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都疯了
林晚晚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起来，白三爷对她隐瞒的，未必只有身份，或许还有病情。
可王掌柜不是个江湖骗子，他行医大半辈子，有些病症，手一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者他又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不可能随便就下了定论。
这件事情似乎不大对劲儿。
“那……王先生还有没有觉得，他身体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林晚晚看到石老二扛着一袋子药材到了正堂，就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过来帮忙，自己走到王掌柜身边。
王掌柜望了望天，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想了片刻，他吸了一口气：“说起来，倒真是有个不大对劲儿的地方。”
“你说他气血虚空亏，这药我也用了无数了，在加上三爷不差银钱，里外用的都是好药……”王掌柜想不通，晃了晃脑袋：“可就是补不上来，就好像……”
他说着，顺手拿过装汤药的漏斗，倒扣了过来：“就好像出的多进的少，长此以往，这身体早晚是个问题。”
林晚晚伸出手，扣住了漏斗的底：“这根基不堵上，补在多也是没有用的。”
“这我还能不懂？”王掌柜撇了林晚晚一眼，把她的手挪开，将漏斗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窟窿在哪里呢？我来回诊了这么多次的脉，都没有找到窟窿，也只能这样，维持一天是一天了。”
林晚晚对医理本就没有王掌柜精通，故此也想不出别的原因，正出神间，瞧见业千和三才两个人低着头回来，扬声问道：“三爷怎么说？”
“三爷说……”三才垂头丧气：“让我们滚……”
王掌柜哈哈笑起来，不在理会这些人，林晚晚瞪了三才一眼：“没用的东西！”
“都怪你！”三才戳了业千肩膀一下：“没用的东西！”
业千闪身躲开，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做事去了！
“三才！”林晚晚叫了一声他，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再让我瞧见你欺负他啊！！！”
“不敢不敢……”三才登时陪上了笑，赶紧去招呼顾客。
这些日子在外面，不是赶路就是谈生意，还外带行侠仗义，林晚晚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有心往其他四个铺子去转一转，可实在是不想走路，也就许自己放纵一回，回去睡觉了。
晚间起来吃饭，梓兰做了她爱吃的饭菜，饭桌上秦姨娘瞪着一双发光的眼睛，问她这一行如何，林晚晚便将事情一一的说了，最后换来了秦姨娘的一个白眼：“我说你和三爷……怎么样？”
那真是一大桌子的人啊……
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晚晚身上，林晚晚登时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了，狠狠瞪了秦姨娘一眼：“威北将军把你从将军府撵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众人笑起来，秦姨娘不以为然，她现在已经全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骂了一句小白眼狼，低头继续吃饭。
第二日林晚晚刚准备去玲珑斋，就见到顺子抱着一大堆的点心到后院来找她，说是王掌柜同他说了涨工钱的事情，他特意来谢林晚晚的。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林晚晚也不知道顺子还这么懂得人情世故，随意看了看，里面都是她素日里喜欢吃的，也就收下了，不过还是叮嘱他，不管多少工钱，都不要乱花，攒着娶媳妇才是要紧。
顺子年轻，听了这话便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没有父母，这种事情，恐怕没人做主。
林晚晚一身正气的拍了拍胸口，说没有父母，不是还有掌柜的吗？他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掌柜的给你出面说和！
顺子嘿嘿笑了两声，小碎步挪到了门口：“要不，我也给三爷敬茶，认个义父，这样夫人就可以名正言顺为我做主了。”
认你大爷！
顺子话没等说完，就被林晚晚一脚踹了出去。
都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林晚晚从角门出来，先去了玲珑斋，一进门，发现秦掌柜垂头丧气的坐在里面，连进来人都不知道。
林晚晚也不是一个苛责伙计的掌柜，她只是瞟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
站在秦掌柜旁边的一个伙计瞧见了林晚晚，赶紧跟秦掌柜说了，秦掌柜这才慌忙抬起头，看到果然是林晚晚站在这里，就迎了过来：“掌柜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瞧见。”
“刚到。”林晚晚随口应了一声，转到柜台里，拿出账本翻了翻，她走的这段时间，玲珑斋挺稳定的，甚至还有几笔大的进项：“这生意不错，你坐在那里苦大仇深的作什么？”
“您看着这里生意不错，那是还没瞧见光宝阁的吧。”秦掌柜从柜台下面，翻找出光宝阁的账本，递给林晚晚：“您瞧瞧吧。”
林晚晚翻开只看了两页，心里就一惊，刘石这生意做的，进项上都快要是玲珑斋的一倍了。
“这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秦掌柜托着下巴，确实是生无可恋：“这是要亲手超生了师父啊。”
末了，摇头叹气：“银子是保不住喽……”
当初和秦掌柜定下的规矩，若是光宝阁的进项超过了玲珑斋，林晚晚就要把光宝阁其中的一分利润从秦掌柜这里挪到刘石那边。
林晚晚也可以不挪过去，她怎么压榨刘石，刘石都不会有怨言的，可规矩就是规矩，林晚晚觉着，秦掌柜也得自己想一想，怎么光宝阁都换了老板，他做生意，还是做不过光宝阁呢？
“行了，你图安稳，他想赚钱，各有各的想法，纠结什么。”林晚晚没有深说，只是合上了账本：“昨日范博远有来看玉石吗？”
秦掌柜重新打起精神来：“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又惹着范大员外了，如今在家里关禁闭呢，听说，要过几日才能出来。”
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范博远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范家的棚顶还在不在，完全取决于范老爷是不是忙于生意，有没有时间给范博远松筋骨。
“不管他了，先把后面的那块原石打开。”林晚晚吩咐了一声，走到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