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可以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厅里,如今气氛有些诡异。
镇南王亲自到了金府,大刀金马的往厅上一坐,任太夫人和谈夫人跪在地上也不说一个字。
谈夫人的眼底闪过几分复杂,尤其是盯了一眼金敬一,显然是对金敬一生出了什么误会来:就如太夫人和金敬一所说的那样,谈家与一位王爷走得极近,但绝对不是这位镇南王。
镇南王曾不止一次评价金敬一两个字:不错。
在惜字如金的镇南王嘴里得到这样的两个字,满朝之中不过只手之数,其他四个都已经是镇南王的人:谈家早就知道他对金敬一有招揽之心。
只是因为有了谈秋音为金家主母后,镇南王才会没有再打金敬一的主意,但是沐锦儿归来却给了镇南王一个借口:什么救命之恩谈家当然是不相信的。
因为如果镇南王真得救过沐锦儿,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到金府之中,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能得到金敬一的感激。
可是谈夫人怎么也没有料到,镇南王会屈尊到了金府之中,还登堂入室落坐:难道镇南王对金敬一是势在必得了?
金敬一和镇南王当然是相识的,都在一个城中且他还是朝中之人,年节总要给王爷道贺的:但是他和镇南王的交情,就和开元城中的官员们一样——不远不近。
王驾忽然而至,让他很迷惑,不明白这位冷面王想要做什么;但是听抱剑的话,这位王爷肯定是闲得无聊,过府来看戏的。
但是,王爷怎么可能知道他们金家有热闹可看?所以他也只是在肚子里腹诽几句,并不真得认为王爷是来看戏的。
他最为在意的是抱剑所说得,王爷有事和他相商:还是躲不过了吗?
但是看一眼谈府的人,想到刚刚谈家人的猖狂,他心里就生出无边的怒气来:这是金府是他的家,可是谈夫人却在他的家中吩咐人对锦儿下手!
为什么,因为谈家势大嘛,因为谈家背后有一位王爷在嘛。
或者,和镇南王谈谈吧,如果这位王爷可以的话,他也不必那么介意吧?非要做个清流其实也挺苦的,朝中如今暗潮涌动,他要保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家人啊。
皇上啊,您可要长命百岁啊,不然朝中定会大乱。
锦儿看着冷冰冰的镇南王有点发呆,因为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和她看到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不过,倒和她听来的那个王爷是一般无二。
就在她腹诽镇南王的时候,镇南王忽然对着她挑了挑眉,脸上的冰霎间就飞走了,脸上闪过的是一丝坏坏的笑。
锦儿一愣再看时,镇南王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看人的目光也冷冰冰没有半点情绪,更不要说有感情了。
抱剑看着厅上跪倒一地的人:“你们起来吧。王爷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快点,不要让王爷久等。”
锦儿咳了一声,看看金敬一首先站起来,吩咐七儿给王爷奉茶,然后看向谈夫人和太夫人:“我看官府也不必去了,正好王爷在这里……”
好机会啊,可以扯着虎皮做大旗为什么不做?就算她不借镇南王的名头,镇南王的所图就会放弃吗?当然不可能。
因此锦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开口就直逼谈夫人。
谈夫人脸色巨变,她不相信王爷是偶然来得,岂会在她到金府的时候王爷就那么巧也来了?
她不敢让锦儿把话说完,因为不能让王爷知道金府现在的情形,不然的话她的女儿铁定就会为妾,而她们谈家的脸往那搁?
镇南王的脾气很怪,她真得拿不准王爷会偏颇谁一点:但凭镇南王和她们谈家背后那位王爷的关系,她不认为镇南王会为她们谈家做主。
“沐夫人,”她急急开口:“我来,我来,我给沐夫人赔不是。”她说着话,自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盏茶来。
锦儿坐下:“那可不敢当,再说了……”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沐夫人大人大量,”谈夫人把茶端到锦儿的面前,屈膝施礼:“您就高抬贵手吧。”
锦儿看着她:“敏儿的亲事——”
“当然由您和敬一商量着来,我只是好意。”谈夫人手里的茶举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如此。
锦儿依然不接她中的茶:“那沐坚的亲事——”
谈夫人咬牙抬头看向锦儿:“此事,我也只能说上两句话,倒底不是我的儿女,儿女亲事岂能由我来做主。”
“是吗?”锦儿淡淡的答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茶来:“谈夫人的茶,我还真得不敢喝。”
她把茶接过来谈夫人才起身,可是锦儿却把茶随手放到桌子上:“我的话说得很清楚,我要谈秋音敬茶赔礼。”
谈夫人猛得抬头,她岂是随意可以欺的主儿:“沐夫人,你已经接过我的茶……”
“因为你也说了,敏儿的亲事要由我和敬一来做主——我的回答就是不,我们敏儿绝不会嫁到谈家。”她看向谈夫人:“如果你没有放过敏儿,我岂会接你的茶。”
“谈夫人知道错了,我也原谅了你,有什么不对吗?”她轻柔的道:“或者,我们可以请王爷从头来评一评……”
谈夫人咬牙:“王爷日理万机,我们岂有拿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打扰他?”
