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渣
想要根据一个名片查出一个人的消息, 而且肯定不是那种表面的消息,还不能动用商总的途径, 薛劭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名片给撕了,几步走上前去道“老板,这个任务,我可能完不成。”
舒夏木着脸看他, 薛劭没有丝毫躲闪的对视,很清晰明了的告诉他“我个人的能力有限, 不动用商总的关系网,可能只能查到那个人的表面信息。”
一张名片,名字, 电话,职务, 宋睿端,电话:186xx……, 程峰集团总经理的职务,薛劭估计自己拿着这张名片去查,也只能查到表面的东西。
毕竟程峰集团,即使算不上是b市的一流豪门, 也是全国范围内有名气的存在, 豪门内部的消息, 往往隐藏的十分严实, 就像是舒夏自己一样, 因为有着商家最高机密的保护,一直到现在,别人对他的信息都知道的很少。
顶多也就是身高体重,连照片都很少流传出去,a市的那档厨艺节目在播出以后倒是疯狂流传了一阵,但是热度过去以后,就被毫不留情的删除了所有的影像和照片,再多,就是知道他已婚。
星耀上的直播,粉丝过千万的大主播,哪一个不是被扒的底儿掉,就他愣是连脸都没有让人看一下,私人消息更加不是人肉能够人肉出来的。
相比而言,b市属于帝都,程峰集团的实力跟商家对比起来,薛劭自己也对比不出来哪个强哪个弱,豪门水深,商家的枝节不知道伸展到了几个家族,程峰集团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它那么庞大,对于一个处于高位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私人信息的保护。
“那怎么办?”舒夏咬了咬指节,感觉心情不是很愉快,他跟宋睿端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想让商陆知道,上辈子的恩怨,他想要自己解决。
只不过凭他目前的实力,正面对碰当然不行,只能在背后使劲,如果薛劭不行,或许他可以拜托另外一个人。
“老板您跟那个人有什么恩怨的话,我建议还是告诉商总比较好,”薛劭能够察觉出舒夏对于那个男人的厌恶,一种很奇怪的,莫名而生的厌恶。
因为宋睿端那个男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十分讲道理,对于撞人这种事情也能够自己承担责任,实际上,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薛劭见过的并不少,不过是面具示人罢了,就算是舒夏自己,偶尔碰上并不喜欢的人,也会面具示人。
以往碰上类似这样的人,舒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察觉了,也不过是敷衍过去就完了,不想结交就不结交,可是到了宋睿端这里,明显不一样。
连假名都出来了,可不就是讨厌的要死么?
“不能告诉商陆,你也不准说,”舒夏没有办法跟商陆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宋睿端,毕竟今生,他们才算是第一次认识,如果不是因为只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恶心的话,舒夏也不想因为这样一个人,触及到自己平静的生活“你要是说了,我就炒你鱿鱼。”
舒夏眯着眼睛威胁他。
薛劭举起了双手道“如果我不说,哪天被商总察觉了,我也会被炒鱿鱼。”
“如果被发现的话,也有我挡在你面前啊,天塌下来,我这个高个儿的给你撑着,”舒夏面对商陆,是真的不怂“我说不能开了你,他也不会给你穿小鞋的,如果他开了你,我给你开工资。”
薛劭怕那样,商总灭了他的心都有了,一个醋坛子的老婆护着他,就算不是因为爱情,也足够他没有好果子吃了。
不过嘛,如果他说了,老板娘说要开了他,商总肯定没有二话,可如果他不说,商总察觉了要开了他,老板娘说不开,就是不开。
家里当家做主的是那个男人,可是男人听的是老板娘的话,那么抱谁的大腿,真的是一目了然了,薛劭道“那您得保证,您不会出现危险,一旦有危险的端倪,我立马就会向商总汇报情况。”
“唔……成交,”舒夏觉得他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
“但是,”薛劭推了推眼镜道“我是可以不说,但是您别忘记了,您的身边还跟着保镖呢,他们说不说,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舒夏沉默了一下,出声道“他们跟你同理,这件事情,我要求,绝对对商陆保密,如果跟在我身边的保镖不听我的话,那就再换一批忠诚度更高的就行了。”
舒夏很感激那些随时跟在身边的保镖们,但是这件事情,他真的只想自己解决,亲手看着那个人渣下地狱。
那是曾经黑暗的日子里,他脑海中无数次转过的念头。
“好了,说完买东西的,结果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舒夏似乎只是跟薛劭说了一声,并不在意周围的结果如何,跨进了那家古玩店。
薛劭看了看身后,叹了一口气跟上,老板娘固执起来,商总自己有时候都管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到时候倒霉,当然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倒霉。
“老大,这怎么办?”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蹲在古玩店外的摊位上,随便翻捡了两下,对着衣领低声问道。
“哼,怎么办?先把人看好了再说,李子跟进去了,我这边发现几只耗子,
解决了再说那个事,”被头发遮挡住的耳机里面传来声音,男人只能无奈的挑了一个东西,好像一个寻常的顾客一样问道“这个怎么卖?”
