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场
“就算是阴谋又怎么样?天材地宝阁也不会傻到自己承认,无凭无据的四方城也无计可施,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zicuixuan”乔入幽语含讥讽地说。
上官彤不出意外地不服气了,鼓着腮帮瞪着乔入幽:“证据都是找出来的,不是等来的,这趟天材地宝阁之行必须得抓紧了。”
乔入幽扫了他一眼,他真当证据是放在桌上的果子,就等他走过去拿:“不去,你那破计划根本行不通。”
“怎么就不行了?”上官彤更不服气了,昨天乔入幽明明还说很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不行了。
“不服?”乔入幽就等着他往自己套里跳呢,她笑了笑,“青竹堂有个七叶弟子才能进的文昌楼,你知道吧?你先进那里转一圈,再和我说去天材地宝阁的事,毕竟,进文昌楼被发现只是挨一顿板子,去天材地宝阁被发现,那就是送命。”
她从上官彤身边走过去:“不止是送你一个人的命,而是我们大家的命。”
本想反驳的上官彤愣住了,细细一想,觉得乔入幽的话的确在理,一旦他们失手被抓那就是潜入的细作可以任意处置,不亮明身份必死无疑,亮出身份又会成为天材地宝阁威胁各家的软肋……
遇险则退可不是他的性格,他对乔入幽的背影喊:“你给我等着,不就是文昌楼嘛,小爷让你见识见识!”
燕奚收拾好食盒跟上乔入幽:“你为什么让上官彤去闯文昌楼?”
他可不信乔入幽只是为了暂缓去天材地宝阁才会这么做。
“如果你是四位令主,你有一个装满各种法器的宝库,你会把宝库的入口设在哪里?”乔入幽不答反问。
燕奚仔细想了想:“问天塔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常年有人看守……可最可能的地方也许最不可能……你怀疑在青竹堂的文昌楼?”
“试试就知道了。”乔入幽的确在怀疑文昌楼,毕竟青竹堂作为一个学堂,结界设得太强了一些,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燕奚刚才冲撞她的话,也让她不得不静下心来衡量自己手中现有的棋子,都是些道法初成的愣头青,没有她昔日手下凫游的运筹帷幄,盘寰的勇猛无匹……已经两千多年了,有些事急不来,得徐徐图之。
没有五尾狐做内应,天材地宝阁暂时去不得,那就先找找四方城地库封印所在,只要拿到了她的半面妆……
“常思月你打算怎么办?你不可能贴身保护她,那些人的手段又防不胜防。”燕奚对路道长利用猴子诱他入画的事还心有余悸。
乔入幽收回思绪,从随意袋中摸出玉髓戒指,食指屈起,指节在戒面上扣了扣,戒面上浮起一点灰影:“你去保护常思月。”
灰影沉回戒指里,她把戒指递给燕奚:“让常思月随身带着。”
“万剑门主和你有旧怨,他岂会甘心听令于你?”燕奚有些不放心。
“他是我的鬼煞,无论他情不情愿,都得听。”乔入幽往三叶弟子的书堂走,“把四方城可疑的地方都列出来,让上官彤他们一个一个地探。”
她身边可不养闲人。
燕奚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
刚走到三叶弟子书堂附近,迎面撞上之前护着常思月却被乔入幽奚落的圆脸女弟子,她恶狠狠地瞪着乔入幽:“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想找思月的麻烦吗?告诉你,思月根本不喜欢箫北!”
这些修仙弟子脑子里除了男欢女爱能不能有点别的?
乔入幽懒得搭理她,要从她身边走过,却被她一个错步挡住去路。
圆脸女弟子双手互抱:“思月是我的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你敢不敢和我去问剑台比一场,如果你输了,从此不得再纠缠思月!”
常思月从敞开的窗户看到她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忙跑过来:“云斋,云斋,这是个误会……”
“思月,你不用怕她,她是白虎令主的弟子又如何,葛家人从来不怕仗势欺人的狗。”圆脸女弟子因为之前常思月被强行带走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是憋足了劲要让乔入幽从此不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挑衅:“敢比吗?”
燕奚觉得没必要置这种闲气,可刚才那句仗势欺人的狗骂得太狠,乔入幽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他转头问跑出来看热闹的柴渊:“问剑台是什么地方?”
