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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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漓彻底慌了。chunmeiwx
他作为北溟宗的天之骄子,此行带着宗门的精英弟子进入,本想独占秘境头筹,没想到绝杀成名技跟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攻破。
十七位修士苦修蕴养出来的十七团冰焰,竟然不堪一击,被一团名不见经传的火焰给吞了!
他不敢相信。
他从未听说过天元界有如此厉害的淡金色火焰。
一开始冰焰阵的威力恐怖,顾清平等人明显惧怕冰焰威名,只以防守为主,不让冰焰近身。
但当那团诡异的淡金色火焰出现之后,形势瞬间逆转。
所有人的冰焰都失控了。
这冰焰都有一点灵智,似乎本能地惧怕那团淡金色火焰,想逃离剑阵,但是冰焰主人驱使的意志仍然在,于是僵持在剑阵中。
紧接着剑阵配合着那团火焰,几息之间就吃掉了十七团冰焰。
那团淡金色火焰到底是何来路?
不!
此时他不该慌乱,他应该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局。
以顾清平为首的四大剑阵开始反攻。
此时只能下令迎敌,别无它法。
天雷子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对方有防备的情况下,会被轻易避开。
何况双方又战在了一起。
顾清平作为第一剑,当然不是浪得虚名。
“第一剑”这个名头是众修士给的美誉,不仅看天赋、修为、胆识、家世、还有最重要的“智慧”。
修真界一向尊崇强者,强者不仅指修为,也指智慧。
能从众多剑修之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他当然具备配得上这个称号的“智慧”。
当那团淡金色火焰凭空出现时,虽然他不知它是何来头,但肯定是己方的。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以剑阵配合它吞噬冰焰。
此刻,眼见对方乱了阵脚,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时机,立刻下令反攻。
四大剑阵打头阵,往前厮杀,其他人随后攻击。
领悟出剑阵的筑基期修士,在整个天元界都屈指可数。
阮漓自视甚高,也没能领悟出剑阵。
剑阵一般都是剑修的杀手锏,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定见血。
剑阵一成,剑气纵横交错,犹如天罗地网一般,看似无形无迹,实则无处不在。
每个剑修的剑阵,或者传承自师门,或者自行领悟,但剑阵杀招却不一样。
剑阵杀招,是每个剑修自行修炼,自行领悟出来的独门绝杀技,并非师门传承。
剑阵即可防御,又可杀敌于无形之中。
这是剑修独有的魅力,也是众多修士趋之若鹜,追捧剑修的缘故。
顾清平的剑阵杀招,是七十二朵若隐若现的梅花,每一朵梅花显现时,都能收割一条人命。
许忱的剑阵杀招,是无色的毫毛松针,密密麻麻地攻击陷入剑阵的修士要害。
齐翊的剑阵杀招,是二十八柄袖珍短剑,虽然数量少,却战力十足,短剑排列成阵形,毫不犹豫地破开对手的防御,直击其要害。
林慎的剑阵杀招,是三十六片竹叶飞剑,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手,竹叶显形时就是命中对手之时。
四大剑阵迅速绞杀着北溟宗修士。
一时之间,惨叫声不断。
阮泞一边抵御,一边传音给阮漓:“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他已心生退意,并隐隐感到不安。
阮泫被杀,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以阮泫的剑术造诣和修为,不可能被对方一个无名小卒杀死。
暗中守护归一门小弟子的那人,一定是个高手,而且神通诡异。
不然,仅凭一个剑修无法办到。
他们一百一十八人,大部分都是精英弟子,远超对方的战力。
原本气势如虹的来杀人夺宝,却接连失败。
此时此刻,众人气势低迷,他觉得最好是退走,保留实力再作图谋。
而且,剑道宗的顾清平,一开始就主张和气生财,并没有表露出一心作对的意思。
“我们撤退吧。”他的语气近乎祈求。
“好。撤退!”
阮漓因冰焰被吞之事,受了不小的惊吓,双方战力一直在拉近,再打下去肯定是战败的结局。
此刻,他听见三弟如此一说,一拍即合,立刻作出决定。
“顾兄!”
阮漓高声喝道:“我们就此罢手吧,再打下去双方都有死伤。就如顾兄所言,我们是进来寻宝发财的,不是以生死相搏的。”
他的语气有谈判的意味,意在求和。
顾清平意识到对方心生退意,心中冷哼一声,大声传令:“格杀勿论!”
