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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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玉直接被吓傻。modaoge她跌坐在地毯上，肿得像桃子般的眸中已无神采。
若是真格割掉她的耳朵，那还不如直接处死她来的痛快。
陆醉也并不是随口说说，殿内陌生的人手一把将晚玉拉起，而晚玉已面如死灰、不知反抗。
韵山知道初胭与晚玉二人之间的情谊非同寻常，心道若是初胭醒来发现晚玉已不在，只怕初胭永远都不会原谅陆醉……因此她连连磕头向陆醉求情，眼泪都流了下来：“陛下，晚玉是胭娘子亲自带入宫中的贴身丫鬟。娘子病了，她和您一样情急，才说错了话，奴婢求您网开一面，等胭娘子醒来，再让她亲自处置……”
陆醉抬起凤眸，侧目看了眼还病重着的初胭。
他轻咬了咬下唇，眸光落在了韵山身上，嗓音沉沉，“既已以下犯上，那先关进长巷，待你们主子醒了，再做决断。”
此话一出，韵山松了口气，更是连连谢恩，额头都磕红。
长巷是关押有罪宫人之地，其地虽阴冷艰苦，但晚玉去了也只是吃点苦罢了，总比真的割掉耳朵要好上百倍。
晚玉被拖了下去，太医也在此时匆匆赶到。
陆醉掀了掀眼皮子看着太医，并不起身，眼神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尽是斥责和逼问，“人已发热一整日，朕倒是想知道，你这太医究竟开了什么方子，竟两三碗药下了肚，却是半点不见好。”
太医忙颤颤巍巍跪下，“陛下息怒。这位娘子伤得不重，可身子骨弱，心中又有抑郁心结。臣这就替娘子再诊脉，再换个药方。”
抑郁心结？
陆醉轻皱起眉，抿了抿唇，面色并不好看，只低低应了一声，起身让太医为初胭诊脉。
太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不敢出一丁点的错误，待他诊了脉，这才蹙着眉小心道：“娘子的脉象不平，似乎是服用了灵仙……灵仙性寒凉，又与退热的方子相克……”
太医揩了楷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是医者仁心，万做不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又怕陆醉怪到他身上来，忙再次跪下，颤着双手在药箱中找出他晨间开的药方，解释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并未下灵仙这味药啊！”
陆醉接过方子，扫了一眼，确系是再寻常不过的退热药方。
他狐疑地抬眼看了太医一眼，又转头对韵山道：“你拿着方子去煎药，不可离开半步。”
韵山领命，小跑着退出寝殿。
太医还跪在地上，听陆醉淡声道：“朕还未查清此事首尾，因此你停职回家几日察看。”
这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太医连连谢恩后，就退出寝殿，同时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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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一副药耗时不短，陆醉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烧得潮红的小脸，同时吩咐内侍去酒窖搬来一坛上等佳酿。
待人将酒搬来，他让人将酒坛子放下就出去，又自己起身放下了层层幔帐，将里室遮了个十足的严实。
陆醉不曾照看过谁，这么看来，初胭是头一个。
同时，她也是第一个替他挡刀、珍视他所赠之物之人。
陆醉想起他在秦王府时，那年秋，母亲刚刚离世，他跟随秦王去秋猎，猎中了一匹雪狐，皮毛油光水滑，实乃上等之物。
陆醉将此狐献给了秦王，秦王却扔给仆从，嘲讽笑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本王还未曾见过如此劣等的狐皮。”
这件事已过去了许多年，现在他再想起时，心中不会再起仇恨波澜。
陆醉神色平静，眉宇间平整，修长的手指打开酒坛子，往盆里倒了些酒，浸湿巾帕。
他难得耐心，拿酒帕子慢慢擦过她的四肢。她的身体都透着浅粉，烫得厉害，他就这么一遍又一遍，替她擦拭。
逗趣的小东西病了，还是快好起来，他才能找点乐子不是？
密闭而晕黄的内殿中，醇香的酒味不断弥漫扩散。陆醉是爱酒之人，他凤眸深沉，看着她光洁右臂上的一颗小红痣，忍不住俯身在其上舔了一口。
