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至一百七十八章 善事<!>
第一百七十七至一百七十八章 善事
金敬一看着锦儿急急跑开的身影,眼中闪过的是疑惑与不安;他知道今天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不对,怎么能对锦儿生出误会来呢?就算锦儿五年来吃了天大的苦,行事变得干脆利落不肯再吃半分亏,却也不会是非不分胡乱整治人。
事实在他也只是想让锦儿放过柔姨娘,并没有想要因此而责备锦儿来;对于他来说,锦儿当然是极为重要的人,柔儿是谁?在他的眼中心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顶多就是一条性命罢了。
他看出锦儿恼的并不是他误会的那一点,转过身去想要推开门,柔姨娘的事情不能再拖,还是先问个清楚再去找锦儿赔礼道歉吧。
还有,锦儿的逃开让他也明白此时不是去找锦儿的时机,让锦儿平静一下反而更好。
金敬一把门推开,柔姨娘看着他轻轻一叹:“沐夫人生气自然和谈夫人有关,老爷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沐夫人心里没有你,也就不会生气了。”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倒真得知道不少。
“你现在还想要中伤锦儿?”金敬一闻言就怒了,眼睛瞪大恨不得马上唤人进来教训一番柔姨娘;他不习惯打女人。
柔姨娘连忙摇头:“老爷你不要误会,此时婢妾所想只有如何能保住一条性命,哪里还会有害人的心思?”她大方的承认自己原本是存了害人的心思。
看到金敬一坐下没有作声,她便知道自己认错使金敬一相信了她几分,至少愿意听她说下去,这种机会当然要握在手里:“老爷,婢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沐夫人定是误会了一些事情,比如您和谈夫人一起来,听谈夫人的话老爷好像是和她商量过一起赶过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金敬一原本没有在意谈秋音的话,因为她的话听上去没有恶意,顶多不过是担心他母亲的身体罢了;如今再回想,她几乎每句话都在暗指她知道锦儿的事情。
或者说秋音每句话都想让锦儿误会他对其说了什么,至少也会让锦儿认为她知道自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情,再加上他和秋音一起出现,也难怪锦儿会生出误会来。
只是,秋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机深沉?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谈秋音娇红的脸,还有那干净而爽朗的笑声:秋音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什么都会摆在她的一张小脸上。
不过,他更为在意的是柔姨娘口中的另外一句话:“你是说,沐夫人对我……”
柔姨娘不清楚锦儿和金敬一之间的情形,不过听到他的话还是肯定的点头:“当然。不然的话沐夫人根本不会被气到,也压根不会在意的。老爷只要好好的解释一番,我看依沐夫人的性子必会雨过天晴。”
金敬一沉默了一会看向柔姨娘:“以你所为想要脱罪是不可能了,但是看你还有一分良知的份儿,我会从轻发落的。不过也要看你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是为真了,只要有半句假话,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他很干脆。
柔姨娘所要也就是金敬一的答应从轻,因此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望点头表示自己不敢再有隐瞒;她想不到自己出师不利,刚刚进金府便要离开不算,还已经成了戴罪之身。
此时她再想,恨不得自己没有和莲香争风吃醋,好好的过她的日子,至少衣食无忧。悔,此时真得太晚,害人就是害己这句话听起来老其实一点也不老。
“婢妾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是由老爷来问吧。”她低下头,因为她将来的日子根本不必想就已经清楚了。
在金敬一的询问下,金敬一知道了柔姨娘是在到了金府之后,才在一位过去小姐妹的来信中知道京中温柔院中的妈妈同是瘦马出身,然后顺理成章便有书信往来。
柔姨娘本来也没有想和其深交,因为她倒底算是良家妇人嘛,但是对方送给她的胭脂极为好用,且还教了她一些如何能在后宅中的生存之道。
一来二往她就熟悉起来,虽然没有见过面两人在信中也以姐妹相称,前两日对方便提及了生意,让她弄些金府丫头们的小衣卖给她,可以得到暴利:要的客人会出大笔银子。
做为姨娘这一辈子最为信赖的就是银子了,柔儿又是瘦马出身对银子更为倾倒,所以便动了心思。
金敬一不能直接问她如何得到太夫人的小衣,便道:“那些小衣你都是得自何处?”
