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四章 赏画<!>
第二百二四章 赏画
太夫人说完才抬起头深深看一眼锦儿:“你,应该明白的。”最后这句话有些多余了,如果不说更好。
锦儿这才真的有点意外,想不到今天能听到太夫人这样一句话:所谓的两不相帮其实就是在帮她——她是发妻。
金府之中有两妻之事被世人知道后,她的妻位已经极为牢固,除非其间有她失德之类的事情发生,比如太夫人说句什么不孝之类对她就会极为不利。
可是太夫人说了,她两不相帮。
“谢太夫人。”话说的如此明白,锦儿岂能装糊涂不道句谢呢。可是她没有多说,因为不知道太夫人如此说的真正用意在何处。
如果只是用来感谢她助了太夫人一把的话,她认为以后更要疏远太夫人才对;如果太夫人真的不再糊涂了,她自然也愿意在其面前尽孝。
并不是她计不计仇的问题,太夫人是她儿女嫡亲的祖母,是金敬一嫡亲的母亲,那她沐锦儿就注定和太夫人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是和和乐乐的为好。
太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想要你的一句谢。”但是话到此处她却没有再说下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后,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的道:“你们老爷有什么主意虽然还没有和我商量,我倒是听说了几句。”
“锦儿,这府里并不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你那院子嘛,久无人住嘛漏风也没有可奇怪的。不说这些了,我听来的话不算很多,但是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们老爷原本想带着谈氏去京城,这里留给你和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她看着锦儿眯起眼睛来:“不用看我,我并没有在你或是谈氏的房里安排什么人。我不是那种精明厉害的人,还有就是,一家人过日子那个样子实在没有意思。”
“我不喜欢。当年那些姨娘房里,我都没有放过人。”太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头长长一叹:“人老了,说话就免不了想到从前。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些的吗?”
“白氏你知道吧,那是个老实人,进府之后向来少言寡语也不知道争什么;她是族里长辈给敬一的,很知足守份的人。妾侍们如果都像她这样,家宅真得就安宁了。如果当年那些……”
“刚刚说到了哪里?对,你们老爷的打算,正是白氏过来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嘴巴。说漏的意思你也懂的,白氏如果有其它的法子相信不会来我这里嚼舌头。”
“白氏她呢,却是在黄氏那里听来的。黄氏,嘿,当年的她可真得仔细贴心的人,又很良善,想想真不知道人怎么就会变了呢。我又说到哪里去了,哦哦,你身边有个丫头叫春燕吧?不合用还是换几个人吧,我们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做为主母买几个丫头真得不算什么,也不必告诉我或是你们老爷的。”
“府里的事情你也上上心,我偌大的年纪实在是操不起那份心。府里再这样乱七八糟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锦儿,该管的事情你就要管起来才是。”太夫人一连气说了许多的话,长长的吸气:“你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应该是你做的事情,不止是权也不止是钱还有责任的,主母两个字可不仅仅是名份而已,否则你得之也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情,你想不争想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也要问问府里府外的人是不是也会如此想。”
她看向锦儿,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你回府之后我时常在梦中见到你,梦里的你也不说也不笑,端坐着静静的看着我,那眸子好黑好黑。好了,我也累了。”
太夫人说到这里抬了抬手:“你也回去歇一歇吧。”
锦儿看着太夫人嘴巴都微微的张开了:太夫人的意思是,要把金府交给她还是让她去和谈秋音争夺金府的大权?