若隐若现的女儿香混着浅浅酒香气，浅尝一口就令人欲罢不能。他薄且殷红的唇上沾染盈盈水光，此时勾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是不可言说的暧昧。
这可真够香甜，也算是他没白忙一场……
陆醉将将做完坏事，韵山就匆匆端着药而入。
他看着韵山喂初胭用了药，这才离开。
韵山看着还未清醒的主子，和地上的酒坛子，忍不住笑着为她擦干唇上药渍，心中暗道，自家主子约莫是要有出头那日了。
为人奴婢还能有什么愿望呢？不过就是想自己主子有了建树，自己也跟着面上有光罢了。
这一夜，韵山守到夜半，初胭才将将退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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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将亮，初胭甫一醒来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药味和酒味。她皱起了细眉，想要张口叫人，可喉咙干涩，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因为才刚刚退热，所以她的头还是疼得厉害。初胭勉强坐起身，扰醒正在外间打盹儿的韵山。
韵山循着声音忙跑进里间，见初胭醒来，大喜过望，“胭娘子，您可算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坦？”
她抬手指了指喉咙，韵山立马会意，为她倒了盏温水。
初胭喝了水后，声音依旧低哑，“我只是还有些头痛，并不碍事。那玉钗可找到了？陛下可怪罪下来了？”
韵山喜道：“陛下救了您，也并未怪罪，还亲自照顾您许久呢。”
她茫然应了一声，似是有点模糊印象，垂下眼眸感慨道：“我真是命好，不然早死在湖中了。”
韵山答道：“娘子此话不假。依奴婢看，您可是有大福气呢！”
初胭垂眸，此时脆弱非常，可病中美人无端增添的那几分弱不禁风，反而使她风姿不减。
在温水的滋润下，她原本惨白的唇色终于浮现几分血色。她轻叹口气，“在这深宫中，我哪有什么大福气？不过整日苟且偷生罢了。晚玉呢？怎么不见她影子？”
初胭大病初愈，若是听了晚玉的事，恐怕对身子不宜。
然而韵山思量了片刻，还是选择将此事告知她，只是隐去不提陆醉其实是想要割掉晚玉双耳之事，低声道：“晚玉昨夜顶撞陛下，陛下将人罚进了长巷，等着您醒来后再处置。”
初胭闻言，有片刻的怔愣。
晚玉性子急，嘴也快，大约是看她病重才会驳斥陛下吧！她抿了抿唇，只能淡声道：“晚玉向来不知忌讳，日后还要靠你多教导。既然她已被关进长巷，那就再关五日吧，权当长个记性。”
韵山应了一声，“您这么决断也好，总算晚玉不必多受苦，陛下那处也好交待。”
她纤瘦的后背倚靠在软垫上，这才皱眉咕哝道：“殿中怎么一股酒气？开窗散散才好……”
韵山笑道：“是陛下用酒替您擦拭手脚留下的酒味吧！您暂且忍着些，您才将将好，可别灌了风。”
陆醉为她擦拭手脚了？
初胭本以为陆醉的照顾，不过是来探望她罢了，竟没想到他会真的照看她。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抬起水润的杏眸，“原是如此。那一会儿你替我梳妆，我得去甘露殿谢恩。”
韵山虽希望初胭同陆醉多亲近，但此时也不认同，“您身子刚刚好，就不要四处走动了。想来陛下也会体谅您的。”
初胭按了按自己还痛着的太阳穴，翻身下床，让韵山布置膳食，哑声道：“那怎么能行？”
韵山见她执意如此，也就没再劝说，只扶着她洗漱用膳。
等她收拾妥当，便和韵山一并出门，往甘露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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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眼下可没有回忆那副图纸的心思，跟着韵山走就不会出错。
待二人行至甘露殿，却看有两个太监抬着个人走出，身上盖着白布，隐有血迹洇出。那个眼熟的太监也从殿内走出，皱眉道：“快点抬走，这碍事玩意儿。”
初胭看了后踉跄一下没站稳，还是韵山在一旁将她扶住。
他说完此话，一抬眼这才看见初胭，立马换上了个笑脸，“您来啦！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传！”
作者有话要说：
420榜单字数早早就完成啦，今天有点事情要忙，所以少更新一点。（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