来找我?为什么我要为以前干过的错事继续买单?”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格外烦躁不安。
“因为从统计学上来讲,你有犯罪的可能。”塔图姆回答了加里的问题。
艾米丽开口,“莉塔文森特。”
加里有些不明所以,“她怎么了?我听说她是文森特一家中唯一的幸存者。”他一脸无所谓,似乎对艾米丽提到的这个名字毫不在意。
“你们是男女朋友?”塔图姆替艾米丽补充给加里。
“曾经!”加里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语气声音跳了起来,“是曾经!”显然他对莉塔没有什么好感,“她是个贱人,自以为别人不和她一般见识是她了不起。我简直难以想象她居然是本文森特的女儿。”加里的语气显然对这一事实有些抵触。
“但据我们所知,本文森特曾经在法庭上提供对你不利的证词,你们之间应该有单方面的仇怨,莉塔和你之间有关系,而且假如她的父母出事,她还会得到来自保险公司十万美元的赔偿,所以她把你放进家门,你大开杀戒……”艾米丽话还没有说完,加里就打断了她。
“不!我不恨本文森特,他是一个好人!”加里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怒视着艾米丽。
塔图姆条件反射的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她挡在艾米丽和加里之间,“冷静。”她直视着加里的眼睛,做着手势引导加里坐下,“冷静点。”
加里呼吸急促,但他还是坐了下来,继续讲述着,“本救了我,我的意思是即使他让我进了监狱,但是他每个月都会来探监,鼓励我出来之后好好做人,如果没有他,我说不定会出来之后继续浑浑噩噩度日,干些小偷小摸之类的,或者去混帮派,然后死在街头无人问津。”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是现在我开始打工,自立更生,也认识了一个女孩,可以说本文森特挽救了我的人生。”
塔图姆问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那昨晚你在哪里?”
“在医院。”加里并没有隐瞒这件事情,“我朋友和人打起来被砍了,我整晚都在医院,他缝合的时候我就在那边等着,一直到凌晨,差不多六点左右我才回来,等候区有监控录像,你们可以去查。”
“我们会的。”艾米丽停止了记录。
她们离开了加里的屋子,“你相信加里说的救赎吗?”塔图姆跟在艾米丽身后问道。
“为什么不信?谁都能改变人生,柳暗花明。不过歹徒除外。”艾米丽想起了她的少女时期,突然没有了再聊下去的雅兴,现在的线索都已经断开了。
她们回到了警局,霍奇纳他们找到了艾伦科里的尸体,发现磨溪杀手在杀死女性之后还会返回埋尸地之后就带了大部分警员埋伏在森林公园,现在可以说圣路易斯方面可以给艾米丽和塔图姆之间提供的帮助有限。
“刚和加西亚通完电话,加里的不在场证明成立。”塔图姆拉开了椅子坐下。
艾米丽回想着医院病床上的莉塔,有些心疼,“我简直难以想象转瞬之间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加里觉得莉塔不像文森特的女儿,他瞧不起莉塔,也交上了新的女友,显然他们分手之后没有和好的可能性,而莉塔也对凶手的动机和身份表现得十分困惑。”塔图姆转动着手上的笔分析着。
“我同意,她母亲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会使她懊悔一辈子,你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办?”艾米丽对莉塔的未来有些担忧。
塔图姆回忆着莉塔父母的亲属,“也许会被她的大伯接走,即使他和本的关系并不算太好,从法律上来讲他也属于莉塔的亲属……”塔图姆突然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艾米丽问道。
塔图姆思绪纷飞,“这家人被家庭歼灭者盯上完全说不通,我们走访社区的时候,那些居民都对死去的这一家人充满了惋惜,那有没有可能凶手并不是针对这家人呢?而是针对莉塔呢?”
艾米丽明白了塔图姆的意思,“你是觉得莉塔才是凶手的目标?但是她还活着。”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塔图姆也觉得自己是在疑神疑鬼。
“不,你继续说。”在现在所有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也许塔图姆的思路可以拓宽视野,梳理出新的线索。
“你还记得本文森特和他哥哥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吗?这一事实也是社区公认的,所以凶手大概率也知道这一方面,莉塔和我们聊天的时候也说了她并不如家里的其他人受欢迎,甚至可以说她是招人讨厌的那一类型,但现在呢,她失去了父母家人,甚至接下来还要寄人篱下,离开这座城市,从惹人厌变成了小可怜……”塔图姆抹了一把脸,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
“但莉塔还没有成年,她的圈子里应该也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即使得罪了谁,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我的意思是,一个孩子?”艾米丽有些难以置信。
“孩子的恶是最纯粹的,当然,也可能是我判断错误。”塔图姆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青少年的恶意,她对这些人天生抱有警惕心,“也有可能文森特一家只是单纯倒霉,碰上了一个疯子。但我觉得这个不明嫌犯一定会再次犯案,已经品尝过鲜血的野兽是不可能沉寂下来的,只要我们找到他下次受害者的共同点,就可以锁定他了。”
艾米丽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拿起她的外套,“走吧,我们再去一趟案发现场。”艾米丽想再去现场转转,试图找到和第四个杯子一样,属于凶手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