不对。是交给她,因为太夫人说主母两个字可不仅仅是名份——那意思就是妻位给她后,太夫人不赞成她把府里的一切交给谈秋音打理。
锦儿看着太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嘴巴里有些干,张了几次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到了今天这一步上,她如果还再坚持当初入府时的想法就太傻了些。
谈秋音是没有过错,但那是初见之时;到今时今日谈秋音做了太多,谈家人做了太多,仇怨已经结下了,锦儿还真得没有大度到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
还有敏儿姐弟呢。她和谈秋音的恩怨,说不会波及到孩子那真就是天大的谎话。所以,她真得无法再说把金府里里外外全交给谈秋音,她必须要有自保及保护敏儿姐弟的能力。
太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看看锦儿站起来扶着丫头的手转了进去。
锦儿离开了太夫人的院子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太夫人的转变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太夫人不但表示要把金府交给她,还把白氏的话说了出来。那不是暗示,分明就是在告诉她黄氏在算计她。
至于黄氏为什么会知道她和金敬一说的话,便是春燕那个丫头报的信儿;白氏只是传话的人,她为什么会知道太夫人暗示她身边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春燕不可靠。
黄氏告诉白氏的意思当然不是让其说给太夫人听,白氏知道了,那府中的姨娘们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呢?或者说,
还有谁不知道呢?还有,黄氏最想让谁知道根本不用去想去问。
很多话太夫人没有挑明了说,但是那几句话已经足够了,锦儿完全可以想清楚很多事情:太夫人其实就是在告诉她,谈氏如今也应该知道昨天晚上金敬一对她所说的话了。
必须要承认,太夫人这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并不是一句两不相帮可以相比的。
锦儿想不到安安份份的金家姨娘们,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跳了出来捣蛋。她一直认为也就是黄氏会对她有所不满,其它的姨娘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来看还真得有点难说。
只是黄氏想要让谈秋音知道什么的话,她只管去做就是了,为什么又要把府中的姨娘都拉扯进去?又有哪个姨娘对她沐锦儿心怀恶意呢。
锦儿倒没有对姨娘们生出多少怨气来,大家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罢了:她也是如此,是为了让自己让敏儿姐弟有个平安喜乐的将来;姨娘们的所想和她没有什么不同,这是女人们的悲哀吗?
她看着自己裙下露出来的绣鞋尖:女人这一辈子只能围着男人而活?
正想事情,七儿轻轻的扯了她一下:“童氏打发人过来了,就在对面。”
锦儿抬头看过去,正是身着素装的丫头:整个金府之中唯有童氏身边的两个丫头如此打扮:出家之人嘛。
丫头过来也没有多说,只是把一封信交给锦儿便行礼回去了。信,并不是童氏写给锦儿,是刘氏写给黄氏的信。
锦儿看着信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有点苦:刚刚还在想府中还有哪个姨娘把她视如眼中钉,现在就知道了一个。
刘氏都到了佛堂静养居然还不能安份。
她把信收起来吩咐七儿:“我们院子里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了,透风漏气倒也可以凑和住,可是长此以往只怕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七儿小心翼翼的看锦儿:“夫人是指夏蝉?夫人,她的确受过白姨娘的恩惠,可是她并没有……”
锦儿看她一眼:“我说是谁了吗?倒底要如何做,或者是谁便要看你的本事了。人,就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儿,做什么事就要用相应的手段。”没有再对七儿多说,相信这个丫头会明白的。
柳一明看着进来的人:“天成你怎么来了?可是两个孩子给你添了麻烦,有什么难处你说,钱不成题人你还要多替我看两天——我这边实在是不……”
“孩子走失了一个。”天成是个又黑又壮的年青男人:“妹妹只是出去送洗好的衣服,回来家中便只有女娃儿了;我和妹妹把附近几条街都找过了,还问过了附近的邻居,还有那个女娃儿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柳一明这才发现在天成额头上有层细密的汗珠儿,倒了一杯水给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天成虽然没有看到柳一明露出着急的神色来,但他知道此事肯定不小:“小妹走的并不远,多算上一点时辰加上我们寻找的时间,还有我到官衙来找你的功夫,有一个半时辰左右。”
话说完他才一口气把水灌了下去:“我再去找找,妹妹还在四处找他——我怕有什么闪失想着还是知会你一声的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今儿的风向真好,把皇甫神捕给吹来了,小的最是……”
“给爷滚开。”皇甫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柳一鸣,你就这么点能耐嘛,用这样的伎俩让人给你报信,实在不像是名动刑部的柳大捕头啊。”
柳一明还来不及对天成说什么,皇甫已经把门推开带着人走了进来,看到天成一笑:“有客人?和柳捕头是老熟人吧,正好我这里有副画请贵客赏一赏。”他说着话把手一抖,手中的画打开,上面所画正是锦儿。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