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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只是忘了告诉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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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国庆小长假正式开始, 施索几人也迎来了入秋后最忙的一个时间段, 大脑根本没空再去运作曹荣的事, 一大早她就和舍严跑到了黎州的某个著名风景区拍摄“众众众”。

    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大好, 周五演唱会那天大约是太阳如常营业的最后一天,周六阴天,周日小雨转阴,昨天周一, 也是阴雨绵绵,但他们在公寓里窝了一整日,自动屏蔽了天气状况。

    今天又下雨, 但完全不妨碍游客们宣泄热情, 施索和舍严挂上记者证,披上雨衣,不停穿梭在人群中, 忙到下午两点才吃上一顿饭。

    办公室里的同事感慨:“我也想在国庆时段被人挤啊,为什么不能去旅游!”

    施索说:“要不我跟你换, 你今晚去电影院采访是吧,我是灯光展, 你可以去挤挤挤。”

    “不不不, 这就不了。”

    “别啊,我都好久没看过电影了,来,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

    也就吃饭这点时间才能忙中找乐斗斗嘴, 吃完饭,一群人接着忙。

    到了晚上,施索和舍严赶到灯光展做采访。

    黎州的灯光展办在海港附近,主题是各种“喜迎国庆”、“风调雨顺”。光影炫目,人声此起彼伏,施索站在镜头前,握着话筒熟练地叽里呱啦一通报道。

    这一段结束,两人还不能走,仍要继续留在现场取材。施索收起话筒,细雨停了,她双手缩在雨衣里,跑过来问舍严:“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不要?”

    “咖啡。”舍严说。

    “晚上喝咖啡?”

    舍严听施索这么说,马上改口:“那热牛奶。”

    “好。”

    施索去买喝的,舍严继续拍摄,等拍完眼前的景色,迟迟没见人回来,舍严又等了一会儿,才去施索之前指的那家甜品店找她。

    没进甜品店,他在边上一家店门口看见了施索,走过去叫人:“开开。”

    施索回头:“你拍完了?”

    “嗯,”舍严说,“待会再去天桥上看看。”

    “哦,等我买完这个。”

    舍严看了眼店铺。

    店面很小,不知道卖的是什么,右边收银,左边做吃的,队伍只有一条,排成了长龙。

    施索站在队伍尾巴上,头顶没遮挡,四面都是风。

    “什么吃的?”舍严问。

    “车轮饼,”施索指了下贴在收银边上的小画报,“就上面那个。”

    圆形的,带各种馅。

    “我来排,你去里面等。”舍严说。

    “不用,这家速度还算快。”施索差点忘了手上的饮料,她拿出一杯递给舍严,“牛奶。”

    她自己这杯是热奶茶,晚上有点冷,刚才忙碌的时候不觉得,一静下来,寒风飕飕刮在脸上,一口热的下肚才觉得舒服了。

    车轮饼都是现做的,施索运气不错,刚好轮到这一锅,她买了两个,钱早付了,口味也已经选了,舍严没得挑,但她还是民主地让他二选一。

    “抹茶红豆和牛奶,你要哪个味道的?”

    舍严说:“你吃剩的给我。”

    “这个一个就能饱,快,你挑一个。”柜台对面把刚出锅的车轮饼装好袋,递了过来,施索打开塑料袋等舍严挑。

    舍严随便拿了一个,见施索盯着他,他想了下,打开纸袋口,递到施索嘴边:“你先咬?”

    “……我就想看看这个是什么味道的。”她在他眼里就是“这种人”?刚就顾着跟舍严说话,哪个袋子哪个口味她都没记住。

    舍严咬了一口,眉头立刻一皱,他哈着气,卷着舌头说:“抹茶、红豆。”

    施索瞪大眼:“……烫到了?”

    舍严点了下头,他第一次吃车轮饼,没料到馅料这么烫。

    有点惨,但施索莫名觉得好笑。舍严总是万年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难得有让他手忙脚乱的时候。

    舍严见施索在笑,咽下嘴里这一口,眼中也带出了点笑意,温声说:“你的放一会儿再吃。”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上天桥。

    天桥上也布置了各种灯,人站了不少,全是观景的,夜景迷人,一边是河,远处高楼大厦,近处灯影歌舞。

    舍严让施索拿着他的车轮饼,扛着摄像机再次开始拍摄,拍了一会儿,他叫了声:“开开。”

    施索过去:“嗯?”

    舍严指了下远处,那边大约是咖啡厅或酒吧,露天的区域正在播放电影,观众很多。

    施索扶着天桥栏杆远眺:“露天电影?”

