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发现
回到自己院子，上官彤迫不及待地问柴渊：“你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配方里的那些药，别的都不算稀罕，唯独这个蛟髓堪称凤毛麟角，就是妖族那边也一千多年没见过了。chuoyuexs”柴渊用力地摇着扇子，却扇不熄他心头的火气，“有书所记的最后一头蛟，是两千多年前鬼主的坐骑，赵开源应当是找了别的东西替代……”
“你可太小看赵开源了，他呀，不但找到了鬼主埋蛟之地，还挖出来取了髓。”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上官彤从袖中拿出那块碎了的鳞片放到桌上，“给你开开眼，货真价实的蛟鳞，北原找到的。”
柴渊没想到自己一无所获，上官彤却有了这么大的发现，心里惊讶，却撇撇嘴故作不屑：“除了证明赵开源手里有很多蛟髓，失败一次还可以再去祸害更多人，有啥用？”
上官彤眯着眼看了猛摇扇子的柴渊一会，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他指指青竹堂方向再指指柴渊，啧啧两声：“把你的儿女情长先放一放，我们说点正事，这是世上最后一头蛟，它的气息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我们能做一个覆盖九州的寻踪阵，不但能找到它的其余部分，还有可能找到赵开源本人。”
“覆盖九州？四位令主合力可以勉强一试，你有本事说动你娘陪你一起胡闹吗？”柴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是他们不太行。
上官彤想了想：“如果用灵石启动法阵呢？”
“别逗了，那得要多少灵石啊，把你卖了都不够。”柴渊扇子一合，捂紧了自己的钱袋。
上官彤立刻有了新主意，他对柴渊挑挑眉：“如果是青竹堂所有学生合力呢？”
他眉飞色舞地游说：“又不是去打架，不需要灵力多持久，只要一瞬就可以了，问天塔第七层有九州的沙盘，将寻踪术投到沙盘上，能标记多少算多少，总好过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你说的可真有道理，”柴渊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凭什么让别人来帮忙呢？凭你长的帅，还是凭你比别人更可爱？”
“就凭我是他们的债主！”上官彤落地有声地说，“上次乔薇和葛云斋那一场，他们可都还欠着咱们的赌债呢，我心肠好，给他们一个不花钱还债的机会。”
“你好像忘了那一局的大庄家是我，他们要欠也是欠我的钱。”柴渊咬牙切齿地提醒这个不要脸的人。
“反正也要不回来，你不如做个人情将这笔债让给我吧。”上官彤笑嘻嘻地说。
“好几万，你说给就给？”柴渊有些意动，却没有立刻松口。
“你对萧南的小心思我可看得很清楚哦，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别想娶上小媳妇。”上官彤下巴一抬，等着柴渊认怂。
“这事你可管不了。”柴渊扇子一展，对上官彤的威胁不以为意。
他虽不是长孙，却是嫡出，除非萧南能顺利成为朱雀令主，否则柴家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娶萧家旁支的女儿。
不过，卖个人情给上官彤也不是不可以，柴渊说：“除非你把天材地宝阁的布局图给我。”
乔薇一出事，他们进天材地宝阁的计划就搁置了，听说那里关着一头麒麟，他可是麒麟河龙首山的柴家人啊，若是能带一头麒麟回去……
上官彤很是大方地说：“尽管拿去。”
“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柴渊嘴上这么说，人却坐着没动。
上官彤心里偷笑着一本正经地抬头看窗外的夜色：“快三更了，萧南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和男人在外面游荡，像什么样子？”
萧南此时正赞叹地看着书架间悬浮的墨迹：“莫大哥，你可真厉害。”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莫子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将登记册中所有和赵开源有关的，都拓浮在空中方便查看，实在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
萧南从一排墨迹间穿过，看到墨迹被她撞散如水晕又重新聚拢成字，觉得十分有趣。
她很有感触地说：“如果只有我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就好了。”
“那也不难啊。”莫子桑目光落到她的玉环上——只有一叶，这个术法是五叶弟子才会学的，难怪萧南不会。
“你可以教教我吗？”萧南跳了半步站到莫子桑面前，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莫子桑正从书架上取书，一转头对上她带笑的眼睛，像是被灼了一下急忙挪开，呼吸一滞：“五叶弟子都会学的。”
