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互相牵制
这下林晚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刘石说的没错，他要是到将军府赎身契，那将军府的人必然要查银钱的来路，就会查到这里的铺子，继而查到后面身为掌柜的自己。
原按道理来说，刘石此刻应该称呼自己为东家了，可包括张君阳在内，谁也不敢这么称呼的原因，就是为了不给林晚晚招来麻烦，他们的东家，就只能是将军府，如今的一切，都是依仗着山高皇帝远，和将军府的不追究罢了。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想来，我也是用不着怕什么的。”林晚晚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个话的底气是什么，大约也就是安慰刘石吧。
更或者，是让他放心的拿银子：“就算身契拿不出来，你多花些银子在梓兰身上不行吗？也没见着嫌钱多的！”
林晚晚自己不耐烦起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先是过好当下最重要。
这面正说着，忽然门被推开，秦掌柜悠哉悠哉的进来，他算是刘石的半个师父，自然有着师父的款儿。
主要也是没想到林晚晚在这里。
等看到了林晚晚，登时人就挨了半截：“掌柜的在啊，早知道您在这儿我就放心了！”
刘石毕竟刚上手的时间不长，秦掌柜也是担心他招呼不过来这里的生意，所以过来看看，林晚晚正好有事找他：“我和刘石正谈工钱呢，秦掌柜，一起商量一下吧。”
“别啊，你们谈你们的，我去后院看看石头，不碍你们的事儿。”秦掌柜以为林晚晚虚让一下，就准备往后院去。
可林晚晚是真的有事找他：“正经事儿，你别走，回来。”
秦掌柜这才依言回来，在林晚晚旁边坐下了，林晚晚给他倒了茶，口里说道：“我找你有两件事，正好你来了，我就不特意往玲珑斋跑一趟了。”
“第一个是光宝阁这匾，我要换一个，名字还叫这个名字，但是在上面加上玲珑斋，让大家知道，这是咱们玲珑斋的生意。”林晚晚说着，指了指外面的门楣。
秦掌柜早就想这么干了，他和光宝阁斗了大半辈子，这匾一换，就时常能提醒这来往的人，光宝阁永远在玲珑斋的后头，他许永昌，也永远回不了稷山县了。
秦掌柜忍不住鼓掌：“那真是痛快！”
“你别光痛快，还有另外一件事。”林晚晚喝了口水，让秦掌柜先别激动：“光宝阁的进账，每月我单拿出一分来，若是光宝阁的进项不如玲珑斋，这一分的利润，就放在秦掌柜的帐上，若是玲珑斋的生意不如光宝阁，那就放到刘石的账上，您看怎么样？”
秦掌柜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笑了起来：“那恐怕这个钱，刘石可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到啊，掌柜的，你要便宜我了！”
林晚晚当然知道，光宝阁让许掌柜给糟蹋的不成样子，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起来的，但就算这么一直半死不活的开着，只要不赔钱，就已经很好了。
而且刘石是秦掌柜辛辛苦苦带出来的人，这一分的利润，秦掌柜拿着不亏，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指望着秦掌柜：“既然说到了便宜你，那今日我也把这话放在这儿，秦掌柜，将来无论是稷山县，还是幽州，甚至我朝十三州，咱们拿下一个铺子，我分一成的利润给你，你我就把这玉器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才好。”
“你认真的吗？林掌柜？”秦掌柜听见这话，从后脊梁冒出一阵冷汗来，他也是没想到这林晚晚有这么大的野心，两家玉器铺子，一家药材铺子，这还不满足？
她是准备铺多大的生意出去？
秦掌柜嗓子有点儿干，他喝了口茶，仔细思量了一阵：“这银子，我从您那儿拿的太多了，心里不踏实啊。”
“你踏实着吧。”林晚晚不当回事儿，做生意的事情她不懂，但她知道怎么让人死心塌地的做事：“给你的越多，说明我赚的就越多，大河流水小河满，这道理秦掌柜不懂吗？”
“懂！”秦掌柜被林晚晚说的哑口无言，站起来抱拳：“全仰仗林掌柜发财了。”
“是我仰仗着你们，替我赚钱了。”林晚晚也站起来，她的事情交代完了，可以继续做甩手掌柜了。
而且，是心安理得的做甩手掌柜。
今日这话说的不多，但字字句句都是林晚晚暗中思量过的，她听玲珑斋的伙计说过，玲珑斋这三个字，是秦掌柜祖上传下来的，她当着秦掌柜的面，故意说换匾的事情，就是想看秦掌柜的反应。
果不其然，从他的眼睛里，可是看到太多的兴奋了，谁不想让自己祖上的名号越来越响呢？
随即涨工钱的事儿再一说，那今后哪里有合适的铺子，盘下来之后一并培训员工这种事情，秦掌柜都会百分百上心，毕竟他也有一分的利在里面，等着进腰包。
至于刘石，林晚晚动了他赎身契的心，他就会想多要这一分的利，那必然就会好好干，争取让光宝阁的进项超过玲珑斋，他背后又有梓兰帮忙，光宝阁重现昔日辉煌，也是指日可待。
更重要的，是将来刘石迟早也会摸透这一行，成为第二个秦掌柜，这样的话，林晚晚便是一只手用银钱牵制秦掌柜，另外一只手用恩情牵制刘石，这二人互相制衡，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就永远不会变成被架空的，空壳掌柜。
很好很好。
林晚晚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她发现，事情只要不牵扯到白三爷，那她就是绝对的人间清醒。
不行……林晚晚揉了揉太阳穴，现在都不能像白三爷这三个字，一想起来，头就要疼。
她是准备要走了，坐在这里拉着两个掌柜的说话，光宝阁生意都要耽误下来了，可刚走到光宝阁门口，迎面就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顺子，他看到林晚晚之后，赶紧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好久。
“掌柜的，我可找到你了。”顺子半天才倒过一口气来：“王掌柜让我告诉你，赶紧回去一趟，宫里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