“3000,绝对真品,佛前开过光的,”摊位的老板伸出三个手指低声说道“绝对不亏。”
“你这太贵了,我再看看吧,”那个男人起身,左右看了看,也进去了聚宝斋。
舒夏进了这家店,却没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四处看着,这家古玩店的屋顶很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看起来像是真品的古玩,东西多,偏偏还设了二楼,更是显得满满当当,拥挤的不得了,黑木的柜子,玻璃柜台里面倒是放了不少打着灯光的东西,或真或假,舒夏看不出来,但是里面估计是有真品的,假的,自然是来忽悠外行的。
而舒夏要做的,就是那个被忽悠的外行,反正他也是真的不懂。
转了一圈,老板在柜台后面笑呵呵道“您看上什么了没有,您别看我这店小,保证您买回去的都是真品,吃不了亏的。”
“嗯,”舒夏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强装着内行道“你可别骗我,我爷爷可是懂这个的,要是骗我,砸了你的店听见没?”
“哎,不敢不敢,肯定是真的,”那老板一看他的神情,笑的更是开心了“做生意,讲的就是个诚信,要不然我这店也不能在这里开了这么久不是。”
舒夏点了点头,指了柜台里面的一串泛着蜡黄的佛珠道“这个给我看一下。”
“行,”那老板打开了柜子,手上还戴着手套,将那串佛珠连着盒子一起放了上来,推开了舒夏要碰的手道“哎,古董这种东西呢,年代久远了,不能用手随便碰的,人的这个汗水啊,对这个都有侵蚀的,只能看,不能摸。”
他的动作看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舒夏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串佛珠,别说,虽然分辨不出真假,但是挺像那么回事的,镌刻着梵文,雕刻着各种他不认识的菩萨,看着倒是挺上档次。
奈何舒夏自己就是个俗人,手上除了商陆送他的手表,一般不带东西,这次因为出来又不谈生意,连那支手表都放在家里了,商陆自己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兴趣,他做医生的,手上本来就不能戴过多的饰品。
纯粹属于买了没有什么用的东西,舒夏脸上浮现了一丝的不满意,但还是问道“这个怎么卖啊?”
“一口价,三十万,”老板看他打量了半天,感觉这生意似乎做不成,有些意兴阑珊道。
“三十万,其实也不贵,”舒夏一句话出口,本来懒洋洋的老板眼睛亮了,捻了捻手指道“您也觉得不错是吧,我都跟您说了实诚价了。”
“是呀,您一看就不像会骗人的,”舒夏眸色闪了一下,从脖子里面掏出了那个奶奶送的吊坠,递到了老板的面前给他看“那您能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么?我前两天刚收的。”
那老板戴着手套捏住了他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还拿过了一旁的放大镜仔细的看过一遍以后,啧了一声道“小伙子,你这玉收对了啊。”
舒夏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老板说道“这怎么都得值个三五万,你这多少钱收的?”
“三万,”舒夏确定了,这也是个不懂行的,三万,开玩笑,奶奶送的这个吊坠可是羊脂暖玉的,当时要不是商陆强行给他戴上,还打了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他才不会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身上。
“你这收对了啊,有眼光,”老板放开了那个吊坠,取出了盒子里面的佛珠道“所以说,跟你们这种有眼光的人最好交流了,我这佛珠绝对诚心给您说的价。”
“嗯,老板实在人,”舒夏看着那串佛珠,仿佛看见了宝贝一样,但是还是搞了搞价道“您看我也买了这么贵的东西,您能不能给我搭个其他的东西?不要别的,就柜台里面这把匕首怎么样?”
“哎,您别开玩笑,我这柜子里面摆的,可都贵着呢,哪能随便做赠品,”老板对于生意的即将成交还是期待的,咳了一声道“这样吧,这店里摆的,你可以看一看,要是看上了,价格不贵的,我送你都行。”
舒夏撇了撇嘴道“行吧。”
他转悠了一圈,眉峰一挑,看着门口的那座关公像道“你这个关公感觉不错,我爷爷那里刚好缺一个,要不就送这个吧?”
