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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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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心动,但更多的是自贬否定。zhaikangpei

    “先去试试看吧阿娘,”少年想得乐观:“就当您是陪我的,你看上面还写不限年纪嘞!万一我被招上了,也缓解一些家里的负担。”

    妇人被少年说的心动,最后点头应下。

    翌日一早,他便拉着母亲在酒坊门口等着。芽青开门时,差些以为是坏人,把手中的门栓砸上去。了解了他们的来意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们随我来吧。”

    芽青领着他们来到酿酒室,里面白雾茫茫,看不清人影。

    芽青进去找到了正在蒸馏酒的苏愿棠:“夫人,这是看见招工单子来的。”

    苏愿棠把手里的活交给彩儿,出来看他们。

    他们母子局促的站着,任凭她打量。

    “可有做工的经验?”

    见母亲不说话,少年赶紧说道:“我在城外的渡口卸过货,我阿娘之前在一户酒坊里做工。”

    苏愿棠有些意外的看向那位妇人,“现在还做么?”

    妇人局促的摆摆手:“不做了,不做了。家中出了些事,老东家便把我撵走了。”

    苏愿棠看着他们母子,想了想:“现在能上手吗?你儿子不会可以慢慢学。若是没有太大差错,那你们就在这好好干。”

    母子俩没想到只是三言两语,竟被收下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神后赶忙连连应下:“可以的可以的,谢谢东家!”

    芽青给他们拿来罩衣换上,母子俩进到酿酒室里忙活起来。

    待到中午,苏愿棠喊他们吃饭。

    “还没问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王秀,您叫我秀娘就好。”做了一上午工,秀娘稍微放开了些:“这是我儿子,叫王朗,您喊他阿狗就行。”

    “噗,阿狗。”一边的木阳听罢没忍住笑出声。

    王朗没想到母亲把自己小名说出来,又别木阳笑,黑黝的脸瞬间发烫:“娘,您说那小名做什么!”

    “木阳。”苏愿棠轻斥了她一声,转头宽慰王朗:“是我家丫鬟没规矩,你小名很可爱。”

    吃过午饭,歇了半个时辰后,秀娘就带着儿子钻进了酿酒室。

    突然没了活儿,芽青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苏愿棠看着酿酒室里忙碌的母子俩,唤来芽青吩咐道:“他们傍晚走时,给他们一人一百文钱。”

    傍晚下工,芽青拿来二十文钱塞进了秀娘手中:“这是我家夫人嘱咐的,您二位今日的工钱。”

    “啊?”秀娘拿着钱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呢,只是过来试试罢,还没定下呢,怎么能要掌柜的钱呢。”

    “给您您就拿着吧!”芽青笑着宽慰她:“您今天干活手脚麻利,带着阿狗都把我都活抢去了,这两百文您就放心拿着。明日丑时,您记得来上工。”

    秀娘连连应下,母子俩拿着今日的工钱高兴走了。

    “阿娘,咱们现在就去给小妹抓药!”

    送走秀娘母子,芽青回到后院书房,苏愿棠正在屋里练字。

    见她进来,苏愿棠放下毛笔:“芽青,一会儿陪我去瞧瞧之前酿的酒如何了。若是可以,咱挑个好日子,准备开业!”

    主仆俩凑到一起,嘀咕起日子来。

    又忙活了几日,梨落巷的梨花悄然绽放,苏愿棠盘完库房里的酒酿,拍板开业。

    开业当日,周秀秀和李贵女她们都来了,梨落巷里的其他住户也都来凑了个热闹。

    “阿狗,快去库房再搬来几坛村酒跟雪浸白!”

    按李贵女的计划,苏愿棠专门在店门前让,芽青把酒酿分装成小杯,分发给路过的行人。

    苏愿棠的酒酿味道清凌醇香,吸引好些人进店购买。只是一上午,就卖空了三缸村酒和一缸雪浸白。

    好不容易到了晌午,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木阳直接坐在了地上:“累死了。”

    “地上脏,快起来坐椅子上。”苏愿棠搬来椅子让她们坐,自己回到柜台内记账去。

    素手在算盘上轻拨,只待几刻,便拢完了账。

    周秀秀好奇的凑过来:“愿棠姐姐,赚了多少?”

