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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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芳池如此说,是根本没有给初胭拒绝的机会。mbaiwenzai
初胭顿了顿,还是细声说:“我不知陛下是否允许……”
年芳池得体笑道:“若是陛下知道,你是受我邀请去跑马,一定会同意的。”
她的话说得笃定,不知情的该以为她同陆醉的表亲关系,非比寻常。
初胭抿了抿唇,心中已有些不快,但面色依旧平静,不答应也不拒绝。
两个人之间因此僵持不下。年芳池睨了她一眼,低声吩咐贴身丫鬟几句话,再抬眼看向她时,又是一派和善神色,“我已让贴身丫鬟去给家母递信,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马场了。”
初胭看着年芳池,瞧她这副想要弄明白自己身世的模样,到底觉得有几分好笑。是以,她的脸上也挂上了盈盈笑意,婉声说:“年娘子竟是个急性子,我先前倒是没看出来。如此,待我一会儿回了宫问了陛下,再给你消息。不知年娘子现在身居何处?”
身为皇亲国戚,又是远道而来。于情于理,都应当受到款待,在宫中小住个三五日才是。结果这对母女却根本没被请到宫中小坐,想来不过是狐假虎威、纸老虎罢了。
初胭有意无意地敲打问话,令自尊心极强的年芳池心中不快。年芳池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答道:“家母在洛江巷置了宅子,届时,你将信递到那儿即可。”
初胭哦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徐宝舒凑了过来。她笑着说:“不知姐姐妹妹们都在聊些什么?同我说说!”
年芳池答道:“眼下时节好,我邀请胭娘子一并去跑马呢。徐娘子可想要一同去?”
徐宝舒最爱热闹,当即一口应下,语气欢快,“那是自然。去岁我可是被困了一个冬日,这会儿很是想结伴外出骑马、看风光呢!年姐姐可要记得给我下请帖。”
年芳池点头,“我头一次进京,还不知哪处最适宜骑马呢。待我筹备一番,再给大家下帖子。”
徐宝舒和年芳池聊得正好,李雪折拉着初胭的手到一旁僻静的垂柳下说悄悄话。
李雪折担忧问她:“你会御马之术吗?若是不会,就借着陛下不允许的名头拒绝才是,可千万别逞强。如果不小心坠了马,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初胭哪里不知道这些?她摘了一条柳枝在手中把玩,喃喃道:“我没学过骑马。如果拒绝了年芳池,势必会令众人怀疑……我只能去学。但愿上天保佑,只要学会些皮毛,应付过去这场邀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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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徐宝舒备了花茶,又邀一众人到花厅品尝。初胭依旧坐在李雪折的身边,正低头失神想着骑马一事,猛地一盏滚烫的茶水自她肩头浇下!
初胭痛呼了一声,所幸那茶水并不算多,想来不会烫脱了皮,但一定是红了的。李雪折和韵山两人忙拿着手帕替她擦衣衫上的茶渍,而那不小心撞翻茶水的丫鬟也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着说:“还请小娘子宽恕,奴婢知错了。”
这是在徐宝舒的花厅中出现的事故。她连忙上前,冷声道:“你这不长眼的,没由地烫坏了我的贵客!你别向我求宽恕,我可做不了主,这可得看胭娘子的意思。”
小丫鬟呜呜咽咽的,颇是可怜。
女儿家惯来是心软的,就在众人皆以为初胭不会为难小丫鬟时,却听她淡声道:“端茶水最简单,你却做不好。烫了我倒是小事,只是你这毛手毛脚的可得改改,可别伤了旁的主子。”
初胭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她说的此番话,话里话外皆是无法宽恕之意。徐宝舒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马上下令:“快将这丫鬟赶出府,看着就十分碍眼。”
花厅外的几名婆子进来,将这丫鬟拖了下去。徐宝舒说:“姐姐这衣裳脏了,我那儿有新得的裙子,姐姐去换上吧。”
初胭瞅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她嗯了一声,跟在丫鬟身后去更衣。
后宅寂静安逸,长廊婉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初胭进去换了身杏黄色衫裙,腰间尺寸有些不合适,但是束好腰带,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她忍不住多想,今日她同徐宝舒皆穿了紫色裙衫,下午自己就被泼了热茶,换了衣裳……初胭抿了抿唇,按了按胸口。
不太可能吧……毕竟,徐宝舒看起来是那样纯真无害。
返回花厅的途中,在长廊之间,初胭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徐新南。徐新南见了她,温润笑道:“本以为见不到了,好在赶回来了。”
初胭打了个愣,问他:“徐公子是专程来寻我的?”
