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一章 男人的名声也是命
第一百九一章 男人的名声也是命
白伯爷知道儿子做的事情有多缺德,绝不是赔个礼也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揭过的,也不是银子可以摆平的:本来他和金敬一就互相看不顺眼,如今是要结死仇啊。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错是他们白家错了,他能做得就是先摆出一个态度来:你说我错我就错了,我不但是认错且还认罚——你总不至于要我儿的小命吧?
就算沐锦儿真得有要他儿子性命的想法,他连里子带面子都给了金家,沐锦儿还真得能张的那个口?此事就算闹到金殿上皇帝也不能砍他儿子的头啊,罪不至死。
当然,他自己也承认儿子做的实在是很过份,如果换成金家的子侄如此调戏他的女儿,他手中的刀肯定也会砍过去:砍死人也不解气啊,因为那可是他女儿的清白,他女儿的名声!
如今嘛,他就是打定主意做面团了,任打凭罚,最后让金家人出了这口恶气,自然也只能放过他们父子。
其它的?只能以后再说了,和金家的仇八成是解不开了。
因此他拉起儿子对着金敏就拜了下去,他是躬身行礼而白三少是被他一把给按倒在地上,给金敏儿叩头吧。
白三少哪里跪过女子?白伯爷在府中当真是一家之主,就是一言堂,有哪个妇人敢在他面前多半句嘴?常挂在白伯爷嘴边的话就是:女人就是个皮贱的玩意儿,不打不老实的,打个半死你让她向东她绝不敢向西。
因此他被父亲拉起又推倒在地上后,并没有按他老子的暗示向金敏儿行大礼,反而是挣扎着站起来:“休想让我堂堂男儿给个女子下跪!大丈夫……”
白伯爷真恨不得缝起儿子的嘴巴来,不容他说完一掌拍过去,把白三少拍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你给老子嘴闭,跪下给金大姑娘赔不是。”
沐锦儿软硬不吃的模样,其实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白三少得罪的人不是她沐锦儿而是金敏儿;这层意思白伯爷明白过来,因此才拉着儿子赔罪,却没有想到儿子糊涂的要命,这个时候了还提什么大丈夫——大丈夫个头啊,死了后就是尸首还什么大丈夫小丈夫的。
因此白伯爷拍完后又踢过去一脚,就想让儿子开开窍:你今儿是捉下了,不好好的赔不是还想飞上天不成?那就是捉死啊。
白伯爷当然没有把妇人放在眼中过,向锦儿和敏儿赔不是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但是他也想的很明白知道自己父子就算是跪下求人也不算丢人。
因为金敏儿丢人是丢在了府外,丢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而他们父子只是在金府之内赔不是,再丢人也是有限几个人罢了。
白三少再次趴倒在地上,却还是梗着脖子:“我宁死也不会向个女子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承受不起我这一跪。”
敏儿如今心情平复不少,看着白三少眼中恨意闪现,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种把人生吞活剥的冲动。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要喝斥些什么才好。
锦儿淡淡的道:“不必勉强白家三爷了。再说只是一跪罢了,还是在我们这小小的厅上,这笔生意你们白家可真是赚大发了。”
她盯着白三少:“你也不用不服,不就是一跪嘛,我可以给你跪,我们家大姑娘也可以给你跪,给你叩三个响头都可以。”她话风一转倒让白三少生出一分的胆气来。
白三少再次爬起来:“你伤了我叩几个头就想揭过……”
“无妨。”锦儿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过去:“我可以砍自己两刀,保证每一刀都比你伤的重如何?然后我们母女各给你叩三个响头,不过在叩头之前你也让我羞辱一番,就在金府之外就在世人面前。”
白三少却仰起头来:“行啊,这可你说的。”他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是女人名声两个字对男人而言,和女人就完全不同了——女子被人调戏是失了清白名声,可是男子被人调戏,嘿,那可就是飞来的艳福。
他还真得不怕锦儿去辱他,再说一个妇人能如何辱他?再怎么辱也是他这个男人沾了便宜好不好。
白伯爷皱起眉头来:“金夫人不要和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此事……”
锦儿看他一眼:“我是个妇道人家,女人家嘛心眼小啊,凡事都爱计较,而我尤其是爱计较,平生不爱平白占人家半点便宜,但同样也不能吃半点亏,最在意的就是一还一报。”
“我这人也拜佛,所求却是现世报;凡与我有过节的人,我唯求今生今生在我眼前有报应,不去指望什么来世报。就算来世报应大上十二成,我也要图眼下的痛快。白伯爷,您大人大量多多休谅,想来不会和我一个妇人一般计较。”
她把话说的明白,又给白伯爷一顶高帽子后再深施一礼:“如此一来大家谁也不欠谁的,大晚上我睡不着的时候,白伯爷夫妻也睡不踏实,我心里就安稳了。”
她就是要做小人,就是没有大胸怀就是不能以德报怨。
白伯爷听的哭笑不得,还真得没有遇到一位官员的夫人会如此行事说话,他还真得不能翻脸,只能苦笑拱手。
锦儿已经移目看向满不在乎的白三少:“男人家的名声和女人家不同,女人家清
白二字就是性命,但是男人家名声也是性命——关乎男人家的前程,对吧?”