“啊?”老板也是一懵,哭笑不得道“您可真会说笑,我这关公像那是镇店用的,哪有把自己的财神给卖出去的,那可不是财气都没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舒夏皱了皱眉道“那你这能送什么,我这好歹三十万花出去,也够你赚的了,不送关公,那你这小破香炉可以么?”
舒夏掂了掂那三角的香炉,甩了甩手道“还挺沉,就要这个了,再不行,我不买了。”
一个香炉而已,真值不了几个钱,老板笑呵呵道“行,就送那个,拿走吧拿走吧。”
“切,”舒夏取出了银行卡道“刷卡。”
老板这笑的牙不见眼的取出了pos机,开了条子给舒夏连着那个佛珠的盒子全部递了过去道“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你这东西不错,下次肯定来,”舒夏打开盒子,用手掂了掂里面的佛珠
,满意的关上了,扭头示意了一下薛劭,看见他把那三角的香炉捧上以后,甩手离开了。
老板看着新到账的余额美滋滋,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又碰上了个冤大头以后,看着旁边看了又不买的客人,心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老板,那佛珠是假的吧,”薛劭提着刚才出门就把香炉里面的香灰给倒了,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个小香炉,拎在手上还挺沉。
舒夏点头“当然是假的了。”
三十万买个假的佛珠,钱多烧的?能不能救济一下贫穷的人民群众,比如他这位员工。
“不过你手里那个是真的,”舒夏转过街头,抛了抛手中的盒子道“战国蟠螭纹青铜鼎,市场估价大概在600万左右,拍卖的话或许更高,你拿稳了,别摔了。”
薛劭手一抖,差点没握住,连忙改拎为捧,看着这么个小小的又沉甸甸的东西心里惊了一下道“没想到老板您还懂古玩?”
“不懂,”舒夏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压根就分不清楚那些古玩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之所以知道这个小鼎的价值,还要感谢宋睿端。
那个人喜欢古玩,或许只是喜欢它们的价值,但是对于这方面的鉴赏,还算是不错,因此当年意外获得这个鼎以后,可是好好的讨好了一下他那个喜欢古玩的岳父,毕竟这种战国时期的东西,要么陈列在博物馆里面,要么名家收藏,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东西,绝对的有价无市。
一次讨好,让宋睿端这个入赘的凤凰男更得了老岳父的心,自然在那个家里的地位也更加稳固,谋权篡位也更加便利。
屈居人下哪有自己手掌大权来的划算,那个男人的野心很大,本事也不算小,至少在前世,舒夏重生之前,他过的如鱼得水,顺心如意。
少了这个,或许那个男人还会有别的办法,但是能斩断一条腿是一条腿,纵使那个男人有着上千条腿,他也能慢慢把他给废了。
而且这个鼎,本来就是属于舒夏自己的,开店的人都有同样的毛病,喜欢供奉关公,舒夏也不例外,因此他真的请了一个关公回来,却因为香炉感觉很次的缘故,去附近的古玩街想淘一个看起来顺眼的,结果就把人家的香炉给淘过来了。
只不过他前世买的迟,那个店里的老板并不是眼前这一个,而是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听说他要那个香炉,直接就把东西卖给他了,而他这辈子去,本来以为这个是个识货的,没有想到也是一样。
古玩这种东西,谁收了谁占便宜,要的就是拿点子眼力劲,看那老板的架势,平时骗的人也不少,就当被他也占一次便宜了。
上辈子他也不识货,放在店里也是当香炉,却没有想到被宋睿端给认出来了,直接要了去,舒夏当时并没有留意那个,直到后来,那个男人得意洋洋的在他的面前说起了那件事情,舒夏才知道,人渣都是渣在平时的。
舒夏想着事情,然后在一家店面面前停了下来,斜飞的屋檐,琉璃的瓦,还有前面刷着红漆的短廊,一家两层的店面,这会儿的时间,还有客人在短廊上坐等,显然生意十分的不错。
这家店,在前世的时候,是属于他的,不是这个年岁,而是在他上辈子28岁的时候,从租到买,他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拥有了一家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店,只可惜还没有高兴太久,那件事情就闹了起来,他打了那个人渣,再后来,就有些记不清楚,直接就回来了。
“老板,想去这家店吃饭?”薛劭见他一直站在这里问道。
“不是,我在想,要怎么做才能把这家店盘下来,”舒夏对他曾经的店有着别样的感情,这家是他一点一点拼凑起来,倾尽了他所有的心力,曾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难以抑制住那种激动,比他重生以后开的第一家店还要有感情的多。
他要收购,薛劭立刻给他调查了一下这家店道“这家店目前十分的赚钱,而且租期到期要三年以后,现在没办法盘下来的。”
“三年啊,”舒夏叹了一口气,看着出来接待的服务人员,也没有打算真的做出什么打压争抢的事情来,只要最后这家店属于他就行了“你帮我找到卖家,就说我要将这家店买下来,租期照旧,费用不是问题。”
