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显灵
第二天，江淼依旧睡到自然醒，饭碗里像往常一样摆好了粮食，只不过今天有点不同。mchuangshige
平时的水碗和饭碗旁边又多出一个碗，江淼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里面有几片黄瓜味的薯片还有麻辣小鱿鱼。
江淼：“！”是上次宋砚舟带她去超市采购的零食。
碗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苍劲有力的笔迹是宋砚舟留下的，上面写着：狗狗不能吃巧克力，但其他零食可以少吃一些。
江淼尝了一口小鱿鱼，又麻又辣，是熟悉的味道，后知后觉地，有个想法从大脑里一闪而过：宋砚舟是特意给她留的便利贴吗？狗狗已经进化到识字的程度了吗？
来不及细细思考，“嘎吱”一声响，黄瓜薯片的清爽酥脆在味蕾爆开，此时的江淼脑袋里只有两个想法。
【呜呜呜，零食真的好好吃！】
【呜呜呜，宋砚舟是个大好人。】
江淼吃的心满意足，水足饭饱后她悠哉悠哉地跳到宋砚舟书桌上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课外书，恰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紧接着宋砚舟背着书包推门而入。
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疲惫，江淼有些担忧地跑过去蹭了蹭宋砚舟。
他蹲下来，瞥了眼一扫而空的两个饭碗，笑着抱起江淼，“水水，零食好吃吗？”
江淼：“好吃！”
宋砚舟说：“一会儿要带一批学校里的猫猫狗狗去绝育，要不要一起？”
绝育？应该不会也给她绝育吧？
宋砚舟正想说不会给它绝育的，当看到水水眼中的迟疑和警惕后，话锋一转，“水水，帅哥好看吗？”
江淼：“？”学霸的思维都这么跳跃吗？
江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宋砚舟微笑：“看来你也需要做个绝育。”
江淼：“？……”
半小时后，江淼被迫和宋砚舟一起出现在快递街对面。
第一批绝育者名单集结完毕——学校里唯一一只没绝育的狗憨憨大黄、恶霸狸花、异瞳巫师还有正在撒娇打滚的两面派三花以及六只猫癣感染后现在成功恢复的小母猫。
李彦东把猫猫们放进了从医院借来的航空箱中，云宝璇、陈岁、逯梦渊分别提了一笼，随后他又给围着江淼转圈的大黄套上了牵引绳，把绳子交给了他的好朋友主人宋砚舟。
李彦东装好最后一笼猫，提起，几人一起步行往昨天的医院走去。
毫不知情的大黄有些兴奋，一直围着江淼问东问西，嘴巴不停。
“咱们这是要出去旅游吗？为什么不带大白？其他猫猫也没带？”
“是因为俺太帅了所以才带上俺吗？”
江淼无语：“你从哪判断出来的？”
“嘻嘻嘻，这不是有你吗。”
“哎，咱们这俊狗靓猫里，不会是去走秀吧？”
“走秀的话是不是要穿那些可漂亮的衣裳？俺看电视上的狗还戴墨镜里。”
“嘿嘿嘿，拐弯了拐弯了，这是去哪走秀安？”
“这路咋越走越眼熟嘞？”
“哎？是不是快到了？一会那什么照相的人会给俺拍好看点吧？嘿嘿嘿，期待期待。”
“嘿嘿嘿，美美，俺好幸福啊！”
江淼目视前方，抬了抬下巴：“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大黄：“这个俺知道！俺之前去那看过病，是乐园宠物医院。”
与此同时，几人走到了医院门口。
大黄疑惑：“谁生病啦？为啥来医院啦？”
江淼：“现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此时的大黄依旧呲着个大牙，丝毫不知前方险恶：“俺知道！这是医院。”
江淼扭头微笑：“不，这是让你变公公的地方。”
几人领着一群猫狗，刚踏进医院，乖巧一路的大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躁起来，拉都拉不住，祁放飞快地给大黄打了一针麻醉。
江淼以往也只是在视频中刷到过狗狗的绝育视频，并没有仔细看过过程，这是她第一次实地观察。
大黄四脚朝天躺在手术台上，舌头歪在一边，没一会儿，祁放手脚麻利地从大黄的下面取出鸡蛋大小的肉球。
江淼看的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宋砚舟早上说的那句话。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要给她绝育吧！
江淼越看心里越怵，突然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紧接着身体腾空，熟悉的柠檬味钻入鼻腔。
江淼心里咚咚打鼓，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吗？江淼吸了吸鼻子，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些痒痒的，江淼下意识睁开眼，视线突然明亮。
宋砚舟贴过来，江淼听见他说：“放心，没你。”
