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乔入幽抬眼看向燕奚,对上燕奚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心软了:“我要吃包子,不要豆沙的,要肉的。gaoyawx”
“好,我这就去厨房拿。”燕奚忙转身去厨房。
站在门外的上官彤追着燕奚的背影说:“帮我也拿两个,我今儿也要去学堂。”
他在自己身上摸了两下没摸到,转头问萧北:“我的玉环放哪儿了?”
青竹堂的入学考他好几年前就通过了,可惜身体一直不好时常旷课,以至于现在和乔入幽一样,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萧北看着萧南,萧南却扭开头不看他,他看自己妹妹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肯认输:“大概是放你自己屋里了吧。”
“那你们等着我,一块走,”上官彤拔腿往自己院子跑,“我的书袋呢?算了,本来就是去找柴渊的,课上不上都无所谓。”
萧南转头对乔入幽说:“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告假的。”
“我去睡觉,你们去听课,咱们谁都不耽搁。”乔入幽当然得去,昨晚到现在五尾狐一直都没有消息再传过来,若是自己这边万事俱备,五尾狐却没有进虬龙洞,那一切都白忙活了。
今天她必须让常思月用灵契确定五尾狐的位置。
刚到青竹堂,他们所有人都被知会去见堂首。
萧南紧张地咬着指甲:“一定是苟夫子去告状了,待会进去我就直接哭,堂首最心软了,看到我哭了就不会告诉表姑姑了。”
她嘴上嚷嚷着要去告状,心里却比谁都怕萧北和五尾狐的事闹到朱雀令主面前。
柴渊在回廊前等着他们:“思月已经被叫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会对堂首说些什么,待会该怎么说你们想好了吗?”
上官彤仗义地说:“就说我突然不舒服,所以你们才着急离开的。”
柴渊白了他一眼:“你不舒服和思月有什么关系?萧南为什么要去找思月麻烦?你当堂首是傻的吗?”
燕奚清了清嗓子:“上官少爷,他们昨天离开的时候,我们正好去找堂首……”
“我忘这事了。”上官彤挠挠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柴渊看了一眼萧北,叹口气:“总得想个合适的借口……小心!”
一条手臂粗细的藤蔓从花园里冒出来,回廊两侧无遮无挡,它狠狠地刺向回廊上的几人,柴渊一挥手甩出一片冰墙挡住。
藤蔓顶端好似花苞一样的东西裂成四瓣,上面还有细碎锋利的好是牙齿一样的尖刺,一股带着浓郁腥味的汁液喷出,落在冰墙上滋滋作响,冰墙肉眼可见的被消融殆尽。
“退!”萧北手中青玉竿勾住从回廊另一边冒出来的藤蔓,飞身跳到藤蔓上,趁着花苞还没打开之前,用鱼线将花苞捆了个结实,“萧南!带表哥走!”
他回头一瞥汗都吓出来了,萧南手持火球追着一根藤蔓,而站在回廊中间拿着一张符箓的上官彤,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的柱子后面露出一个完全张开的花苞:“表哥!”
萧北还没来得及甩出鱼线,燕奚从旁边冲过来将毫无所察的上官彤推开,他自己伸手抱住柱子旋身躲开,随后跟来的乔入幽手持式微一剑斩断了花苞,断口喷出一股绿色的雾气。
燕奚伸手去拉乔入幽:“有毒!”
一片水浪涌过来,裹住毒雾在断处凝成一个水球,柴渊躲在冰墙后面:“这是蛇蔓,只能火烧。”
萧北的鱼线虽然捆住了花苞,可却没法限制蛇蔓灵活的蛇茎,而不能吞咬的蛇蔓,将自己的花苞当做锤子,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砸过来,让萧北应付得有些忙乱:“学堂里怎么会有蛇蔓?”
“看我的!”萧南手指微动,萧声凌空而起,火鸟应声而出扑向蛇蔓。
蛇蔓十分灵动,引得火鸟徒劳纷飞,剩下的花苞继续对众人穷追猛打,大家应付得很是吃力。
柴渊化出冰墙护住上官彤:“这不会是堂首故意放的吧?”
他们几个里有萧家年轻一辈天赋最高的萧南,姜九公的入室弟子萧北,白虎令主的亲传弟子乔乔,和他这个柴家的嫡孙,不惩戒不足以服众,惩罚却也不好拿捏分寸,若是放条蛇蔓吓唬一下他们也不无可能。
上官彤说:“那可不能让秦伯伯看轻了,都拿出些真本事来。”
萧南翻了个白眼:“表哥,青竹堂有禁制的,我们能用出五成修为就不错了。”
“小心!”燕奚看到一条被萧北捆住花苞的蛇蔓,从后侧方偷袭乔入幽,他情急之下跳过去抱住蛇蔓。
蛇蔓剧烈地左右晃动想要甩开他,他只能死死抱着蛇蔓不撒手。
从水镜中看着这一切的秦淮古有点担忧地说:“对几个孩子用蛇蔓,是不是太过了?”