“明白,”薛劭从来了b市以后,就有些看不大明白舒夏的一些举动,不过该问的时候他会问,不该问的时候,一个聪明的员工,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嗯,谢谢你了,咱们这就回去吧,”舒夏转身,往前面走了过去“前面有着地铁口,刚好咱们就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避过了早高峰,回去的时候,则在晚高峰之前,舒夏抓着扶手有些沉默,薛劭则默默抓紧了手上的东西,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如果丢了,他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而在他们的身边,之前那个蹲地摊的男人扯着领口道“老大,到底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你问我,我问谁啊,”那边的男声带着点无奈,他们得听老板的,但是老板怕老婆,老婆要求他们瞒老板,事情暴露了,老婆没事,老板又不怕他们,万恶的薛助理,自己下水干嘛还得拉上他们,不过薛劭打头,那个老大叹了口气道“暂时先
不说,我们就当没看见,一天找老板娘搭讪的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就当搭讪的处理,下午那几个耗子大概是那只大耗子派来的,这几天给我绷紧了神经,出问题了咱们都别混了。”
“知道了。”
“收到。”
“明白。”
车厢的各个角落,有带着耳机听音乐的,打电话的,看着窗外风景的,几乎同一时间说了话,整齐又不突兀。
可在b市的一座高级公寓里面,男人将桌子上的水杯一个抬手扫落了下去,玻璃水花溅了一地,他看着对面的助理道“只是让你做个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人呢?”
“对不起,宋总,我们派去的人被一伙人给打了,人跟丢了,没有联系方式,现在找不到,”助理低着头道?
“找不到了,”宋睿端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插着腰来回的走来走去,胸口起伏不定,b市这么大,几千万的人口,想要找一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那个人颜色出众,仅凭一个名字,也失去了踪迹。
他这边派去的人都是练家子,还能被人揍了一顿跟丢了,那那些人是什么人?跟在付黎身边的保镖?能有那样的保镖,再想想他的衣着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还有,他真的叫付黎么?
宋睿端思索着,一旁的助理汇报道“宋总,程女士请您今晚务必回家。”
程女士,本名程丽,程峰集团的拥有者,也就是他的老丈人唯一的女儿,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是那老家伙宝贝的很。
宋睿端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笑着对助理道“这里就麻烦你收拾一下了,让人继续找,找到了算将功补过。”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鞋子出门,只留下了一道重重的关门的声音。
而这边薛劭下了地铁,刚才还安静的手机顿时接进来一个电话,看清上面名字以后,让他差点把怀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怎么了”舒夏看他突然僵硬的动作问道“谁的电话啊?”
薛劭咬了一下牙,按下了接听键后,放在了耳边道“我老婆打来的,老板你稍等一下,我接一下电话。”
他十分自然的去旁边接电话了,舒夏则有些无所谓的在旁边等待着,百无聊赖的看着路面上不断行驶过的车,突然有点想念商陆了,之前给他打电话一直关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说好像进实验室是不让带手机的,也许是在忙吧。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薛劭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道。
“给我你们所在酒店的地址和舒夏房间的门牌号,把他的房卡拿出来,我要用,不要告诉他我跟你打过电话,”商陆在那边说的很快,还带了点快速走路的呼气声。
在听到他说的什么的时候,薛劭莫名的神经绷了一下,要地址和房卡这种事,怎么看都是老板回来了的节奏,希望老板娘面对老板能够撑得住,别他们还没有露馅,他就自己露馅了。
“好的,我一定给您办到,”薛劭的思路急转,看着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舒夏,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悄悄摸摸的回来还不让老板娘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就看他们夫妻俩的了。
电话挂断,薛劭面色淡定的来到舒夏的跟前,舒夏笑着问道“老婆打电话过来查岗?”