江淼：“！”
怒火中烧的江淼骂骂咧咧：“没我？！没我你大早上的放什么狗屁！亏我还夸你是个好人！哼！宋砚舟！我宣布以后你在我这就是个坏蛋！坏蛋！”
一时间江淼的怒号响彻整个大厅，逯梦渊走过来询问，“水水怎么了？”
宋砚舟笑了笑，“没事，她有点激动。”
逯梦渊看了看气呼呼的江淼，又问：“你要给它绝育？”
江淼恶狠狠叫了声：“绝个屁！”
宋砚舟像是点了笑穴一样，又笑起来，在江淼的瞪视下终于说了句人话，他说：“水水不绝育，我带她来参观参观。”
话音刚落，云宝璇跑了过来，“昨天救助的小白情况不太好，一直在笼子里打转，能不能让水水去看看？”
“这事不应该先去找医生吗？”
云宝璇突然想起来昨天江淼开导小黑的事竟然忘记跟宋砚舟讲了，眼下也来不及解释，“先把水水抱过去看看吧，这事我待会给你解释。”
宋砚舟把江淼放到了笼子前，江淼冲着那只小白狗叫了两声，虽然嘴巴依旧肿的厉害，但它精神比昨天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能出声了。
“你先冷静冷静，有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助你。”
一直不停打转的小白狗奇迹般安静下来，定定地看向江淼。
“你真的能帮助我吗？”
江淼安抚它：“别担心，这里的都是好人，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小白狗眼里有了泪花：“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你的朋友在哪？”
“我我我我不知道那是哪，但是我认识那个地方。”
小白狗说的话磕磕绊绊，前后也矛盾，江淼轻声说：“别着急，先告诉我，你认识去那个地方的路吗？”
小白狗点了点头，它呜咽地哭了起来：“求求你，帮帮我，我的朋友快要死掉了。”
江淼和小白狗谈话的间隙，云宝璇将昨天江淼的英勇事迹高度概括跟宋砚舟讲了讲，末了，由衷夸赞道：“水水真的是狗界金牌心理咨询师。”
没一会儿，狗叫声戛然而止，江淼急切地用嘴去咬笼子的开关，一边回头示意宋砚舟。
陈岁问：“水水是要把小白放出来吗？”
宋砚舟会意，点了点头，打开笼子开关，把小白抱出来放到地板上。
刚落地小白就闷头往外跑，江淼嚎叫了两声，小白泪眼汪汪地停在了原地。
江淼朝宋砚舟他们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跟她走，但好像没人听懂，江淼又去用嘴拽宋砚舟的裤脚想把他往外拉。
云宝璇不解：“水水要干嘛？”
宋砚舟眉头轻蹙，“小白和水水应该是要带我们去某个地方。”
江淼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
看江淼的反应，云宝璇明白过来，“这样，学长你和社长还有梦渊学长跟着水水他们去看看，医院这边有我和岁岁守着。”
“好。”
三人就这样由小白和江淼带领着出发了。
小白身体还没恢复，走了一段路就开始大喘气，江淼有些担心：“小白，没事吧？”
小白呼出一口气，继续向前走：“没事，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一路七拐八拐竟然回到了学校里捡小白的那个地方，江淼皱眉：“小白，你确定没走错吗？”
“没走错，就是这里。”小白跑到老槐花树后面，江淼跟过去才发现哪里有个狗洞，她回头朝一脸懵逼的三人叫了声，往东门门口扬了扬头，随即跟小白一起钻了出去。
李彦东：“……我们要钻吗？”
逯梦渊：“……翻墙过去？”
宋砚舟指了指开着一扇小门的东门门口：“或许我们可以从门口走出去。”
……
半个小时后，三人俩狗到了一处烂尾楼，这地方是榆北著名的烂尾楼之一，已经好几年了，四周杂草丛生，几乎没什么人来。
在小白的带领下，几个人上了二楼，小白小跑过去呜咽地哭起来，水泥地上的惨像让平时老实憨厚的李彦东都不禁爆了句粗口。
“靠！这他妈是哪个禽兽干的？”
水泥地上，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纯黑色大狗，身上有多处伤痕都在渗着血，旁边还有一只已经被凌虐致死的黄色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与那条大黑狗如出一辙，黄色犬的身下还有五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身上都是烟烫的伤。
还有一只脖子上挂着吊牌的柯基犬，红绳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嵌进皮肉里，头与身子几乎分离，一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小三花，趴在柯基身上，双眼的眼珠被残忍地挖掉，四条腿也被人割掉，残肢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呼吸早已停止。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