“可我现在就特别需要啊，”萧南握着拳头郑重地说，“等我学会了，我还怕考试吗？十八经论，上古史，那还是不手到擒来。”
“那我不能教你。”莫子桑没想到萧南学这个术法是为了作弊。
萧南嘟着嘴，苦恼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谁让我就是笨，就是记不住啊。”
“你哪里笨了，你一点都不笨，在问剑台你那招地栽红莲……”莫子桑正慌乱地找说辞想要安慰萧南，说到这里才惊觉，萧南在问剑台展示出来的实力，至少也够得上五叶弟子，可她的玉环上只有一片叶子。
“其实那招我也是刚学，平时连花瓣都化不全，不知道怎么的，那天脑子里噌的一响，一股气冲上来，出招特别顺畅。”萧南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仿佛一下就开了窍的感觉。
莫子桑看她这个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你别笑呀，”萧南的嘴又嘟起来，“你是青竹堂唯一一位七叶弟子，你当然很聪明很厉害了。”
莫子桑看出她是真苦恼，心里一块莫名其妙地软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我会成为唯一的七叶弟子，不是因为我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别的学生升为五叶弟子之后，要么被师父领走有了正经师门，要么离开四方城另有一番天地作为，只有我……没有师父要，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四方城挺好的，我就喜欢待在四方城，不喜欢回华山，”萧南听出莫子桑的黯然，急忙安慰他，“虽然我也姓萧，却出身旁支又是个女孩，主家那些人很看不起我们……”
她皱皱鼻子，眼中透着不服气：“就算被欺负了也不能还手，有一次我忍不住打了回去，虽然打赢了，却被阿娘揪着耳朵去认错。”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华山下了雪，她和阿娘跪在祠堂外的雪地上三个时辰，不敢运转术法，压了一身的冷雪，薄棉袄湿透后浸进去的寒气混着水汽冷得刺骨。
幸好遇到回华山的朱雀令主，一听说她小小年纪竟能打过精心培养的主家小孩，一试之下对她的天赋赞不绝口，不顾家主反对将她和萧北带到了四方城。
莫子桑讶异地侧头看向萧南，莫家人不知道他母亲的出身，只当是个寻常歌女，对他们母子有种视而不见的轻慢，他们连住进祖宅的资格都没有，在后山搭了个小院子……
可偏偏是莫家人根本不想承认的他，成了莫家唯一留下的血脉，莫家的血仇压在他身上，让他觉得窒息却又无法挣脱。
莫子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僵硬却轻柔地拍了拍萧南的头：“等你当上朱雀令主，他们就不敢看不起你了。”
“嗯，所以莫大哥你也不要气馁，”萧南抬起头，眼中已经没了沮丧，灼热的像是有两团小火苗，“你剑法那么厉害，和我一起留在四方城当令主吧，现在的白虎令主也是个剑修，你以后就当白虎令主吧，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守卫四方城。”
令主岂是说当就能当的？
可看萧南认真的样子，他忍不住笑着应道：“好啊。”
“那我们一定要好好干，找到赵开源，让表姑姑和白虎令主吓一跳。”萧南握着拳头挥了一下，转身跳到最近的墨迹前，开始认真做事。
赵开源作为一个颇有名望的散修，广闻博记涉猎甚广，文昌楼中有一大半的书他都曾借阅过。
萧南看着堆在身边的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莫子桑却看出一点端倪：“赵开源是元神修士，他为什么要看丹道的书？”
虽然修道讲究触类旁通，而且是个修士大多都会炼丹，可当修为到一定境界之后，大多会专注自己的那个道，就好像用剑的不会半路改去练刀一样。
可赵开源借阅的书里，有一大半和丹道有关。
会被私藏在文昌楼的丹道秘法，多半都不是正经修士所著，而赵开源看得最多的是一位丹道邪修留下的，其中一本《天丹成元》他借出去一个多月才还回来。
莫子桑翻开这本书，这个邪修认为人才是天地间最好的炉鼎，以人为器，凝结命元才能炼出最好的丹。
乍一听和道家本源的修炼内丹没什么不同，可这位却是将别人命元修成的丹，生剖了取来给自己增寿延年。
萧南半猜半蒙地看懂了一半，她咂舌道：“赵开源不会是想用艾香炼丹，结果炼成了那个鬼样子吧？”
她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惊得她站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才敢说出来：“我记得我们去走访赵开源教过的女学生，有三个没人知道她们的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
群像戏，修仙界不是一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线，比如箫南，偏科选手，读书不得行，打架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