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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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是藏莺楼的舞女,是陆醉见不得光的枕边人,现在又成为大儒之女。yywenxuan微醺的风拂过,引得窗台上的花儿泛起涟漪。她垂首,淡声道:“陛下费心了。”
他低眼看着她柔美的侧脸,散漫地笑了笑,语气中隐含敲打之意,“其实不然。林望水颇有才学见解,你身为他的女儿,在诗会上连首诗都做不出来,倒是十分不应该了。眼下该是你费心,认真读书习字,日后好让人知晓你那日其实是在谦逊一番罢了。”
初胭捏紧了手中的锦帕,为自己这些日子遮遮掩掩而心生哀戚,唯一能安慰到她的,只是她为了隐藏自己而学会骑马,日后也许还会读书认字……
她低声说:“那还请陛下为奴婢寻一位先生。”
初胭想起之前陆醉说过要亲自教她的话,心中禁不住敲起了鼓,生怕陆醉再次以这个借口拒绝她……哪知这次陆醉答应得十分痛快,“朕知道了,最迟后日便请先生来教导你。你不是和李家小娘子相处甚好?不如朕让她入宫来伴读?”
初胭一听可以让李雪折入宫陪伴自己,蓦地来了精神。她抬眼看向陆醉,杏眸晶亮,“陛下果真能让李小娘子入宫?”
他看着她困闷已久的杏眸中迸发出熠熠光辉,不知为何怔了一瞬,又为她因为旁人而如此雀跃而心生嫉妒。陆醉沉吟,一双狭长的凤眸看向初胭,一本正经道:“不过,想让李娘子入宫陪伴并不容易……”
她急切道:“那陛下可能想想法子?”
其实,让李雪折入宫,也就是陆醉一道口谕的事,算不上难。若说不容易,大约也只是碍于初胭的身份……她微抿粉唇,并没有将李雪折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一事告诉陆醉。
初胭正蹙眉认真思量着,陆醉却一副轻松模样。只见他眉宇平和,唇角微扬,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薄唇,低声笑着说:“雪宝若是能给点好处……倒也不是不行。”
她闻言,慢吞吞地抬起小脑袋瓜,纯洁而澄澈的瞳眸映着陆醉的面庞。初胭是谨慎而认真的,没想到陆醉没个正形,竟拿此事来要挟她!
初胭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鼓了鼓腮帮子,扬起雪白而纤细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落下亲吻。男人却并不满足于这样一个清浅的吻,想要的更多。
初夏时节,单薄的衣料半解,露出滑腻香肩,樱唇微张,柔顺的长发散落。初胭抓着他有力的胳膊,总算找回一丝清明,磕磕巴巴道:“陛下……您还有政务要处置。明日奴婢还要去郊外,可不能放纵……”
她漂亮的水眸中蒙着一层惹人怜爱的水雾,欲滴不滴,勾人得紧。初胭虽然拒绝,但是心中清楚,依照陆醉的脾性,多半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停下……
可这回却不同。
那双生了薄茧的手慢慢帮她将她散落的衣衫穿好,慢条斯理地,又似乎挟裹着些许温柔意。初胭抬眼看向他,听他哑声玩味说:“再过些日子便是端午佳节,你可得记得给朕绣香囊。”
她复垂眸,意识回笼,婉拒道:“奴婢手艺不佳,恐怕陛下是戴不出去的。陛下若是喜欢,大可让绣娘来绣。”
此话一出,方才殿中难得的和谐都被驱散,唯余难捱的沉寂。
陆醉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复方才柔和,冷冷一笑,“你是什么身份,敢来拒绝朕?”
说了这话,他便起身,大步离开。
初胭看着陆醉离去的背影,抿着唇别过了身子。
他现在恼怒什么?明明上回还嫌弃她送回的手帕,这回又做什么来向她讨香囊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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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初胭睡得并不好,翌日起来看起来也有些无精打采。韵山侍候她梳洗,担忧地一边为她薄施粉黛,一边叹息道:“小娘子不如不去。您昨夜没歇息好,今日骑马,难免力不从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奴婢上哪儿哭去?”