    “嗯。”

    距离远,看不清荧幕上的具体画面,施索问:“放的什么,你看得到吗?”

    舍严报了片名,是一部颇有年代感的爱情电影,获奖无数。

    “啊,这电影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过。”施索说着话,打开纸袋口。

    车轮饼已经不烫了,摸上去温度适宜,她咬了一口,饼皮里的牛奶馅料滋溜一下被挤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团在了施索的虎口上。

    “啊。”施索看着自己的手。

    接着,凑来一颗头,她的虎口被舌|尖扫过,奶白色的馅料没了,温软湿润的触感却仍留在

    她的皮肤表层。

    深层的,她心脏不小心颤了一下。

    被人舔走手上的吃的,这比接吻还亲密……

    施索盯着虎口那处颜色稍深的痕迹看。

    头被人揉了下,施索回过神。

    “看这个。”舍严吃完牛奶馅,神情自若地说。

    他把摄像机举到施索跟前,按住她肩膀,调整了一下她的方向,让她看屏幕。

    屏幕上是远处播放着的露天电影。

    施索看了几秒,问:“你就这么拿着?”

    舍严把摄像机搁到天桥栏杆上,找了下位置,他一手扶着摄像机,另一只手轻轻推着施索后背,将她推到自己跟前,然后把手放下,扶住栏杆。

    施索被他圈在胸前,她往两边看了看,全是人,不乏姿态亲密的情侣。

    “没认识的。”舍严在她耳边说。

    “唔……”

    “ 就看一会,过几天空了,我们去电影院。”

    “哦。”

    屏幕小,但足够看清画面。粼粼河边,绚丽的灯光展,喧嚣的天桥,一场如梦似幻的无声电影。

    施索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电影,也是第一次这

    样看电影。

    他又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有重量,但又不重,刚好能让她清楚他的存在。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她渐渐把自己的重量交给他的胸膛,隔着雨衣和外套,她其实感受不到她背后的温度,但头顶是炽热的,那热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

    回到公寓已经是后半夜,施索洗漱完没睡,她湿着头发趴上床,懒得拿平板,她在手机上搜出那部影片。

    前面看了一些,后面大半都没看,施索没跳过前面的内容,她依旧从头看起。

    看着看着,她反应过来自己嘴唇正贴着右手虎口,她把手拿开,翻了个身,胳膊交叉遮住眼睛,挡住头顶猛烈的灯光。

    楼上舍严也没睡,他正搜索近期热映的影片。

    国庆期间可能没空,国庆结束后能休息,他把几部影片做了记号,又搜了下影院地址,挑了间位于电视台和公寓中间的,怎么样都能顺路。

    接着他继续拿出那张罗列着时间线的纸,胳膊枕在脑后,他静静思考。

    第二天过了中午,施索终于得到了众筹网站的准确回复。

    当时他们刚回电视台,去食堂的时候碰上了康友宝,康友宝老远就喊住他们,施索正打电话,人声太闹,她往边上走了走,舍严手插着口袋,留在原地等康友宝。

    “跟谁打电话?”康友宝箍了下舍严的脖子,下巴朝施索的方向抬了抬。

    “众筹网。”舍严说。

    “终于有消息了,就这效率,这网站迟早得倒闭吧!”康友宝吐槽。

    舍严走向施索,拍了拍她肩膀,施索看向他,舍严无声地说:“坐。”

    施索点头,打着电话去找位子。

    舍严和康友宝去打饭,排队的时候他视线跟着施索,见她坐好了,他才看向窗口。

    打完饭,舍严拿着两个餐盘过去,把一盘盛着番茄炒蛋的放到施索面前,边上康友宝先问:“众筹网怎么说?”

    施索拿起筷子道:“他们确定他们当初的调查没有问题,当初孩子一直住院,没出院迹象,曹荣跟他们保证孩子会一直接受治疗,让他们随时来医院查,所以一切归结为夫妻矛盾产生的误会。”

    康友宝问:“就不看看他银行户头?”

    施索说:“看了。”

    康友宝:“有钱?”

    “曹荣给他们算了笔账,这十二万取出来后,到他们调查,中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又还欠款又治疗,也花了不少,这笔钱,梅秀菊之前对电视台的说法是她到处找人借的,到了曹荣这里,就变成了我刚说的,夫妻矛盾产生的误会——梅秀菊胡说八道,所以,”施索说,“最后他就给他们看了一张截图。”

    康友宝:“?”

