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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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松了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透,凉风抚过时,她轻轻瑟缩了一下。mwannengwu晚玉啜泣着扶着她站了起来,这眼泪是死里逃生后的庆幸,也是对前途未卜的迷茫。
那个拿着剑要杀她的士兵负责将她带进去。队伍重新动了起来,初胭抬起眼,见陆醉身姿挺拔、意气风发,骑马淡出她的视线。
她愣了愣,却听士兵冷硬道:“看什么看!殿下是你能随便乱看的?”
在士兵的心里,陆醉是神祗般的人物,无所不能,自然不是一个前朝后宫之人能随意打量的。
初胭得知自己已保住了命后,才不理他的话,反而拿一双含水杏眸看着士兵,娇憨道:“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心中倾慕没忍住多看几眼又如何?”
士兵嘴笨,翻来覆去只会那些恐吓人的说辞,也没想过初胭一介弱女子会反驳他的话。此时他支支吾吾的,闹了个大红脸。
她性子虽软,但也绝不会叫自己吃了嘴上亏。
士兵将她们带去了一间无人的宫殿,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初胭放下行囊,看殿中处处混乱一片,值钱的物件一个不剩,就连被褥都消失不见,只有搬不走的家具罢了,就是个空壳子。
初胭摸了摸脸蛋,手心粘腻,想好好梳洗一番都不能。也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寻一个栖身之所便是十分之幸,哪能奢求其他。
她在桌边坐好,拿出那袋凉透了糕点,开口时声音已有些沙哑,“晚玉来,饿了吧,来吃点。”
晚玉比初胭看起来还要狼狈,她哭丧着一张脸道:“娘子,您现在还有吃点心的心思呢?”
初胭眨了眨眼,非常识时务道:“咱们抱上了大腿,性命已无虞,虽条件艰苦了些,但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胃口不是?”
晚玉却道:“娘子,您明明是个通透人,怎么此时糊涂起来了?您就不想一想,如今咱们被困在宫中,待新帝即位,又该如何处置咱们?哪会有什么好下场?”
初胭笑了笑,“我怎么会坐以待毙呢?眼下保住了命,才是第一桩要紧事。至于以后,如何逃出去,如何继续活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玉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和初胭将点心吃完,天色竟已露出鱼肚白。
初胭趴在桌子上,头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梦见许多她在藏莺楼中的事,一会儿是这家公子,一会儿是那家大臣,纷纷扰扰,令她难以安睡,最后又置身雪地中,脸颊滚烫,可混身发冷。
她缩了缩身子,听见有人唤她。初胭强睁开眼睛,看到晚玉一脸急色。
她张了张唇,以为宫中又生变故,还要逃跑,却迷蒙听晚玉道:“娘子,您额头烫得厉害,大约是昨夜受了寒,发起热了!”
这个当口,哪有人能来管她死活?只是如果继续这么烧下去,怕是不妙……
初胭口干得说不出话,又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许久,她恍惚间听到了人语声。初胭眯起了眼睛,眸中失了神采,大约瞧见晚玉在同一位中年男子说话……
“这位小娘子身子无大碍,受了风寒发热,药童已去煎药,一会儿让她服下即可”,男子禀告道。
“多谢”,晚玉眉头皱紧,往初胭那儿瞧了一眼,恰巧看到她醒来。
“娘子!您总算醒了!一会儿吃了药就没事了!”晚玉跑上前,慢慢将初胭扶起。
初胭撑着脑袋,点了点头,头疼得她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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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还没煎好,被褥和热水先送来。
晚玉铺好床。初胭去躺好,又喝了些热水,人总算精神了些,听晚玉道:“奴婢刚才急得像是无头苍蝇,别无他法,只能冒险出去求助。宫中人跑得跑死得死,奴婢只好壮着胆子去求那些把守的士兵,可也没人理奴婢。所幸老天长眼,奴婢竟碰见昨日送咱们来这儿的那位士兵。”
“他听了之后,有些不情愿,但约莫是碍于那位殿下,还是为您寻了大夫,没想到连被褥热水都送来了”,晚玉喜极而泣。
初胭点头,药也由药童端了来。她皱眉一饮而尽,再次缩进被中睡了过去。
当夜她便退了热。此后一连几日,竟出现了丫鬟来送餐食和干净衣裳,甚至夜间也有热水可供沐浴。
至于那位殿下在做什么,是否还在宫中,她一概不知。
直到五日后的晚上,初胭沐浴后穿好亵衣,发现晚玉并不在殿内,反而见到那位殿下坐在小榻之上。
他今日穿了身竹青色锦袍,长发未束起披散在两肩,一双狭长的凤眸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带着丝笑,胳膊随意搭在小炕桌上,修长白皙的手垂下。
初胭愣了愣,没想到好几日都没有动静的人,此时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来晚玉也是被他支出去的。
她手忙脚乱行了一礼,声音脆生生的,低着头,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奴婢给殿下请安。”
陆醉垂眸看向她,不知在想什么,他开口淡声道:“不必多礼。”
初胭站好,一双水洗似的眼眸看着他,她轻咬下唇,上前去亲手为他倒了盏热茶,“殿下,这是方才烹得热茶,奴婢这儿没什么好茶,只能委屈您了。”
随着她的靠近,陆醉闻见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这应该是她将将沐浴过后的缘故。初胭生得的确为国色,白皙细嫩的肌肤宛如凝脂,眼眸澄澈而清明,让人忍不住想要染指。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可惜他不是端方的正人君子。
他瞥了眼茶盏,没碰,反而问她:“你身子可好全了?”