“是青竹堂的试炼场。”柴渊想到他们早上才被堂首敲打了,不宜再惹事,他对葛云斋说:“你一个三叶弟子挑战一个刚入学的,不合适吧。”
“在问剑台,她是什么水准,我就只能发挥什么能力,有什么不合适的?”葛云斋瞪了一眼柴渊,她圆脸浓眉不怒而威,自带一身凛然正气,“若是不敢,就当着诸位同窗和思月道歉,并发誓从此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乔入幽一挑眉——去什么问剑台,她现在就能直接打断葛云斋的腿。
燕奚略一沉吟,附耳悄声对乔入幽说:“学堂其他人都去看你们比试的话,上官彤进文昌楼是不是就能多三成的把握?”
乔入幽转头看向葛云斋:“我不但应战,还可以让你带上两个帮手,记住,要最好的那种,你若能三局两胜,我在朱雀大街给你磕头认错,若是我赢了……”
葛云斋冷哼一声:“你赢不了。”
乔入幽不以为意地继续说:“你们三人每人都要为我做一件事。”
既然揍人又不能杀人,那就不能只帮上官彤争取时间,她后面还有很多用人的地方,挨个去试青竹堂学生的身手太麻烦,若是这个葛云斋能选两个拔尖的送到她面前,那可省去了不少事。
燕奚眼睁睁地看着葛云斋跳进乔入幽挖好的坑里,葛云斋自信满满地扫视一圈看热闹的同窗:“对你,我一人足矣,放学后问剑台见!诸位同窗若是有雅兴,也可来做个见证。”
葛云斋在同窗的议论纷纷中,趾高气昂地拽着常思月往书堂走,常思月频频回头红着眼圈看乔入幽,乔入幽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迟来一步的上官彤扯扯燕奚的衣袖:“姓乔的这又是和谁在打赌呢?”
燕奚对柴渊侧侧头,示意他靠过来:“葛云斋很厉害吗?”
“金符葛家的后人,当然厉害了,”柴渊对这些八卦那是门儿清,“上次被乔乔伤了脸面一直没缓过来,这次她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他看了一眼乔入幽,白虎令主是当世剑修中的大拿,青竹堂学剑的,没有不想投到白虎令主门下的,可偏偏收了这么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
燕奚接着问柴渊:“所有人都认为葛云斋一定会赢对吧?”
“肯定呀,说实话,要是开局下注,我也押她。”柴渊说,“你是不知道,那天我们去驿站救箫北,乔乔就在马车里坐了一会,架全是我们打的,她可倒好,晕过去了,就这身子骨别说是葛云斋了,随便来个人也能把她打趴下啊。”
燕奚和上官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他人都不知道乔入幽身上有式微剑,也不知道乔入幽斩杀毒蛛和无启民的事,所以……
燕奚压低嗓门:“那我们能开个局吗?所有人都能下注,赢的钱……乔乔占六成,你们一人两成。”
“凭什么啊?”柴渊不服气地说。
上官彤对燕奚挑挑眉,示意自己能摆平柴渊:“乔乔不是让葛云斋带两个帮手吗?你也算一个,你要是能在孤剑峰打赢乔乔,我那两成——归你。”
“这么有信心?”柴渊一听来了兴趣,“成交。”
燕奚看着施施然哼着小曲走过来的苟夫子:“下注的也不用拘泥于学生。”
“你可真坏,”柴渊啧啧两声,表示自己明白了,“你们对乔乔就这么有信心?”
上官彤抬起手挠头,借着手臂遮挡给燕奚一个眼神:“也没什么信心,可我这个人一向是帮亲不帮理,当然是押熟不押生了,毕竟是虎叔选的徒弟,万一有点真本事呢。”
燕奚笑着说:“我没什么银钱,只能富贵险中求,押冷门但求能一本万利了。”
一定要将所有人都吸引到问剑台去。
柴渊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转身吩咐护卫去开赌局,然后小跑着去找葛云斋:“云斋,比试加我一个呗。”
上官彤的神情不太对,一定有猫腻,能被白虎令主收做徒弟,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至于有多少斤两,他亲自上场去称一称好了。
“不用你,我一个人就能让她跪在朱雀大街起不来。”葛云斋看不上柴渊,之前还对常思月百般呵护,箫南带着那个什么乔乔来闹了一场之后,对常思月就变得客气疏离起来——哼,渣男!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万一呢,”柴渊越想越觉得上官彤的神情可疑,“我记得有个七叶弟子是你家世交,你也叫上呗,毕竟是白虎令主的徒弟,可不要掉以轻心哦。”
“那你帮我带个话,姓乔的想带几个人都可以,”葛云斋的目光扫过一脸颓色的萧北,落在和常思月说话的燕奚身上,“不论东南西北都可以,哪怕带只狗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