夏良夜剥了颗白果给肩上的鹦鹉,眼睛盯着手脚并用盘在蛇蔓上的燕奚,之前他让鹦鹉化作个童子去引燕奚相见,没想到被上官彤当成了骗子:“这几个孩子,哪个你骂起来都不合适,还是我这招好,让他们跌跌跟头就算是小惩大诫了。”
“你说想从学生里选些可造之材去七星堂,这几个孩子里,除了萧北其他人只怕都不合适。”秦淮古说。
夏良夜只说是来为七星堂招揽人才,却没说是冲着燕奚来的,他含糊地回答:“你们青竹堂那么多学生,我也不拘只从这几个里挑,不过是今儿凑巧了试试他们身手罢了。”
秦淮古没有多想:“我另有几个合适的荐给你。”
“你把名字写给我,我当夫子这段日子会自己斟酌,”夏良夜看蛇蔓的蛇茎突然全都伏低在地上停止了攻击,他往水镜前凑了一步,手里刚剥好的白果掉在了地上。
鹦鹉从他肩头飞下去,想吃却又不高兴:“掉地上的我可不吃啊。”
秦怀古也看到蛇蔓的异常:“他们几个都没有练木系的术法,如何能控制蛇蔓?”
蛇蔓不但伏在地上不在攻击,还缩回手臂长短,安安静静地像一株普通的草立在花园里。
火鸟绕着蛇蔓飞了一圈,发现蛇蔓畏惧地收拢蛇茎,无趣地在空中一转,化作无数火星消散。
柴渊松了一口气:“堂首果然是在吓唬我们。”
萧南冷哼一声收了萧:“堂首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一定是苟夫子的主意。”
萧北埋头往秦淮古的书房走:“若是堂首还要训诫,你们就说是我的错好了。”
乔入幽落后几步,问神情有些恍惚的燕奚:“刚才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燕奚真的很迷茫,他努力回想,“刚才我快被甩下来了,情急之下我咬了它一口。”
嗯?
乔入幽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燕奚说:“咬住它之后,我仿佛感觉到它在想什么,它似乎是并不是想要杀我们,我当时有种朦胧的感觉,觉得它也能听到我的想法,就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不要打了,然后它就缩小了。”
乔入幽直接上手压住他的下嘴唇,果然看到牙齿上还有残留的一些草汁:“以前听说不死民是因为食用不死树的树叶才有不死身的,难道因为这个所以你能控制草木?你或许可以试试练木系的术法。”
燕奚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哦。”
秦淮古的书房是一座三层小楼,走到楼前,萧南深吸一口气,打算先声夺人:“堂首!有人在花园放蛇蔓伤人,你快来看看啊。”
她看到一楼等得惴惴不安的常思月,脸立刻沉了下来:“你和堂首说了什么?”
常思月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怀古从二楼下来:“都来了。”
他含笑看着上官彤:“你怎么也来了?”
“昨儿来拜访了秦伯伯,想着我身体也好多了,不能再耽误学业了,所以今天开始我会认真来上学了,特地来给您问声好。”上官彤忙乖巧地回答。
秦怀古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也是来问好的?”
萧南忙说:“我是来向您禀告,学堂有蛇蔓,太危险了……”
“我会派人查的,”秦怀古可没打算让她就这么把昨天的事给揭过去,“先说说昨天,你们几个不但旷课,还从苟夫子的课堂上带走了常同学,怎么回事?说说吧。”
“是我,”柴渊往前一步,“我倾慕思月已久,萧南他们帮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向思月表露心意,可惜思月无意于我,伤心之余他们陪我喝酒去了。”
所有人震惊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常思月更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自是不能胡说的,秦怀古皱起眉头:“胡闹!”
“我再也不敢了,从今往后我会心无旁骛专注学业。”柴渊的保证那是张口就来。
秦怀古后半截训斥被他堵了回去,再一看这一屋子,的确也不好多加责罚,他唯有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放学后你们将藏书楼打扫一遍才准回去。”
“是,堂首。”
众人领了这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惩罚出来,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从窗户跳出来的夏良夜,从花园里拿起缩小的蛇蔓,看着其中一个蛇茎上依稀可辨的牙齿印。
刚才他可看得清楚,咬蛇蔓的是燕奚,听说那是天材地宝阁养的药人,能一口就让全身剧毒的蛇蔓怂成这样,难道他身上的药能克制蛇蔓?
他对这个药人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