初胭没想到陆醉会知道她前几日病了一场的事,一时顿了下,而后又想起她们所求之人正是陆醉身边的那位士兵。
想来是那位士兵告知他的吧!
她点头,老实答道:“回殿下的话,托您的福,奴婢身子已大好了。”
陆醉五官精致,眉眼深遂,挺鼻薄唇,凤眸专注地看着她时,饶是她在藏莺楼中接触过许多公子贵人,初胭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她慢吞吞地低垂眉眼,做出恭顺状。
“宫中逢变”,他又低头看了眼那粗茶,“这几日,委屈你了。”
初胭摇头,手指轻轻抓着衣摆,“不曾。受殿下庇佑,奴婢逃过一劫,已是万分知足了。”
她对这场宫变和眼前这位殿下都充满了好奇,却什么都不敢问,只能忍着。
初胭听见陆醉轻笑了一声,听他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必道谢,本王自是来取酬劳的。”
她闻言轻轻缩了下肩膀,翕动着唇,慢声试谈道:“不知,殿下想要什么?”
明明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能给予陆醉的……难道,这位殿下难不成将她说的做糕点的话,真的记在了心上?
初胭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苦恼。陆醉不厌其烦,破天荒地耐心起来,为她答疑解惑,循循诱导,“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可充作酬劳的?”
她轻轻抿了抿唇,灵光一现,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初胭抬起眼看着他,素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声道:“那殿下可能保奴婢性命无虞?”
“若是这宫中易主,您会不会弃奴婢于不顾?”她眸子乌黑水润,细声细气地问他,却不知眼前这个人就是宫变的始作俑者,因此这个问题也惹得陆醉哼笑了一声。
“你且安心跟了本王就是”,他下了榻,走到她面前。
男人生得身量极高,初胭努力站直,也不过将将到他胸口处。她费力仰着头看着他,抿了抿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点了点头。
初胭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惊慌害怕,她捂着脸什么也不敢看,被抬起的小脚脚趾蜷起,此时已是泪眼迷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连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猫儿叫似地哼了一声。
直到疼痛袭来,初胭眨着大眼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男人却皱眉,贴在她耳边,开口时声音已是沙哑,命令她:“不准哭。”
她大概不知,自己哭成这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仅不会让他心生怜爱,反而想让她呜咽哭得更狠。
初胭却还是一应孩子脾气,在这上也顾不得什么主子贵人,嗷呜一口咬在他硬挺的肩膀上,他却连眉都不皱一下,嗤笑着在她胸前咬了下,含混道:“你还是省着点力气。”
到底有多久,初胭不知,迷迷糊糊之间,听陆醉叫人来送水擦洗。她蜷缩着身子,觉得身上哪都疼,疲累得睡了过去。
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初胭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正被人摆弄着,热腾腾的巾帕细细从上面擦过,洁净而舒适,恍惚间听男人嘲笑她:“软弱得很,实在无趣。”
初胭想要反驳,可抵不住困意翻滚,又熟睡过去。
第二日,她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初胭皱眉坐起身来,却见晚玉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她面前,声音中带着哭腔,“娘子,大事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327(存稿日期)陆·不是正人君子·狗得很·醉-47小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