“嗯,”薛劭点了点头,但其实他老婆已经放心的把他扔在女人堆里都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从来是个不需要老婆担心的好男人。
不像这一对夫妻,老板生怕哪天老板娘被别人看上,每天打翻无数次醋坛子。
“我可以替你作证,你可是新时代的好男人,”舒夏笑着道,每天满脑子除了赚钱,路过一个美女连看都不看一眼,都快称得上是24孝老公了。
“不用,她就是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薛劭推了推眼镜问道你“您今晚回去以后,还有需要出来办的事么?”
“今天差不多都办完了,”舒夏看着已经发黑的夜色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怎么了?”
“没事,太晚出来不安全,”薛劭一本正经道。
“嗯?”舒夏停步看他“我怎么感觉你这说话语气跟商陆有点相似?”
那种撒谎的时候特别一本正经,但是语气里面就是带了点心虚的感觉。
“老板,我跟商总可不像,”薛劭沉着脸道“您不用研究我。”
舒夏“……”
算了,可能是错觉吧。
平价酒店的室内用电有的是需要房卡充磁带动的,有的则是只需要在里面插上可以代替卡片的东西,就可以使用,薛劭在将一张名片推入卡槽发现还能够使用的时候,发现是后者的时候庆幸了一下。
他当着舒夏的面,将那张房卡抽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道“这样的话,用的时候方便些。”
“嗯?没有想到你还挺细心的,”舒夏没留意这个,将袋子里面今天买到的东西取了出来,询问薛劭道“你还要吃么?”
薛劭摇头道“不用了,您自己吃吧,我先出去了,待太久不好。”
桌子上放着满满的东西,薛劭只是顺手,就将那张
本来放着的房卡塞进了口袋里面,然后转身出门。
房门关上,薛劭正准备离开,却被迎面而来的男人一把扭住了胳膊给顶在了墙上,疼得脑门直抽,后面的男人在他的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了那张房卡问道“你拿这个干什么?说!”一声问话,手臂收的更紧,疼得他几乎要以为骨头都要断裂。
“这是商总要的,”薛劭也知道这几个保镖的本事,那身手绝对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对付的,还不如实话实说。
“嗯?”他身后的人明显懵了一下“老板要来?”
“对,”薛劭叹气“能不能放开我了,我对老板娘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
“啊,不好意思,”身后的男人松开了他的手,退了开来,房卡落进了薛劭的口袋,他起身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从楼道拐角处只剩下一个背影。
这群人还真是神出鬼没的,薛劭甩了甩手,木着脸看着手里的房卡,给老板办事,真是危险。
薛劭离开,舒夏给房门落了锁以后,坐在床的一边,看着通讯录里面那个电话号码,沉了一口气,还是拨了出去,目前遇到的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而且遇到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早很多年,能力不足,却不代表不能给他使绊子,想要打死不可能,但是可以捅上两三刀,他不行,另外一个人却是可以的。
“喂,林闲,找你有事情要办,”舒夏看着窗外的夜色,眸色有些泛冷“你现在还接原来私家侦探的工作么?”
晚上七点多,正是林闲下班以后吃饭的时间,白盟这家伙做饭功夫倒是可以正常入口了,然而最近沉迷于学习新的菜色,做了个可乐鸡翅林闲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那是鸡翅。
“你别看模样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是可以吃的,”白盟底气不足,正打算自己亲身示范的时候,林闲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舒夏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不止白盟愣了一下,连带着林闲自己也愣了一下,舒夏一般很少这个时候还给他挂电话,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闲拿起了电话,手指放在了嘴边,对对面的白盟示意噤声以后接通了电话,如他所料,是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接了,不过对你,可以半价优惠,”林闲笑道。
“呵……”舒夏笑了一声道“那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查的底儿掉最好。”
“谁?”林闲的神情里面带了几分若有所思,听舒夏的口气,这个人来头不小,而且恩怨很深。
“b市程峰集团总经理,宋睿端,”舒夏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狠狠的掐了一下手心道“他的信息应该很隐蔽,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那就是他妻子的名下有一座秋山别墅和高级俱乐部,重点查这两个地方。”
“明白,”林闲起身,随手打开了电脑,从里面的调出了关于程峰集团的基本情况,按照这种程度的企业来说“以我的能力,估计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程峰集团的保密措施应该不亚于商家,你不能着急。”
“一个月,挺快的,”舒夏感觉心口滞涩了一下,叹气道“你也不要着急,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好,这点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在b市那边惹上麻烦了?”林闲单手操作着电脑,看着秋山别墅的画面问道,能拜托到他这里,那就是连商陆也没有告诉了。
舒夏这样的性格,很少会跟人结仇结怨,上次他这种态度的时候,是面对出轨的父亲,一般来说,子女对于父母的出轨可能会觉得心里发凉,埋怨,但往往不会是憎恨的好像仇人一样。
至少林闲当时调查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对舒夏的母亲做出出轨以外伤害的事情来,对于舒夏也没有,或许舒夏一早看透了那个男人的本性,那个男人后来的举动也着实会让孩子不得不怨恨,但是在那之前,林闲总觉得舒夏的态度是有些奇怪的,他好像一早知道一些什么。
现在对上宋睿端,林闲又有了同样的感受,舒夏他不想让商陆担心,所以只能找他这个还算靠得住的朋友么?
