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你是
云舒意：“……”
“随便吧。moweiwenxuan”
她对这些没有什么想法，但英语社——是断断不可能的。
姚盈颖点一下头。忽而，她想起什么，“舒意，今晚学生会招新，你真的不留下来看看吗？”
“不了。”云舒意摇摇头。
姚盈颖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就是一瞬的事。
她歪歪脑袋，忽而眼睛一亮，前方一个漂亮的投篮。
林之瑶也看见了，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指了指那人，“我们这届鼎鼎大名——朱哥。”
说话间，朱泽睿似有所感，拍着篮球回身望她们一眼，他眼睛长得极好看，炯炯有神，像有无数星光洒落其间。
他咧开一个笑容，对着林之瑶挥了挥手，语气散漫又随意，笑起来的瞬间，肆意又张扬，“hi！”
让人一眼沦陷。
姚盈颖上下嘴唇碰了碰，学姐两个字刚叫出口，就听见林之瑶的警告。
“他你别想了，我们这届有名的花花公子，每周回家，身边的女孩都不重样。”
姚盈颖默默闭上了嘴。
怕姚盈颖没听进去，林之瑶再一次强调，“不要想着接近他，这样的年纪，太容易沦陷了。”
姚盈颖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再看过去时，见到的就是朱泽睿的背影了。
他身手矫健，动作利落迅疾，即便在多人围攻下依然毫不逊色。
时不时还可以抽出一个空隙，对周围的女生抛个媚眼。
林之瑶似乎有事情，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姚盈颖留下来继续看男生打篮球。
时不时和云舒意闲聊几句，聊起姚盈颖到底心属哪个社团时，姚盈颖只神秘一笑。
朱泽睿似乎是累了，突然从场上退下，立刻有人补上空缺。
旁边的女生瞅准时机递上一瓶脉动。
朱泽睿笑着接过，举起来摇了摇，“谢谢啊。”
他一口喝掉大半瓶，原地和女生聊起来，女生时不时羞涩一笑。
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朱泽睿将瓶子往女生眼前递了递，朗声道：“帮拿一下呗！”
女生笑得腼腆，她抬起手摸上瓶身，似是不小心，指尖误触上朱泽睿的手背，朱泽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女生飞快拿过瓶子，注意到贴在瓶身上的便利贴不见了，开心地笑了。
朱泽睿没有立刻走，他低头与女生说了什么，只见说完，女生就朝她们在的方向走来。
姚盈颖认出这个女生和自己是同班同学，她好心提醒，“这个男的是渣男。”
“我知道呀。”女生一脸无所谓。
“那你还……”这下轮到姚盈颖震惊了。
“他长得多帅啊，还是艺术团团长，多才多艺，风流倜傥。而且关键是他风趣幽默，为人又体贴，我本来想站那看他的，可是他说那儿太晒了，我才过来的。这样的，不就是完美男友吗？”
“而且，关键是，开学才一周，如果我能和他谈上，那大概率就是高一中，第一个和他谈的，说出去可太有面了！”
姚盈颖明白了这个女生的想法。
她一开始不明白如果一个人渣的人尽皆知，为什么还会有人趋之若鹜，现在明白了。
朱泽睿将这些女生当成战利品，殊不知这些女生也把他当成战利品或者炫耀的资本。
互相玩罢了，谁把谁当真！
铃声叮铃铃响过，接着是一段音乐，云舒意挥挥手，与姚盈颖告别。
她和裴枫放学是各走各的。
她不会等裴枫，裴枫自然更不可能等她。
但他们放学的时间一致，总也避免不了在路上撞见，这时，他们就会默契地装看不见对方。
上学的日子总是过得既快有慢，慢起来，觉得每一刻都煎熬，回过头看，却发现好像也不过是一溜烟的事。
许是因为刚开学，他们还没什么紧迫感。
周四最后一节是活动课，但同学们从上午第二节课开始就蠢蠢欲动了。
有人打听到小道消息，社团的正式招新就在今天。
“今天今天，今天什么时候啊？”杨林等不及，一掌拍在陈诺头顶。
陈诺白他一眼，“你蠢啊，今天有别的时间吗？肯定是活动课啊！”
杨林受不了这气，刚要怼回去，人已经被挤开了，同学乱糟糟的，都挤在陈诺旁，一下子把他挤了出去。
他大喊：“嘿！这是我的座位！”
没有人理他。
下一秒，他探头探脑地挤进包围圈，非常不巧，这时，预备铃正好响起。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杨林：“到哪了，跟我说说呗。”
“上课。”
很好，很铁面无私。
杨林哀嚎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他拍一下前排的姚盈颖，“盈颖，跟我说说呗。”