徐新南嗯了一声,将怀中的一道红色平安符递给她,“这是在下去寻那位住持求的平安符,胭娘子既然在宫中,想来出行不便,在下就自作主张了。”
初胭呆呆地接过平安符,心中惊讶,盈盈福身行了一礼道谢:“多谢徐公子,难为你还记得。”
这不过是个随口而说的承诺罢了,没想到徐新南竟真的放在了心上。初胭打小是被男子追捧着长大的,自然能看出谢许端倪来。
她的一双杏眸中并无波澜,内心平静的好似一汪深潭。徐新南笑了笑,“小娘子不必多礼。”
初胭浅笑着将平安符挂在腰间,复抬眸道:“我得回去了。”
徐新南应了一声,“小娘子慢走。”
初胭回到席间,和一众贵女说说笑笑,不久后就散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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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韵山问初胭:“小娘子的肩膀可还疼着?”
初胭轻轻碰了碰肩膀,登时酥酥麻麻的痛感袭来。她挑起黛眉,叹气道:“还是有些疼。”
韵山心疼道:“奴婢瞧得真切,那丫鬟就是故意的。那样平整的地毯上,如何能跌跤?还偏偏只泼在了小娘子身上……”
初胭低着眼,声线也压低,“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该担心的,还是年芳池的邀约。我是连马都没骑过的……”
韵山叹息,“奴婢看出来年娘子就是不相信您罢了,因此处处试探。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小娘子称病婉拒了,总归是少一桩麻烦事。”
“躲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初胭看着韵山,“既然如此,那我便现在就学。想来年芳池寻好地方,挑日子,也得十日八日。我只要能牵着缰绳慢跑,也就可以了。”
韵山道:“如此,小娘子可要受苦了。那您可想好了如何同陛下说?”
初胭咬了咬下唇,心中无比不情愿。可此事也只能求陆醉……她沉默了下来,一颗心跟着布满了阴霾。
回了醉雪殿,韵山去找太医,初胭疲乏地倚在小榻上,晚玉来替她捏腿,察言观色说:“小娘子今日兴致不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她半睁着杏眸,懒懒地嗯了一声,将在宴饮上发生的事都告诉晚玉。晚玉听了后,欲哭不哭道:“那位年娘子就是想要为难您!学骑马哪有那么容易?若是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初胭苦笑着说:“我哪里拒绝得了?一会儿沐浴更衣便去寻陛下,总得请个恩典……”
她歇了会儿,等着韵山拿了药膏回来,便简单擦洗了一番,将药膏涂在伤口处,这就换上洁净衣裳,往甘露殿去。
初胭提着灯笼,慢吞吞地挪着步子,纤瘦的身影慢慢与夜色融为一体。
重归见她来了,忙行了一礼,“奴才给小娘子请安。小娘子可算回来了!陛下还是不肯吃药呢,您来了正好劝一劝……”
初胭提着灯笼的纤细手指收紧,嗯了一声,跟着重归去了偏殿。重归道:“陛下处理政务之余,大多是去看您,不然便是在偏殿稍事歇息,寝宫都不去。”
初胭懒得理,对陆醉的事已不在意,随意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重归见她反应冷淡,直接闭了嘴,不敢再多言语。
行至偏殿,重归替初胭开了门,又极为贴心地将门合上。
殿内焚着安神香,漏钟滴答作响,寂静非常。她抿了抿唇,轻呼了口气,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往内室走,怕吵到正歇息着的人。
内室陈设简朴,层层杏黄幔帐遮掩,令她看不清床上人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初胭轻轻掀开幔帐,发现陆醉正沉沉睡着,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初胭从未见过陆醉如此虚弱的模样。今日猛地一见,她心中倒是有点莫名不适。
初胭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额际的白帕子需要更换、那三脚架子上的药需要喂,可是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陆醉还在歇息,初胭不欲久留,只停留片刻便毫不留情地转头就走。
重归在门外守着,见初胭这就出来了,忍不住道:“小娘子若是照顾陛下一会儿,陛下定会高兴的……”
初胭扯了扯唇角,狠下心,语气冷硬,“我如此卑贱,如何能近陛下的身?我是万不敢打搅陛下歇息的。”
话毕,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瘦弱的背影竟有几分决绝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516今天准时了,要夸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