“你今儿辱我儿名声毁了她的名节,就是想要她的性命;但是你又没有杀人,我也不好让你偿命,我这人虽然斤斤计较却深明道理,因此我只拿相对应的——你坏我儿清白我便毁你前程,从此之后你我两家便互不相欠了。”
锦儿说完轻轻一拍衣裙:“请吧,白伯爷和白三少,咱们府外走一遭吧。”
白三少听完锦儿的话不再像只公鸡了,气一下少了大半看看父亲却还在嘴硬:“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毁我前程?”、
他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因此家里的爵位都是他大哥的,家产当然大半也是他大哥的;他这个做弟弟的想要功名之类的,只能靠他自己去努力。
因此前程两个字对他而言极重,不能真得因为名声受辱而让他无法进取,只能在家族里谋个事做一辈子的富家翁:还是个看人脸色的富家翁。
可是男人的名声不像女人那样轻易就能毁掉,就凭一个妇道人家说他几句坏话有什么用?因此他不相信锦儿做得到。
锦儿一笑,抚掌几下才道:“法子有很多啊,我正在想要用那一个,因为轻重不同嘛;最重的一个,比如说你对皇上不满或是对皇族不满之类的——找一找白三少的文章,总能找出几处来用来佐证,信与不信在于世人我只管开口说上一说。”
白三少的嘴巴张开了,直愣愣的看着锦儿没有发出半个字来,再也不见刚刚他大丈夫的模样,倒像是一只被吓呆的小兔子带着几分的可怜样。
如果锦儿真得如此做,那不单单是毁了他的前程,而是把他们白氏一族都拖了下去;嗯,不是,把白氏所有的亲眷都拖下了水,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白伯爷沉默着没有开口,他有那么六七分的把握,沐锦儿会如此说八成不会如此做;再说现在还没有做不是,他不必火烧屁股般的冲过去救场。
先听听吧,想不到金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居然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主母;只是当年谁把她害了,那人岂不是更厉害?
他想到这里扫一眼太夫人,感觉自己以往太小瞧金家了,这样女子养出来的儿女心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想想自己的儿子,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再次一等嘛,比如说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侵占田地欺男霸女,很不巧被我看到,又很不巧我去镇南王府的时候说漏了嘴巴;应景的时候镇南王让人去查一查,我想家大业大的白家田地上不会没有一点错漏吧?”
“就算没有,但是自有刁民啊,知道王爷要查你们白家,有便宜会不占吗?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直达天听……”
锦儿又曲起第二个手指来,不再看白家父子瞧着自己的手指继续往下说:“这法子其实我认为就不错,不过还有再次一等的法子……”
白三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此时他不再想做大丈夫了,男人的名声也是命啊,而且不是一条人命:“金夫人,我知错了,知错了。”
锦儿眼皮也没有动一下:“我还没有说完,最毒妇人心听说过没有,我不需要上百种的法子,只要有那么两三种就可以收拾你。”
“我呢也不想要你的性命,只是想让你尝尝丢了名声的滋味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口难辩,什么叫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只能丢掉一切远避尘世的那种痛。”
“你的名声是名声,我们大姑娘的名声更是名声;但是现在我们大姑娘的名声毁在你手里,我毁了你的名声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更不会良心不安。”她说到这里拍拍手:“白伯爷,请吧,我们边走边商量用哪一种法子比较好。”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