姚盈颖在和云舒意聊天。
很好，他仰头看天花板，视线又转回陈诺。
“跟我说说呗。”
……
一排乌鸦飞过。
这种欢快的情绪原本还在小范围传播，在下午，班主任一锤定音时达到了顶峰。
新生联欢晚会上的社团招新不过是各位社长拉拉票，但最终决定一切的还在今天。
而且，社团招新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各个社团分布在不同选修教室，但学校没有公布哪个教室对应哪个社团，相当于你想去哪个社团，还得赌赌运气。
于是，同学们上课时不免心浮气躁。
政治课，老师再一次敲击桌面。
大屏幕上放着典型案例，老师总结：“要将权力放进制度的笼子里。”
杨林在后面小声跟一嘴，“要让权力在制度的笼子里撒野。”
周围同学听到了，忍不住低笑出声。
老师问：“杨林，你有什么权力啊！”
杨林：“写作业的权力。”
还配上委屈巴巴的表情。
老师一下子笑了，她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给你们一个权力怎么样？”
她看一眼后面的钟表，“反正就两三分钟了，不出教室门，随便你们。”
“耶！”同学的欢呼声刚起，就被老师止住。
她做一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隔壁，“你们班主任在隔壁呢！小声点！”
同学立刻噤声。
他们班主任教物理的，不仅严肃，还有拖堂的癖好。
同情九班一秒钟。
姚盈颖拉着云舒意站在最前面，铃声刚一响，就拉着她冲了出去。
云舒意原以为姚盈颖要去摄影社，但没想到她一路找找寻寻，最后停在了广播社的门口。
此时，广播社外面已经大排长龙，都是在面试的人。
姚盈颖这才和云舒意说：“广播社有一个小权力，可以决定每天早晚自习前的歌单。”
怪不得。
云舒意明白了。
姚盈颖问云舒意想不想来，云舒意摇头拒绝了，这一看就很麻烦，她不太感兴趣。
姚盈颖又问云舒意要不要先去别处看看，云舒意也拒绝了，对于她而言，去哪个社团都不重要，清闲点最好了。
她陪姚盈颖在这里等面试。
面试是三个同时进行，很快，一个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姚盈颖出来时明显很兴奋。
但她偏偏要装成沮丧的样子。
云舒意配合着她演戏。
“欸，你装也装得像一点嘛，好让我有点成就感。”姚盈颖瘪瘪嘴，伸手挎上云舒意的胳膊，云舒意浑身一僵，说实话，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姚盈颖这么热情。
云舒意嘴唇抿了又抿，最后还是忍不住偏头笑起来。
明明是自己选社团，姚盈颖却比自己还认真，她一路跟自己分析这些社团，但总是越分析越偏，最后甚至扯到各社前任社长的一些恩怨情仇上来。
云舒意正好好走着路，不知从哪里窜出一道黑影。
“同学同学，行行好吧，可怜可怜孩子……”
云舒意和姚盈颖同时被吓了一跳，两两对望，满头问号。
饶是淡定如云舒意，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另一边，陆辞遇打听完战况回来，对裴枫竖了个大拇指。
“你不知道，那姑娘看见我，远远像看见了救星，幸好我跑得快。”
“幸好你没去，否则，不知道要被许放折腾成啥样。”
“他这简直就是拐卖人口嘛！”
裴枫正在写作业，听见陆辞遇说话，抬起头，“我是真有事。”
“刚干完活回来。”
“老班又找你干活？”
裴枫点点头。
“也是，他找别人，别人肯定要抱怨，也就你任劳任怨。”
任劳任怨，是吗？裴枫笔尖一顿。
高二时有各科竞赛，学校特意安排了晚自修的时间给成绩好的学生补课。
裴枫有两门，一门数学，一门物理。
今天星期四，轮到的是数学。
他上完课，背着书包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半。写完作业，裴枫拿出许放塞给他的那张纸，在表格中一一录入数据。
是今天的招新情况，人比他们这届多了不少。
他一行一行扫下去，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云舒意。
他想起陆辞遇形容许放——拐卖人口。
不知道大小姐还淡不淡定。
隔着一面墙壁，云舒意脸埋进枕头里，天哪，谁知道，她填完名字班级甚至q/q号后，才发现教室里，黑板上几个大字——英语社。
一边写着英语社，一边写着文学社，她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嘴，“文学社吗？”
她要不淡定了！
不，她一定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