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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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时的痛快可能换取陆星流接下来两个月的针对,但就算没这事儿她也在陆星流的黑名单上了,当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以后再见招拆招呗,反正陆星流也不能给她揍死。yywenxuan
尽管陆星流神色不变,但他们饭桌的上空跟结了层阴云似的,温度都比别处低好几个度,同桌的几个学员抖的跟鹌鹑似的。
池家宝我行我素地回了座位,惊喜道:“上菜上的还挺快。”
几个学员瞟了瞟陆星流的表情,没人敢接话,还是李轻轻比较够意思,主动打破尴尬:“小池你好厉害,还会拉二胡啊?”
池家宝翘起脑袋,十分得意:“我不光会拉二胡,还会吹唢呐,跟我们村里搞丧事的几个师傅学的。”
饭桌上提丧葬总归有点晦气,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他们也接喜事。”
陆星流的脸色更加
这一顿饭吃下来他们这桌脸色都灰灰的,直到有个很漂亮的女生上台跳了段很标准的女团舞,场面才重新热火起来,女生自我介绍叫齐含露,之前还参加过女团选秀,反正特别优秀特别出色,和他们这些不良少年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在镜头里特别抓人。
池家宝以为陆星流会说些什么呢,至少得骂几句,结果直到欢迎会结束,他就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蹦,这不按套路出牌反而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欢迎会一直热闹到十一点多,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最后一天舒坦日子,因此都敞开了玩闹,直到玩的筋疲力尽,她和李轻轻手拉手正要回宿舍休息,忽然被陆星流从身后叫住。
“池家宝。”他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过来。”
打击报复来的还挺快!
池家宝知道今晚上肯定躲不掉了,给李轻轻打了个眼色,跟着陆星流往外走,俩人一前一后在训练基地里穿行,在最后面的一处平平无奇的小板房前停下。
他用指纹刷开板房的电子锁,抬了抬下巴:“进去。”
池家宝脚步一顿,警惕地抗拒:“我才不进去唔!”
陆星流根本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单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就给她扔进去了,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基地的照明是彻夜不息的,因此就算半夜基地外面也是很亮堂的,但这间小房子不一样,里面连扇窗户都没有,光线更是一丝都透不进来,张开眼也只是一片泼墨似的浓黑,黑的让人心里发慌,就连恐怖片都不敢找这么黑的背景。
四下寂静无声,静到耳畔甚至响起了轻微的嗡鸣声,好像有无数邪恶的东西从黑暗中滋长出来。
池家宝听家里人说,她小时候有一次跑出去玩,回来就发高烧了,还断断续续说胡话说自己背上有个女人,家里给她抱到省城大医院看病都不见好,差点烧成傻子,到最后请了村里的师父来看,师父让请杀猪的屠夫来家里住三天镇煞气,她的烧总算退了。
虽然池家宝对这事儿没有任何印象,到后面也证明了,这是不靠谱的爸妈为了让自己老实点编出来的鬼故事,但这不妨碍她对此有着极大的心理阴影,给这骤然的黑暗吓个够呛。
陆星流就跟在她后面,池家宝推开他就要出去。
一股异常强势的力道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直接给拖了回来,池家宝毫不犹豫地弯起手肘,向后捣了过去。
陆星流似乎摇了摇头:“真是欠收拾。”
池家宝胳膊被他向后反拧过去,看过武林外传没?就小郭那招分筋错骨手,唯一的区别是陆星流单手就给她锁住了。
而陆星流的力量绝对比电视剧里展现出来的恐怖的多,她真怀疑自己的膀子都要被陆星流卸了,她嘶了声:“你打人,我要投诉!”
陆星流淡淡问:“我打你了吗?”
他五指强势嵌入她的指缝间,严丝合缝,池家宝的五指被迫撑开,痛哼了声。
这姿势特别暧昧,很多男女朋友喜欢这样手拉手以示暧昧亲近,但陆星流显然没这个心思。
他稍稍用力一拢,池家宝手指就跟上了夹棍似的:“嗷疼疼疼,你上刑啊——”
这收拾人的手法歹毒得很,既让人遭罪,又查不出什么痕迹,简直投诉无门。
陆星流难得轻嘲:“一点小技巧而已,算不上刑讯。”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池家宝听完明白陆星流是什么意思了——就算不动手,他也有一百种方法治得了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高度配合:“你想说什么?”
陆星流果然松手,不过单手仍扣着她的手腕:“这里是禁闭室,不过在部队,它的外号叫黑房子。”
池家宝试图挣脱,不过脉门被他扣紧了,她使不上力,只能紧张地舔了下嘴巴。
他语气寻常:“第一次违纪是一个小时,第二次翻倍,两个小时,第三次是四个小时,以此类推”他轻嘲:“上一期有个试图持刀伤人的学员,被关到差点精神崩溃,差点大小便失 禁,等警察来了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被警察带走了。”
池家宝听的寒毛直竖。
体罚她是真的不怕,反正她从小到大都被打皮实了,但在这种地方,别说关一个小时,关十分钟她都能成神经病。
陆星流微顿了下,又叫她名字:“池家宝。”
池家宝一个激灵:“嗯?”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个性恶劣,生活混乱,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可以为非作歹。”他缓缓道:“如果有需要,我会亲手把你送进来,明白吗?”
威胁,明目张胆地威胁!你才个性恶劣,你才生活混乱,你才不学无好吧这个倒是没说错。
她权衡了下,声音特别老实:“明白。”
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总有找回场子的时候。
‘啪’一声,陆星流按开了禁闭室的灯,将她脸上尚未隐藏好的不服气尽收眼底。
她还冲他呲着牙,尖尖的两颗虎牙透着点小坏,直到灯猛地亮了,他将她脸上的抗拒尽收眼底,她讪讪地收回两颗犬齿。
他目光一掠而过,又问:“知道今天一天我为什么都没动你吗?”
