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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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下,初胭学着陆醉的模样,牵动缰绳,使马儿停了下来。gaoyawx
陆醉教她如何踩稳马镫,如何稳住身形下马。初胭照做,然而在马上时并未觉得腿不舒服,此时双脚踩在地上,两条细腿儿就跟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又十分酸涩。
初胭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陆醉的胳膊,这才稳住身形。
她站稳了后,就立马松开了手,垂首喃喃道:“奴婢没站稳……”
陆醉看着初胭柔软的发顶,嘲笑她:“软绵绵的小废物。”
她蓦地抬起杏眸,眸中尽是不服气,鲜少地反唇相讥道:“陛下不就稀罕奴婢软绵绵的?”
初胭一本正经地看进他墨玉似的眸子,并不见他认真,反而神色戏谑,仿佛正在逗弄着乖宠。
只见陆醉的视线缓缓下移,目光在她的胸口流连,长长地嗯了一声,再开口时声音已有些沙哑,“雪宝说得对。朕可真是爱惨了这对乖乖。”
他的声音暧昧,挟裹着其他难言的意味。初胭早已不似先前未经人事,自然能听懂陆醉的弦外之音。她本就因为日晒而晕红的脸颊更红了几分,仿若红霞。
这人当真是没脸没皮,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又气又累,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鼓着腮帮子,一双杏眸中尽是不满。可怜她不知该如何反驳陆醉的话,所有的愤怒只能积压在心中,假装听不见。
初胭闷声道:“奴婢技艺不精,想向陛下请个恩典,允许奴婢在这马场多停留几日。”
陆醉说:“后院宅子许久未有人洒扫,你恐怕住不习惯。”
她打定了要在这马场小住几日的念头,因此细声道:“奴婢卑贱之躯,并不挑拣住处。奴婢方才更衣时所去的西厢房,便是十分相宜了。”
他眯着凤眸看着初胭,良久才轻嗤一声,冷笑着说:“胆子愈发大了,到底是朕太纵容你。你既然愿意在此处吃苦受罪,朕也不拦着你。”
陆醉说完此话,便往马场出口去,对初胭不予理睬。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咬了咬下唇,攥着小拳头,和他往相反的方向去。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同路人。
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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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陆醉所说,这座宅院荒废了许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废帝不擅骑射,因此很少踏足马场。仆从引着初胭去了西厢房,恭敬道:“小娘子,这西厢房只是简单打扫过,只能委屈您了。”
初胭嗯了一声说:“无碍,我只是在此处暂住几日。”
仆从道:“小娘子若是短了什么,同奴才说便是。奴才先行告退。”
仆从离开后,晚玉将窗户打开,韵山则去整理床榻、归置行装。
待收拾妥当,韵山问她:“胭娘子缘何不同陛下回宫?奴婢方才铺床时,一摸那床板,才发觉是坚硬非常。您能睡得习惯吗?”
初胭答道:“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反而觉得更自在了。”
韵山不再多说,心中清楚自那一日初胭浑身被淋透起,似乎所有都发生了改变……
初胭在马场一连住了七八日,每日练习骑马时,总会有侍卫把守着,生怕她在此处发生了什么意外。初胭不论做什么事情,皆是认真且专注的,此时练马,更是如此。
她起初骑马时,大腿内侧总是会被磨破磨红,时间久了,这身体便也没那么娇气着了。而且,这匹陆醉赏给她的小马,她十分喜欢。
初胭甚至觉得,如果后半生能留在马场之中,过上安静日子,整日与乖顺的马儿为伴,是十分不错的。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身心愉悦的日子总是短暂。第八日的夜里,重归领命来接初胭回宫。
重归行了一礼,同初胭道:“胭娘子,宫外的年娘子给您递了请帖……您也应当回宫了吧。”
天爷,可保佑这位小主子不要再为难他。这几日圣上的心情一直阴晴不定,前两日查出地方官员贪图盐税,更使圣上面容无一丝笑意!
主子不快,他们这群下人们哪里有好日子过?惟愿初胭能够回宫……大约才能解决他们的困境。
重归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原本看起来好好的两位主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了。想起胭娘子将将离宫的那几日,圣上处理过政务,还曾到马场来偷偷瞧过胭娘子骑马呢,那必定是想念的……
他心道,这等荣宠与在意,是历朝历代多少嫔妃所可望不可及的,这位胭娘子倒是奇了,竟是半点不在意!