锦儿看看她再看看镇南王和抱剑:“我看王爷并不介意的,因为枯坐等着不也是等着嘛,王旨都下了——等我们处置完家事,王爷再和我们老爷去议事。”
“谈、秋、音。”她最后一字一顿的说完后看着谈夫人:“你们谈家是比我们沐府势大,但是谈秋音并不是公主,你并不能真得什么时候都能护住她。”
谈夫人看着锦儿的眼睛,再偷偷的看一眼镇南王,发现抱剑很有兴趣的样子,便知道锦儿再开口,说不定那个小丫头会开口相问。
无人不知道王爷身边的人就是王爷的嘴巴,他们的话就是王爷的话。
因此她不敢让抱剑开口,便只能委屈女儿;的确,在沐锦儿面前,她有着无上的优越,高高在上可以把沐锦儿以及沐家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但是面对皇权的时候,他谈家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要镇南王一句话,她便不能保护女儿。
“着人去请你们姑娘过来。”谈夫人合了合眼睛,为得是把泪水逼回去;还有什么看着自己女儿受辱更让人痛心的,她却不得不把女儿送到沐锦儿面前受辱!
如果可以的话,她绝对要让沐锦儿尝遍世上所有的痛,不然难解今日之恨。
锦儿淡淡的加上一句:“说清楚让她来做什么的,不要来了在王驾面前失仪,那可是不小的罪名,莫要连累了我们金府上下。”
谈夫人咬牙:“我去叫秋音过来。”
锦儿一笑:牙齿露了出来:“有劳。”她伏下身轻轻的道:“我想王爷不会有太大的耐心。”
谈夫人看一眼镇南王,上前回了几句话转身离开:她当然很清楚冷面王的耐心不好,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冷面王发作的机会。
不多时她带着谈秋音回来,谈秋音一看就是哭过的,眼睛就如小桃子不算,脸上还挂着泪珠:前来的路上她的泪水就没有断过。
锦儿端坐不动,轻轻一摆手七儿便端着一杯茶立到了她的身旁,然后她就微笑着看着谈秋音。
谈秋音上前给王爷见礼,然后和母亲来到锦儿面前,她还没有跪下也没有开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看向了金敬一,此时此地能为她说上几句话的人,唯有金敬一了;相信只要金敬一开口,沐锦儿也不会欺人太甚的。
但是金敬一低着头没有看她一眼,对她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模样,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金敬一的心也在刺痛啊,因为谈秋音所为的事情:昨天的事情已经是大错,他已经教训过谈秋音了,可是今天谈夫人来了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对谈秋音真得非常失望。
锦儿见谈秋音看着金敬一落泪不止,轻轻的咳了一声:“谈夫人,你没有好好的教女儿吗?”
谈夫人扯一下谈秋音的衣袖,眼圈就红了,泪水也差点涌出来:女儿如此,最心痛的莫过于她了。
谈秋音知道轻重的,咬牙再咬牙上前一步,低着头缓缓的跪倒在地上:她怕自己抬头看一眼锦儿,就忍不住会一掌挥过去。
一点一点的矮下自己的身子,每一点都在加重她的屈辱,都在狠狠的绞着她的心。
跌倒在地上的霎间,她终于忍不住失声哭出来: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侮辱——就算是受住,在她来说也比不过让她跪倒在沐锦儿的脚下。
她知道王驾在不敢放声痛哭,但是那压抑的哭声更加的撕心裂肺,谈夫人差点双膝点地也跪倒在地上:只为求锦儿放过她的女儿。
但是她知道锦儿不会放过她的女儿,就如她不会放过锦儿一样,所以她只是转过脸去落泪。
谈秋音的哭声让很多人都生出不忍来,认为不管她做过什么,如今这一跪也足可以抵过了:不少的丫头们都悄悄看向锦儿,心中希望锦儿可以就此打住。
抱剑和镇南王也在看着锦儿,这让谈夫人生出不少的希望来:沐锦儿如果不傻就知道在此时收手,不然会给人留下什么印像?!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