池家宝迟疑了下,摇头。
“时间还没到。”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秒针轻轻跳动,走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圈
‘嗡——’一声,钟鸣悠长——训练第一天,正式开始。
他轻轻道:“现在到了。”
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在于话说得多,简单有力就行,反正她今晚上肯定是被镇住了。
池家宝难得低头,看着脚尖不吱声。
陆星流也没再多话,关好灯,锁好房门就带她出来了。
池家宝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熊住,跟他咕哝:“你们弄这种禁闭室不违法吗?”
陆星流瞥了她一眼:“这是借鉴了特种兵考核的其中一个项目。”
他大概是传授欲上来,难得多说了几句:“正式的考核是要在完全无光的房子里待够半个月,如果中途放弃就会视为考核失败,禁闭室的设计已经很人性化了。”
池家宝听着都害怕,摸了摸脑袋,嘀咕:“说的跟你考过特种兵似的。”
有那么一瞬,陆星流下颔紧绷成冷硬的线条,神色凌厉,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他又变得看不出喜怒:“与你无关。”
他停住脚步,稍稍侧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忘记该怎么跟我说话了吗?”
来日方长,池家宝清了清嗓子:“是,长官。”
池家宝刚回到宿舍,节目组的后勤小姐姐和陆星流又过来了,说每组要选出一个组长,他们组的另一个组员还没到,现在就李轻轻和池家宝俩人。
李轻轻不敢当这个出头鸟,缩着不吭声,池家宝当仁不让地举手:“我我我,我要当组长,我要当老大!”
后勤小姐姐忍不住笑:“你还是我见的第一个主动要求当组长的。”毕竟在这种训练基地当组长又没什么好处,她想了想,又提醒道:“组长如果表现出众的话,后面还能竞选班长,会有丰厚奖学金和精美礼品的哦~~”
池家宝听的双眼放光,摩拳擦掌。
虽然她对奖学金没兴趣,但她的人生理想就是走到哪都能当老大!!
后勤小姐姐登记好就和陆星流走了,池家宝刚才被陆星流威胁了一顿,又成功当选组长,当然更提了几分小心,第二天五点半就起来了,没想到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李轻轻大姨妈第一天,因为心情焦虑,直接血崩,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池家宝作为组长,一路扶着她走到操场,结果两人双双迟到一分钟,被陆星流抓了个现行。
池家宝还算有理:“陆教官,轻轻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我们才来迟的。”
陆星流毫无怜悯之心:“按照基地的训练规则,如果组员身体不适,组长应该提前报备,你做到了吗?”
池家宝一噎,训练规则她倒是看了,不过没认真记,她还是觉得这个规定挺不人道的,万一有人是临时不舒服呢?这怎么提前打招呼?
她要和陆星流再争几句,李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宝,算了。”
她看过第一期节目,陆教官根本不是讲情的人。
“身体不适的学员可以等到身体恢复了完成惩罚。”他冷声道:“池家宝,出列——”
这话也只有男人才说得出口,有些女生生理期反应严重,就算是结束也得不适好几天,李轻轻都算是伤病员了,凭什么也要受罚?
“报告长官,我跑二十圈——”池家宝负气道:“这次迟到我应该负全责,李轻轻的十圈我替她跑了。”
陆星流终于拿正眼看了看她,微微顿了下。
他很快收回目光,手指轻晃:“错了,不是二十圈,是三十圈。”
他淡淡道:“本来早上的训练内容就有跑步十圈的项目,再加上被罚的二十圈,一共是三十圈。”
他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还要跑吗?”
三十圈!那可是一万两千米!毒夫!颠公!
池家宝脸都绿了,咬牙:“跑!”
她家里人虽然惯着她,但并不娇养,十四五岁起就跟他哥满地跑生意了,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但就是这样,她跑到最后,也感觉肺里的洋气快被挤光了,眼前都开始冒绿光,跑完最后一步彻底瘫操场上了。
后勤小姐姐怕小孩身体出什么问题,忍不住瞪了陆星流一眼:“这才第一天,三十圈也太重了。”
陆星流面色不变:“她自己选的。”
后勤小姐姐连忙翻出一瓶运动饮料,托着瓶底慢慢喂池家宝喝下去。
幸好第一天的训练量不是很重,池家宝缓到午饭的时候才缓过来,李轻轻把她拉到角落坐着,双手合十,小声抱歉:“都是我把你给连累了”
池家宝摇了摇头,很有组长荣誉感的:“是我没记住规定,谁让我是当组长的”
她话音才落,食堂突然安静下来,她往门口看过去,就见几个流里流气,头发五颜六色的男生走进食堂,一边说荤笑话一边淫 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虽然能被送来参加节目的都是问题少年,但大家好像挺怕这几个人的,不敢多看他们一眼,李轻轻也缩了缩头。
池家宝皱眉:“这人谁啊?”
李轻轻道:“他叫刘广,家里好像还是哪个市的首富,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聚众斗殴,还调戏骚扰女同学,家里没办法,又舍不得管,才把他送到节目组了。”
她提醒:“你要是不想惹事,还是小心点吧。”
嘁!
池家宝不屑地扫了眼过去,那个叫什么刘广的染了个橙色头发,走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她自己就非常霸道,但是特见不惯别人霸道,尤其不准别人霸道到她头上。
池家宝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刘广忽然往池家宝这边看了眼,表情流里流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