初胭摇头,慢声说:“无碍。我为了应对这场邀约,费力练习骑马,今日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我是清楚我的身体的,想来是能够撑住的。”
韵山又叹了口气。待初胭用过了早膳,要往宫门口去时,只见重归大老远地匆匆过来,气喘吁吁地行礼道:“小娘子,陛下知晓您今日要骑马,特为您备了一根小羊皮鞭子,您用着正好。”
初胭顿了顿,低下眼看着小太监手中捧着的崭新鞭子,转头让晚玉收好,复抬眸对重归说:“我得抓紧赴约,现在无法亲自向陛下谢恩,还请公公代为传达。”
重归跟个人精似地笑了笑,推拒道:“小娘子太看得起奴才了。这谢恩一事,还是要您当面同陛下说最好,倒不论时间早晚了。”
他知道这两位主子眼下关系似乎并不算融洽,陛下这几日又格外燥郁,想来还是极在意这位胭娘子的!他作为奴仆,自然要为主子们考虑,只有多将这二人往一起凑,才能有好起来的机会不是?
初胭只能点头答应:“待我从宫外回来,便向陛下谢恩。”
重归哎了一声,笑道:“奴才明白。既然这么,那奴才就先行退下,还有旁的差事要做。”
重归又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晚玉见人走了,这才凑到初胭身边,一边行路,一边低声感叹道:“小娘子,这小羊皮鞭子可果真是件稀罕物件。你瞧,这么柔软的皮质,想来定不会弄伤您的手了。”
初胭微抿红唇,不曾答话,她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低垂着,不知其中思绪。
待上了马车,也是一路无话,晚玉和韵山对视一眼,眸色皆是茫然。
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这二人闹得这么凶。
去往京城西郊的路稍远,即使初胭提前许久出发,还是卡着时刻到达。西郊的景致不如京城中处处精美讲究,但瞧这生得遍地的劲草,还有不修边幅的树丛,处处都透着股别样的生机。
初胭一下马车,便看见李雪折正在那别苑门口等候。李雪折见她来了,上前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微笑道:“胭妹妹来得正好,我将将来到这门口,便见到妹妹了。”
初胭笑着说:“还好没让姐姐久等。今儿个天好,骑马是极适宜的。”
李雪折点头,挽着她往别苑内走去,悄声问她:“妹妹这马学得如何了?还有那日你的肩膀被烫伤,现在可还好?”
初胭轻拍了拍李雪折的手,唇角扬起,“姐姐只管放心便是。我一切都好,烫伤也好全了。”
李雪折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
二人进了别苑,见往日里皆精致打扮的贵女们换上了骑装,入眼倒别有一番滋味景象。年芳池见初胭来了,上前迎接道:“胭娘子来了,我今日备下了花茶,你可得好好尝尝。”
她依旧端庄可人,神情如旧,并不因为初胭撞见她同年夫人的丑事,而感到羞愧。初胭心想,这大约就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了。若是此事换了她,她定是没脸见人了。
初胭说:“多谢年娘子款待。”
年芳池道:“胭娘子如此说倒是见外了。昨日我见你从御马场而归,不知胭娘子御马之术学的如何了?”
学?
初胭在心底冷笑,可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心中自然清楚这年芳池又是在没事找茬,来寻她的不痛快了。她回答说:“有劳年娘子挂记。我本就会骑马,用学这个字倒是有些不妥了。去御马场骑马,乃陛下听闻此事后,特意给予我的恩典。不过我可以同年娘子说,御用的马场就是非比寻常,不仅景致好,而且马厩里的马匹匹精壮。若是有机会,年娘子可要亲自瞧瞧才好。”
初胭扪心自问自己从不会拿话刺人,更遑论主动出击。然而这年芳池处处同她过不去,甚至在言语间挖坑让她往里跳……那她可忍不了。
众女循着声望了过来。年芳池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兀自给自己打圆场:“我本没这个意思,是胭娘子多想了。”
初胭道:“原来如此。我是怕赴约的各位姐姐妹妹们误会我是撒谎了的。”
众人纷纷摇头,更有小娘子笑着说羡慕她能够去御用马场。
李雪折瞅了年芳池一眼,牵着初胭落了座,低声道:“你可得离她远一些……”
初胭嗯了一声,拈了块点心给李雪折,问她:“我在宫中听闻雪折姐姐许了人家?”
李雪折怔愣了片刻,答了声是,“但我是不想的……你知道,我已心有所属。”
初胭又问:“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李雪折叹息道:“叶郎登府,直接被父亲打了出去,而我在家中闹也闹过了……父亲母亲并不理睬,是打定了要逼着我嫁去侯府的主意……”
初胭心中惋惜,也只能安慰她:“我听闻三公子颇有才学,面貌俊朗。姐姐若是无法,也只能说是同叶郎无缘……”
可李雪折看向她的目光却满是坚定。她说:“我既然已决定的事情,可没人能拦着。父母之命又如何?我总会想法子,此生此世同叶郎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