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厚礼难却<!>
锦儿就是想看看两个丫头,如果两个丫头可以的话,她马上就回金府去;如果两个丫头不好,今天便不再买丫头,等回去再仔细的给沐夫人挑选好的买了送过来。
人牙子连忙唤丫头进来,他是真得不想和沐坚纠缠:如果不是看在锦儿的面子上,他的眼里会看得到沐坚?
不要说是二两银子,就是沐坚给他的银子,他也不会如数的吐出来啊。
做人牙子的有几个是善心的?只不过是金府他招惹不起,才会对沐坚好言相求。
沐坚还是揪着人牙子不放,锦儿却不理会他,只是打量进来的两个丫头,简单问了两句话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让高氏给银子。
人牙人跪在地上,脸色就像是死爹娘般难看:“银子小的也不敢要了,只求夫人你能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次就好。”
锦儿是明理的,知道此事和人牙子无关,不过就是有人要算计自己,而牵累了人牙子。
“你起来,该你的你就拿着。”她看一眼沐坚:“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此事也由不得你说了算;这里没有事儿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人牙子感激莫名,叩头就赶快跑了,丢下沐坚在那里独自的大叫大嚷。
沐坚本来在听到人牙子带了两个丫头来,吵嚷声小了很多,也暂时放开了人牙子:他也想看看两个丫头长得如何,如果比可人还要漂亮的话,他当然不介意多两个人来伺候。
但是两个丫头让他很失望,因为长相实在是很普通,和可人相比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给可人提鞋也不配。
失望之下他想再找人牙子大闹,人牙子已经跑掉了;他便只能对锦儿大叫大嚷:“你是什么意思,银子你拿走,还要塞两个丑八怪过来——她们不用吃还是不用穿啊,平白养活两个人你知道要用多少银子吗?”
“这两个丑八怪我不要,我只要可人。可人谁也不能把她带走,谁要想带走可人,我就和谁拼命。”
锦儿叫过两个丫头给沐老爷叩头:“让她们伺候母亲,不要再让母亲操劳了;她们的月钱和用度,我每个月都会让人送过来。”
“我不能常在父母面前尽孝,有她们两个我多少还能放心些。”锦儿说完便站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府里,有事在等着我。”
后面一句不是应付的话,有人拿走可人的身契,自然在等着她呢。
沐老爷看看两个丫头:‘用不了两个人这么多,你那边也不是……”他也知道女儿的日子不好过。
当初让儿子去寻女儿的时候,也不过是想在锦儿手里拿个三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他都没有想过,因为女儿手里并不宽裕。
可是儿子回来就带着一百两银子,让他吃惊外加高兴,却没有想到锦儿今天特意为了取银子而来。
再生气女儿也是自己的女儿,刚刚还想要赶人走的,真看着女儿要走了,他又生出不少的担心来;金府里的情形,他不用多问也能想到一些。
锦儿摇摇头:“无妨的,最主要是你和母亲要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就是疼我们做儿女的了。”
“至于家里总也要有点营生,此事我会想法子,不然的话就算是有金山也会吃空的。”她看一眼沐坚叹气:“等我想好后会告知父亲的,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您也不要太过忧心。”
她没有再提沐坚的亲事,因为没有了银子,相信女方也不会再来纠缠,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沐老爷心头的气,在听到女儿的几句话后又消掉一分:“你还是先紧着自己,我们会有法子的。你好了,我和你母亲自然也少操一份心。”
对女儿再生气又如何呢,当真不让她回来的话,还不是他和妻子两个人难受:难不成他们不会想女儿?
锦儿在父亲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的关心来,心中的伤心也就淡了几分,知道父母是偏心却不是狠心。
“父亲你也多多保重,女儿这就回去了。”她向沐老爷道了万福转身,却看到一个婆子引着人行过来。
有点奇怪的皱皱眉,她迎了出去:反正是要走得,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打声招呼便离开,不用再多耽搁功夫。
那人很快行过来,锦儿看到来人是舞笛后,眼睛眯了起来:“来人,安座。”她想不到在自己的娘家还能看到谈秋音的人。
此时此地谈秋音的人为什么而来,她已经能猜到几分了。
舞笛过来给锦儿见礼,又向沐老爷和沐坚请安,在礼节上没有半点的马虎,对沐老爷仿佛有着十二分的尊重。
“夫人,我们夫人知道您来看望沐老爷,着人备了一点礼物,略表表心意。”舞笛说着话,自有人把东西抬了上来。
这一点礼物可真不少:有绫罗绸缎,有瓷器及银饰——真正的一份重礼。
锦儿看了看礼单:“舞笛,东西呢我可以收,但是有一句话要说到前面,我可是没有回礼的。”她也回不起这份礼。
礼尚往来嘛,今天谈秋音给她父母送上重礼,他日谈秋间回娘家,锦儿也应该备这样一份重礼相还。
但谈家有的是银子,可锦儿有什么?锦儿只有两袖清风,拿什么还人家的礼。
“因此,我想谈夫
人的好意我就领了,这礼还是请你带回去吧。”锦儿把礼单放下,上面并没有那样她认为的“礼物”。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谈秋音?