    “孩子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到现在也没出院,就是曹荣没挪用众筹款的最佳证明,众筹网站方面不会刨根问底。”舍严说。

    “是这个意思。”施索道,“刚那边对我说,‘这不是好好的在治疗吗,挪用?挪用什么?你们记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一点不为人家病人家属着想’。我一想也是,孩子不是一直在接受着治疗吗,他就算挪用了这十二万买房,能证明什么?”

    康友宝自认为智商不错,这会儿也被绕晕了,好像也是?

    舍严正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鱼肉夹给施索,闻言突然一顿。

    施索正等着吃鱼,她低头盯着,迟迟不见鱼肉落到自己盘子里,她抬头看向对面。

    舍严松开筷子,把鱼肉给她,慢慢地问了句:“一个人买房,出于什么原因?”

    “嗯?”施索虽然不知道舍严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她知道这问题关于曹荣,她答,“自住或者投资,偏激点的,转移婚内财产,但这房子就记在曹荣自己名下,不是转移。”

    康友宝说:“还有一种,养小三。”

    “这点可以排除,我对门一直没人住,而且他的能力,每个月供房养小三?还不如拿这十二万充大款,也能充上好几个

    月。”施索道。

    “那曹荣为什么买房?”舍严问。

    施索说:“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认为女儿没救了,或者不值得救,所以捞了这笔钱先去买房子,房子是固定资产,他老婆发现了一时半会儿也变不了现,没法浪费在女儿身上。”

    “既然他不想把这笔钱花在他女儿的治疗上,那为什么,他的女儿至今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舍严问,“他拿了赔偿金后,为什么把钱拿来给女儿治病?”

    施索一愣,康友宝也呆了呆。

    “逻辑不通的地方,就在这里。”舍严放下筷子说。

    康友宝呆完,又皱眉琢磨:“也许是赔偿金足够多,他想着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不介意再花点钱?”

    这点钱,是“保守估计六十万”,但舍严没反驳,他话锋一转,问施索:“梅秀菊为人怎么样?”

    施索还在整理舍严之前的话,听到他又提问,她扭转思绪,回答说:“很老实,懦弱,没什么主见,估计她这辈子最大的主见就用在了给孩子治病这事上。她非常非常爱孩子,孩子比她的命还重要。”

    “众筹到二十万的时候她没跟饭店辞工,报道后没多久,在她手头按理依旧紧张的时候,她辞工了。”舍严说,“这是第二个逻辑不通的地方。”

    他看向康友宝:“就算曹荣的心理跟你说的一样,梅秀菊这边,却解释不通。”

    施索想起来了,上回去找梅秀菊,他们在那间饭店吃饭的时候,饭店老板提到过梅秀菊辞工这件事。

    康友宝没他们两人这么了解梅秀菊的情况,他从只言片语中,站在更旁观的角度理解舍严的说辞,评价了一句:“你说得这个梅秀菊,好像一早知道曹荣能发财似的。”

    施索和舍严同时一怔,两人对视。

    好像一张磨砂纸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隐约看见了什么,可惜口子不够大,全貌难以看清。

    但施索觉得舍严把两条逻辑理得很清楚了,她迅速梳理,脑中逐渐清明,她反驳康友宝之前对曹荣的猜测,说:“赔偿金是房价的好几倍,曹荣一夜暴富,是不是?”

    “啊?”康友宝答,“是。”

    施索:“他暴富后的钱足够他买房买车了?”

    康友宝:“对,足够买市中心的好房子了。”

    “但他暴富后,钱花在了女儿的治疗上,还有他的赌|博上,他还住在那个出租房里,也没有买车,家里没添置任何值钱的物件,他们家的邻居完全没看出他们已经是有钱人。”施索说,“想确认他们的问题,我们现在要先确认他们最近的消费状况。”

    “等等,”康友宝叫停,“让我缓缓,我还是没太明白。”

    舍严解释:“正常人的暴富心理——消费,这点谁都不可能避免,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曹荣没有除了治疗和赌|博以外的消费行为,甚至周围没任何人发现他们财务状况的改变,这本身就不合理。”

    他又严谨地补充:“饭店老板的抱怨需要斟酌。”

    “可不可以先从梅秀菊的辞工入手?”

    “可以。”

    施索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先去一趟那里。”

    “今天有时间吗?”舍严问。

    施索说:“明天去,今天下班太晚了。”

    “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康友宝挑着饭粒,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怀疑,边上突然闯入一颗脑袋——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

    几人都吓了一跳,一看,是宁茹久!