这就是他的态度。
认输求和,是北溟宗一厢情愿的做法。
若是一开始,双方曾经好好谈判,此时还可以坐
下来商议一番,北溟宗可以舍财保命。
但是接二连三地使出杀手锏,连小弟子都赶尽杀绝,可见根本就没有留活路,其中一定有蹊跷。
北溟宗的行事作风,一向蛮横霸道,睚眦必报。
若是放过他们,之后很有可能会报复回来。
秘境之中,谁也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
若是此时放过,之后不巧遇到,极有可能会被他们趁机落井下石。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任何可能都扼杀掉,才能避免将来的危机。
阮漓恼羞成怒,大喝道:“顾兄不想给我宗弟子留一条生路,我听闻中原有一句老话,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大家都有退路不好吗?”
顾清平语带讥讽道:“中原还有一句老话,贵派肯定没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们是想卷土重来吗?”
齐翊冷笑道:“你们既然知道中原的老话,那你们为何连我派的小弟子都赶尽杀绝,把天机门的小弟子折磨得像一个死人了。”
候善还没有死。
但他浑身都爬满冰花,趴在广场边缘一动不动,似乎被冻僵了一般,一脸的生无可恋,跟个死人差不多了。
乌缇顺着齐翊师兄的话望去,觉得很奇怪。
她收回异火之后,广场上的温度恢复原样,冰花也迅速消散,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冰花,怎的候善身上有冰花还被冻僵了?
她周围的小弟子们都不再冻得发抖,正在帮着照料受伤的修士。
倒是候善的那只小猴子没事,却也不敢动,从候善身下探出头来,望向乌缇等人,黑豆似的眼珠里闪着可怜无助的光。
阮泞扫了一眼战场,传音催促道:“大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只剩下五十九人。”
交战到现在,半个时辰不到,他们损失了小半人手,而对方并没有多少损伤,竟然还有七十八人。
但眼下谈判失败,无法求和,只能毫无颜面地逃走。
阮漓又恢复了高傲的神色,冷冷地道:“来日方长,秘境之中总能找到你们落单的时候。”
他下令投阻碍神识的烟雾弹,准备撤退。
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十位恒沙宗修士,一齐扔出数十个烟雾弹。
‘嗤嗤嗤’声响起,烟雾弹却在北溟宗修士身边炸开。
众修士不提防,呛了不少烟雾,随即发现不对劲,不知道烟雾是否有毒,连忙吞服解毒丹。
阮漓怒道:“
靳原,你是何意?”
但靳原并不答话,带着九位同门径直飞往顾清平等人的方向。
许忱一惊,正要迎敌,却被顾清平拦住:“自己人。”
归一门中要出手的修士也都被齐翊拦住。
林慎翘起嘴角,心道,果然如此。
当时他就质问过顾清平,他的神色给出了答案。
恒沙宗的十人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顾清平面前。
孟尚仁跟安尚义对视一眼,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靳原一反之前作战时慢吞吞的姿态,神色凛然,朝顾清平拱手行礼,语速极快地道:
“顾兄,他们的灵力即将溃散,但只有十息时间,还请速战速决。”
顾清平拱手还礼:“多谢靳兄,十息足够了。”
他率先追了上去,众修士一起跟上,屏息冲入烟雾之中。
烟雾一起之时,阮漓等人立刻发现不对劲,体内灵力迅速溃散,本来御剑飞遁的都掉落了下来。
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嗷嗷痛叫。
阮漓隐约听见阮泞痛呼的声音,心中惊慌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恒沙宗的人反水,还有谁暗中反水偷袭?!
这时,数道剑光闪过,他的两只手腕一凉,灵剑掉落在地,他的心瞬间也凉了。
他彻底战败了,经脉也被割断了。
也许他的秘境之行要终结在此地了。
……
乌缇为首的一众小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
“这是反水了吗?!”
“是恒沙宗的修士出手?”
“我没看错吧?”
“发生什么事了?”
……
这时,星辰珠在乌缇识海中兴奋地叫道:“阿多,我抓了一个魂修,顺便狠揍了一顿那个悄悄投天雷子的家伙,还有两人想逃,也被我揍了一顿。”
乌缇忍不住笑了。
这小珠子还真记仇。
那个投天雷子的玄衣修士,就是手中拎着候善的人。
它因为一时大意没有看住,冷不防被他偷袭,一直自责自己失察,默默地记着他。
但是碍于人多眼杂,它不好出手。
此时混乱,它正好偷袭狠揍他一顿。 这狠揍一顿的话……
恐怕那个玄衣修士不死也半残了。
顾清平
带着众人迅速反杀回去,没有一人伤亡,将北溟宗的修士全部留了下来。
十息之后,战斗结束,活着的北溟宗修士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为首的,穿着华贵的阮漓,脸色灰败,神色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战败被活捉了。
一个是与之长相相似的玄衣修士阮泞,他身上被刺中了好几剑,法衣破损,也是一副神色恍惚的样子。
还有一位灰衣修士,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如何。
靳原带着九位同门走到阮漓面前,掐住他的脸颊一捏,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下巴被捏碎了。
他幽幽地笑道:“阮漓,你也有今天!”