舞笛一笑:“夫人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回礼不回礼的?婢子这里还有一份重礼,却是送给沐二爷的。”
她一面说一面自袖中把一张纸张拿出来,递向了可人身边的沐坚:她并不认识沐坚,但是可人紧紧巴着的男人应该就是沐二爷没有错。
沐坚几乎是把那张纸夺过来,对于锦儿的喝声“坚弟,放下”是充耳不闻。
那张纸就是可人的身契,如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主人家是沐坚:看得沐坚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一把拉起可人的手来:“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不用害怕,你就是我的人,就是我沐家的人。”
沐坚说完还不忘向锦儿瞪去一眼:“现在,可人姓沐了,如今你可管……”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沐老爷的脸却已经拉长了:“这位姑娘,听小女的话应该是谈夫人的身边人吧?我们沐家是贫寒之家,谈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但是东西我们却是用不着的,还烦请姑娘带回。”
他在女儿和儿子中间当然是偏颇儿子,但是在谈秋音和沐锦儿之间,那还用说吗?谈秋音就是送来金山他也不会心动一下。
“坚儿,可人是谈夫人的人,不再是你姐的人,我们沐家不好留她,”他瞪一眼儿子,示意他不许再开口:“让可人收拾一下随这位姑娘回金府吧。”
可人是沐坚看上的人,沐老爷也不介意儿子身边多个女人,但是此时可人却成了谈秋音的人,他便不许儿子再留下她。
更不许儿子在谈秋音的人面前,给自己的姐姐半点难堪;亲疏有别,无关对错。
沐坚叫起来:“父亲!”
可人是如今是他的心尖子,哪里肯舍下?
平常他这样一叫父亲就会依了他,但是这次他的大叫换来的却是父亲严厉的目光:“坚儿,为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谈夫人的人不便留在我们家中,还不带了可人去收拾。”他在谈秋音的人面前,绝对不能让女儿难堪的。
谈秋音有多么的猖狂,居然使了人到他沐家来给女儿难堪,由此就能想到女儿在金家的日子如何了。
沐老爷心疼了,那可是他娇养在手掌心里十几年的女儿!可是他如今不能给女儿银子,让其和谈秋音一较高下,也没有权势可以给女儿做靠山,让她在婆家能高高的抬起头来。
唯一能为女儿做得,便只有一样了,他岂能再少做半点?并不是不疼儿子了,儿子照样还是他的命根子,但是谈秋音的人与物是打死也不能要的。
舞笛直到此时才笑盈盈的开口:“沐老爷误会了,人是沐二爷买下的,不过那个人牙子可恶,居然多要了许多银子。”
“婢子只是让人牙子把多余的银子吐出来还给了沐二爷,身契上有可人的身价,只要二爷把身价银子给婢子带回去就可以。”
“不要怪婢子贪财,实在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对吧?”她笑着又加上一句:“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可人如今可是沐家的人,并不是姓谈也不是姓金。”
沐老爷没有防备舞笛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那边的沐坚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二两银子丢给舞笛:“如今两清,可人就是我们沐家的人了,谁也不要想把她再夺走。”
舞笛闻言看向可人一笑:“你倒真是好福气,能得沐二爷如此痴心相待。”
锦儿的脸拉长了,但是她能如何呢?有沐坚这么一位好弟弟,如果再纠缠下去,天知道沐坚还会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
谈秋音算计的很好,那份礼单不过是个引子,不过是个样子,她真正要送的大礼就是可人了:送得让她推也推不出去——她和父亲都能推,但是沐坚却已经收下了。
再说下去,只会让锦儿和沐家更丢脸而已。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