“算是惹上麻烦了吧,”舒夏叹气道“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你调查以后,就明白我的想法了。”
“不能说啊,好吧,”林闲说道“那你等我的消息吧,我一定给你办好。”
“嗯,谢谢你,”舒夏对于他的不追问松了一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闲又摆弄了一下电脑,坐回了餐桌前,对上白盟好奇的神色笑道“刚才听见的,谁也不能说知道么?要不我就失信于人了,以后没有工作,咱们两个都得喝西北风。”
“嗯?你没有工作的话,我养你啊,”白盟眨了眨眼睛道。
林闲“……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刚才听到什么,目前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林闲刚刚说话并没有避讳白盟,那些暴露出来的信息如果是白盟自己,可能想不出什么,但是这种信息要是传到商陆那里,事情的变故就多了。
舒夏不想让商陆知道,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尽量不要插手的好,他只需要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不要给他添乱就行了。
“别人指的是?”白盟问道。
林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除了我以外的人,连带着林芒和你表哥,明白?”
“那我表哥要是问起了,”白盟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事情,但是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还挺重要的,他现在不说,万一以后表哥给他记到账本上面去了,说不定又会上演几个大白老虎围着小松鼠的惨剧。
“那你听我的话,还是听你表哥的话?”林闲戳开了一个鸡翅,在看到里面还算正常的颜色时,夹了一块送进了嘴里。
“听你的,”白盟撇嘴看他,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他的腿“你就知道欺负我。”
“嗯?这鸡翅味道不错,”林闲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嘀咕一样,夸赞道。
白盟顿时惊喜“真的么?我竟然研究成功了,那你多吃点儿,这一盘子都给你吃。”
他捧着脸在对面十分高兴的看着林闲吃饭,林闲则心里笑了一声。
真是好搞定的小松鼠。
给林闲打过了电话,舒夏又给家里去了电话,保姆接的电话,几个孩子在那边支支吾吾的要么扒拉电话线,要么听见他的声音叫爸爸,稚嫩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跟孩子们聊了一会儿,舒夏的心情总算明媚一些了,他冲了个澡,吹干了头发以后躺在了床上,吃过东西以后人就容易昏昏欲睡,可是即使困的要死,莫名的,他对于关灯这件事情觉得有些畏惧。
曾经的记忆深入骨髓,重生以后,即使有小的磨难挫折,他也很久没有想起过那段日子了,现在却因为遇到了那个男人,又有了那样的糟糕的回忆。
实在睡不着,舒夏起身,将浴室的灯打开以后,关掉了卧室的灯,有光芒照进来,总算让舒夏安心了很多,眼皮有些沉重,渐渐的陷入黑暗。
没有一丝的光芒,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能摸到一片柔软,嘴巴上被塞了东西封住,手被捆在背后,一个人,只能躺在那个地方,面对着无止境的黑暗,好像不会有任何的光芒透射进来。
刚开始,舒夏是沉睡过去的,可是到了后来,他想睡也睡不着的时候,面对着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手臂上针扎一样的疼痛,心中真的有恐慌,如果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是真的生不如死。
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呈现在舒夏的脑海之中,他开始想要出去,想要妥协一些什么,不想要被关在那里。
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像魔鬼,带着诱人下坠的力度,他说“舒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就两全其美了,你是我喜欢的人,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让别的人碰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还像以前那样乖乖的,我就放你出来好不好?”
舒夏记得,自己拒绝了,那个男人却十分有耐心的离开,十分的有恃无恐,仿佛料定了他一定会答应一样,后来,后来他是怎么出来的呢?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些微的脚步声在地毯上响起,凑近的声音泛着冷意,却很熟悉又安全,他说“夏夏,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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