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悲意,还有几分痛快。
他走到阮泞面前,一脚踹向他的心口,咬牙痛骂:“阮泞!你罪该万死!”
阮泞痛呼一声,抬头看向他,眼神茫然,看上去有些不清醒的样子。
这时,阮漓已经回神,语带不甘地问道:“靳原,你为何反水?我们是盟友。”
若不是他们反水暗算,说不定此时已经逃走了。
“你不知道为何?”
靳原冷笑道:“你们北溟宗带着一群人占领我们恒沙宗,鱼肉我们,给我们下冰漓蛊虫,意图掌控我们,还……残害我师妹,千刀万剐了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狼,都不解恨。”
阮漓的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给你们下蛊虫只是确保两派合作顺利,以免发生背叛之事,冰漓蛊虫不会要人性命。”
靳原寒声道:“问你的好弟弟阮泞,问他是如何做的,问他有没有掌控我们!问他有没有残害我师妹!”
靳原身边一位修士满脸愤恨,‘呸’的一声,往阮漓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要找到进入秘境的通道,却拿我们恒沙宗修士的命去填火坑。你们为了找到入口,填了多少人命,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阮漓没有擦脸,看向眼神迷离的阮泞:“三弟,你到底干了什么?
“那些填火坑的人,你说是从死牢里找来的,原来都是骗我的吗?
“你什么时候害了靳少主的师妹?”
但是阮泞似乎神智不清,无法作答。
靳原冷笑道:“别假惺惺了,演戏也要有个限度。你也是天骄之子,竟然想把责任全部推到你弟弟身上。若非你允许,他也不敢如此做。”
他转身看向顾清平:“这阮漓和阮泞留给我们,剩下的那个人才是主谋,他知道
的最多。”
顾清平点头道:“靳少主,请便。”
靳原双眼一眯,凑到阮漓跟前,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带走,行剐刑,点天灯!”
立刻有两名白衣白帽的修士走上前来,一人拖住一个,如同拖死狗一般,走向广场一角。
很快就传来惨叫声,声声凄厉入耳。
众修士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靳原回头看了一眼,设置了一个结界,才没有传出声音来。
但没有声音,也能想象出那个场景,愈加令人觉得恐怖。
孟尚仁心道,这恒沙宗人也很有血性啊。
齐翊走过来,说道:“北溟宗阮家三骄,向来形影不离,此次都进来了吧,还有一人呢?”
顾清平轻咳一声,侧身看向低调的小弟顾清远:“阮泫偷袭大殿时被舍弟反杀了。”
齐翊打量他一眼,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眉眼清俊,不由得朗声赞道:“令弟年少英才,修为不凡啊,据说阮泫的剑术也很高明,跟阮漓不相上下。”
顾清平摆摆手,微笑道:“齐兄不要夸他,小孩子不禁夸。”
他转身看向孟尚仁:“我答应事后为孟兄解惑,此时此刻正好。”
孟尚仁笑道:“我已猜中一二,但还请顾兄解惑。”
顾清平道:“当初在药园时,我本想一战,但是暗中收到恒沙宗的靳少主传音,说他们有一百一十八人,只是分成两拨人,距离很近,若是打起来,他们随时都能赶来助战。
“他问我有多少人,能不能反杀北溟宗?我心中疑惑,就暂且按下对战之心,让了半个药园出去,谈了大半个时辰,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并定下反杀计策。”
孟尚仁郑重地拱手一礼:“难怪对战之时,他们出手软绵绵的。我以为恒沙宗一向逍遥世外,小弟子们没什么战力,没想到有如此内情,多谢顾兄替我们考虑。”
他们只有十人,还有两名炼气期小弟子,而恒沙宗也有十人,开战之时恰好对上。
正好他也不想牺牲弟子,也打得软绵绵的,互相拖着。
战场上的重任,都让给归一门和剑道宗的剑修了。
他当时还心中窃喜,以为是巧合。
原来并不是,而是暗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