初胭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便明日一早回宫去。”
重归闻言,心中大喜,这就离开,欢欢喜喜地回宫复命。
重归离去后,初胭坐在小榻上,纤细的手腕支着雪腮,长发垂在两肩,在烛光下尽是温柔意。晚玉将方才烹好的热茶奉上,“小娘子瞧起来似是有心事。”
初胭接过热茶,答道:“在外头自在久了,一想到要回宫,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晚玉说:“小娘子既然已入宫,荣宠在身,总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初胭只是叹了口气,不欲多言。
是夜里,天下起大雨,雷声轰隆作响,要将天穹砸出一个洞。
初胭睡不着,又口渴,皱眉细声朝门口喊道:“晚玉,来替我燃支蜡烛!”
残破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她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之间,闷声说:“去帮我倒杯温水来。”
空气中,是良久的静默。初胭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晚玉的答话,正当她要诧异地抬头去看时,却听见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嗤笑声。
“你的胆子究竟有多大?竟然连朕都敢使唤了。”
来的不是晚玉,竟然是陆醉!
初胭猛地抬起头来,雷声仿佛都难掩她的心跳。夜色深沉,她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而这回可不同。
他穿了一身象牙白色锦袍,长发未束,手中拿着一颗足有她拳头大的夜明珠,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辉。她瞪大了杏眸,看着他凤眸中隐含着的讥讽,喃喃道:“这样的大雨,陛下怎么来了?”
陆醉看着初胭,唇角扯起一抹冷笑。他将夜明珠放在一旁,从衣袖中摸出了一支海棠金枝步摇,斜插在她的发髻中,声音低沉,“你觉得朕来,是为了什么?”
她拽紧了胸前的薄被,纤细的指骨收紧,微微泛白,“请陛下宽恕,奴婢不知。”
陆醉冷哼了一声,冰凉的手指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薄唇就落在她细长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痛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这人定是属狗的,动辄就要咬人。
随之而来的,是比外面的狂风暴雨更加凶猛的亲吻。他们之间做过很多次,却没有过一次如这般急切难耐。娇花儿般的小娘子被男人的气息包裹,柔软的小舌被迫跟随他翩翩起舞。
男人想要的更多,初胭却在此时轻吸了口气,声音沙哑道:“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奴婢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当不得陛下的宠爱。”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嫩白的脖颈,再往下,是山峦起伏的柔软。
陆醉想起这几日的心神不宁,想起这几日马不停蹄地到马场来看她,又想起今夜冒雨而来,只为了将夜明珠亲手送到她手中,可只换来她这冷血而不近人情的话。
他扯了扯唇角,报复似地哂笑着说:“你觉得朕是宠爱你?朕的雪宝,可真会抬举自己。正如你所说,这天下都是朕的,那换而言之,你就也是朕的。”
他的话音,随着一声惊雷落下。初胭捂着胸口,小脸儿毫无血色。她轻咬着惨白的下唇,心中弥漫着难过的苦涩,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他前些日子隐约的温柔如今被撕裂,露出了最本真的獠牙。初胭紧闭双唇,这只能换来他更凶的入侵,又听他在自己耳边戏谑道:“雪宝的声音,可要比这步摇声大才好。”
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嫩白的耳畔,她再也忍不住,低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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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荒唐而放纵,初胭醒来时,已近翌日正午,陆醉早已离去。
韵山来侍候她梳洗,她心里窝着火,要找昨日守夜的晚玉算账,韵山说:“晚玉正为您看着杏酪呢。昨夜之事,奴婢也听晚玉说了。”
初胭怔了怔,又抿着唇一言不发。
韵山替她绾好发髻,低声劝道:“小主子,您哪能同陛下使小性子?晚玉也是希望您同陛下好起来,这才如此做的。”
她冷笑了一声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替我做主了?”
初胭的面色冷了下来。她往常对待下人,从未有过苛责冷脸,而这会儿,就连那双水灵灵的杏眸都跟着冷了下来。韵山最会察言观色,当即闭了嘴,拿起梳妆台上的那支海棠步摇,为初胭簪好后,连声夸赞:“小娘子这步摇倒是眼生,着实是美得紧,配您正正好好呢!”
初胭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夜之事,心中满是羞愤。她一把摘下那步摇,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冷声道:“我倒觉得难看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529唉,又是顶锅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