柔姨娘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她如何知道府内的详细,想来和府中什么人相熟吧?也是她指点我何时在何处拿小衣,并且保证我不会被人看到。”
“按照她说的地方,我去拿那些衣服的时候真得没有被人发现。说好是今天把东西交给她们的,她说我能出府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她也有法子,到时候会有人来取。”
柔姨娘叹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何人,婢妾也问过,她只说金府之内不只是有我一个人,以后见到便知道了,到时候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
听到柔姨娘说,明天会有人在园子有暗记,到时候她把东西放到那里就可以。
金敬一的心沉了下去,依着柔姨娘所说金府之内定是有人和府外人的勾结:只是为什么还要拉柔姨娘下水呢?直接让那人偷了小
衣拿出去不就成了?
他很不解,而柔姨娘听到他的疑问也是一惊,深知自己被人利用的她却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
见柔姨娘再也说不出其它来,金敬一便让人把她拖去柴房,等回过他的母亲后再处置她。
金敬一推开房门离开,伸腰狠狠呼吸几口,仿佛要把胸口的什么东西吐出来般:府中的那个人会是谁,她如此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和锦儿五年之前被害的事情有关呢?
他想不透信步走出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锦儿的院门外,看着院中高大的柳树他立在门外好一阵子才走开。
如果锦儿想见他的话,就算她看不到他院中的丫头们也看到了,却无一人来招呼他,就表示锦儿并不想见他。
再让锦儿好好的静一静吧。他无奈的离开了,直接去了太夫人那边。
锦儿听到金敬一离开后才坐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一点怅然若失;但是她又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就让他和谈秋音去过日子吧,她要的本来只是孩子和名份。
她想着想着感觉气闷,拿起杯子吃了几口茶,可是那气闷的感觉依然无法消失。
可能,天要下雨了吧?她抬头看向窗外,但是窗外的天空上连一丝云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金府就到了一个不讨喜的访客:柳一鸣。
金敬一看到他直接问道:“可是案子有了进展,或者柳捕头已经找到了真凶?”他不喜欢看到柳一鸣,何况近来柳一鸣在他眼前晃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柳一鸣抱拳:“有与命案有点关系的事情要劳烦大人,但并不是府上姨娘的命案,是城外屠户的案子。如今已经查的差不多,但是可怜的屠户却无人收尸。”
“人们都讲究入土为安嘛,乡邻们都凑了些银子,官府也给了些,不过却还是少了些;如果大人肯……”他说着抱拳:“在下替那些冤死之魂谢大人的仁善之举。”
上门打秋风?金敬一真得没有想到,忍不住连看柳一鸣好几眼,因为在他的印像中柳一鸣并不是这种人——金敬一给过地保银子安葬屠户等人,此事柳一鸣不知道才会上门来要银子?
借口实在不算高明。
不过柳一鸣开了口,他也不能半点银子也不给,再说也的确是善事;何况如今他府上死了一人,还有一人算半个嫌犯的案子也在柳一鸣的手上,就当是破财免灾吧。
金敬一点点头:“那案子我听说过,行,还差多少柳捕头给个数目,我让人取来给柳捕头。”
柳一鸣并没有就此坐下或是离开,再行一礼:“还有一事要麻烦金大人,因为那几个横死,乡邻们认为应该做场法事,因此想请个德高望重的人当日露个脸。”
“在下被乡领们推举出来,非要让我请这样一人,我虽是天元城人氏,但相熟的德高望重之人也唯有大人一人。”他没有再说下去,却抱拳弯下了腰去,并没有马上直起来。
那模样很有几分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的意思。
金敬一看着他摸了几次下巴,柳一鸣的举动太奇怪了:柳一鸣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还有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旁人的人,再有柳一鸣并不喜欢他,更不想和他金敬一走的过于亲近。
那,为了一个死去的屠户就登门请求,很不像是柳一鸣会做出来的事情。
金敬一眯起眼睛来:“好。”然后他又摸摸下巴:“嗯,是我一人前去吗?”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柳一鸣的头顶上,如果柳一鸣抬头就正好是落在其脸上。
“做善事积阴德嘛,如果府上的夫人能去更好;再说这样法事也就和游玩差不多,如果府上的夫人气闷想出去走走,我想乡邻们定会更感到金府的仁善之名。”
柳一鸣并没有抬头,他把话说完再次抱抱拳:“这样的事情,大人可以和贵府夫人相议,在下和乡邻们不会有异议。”
金敬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柳一鸣好半晌才道:“好,那此事就这样说定了。柳捕头还有事情吗?”他没有说定的是他一个人去,还是他和他的哪位夫人前去。最后一句话当然是逐客,他把他的不快明明白白的摆到了柳一鸣的眼前。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