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想
第二天,邵凯生早早的到了医院,走进住院部大楼,乘电梯到了第五层,下来是一个大厅,厅两边分别是胸外科病区和神经外科病区。
他左转往神经外科病区走去。
此时是早上七点十分,病区走廊中间停着一辆早餐车,食堂大姐正喊着“23床、24床、25床出来打饭”,而餐车前已经围了两三个打饭的人,举着饭盒;护士正提着体温表盒子迈着细碎的快速的步子穿梭在各病房间收体温表,值班医生应该还没起床,或者还在手术室彻夜手术未归?因为医生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邵凯生站在医生办公室的桌子前,打量着这个有些破旧却到处都干净整洁的地方,激动的心情油然而生——从今天开始,他就一名正式的医生了。
其实,邵凯生的父亲就是一名医生,可是他父亲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名真正的医生。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觉得自己只是一位培训了几天就上岗的乡村“赤脚医生”,更因为邵凯生母亲在生下他时就去世了。
哪有一位真正的医生会让自己老婆在生孩子时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是他父亲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即便后来,邵凯生从申震那儿知道,他母亲当时应该是出现了羊水栓塞,即便是神仙也难从死神手中夺回他母亲的命来。
他将申震告诉他的也告诉了父亲,可是他父亲好像并没有原谅自己多少。)
所以,邵凯生的父亲就将希望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一名医生,一位能够扶伤救死的真正的医生。
从小,邵凯生就跟着父亲一起出诊。
他记得,父亲总是背着一个棕色的带有红十字的皮药箱,到了人家后一边吩咐人家烧开水,一边问诊查看病人。
待人家把水烧开,他父亲吩咐人家拿来一个饭碗,他先用开水烫了,再将一个玻璃注射器的管芯取出,再拿出一个银色的注射针头一并放在碗里烫了,然后上了注射器管芯抽吸药液,给患者打针。
打完针后父亲又将注射器和针头重新烫了,才放回一个银色盒子里,再放进药箱。
打针怎么打邵凯生倒是没怎么在意,他就觉得父亲烫碗烫注射器的做法很新颖很庄严很神圣的样子。
而且,人家总是对父亲很客气,一口一个“邵大夫邵大夫”的叫着,包括对他也客气的很,一种对他和别人家孩子另眼相看的样子。
这种庄严和神圣,这种被尊敬的美好感觉,也在邵凯生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他从小觉得自己长大应该必须只能是一名医生。
而此刻,他的梦想成真了,他父亲的愿望也达成了,而他母亲的死,甚至都变得意义非凡起来。
“你是邵凯生?”
此时,一个矮矮小小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进了医生办公室。
邵凯生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微微一愣,心里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说,怎么,我这么有名吗?上班第一天就被认出来了?不过上班第一天,无论哪方面都要积极一些。
“是的,我是。请问老师有什么吩咐。”他立刻毕恭毕敬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