    “不多,”她合上账本:“除去酿酒成本,还有送出去的那些,将将平住账面。”

    周秀秀哀嚎一声:“做生意好难啊——”

    “你呀。”苏愿棠被她逗乐,轻轻点点她的鼻尖:“万事都是开头难,熬过去就好。”

    中午几人一起在酒坊里吃了饭,苏愿棠亲自下厨给她们做了些小吃,配着她专门酿的甜酒,几人吃得好不尽兴。

    下午,酒坊就安静了好些,只是偶尔进来几人买上几两酒。

    闲着也是闲着,院里梨花开得正好,苏愿棠挎起竹篮,去院里采花。

    将采来的梨花拿到院中的井边清洗,淘洗几遍后苏愿棠拎着去了酿酒室。

    淘米,将清洗干净的梨花,拿出一半铺盖在米上,冷水上火,蒸上一刻,再将整好的米倒进干净的盆中,撒冷水降温,再拌上酒曲,装入陶罐中铺平整,最后铺盖上剩下的梨花。

    将陶罐封存好,只需三日,这罐梨花白便能喝了。

    苏愿棠抱着陶罐回书房,找到一处安稳的地方安置。

    下午的生意不好,只卖出去了几升酒。但好在她这酒坊不用再付租金,吃水也不用交钱,酿酒剩下的酒糟还能卖出去赚些钱回来,因此苏愿棠不太着急。

    “先别走,”看秀娘母子准备下工回家了,苏愿棠喊住了他们,她拿出四份聘用单子:“这是酒坊聘用单子,一式两份,在府衙里印过章的。你们瞧瞧,若是没有其他要求,就签字画押,明日就是酒坊的正式工了。”

    秀娘接过单子,看见月钱,嘴唇轻颤:“这,东家,这月钱您是不是写错了?”

    “写错了吗?”苏愿棠拿起另一份检查:“没有,就是一月三贯七百文钱。阿狗不会酿酒,所以他一月两贯钱,若日后他能独自酿酒了,也会涨的。”

    听见自己的月钱,阿狗忍不住睁大眼睛。

    天老爷,他竟然也能有一月两贯钱!那可是整整两千文钱!

    “谢谢东家!”阿狗激动的拿过聘用单子,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摁上手印。

    见儿子签了,秀娘也不好意思的签下。

    夜里,苏愿棠将酒坊收拾好,去小厨房做了些吃食端回后院,跟贺玉书一起吃。

    吃到一半,贺玉书突然开口:“日后,彩儿她们的月钱,我来结吧。”

    苏愿棠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为何?”

    贺玉书垂眸,躲过她的眼神:“嗯……只是突然想这样。”

    “那就这样吧。”她没有异议,顺口说道:“我下午酿了些梨花白放在了书房,过三四日就能喝了。平日里你无事,可以小酌几杯,但不要过量。若是贪杯,我就再也不给你酿了。”

    贺玉书唇角微扬,“那若是太好喝,我忍不住呢?”

    “那也不可以,只是常见的梨花白。你身体不好,我会让彩儿盯着你的。”

    吃过晚饭,苏愿棠推着他在院中闲逛一圈。今夜月明星稀,鼻尖弥漫着清雅的梨花香气。

    贺玉书浅浅嗅了一下,风中还混着身后人身上的酒香。

    不知是花香醉人,还是酒香醉人。

    翌日,贺玉书醒来,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唤来彩儿:“今日是哪位府医来当值?”

    “是李府医。”彩儿问道:“少爷,要将他唤来吗?”

    贺玉书点头。

    不一会儿,李府医就跟在彩儿身后,来到卧房。

    “书少爷。”李府医上来先行了礼,然后弯着眼,摸着蓄起的胡须:“这还是少爷搬来这里后,第一次叫府医吧。老朽真是荣幸啊!”

    许久不见,李府医说话更没了分寸,但贺玉书却不在意。

    他示意李府医坐下:“这次唤李府医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站起来。”

    “呦!”李府医猛然睁开笑眯眯的眼,一脸震惊:“是什么风吹得您想开了?在侯府时,不伦我如何相劝您都不听,这怎么突然想开了?”

    贺玉书轻抿一口茶:“侯府人多眼杂,若我能站起来,说不定不等到我与愿棠相见,就早死在那吃人地。”

    “这是,为了爱情?”李府医八卦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情之一字啊,啧啧。”

    打趣完贺玉书,李府医收敛起神色,给他诊脉。左右两只手都诊完,李府医皱起眉头。

    “如何?”贺玉书问道。

    李府医看向他,摇摇头:“我跟您说实话,您底子,已经败干净了。若是再拖上个三两年,那便是神医再世,也难救回。”

    “不过好在您遇上了我,”李府医话锋一转,语调轻快起来:“虽说不能让您壮得跟侯爷一样,但站起来是不成问题的。”

    “此话当真?”贺玉书眼神希冀,语气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紧张:“需要多久?”

    李府医捋着胡子,端起一副高深莫测的神医架子:“只要你老实按我的药方吃,再佐上施针,长则一年,短则半年。”

    “好。”贺玉书紧握着椅把的手松开,这才发觉手心濡湿。他冲李府医抱拳:“那玉书就拜托您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处的酿酒方法来自小红书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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