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八章 被你逼的<!>
第二百五八章 被你逼的
敏儿回头看看脸色苍白的锦儿,心头一痛唤七儿:“我母亲这是怎么了,大夫来过了没有,大夫怎么说得?”失而复得的母亲在敏儿的心头比什么都重,看到母亲的模样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七儿上前:“大夫来过了,可是被人给赶走了,现在夫人……”
“掌嘴。”谈夫人出声打断七儿,盯着她冷冷的道:“夫人?沐氏不配这两个字,她就是一个恶妇,一个妖妇,一个该死上一万次的人!敏儿,你不要被人骗了,那根本不是你的母亲……”
倒不是她有什么真凭实据才如此说,而是现在锦儿和谈秋音二人只有一个才能成为妻房,那锦儿身为发妻就算现在死了,谈秋音都逃不掉一个妾侍的名份——唯有锦儿是假的,唯有锦儿不是沐锦儿,谈秋音才能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正室妻房。
敏儿指着谈夫人:“你闭上嘴巴,我没有问你。至于我母亲是真是假,我不是傻子岂会分不出来?人对我是真好还是假意,我虽小却能分得极为清楚,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姑娘我还真得不会放在心上。”
锦儿待她和礼儿如何她是极清楚的,真真是把他们当成眼珠子来护着疼着,绝做出半分假来;倒是谈家人一直虚虚火火的好像很是高看了他们姐弟一眼,事实上他们在谈家人的心中只是棋子罢了。
她人的确算不得大,人世间的事情经历的当真还太少,还有着太多她不知道和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她却不是那么好骗的。
谈夫人放下脸来,她认为敏儿理应受些教训,不然的话以后秋音也很难做人:“敏儿你怎么说话呢?有长辈的时候岂有你开口的余地,给我立到一旁。至于母亲两个字可是尊贵的很,岂是随便可以安到人头上的?”
“你能称为母亲的人,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那就我的女儿。你给我记清楚,不要带坏了礼儿。”她板起脸来斥了几句敏儿,摆手:“请你们大姑娘回房。”
敏儿看着她:“你,给我出去。”懒得和谈夫人废话,她摸摸锦儿的额头,又握了握锦儿的手,心头更是着慌:“大夫,快去请大夫。”
锦儿的额头是凉的,手也是冰凉的,整个人看上去根本没有半点的生机。
谈夫人一笑:“没有我的话……”
敏儿拿起几上的茶杯就掷了过去:“滚,听到没有,给我滚出去,滚回你们家。”她心切母亲的安危,对谈夫人是厌烦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谈夫人把大夫赶走了,这不是想要她母亲的命嘛。
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居然把母亲丢在这里不管,任由谈家的人进进出出的发号施令。
谈夫人不防被茶盏砸个正着,脸上马上就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她伸手轻轻一拂,嘴角都被砸出血丝来,她看敏儿更为不顺眼——因为敏儿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一举一动莫不十足十的像沐锦儿。
“你居然敢打人!”谈夫人上前捉了敏儿的手:“给我走,我要……”她还知道敏儿是小孩子,同样知道敏儿是金敬一心头的宝,因此并没有想到要打人。
敏儿却反肘给了谈夫人肚子两下子,打的谈夫人弯下腰来,她又甩了谈夫人一记耳光:打肚子的时候她用的是全力,可是打脸的时候她只是想要打上,并没有怎么用力。
谈夫人的脸被打真得没有感到如何的疼,那点疼痛多半还是被茶盏砸到的伤所致;但是她一个诰命被人当众打脸,实实在在的着恼。
她还没有开口,她身边的人便已经恼了:事实上看到敏儿带着人把谈家的人打得只痛叫不能还手时,谈夫人身边的人已经怒了;现在看到自家主子被甩了耳光哪里能忍住?
一个媳妇子上前一记耳光打在敏儿的脸上:“你居然敢对我……”
敏儿的脸被打个正着,身子歪了歪却没有摔倒:身后就是锦儿,她也不能摔倒怕伤到自己母亲;可是她站定身子后看也不看谈夫人,也不看谈家的人,左右一看,咬牙顿足对着身边的桌子角就撞了上去!
桌子是平头案,牙头并不是时兴的麒麟之类而是灵芝的花样:平实的紧,却很合锦儿的心意。只是平头案的桌角是尖的,敏儿就算离的比较近,但是她用尽全力之下,额头依然是破了。
血,马上流了下来,顺着敏儿的脸流成了一条艳红惊心的线。
屋里的人有惊呼的有瞪眼的,惊呼之后屋里是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敏儿会如此做。
礼儿吓得小脸白了,上前去拉敏儿眼泪就落了下来:“姐,姐……”母亲双目紧闭他已经心慌了,如今姐姐又流了血他小小人儿真得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姐姐就是他的主心骨。
敏儿抓起礼儿的小手来,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放心,然后尖着嗓子叫起来:“打人啦,打死我了,来人啊,父亲父亲,女儿要被人打杀了!”