    施索之前挑位子的时候在打电话,一心二用,根本没注意附近餐桌坐了个宁茹久,此刻见宁茹久双眼虎视眈眈,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施索和舍严没有理她,康友宝一把推开宁茹久那张脸。

    次日,又是一个阴雨天,舍严和施索抽中午的时间来到曹荣家这边,也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他们夫妻俩。

    车位不好停,舍严勉强挤进了一个位置,锁上车,他和施索走进小路。

    路面依旧脏兮兮,因为国庆放假,追逐打闹的孩子更多了,每栋楼底下的饭店依旧热火朝天地营业着,用餐的人源源不断地从服装批发市场那头过来。

    舍严跟在施索后面走进饭店,客人太多,老板根本应付不过来,听他们说了句找他打听事,老板敷衍着回了句:“吃什么?”

    “面条?”施索问舍严。

    舍严说:“可以。”

    “那就两碗面条。”施索对老板说。

    “什么面?”老板问。

    “随便。”施索回。

    老板朝她看了眼。

    施索说:“上面条的时候跟我们聊几句啊。”

    老板笑了下:“行行行。”

    舍严往里走,穿过小门的时候回头提醒施索:“小心。”

    地上又是水又是油,鞋底打滑。

    施索点头,舍严看了看她,还是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

    走进里面,四张桌子全满,还有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站着吃的,有一张桌快有空位了,施索和舍严站边上等。

    舍严让她靠着冰柜站,可以避着人,又看了眼冰柜,问:“要不要喝东西?”

    施索回头看背后的冰柜,全是雪碧可乐一类碳酸饮料,她摇头:“不要。”

    舍严看向柜角,地上堆着两只箱子,他走过去,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瓶饮料,朝施索举了下。

    施索点头。

    舍严又翻出一根吸管,插上后,把ad钙奶递给施索。

    施索低头嘬吸管,有小孩去开冰柜门,施索往前让了让,正好贴进舍严胸口,舍严顺手搂住她,把她外套肩膀上沾到的雨珠抹去,注意到她脖子上似乎也有水珠,他也抹了抹。

    施索抬眸。

    “我以为有水。”应该是光线错觉。舍严仍用大拇指擦了擦她脖颈那块位置。

    “喝吗?”施索松开吸管问。

    舍严摇头。

    施索再吸一口,吱吱咔咔地响,瓶子早就空了。

    舍严一笑,正要问要不要再来一瓶,手机突然响了。听了几句挂断电话,他说:“我去挪下车。”

    他车子上放着电话号码牌,边上的车主取车时发现不好开出,打他电话麻烦他去挪车。

    施索说:“去吧。”

    舍严看了眼边上那桌,碗见底了,施索应该很快有位。

    舍严出去了,施索干站了一会儿,还想喝饮料,她去翻纸箱,又拿了一瓶ad钙奶。刚插上吸管,一直站着吃饭的浓妆女人之一突然问她:“美女,你那个朋友是模特吗?”

    施索挑眉,咬着吸管笑了下:“不是。”

    “他有没有兴趣做模特啊?”

    “我们在那边市场上开男装店的,现在正找模特呢。”另一个女人说。

    施索没帮舍严拒绝,她觉得挺有意思:“你们怎么不直接问他啊,他现在去挪个车,待会儿他回来了你们自己问他。”

    “我们不是不好意思嘛。”

    “看你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我们跟他搭讪前肯定得先通过你啊。”

    施索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和舍严的关系定义,她不太自在地吐出吸管。

    边上这桌吃完走人了,她顺势坐下,三个女人也坐了下来。

    “其实我们上次就留心他了,就上回也没好意思跟他搭讪,这不这次再看到,不想错过嘛。”

    施索好奇:“你们上次在哪碰见的?”

    “就这里啊。”

    “这里?”施索笑了笑,“你们认错人了吧。”

    这三个女人妆容太艳,性格又和外形相反,有些乖和腼腆,她上回和舍严来这里,如果见过她们,不可能没印象。

    “不可能认错,我们一直在找新店的模特,上个月见过他后——”

    “八月份吧?”另一个纠正。

    “哦对,是八月份,八月份在这里见过他后,看谁都不满意,没对比就没伤害啊。”

    施索歪头:“八月?”

    “对啊。”

    有人走了进来,施索回头,问:“车挪好了?”

    “嗯。”

    “雨大不大?”

    “还是小雨。”

    施索见那三个女人吃完了,眼神直给她暗示,她转着插在瓶子里的吸管说:“他不做模特。”

    “噢……”三人失望地离开了。

    舍严坐到施索对面,把她面前别人吃剩的碗拿到边上,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跟前的油污。

    施索看着他的动作,问:“你之前来过这里?”

    “嗯。”

    “怎么不告诉我?”

    舍严擦完,收回手,看着施索没有回答。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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