这一声叫真把众人吓了一跳,然后七儿和敏儿身边的丫头们先反应过来,扶住敏儿都哭叫起来:“大姑娘,你流血了,天啊,快,叫大夫啊,叫大夫!”
谈府的人脚下忍不住退了两步,就是想离金敏远一点儿:一会儿金大人就会赶过来,看到爱女如此模样会做出什么事
情来——剥了她们的皮也不是不可能的。
礼儿极为聪明,看到姐姐大哭后便明白过来;正好一个金家仆妇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裤角,他抬头瞪了那仆妇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人啊,打人啊。”
他一面哭叫一面双手在地上擦了擦,再往脸上摸;可是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他想要弄得像被人欺负过这法子不成。
那仆妇一惊:“大爷,奴婢……”话没有说完,礼儿那里已经抱住她的一条腿,她连忙挣扎不想礼儿顺势而为,身子往前凑让她的脚在自己的胸前留下一个脚印儿。
礼儿回头看看姐姐的额头,不清楚自己这个样子成不成,看看昏迷不醒的母亲再看看头破血流的长姐,小礼儿牙一咬就给了自己两记耳光:打的还真不轻。
敏儿心疼的抱住礼儿,到嘴边的话在抱住弟弟后改成了:“不要打我小弟,不要打我小弟!”她是可着嗓子大叫,就想着能让院子外的人也听到。
谈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微微弯下腰看着敏儿:“你,还真狠得下心来。”她发现自己一直小看了的不是沐锦儿,而是这个半大的女娃儿;假以时日的话,这金府之中谁才是那只手遮天的人还真得难说。
敏儿没有遮掩,看着她平静的道:“被你逼的。”她很清楚凭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丫头,想要救醒且保住母亲是不可能的——只请大夫的事情便做不到,因为谈夫人是个大人,她却是个孩子。
能为母亲做主的人只有父亲,可是父亲如果想来的话又何必让九歌叫自己过来?想让父亲赶过来的话,也唯有苦肉计一条了:她受伤了父亲自然会出现。
被逼无奈她想出来的笨法子。如果母亲是醒着的话,会有更好的法子吧?敏儿抱着弟弟不想他再受到半点伤害:她要赶快长大,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能保护得了幼弟不再被人欺辱,能不用再被人逼的自残自伤!
九歌是个僮儿,琢磨着他家老爷的意思跟是跟了来,却在院子中不能跟进房里;听到敏儿和七儿的大叫后,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虽然没有看到屋里的情形,可是敏儿撞桌子的那声响他还是听到了。
坏了!他可是最清楚老爷是如何疼爱大姑娘和大爷的,当下哪里敢犹豫脚下生风的跑去报信了: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下子老爷怕是会想要杀人的。
金府之中的仆妇们也有在心园之外的,敏儿的痛哭与大叫自然有人听到,高氏不知道在哪里带着人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心园:几乎和九歌撞个满怀。
九歌看到高氏心头一定,没有作声依然是低头猛冲;而高氏看到九歌心头也是大定,冲进屋里的脚步更见沉稳。
高氏冲进屋中,也不管挡在面前的人是谁了:她是守在心园之外,等的却是锦儿的话,没有想到得到的是敏儿的痛叫;等到她看到敏儿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诰命不诰命的,伸胳膊就把人推到一旁去,几步就到了敏儿的身边。
“姑娘——!”高氏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要等着呢,应该在谈夫人带人过来的时候她就跟着一起进来,也不至于让她们大姑娘受伤。
看到敏儿对她眨了眨眼,高氏的心落下一半儿,口里的话也就变成:“是谁,是谁把姑娘伤到这种样子?大夫,大夫呢?!”她握住敏儿的手眼圈红了起来,心疼敏儿。
敏儿此时抬起胳膊指着那个打她的仆妇:“是她,是她打的我,高婶子,就是她打得我。”她说着话还哭了起来,却不是扑进高氏怀中哭,而是抱着弟弟礼儿大哭。
礼儿见姐姐使过眼色来当下入放声,故意把胸前的脚印露出来:“他们也打我,我好痛,好痛。”
高氏见到礼儿胸前的脚印当真是气的头顶冒烟:谈家人还真得谁也敢打啊,不管现在府中谁是夫人,敏儿和礼儿的生母是哪个,他们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子。“你打得?”她说着话站起来挽起袖子来:“我们大爷是哪位劳动了她的脚?”杀气随着她的话四散,就连谈夫人她都直视过去,如果说是谈夫人踹了礼儿,她也会不犹豫的一掌甩过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