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让人无语的糙
“在家的时候都是奶奶做饭,到这儿来了之后吃食堂,是没做过饭,”贺文钊老老实实‘交待’后,去搬了几块砖头加起来,把米洗了放在饭盒里,架在砖头之上,下面点了火,“我在山上就这么吃饭。fanghuaxs”
这也太随便了。
姜小米心里想,可这好像也是最好的办法。
“菜呢?”她问道。
总不能吃白饭吧。
“家里应该还有点猪油和酱油,”贺文钊开了橱柜,拿了一个搪瓷盆和一瓶酱油出来。
山里的天气比较凉爽,搪瓷盆里的猪油用了盐和姜末打底,所以还是凝固的。
“也行,”姜小米对这第一顿并不太计较,“那我先去放我的行李。”
“我那柜子没什么东西,给你放衣服,”贺文钊留意临时‘灶台’的火,免得熄灭了,“里面应该有被褥和毛巾,你找找看。”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姜小米提着行李去东屋,先擦了桌子,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开了柜子,她看到里面有东西,便随手抓了出来。
洗的都破了,应该用不着了吧?
丢了!
清空柜子,又把自己衣服叠好放进去,三门柜,用了一门,中间原本有镜子那一门是放被子的,但是现在里面挂了件黑色大衣。
还有一门全是书籍和文件之类的东西。
“可以吃饭了,”贺文钊的声音传了过来。
“来了,”姜小米出了东屋,“要上茅厕的话得去刚才那地方?”
“后面就有,”贺文钊端着饭盒放桌上,不忘指厨房的门给她看,“当初建这屋子的时候,多盖了间柴房,现在用来当茅房,旁边那间是浴室,你可以在哪里洗澡。”
可以啊,这条件也不比农村的差,怎么就留不住老师呢?
上了茅厕,姜小米去浴室洗手,看到钉子上挂着的布条,左右是认不住它的原样来了。
“怎么了?”贺文钊见她还没出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毛巾有什么问题?”
“毛巾?你的?”
“对啊,那还能是谁的,”贺文钊自然地勾着她的肩头走出来,“放心,我这屋子,除了我,没别人了。”
“破成这样还能当毛巾?”姜小米很无语,“大哥,都成布条了。”
“有什么关系。”贺文钊不以为然,“能擦干就行,这么讲究干什么?”
“擦得干吗?”姜小米很怀疑这毛巾的作用。
“擦不干我留着它干什么,对吧?”贺文钊推着她坐下,递给她勺子,“吃饭吧,中午委屈你一下,晚上吃点好的。”
姜小米满脑子都是那破布毛巾,吃饭也心不在焉的。
“想什么呢,快吃,”贺文钊拿勺子碰了碰她的饭盒,“我吃好了,先上山一趟,你累了就先睡。”
“好,”他这哪里是吃饭啊,简直就是龙卷风。
简单的猪油酱油拌饭,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也很美味,姜小米吃完全部的饭后打算去屋里躺一躺。
但是……
被褥还没换过。
她卷开被褥,发现枕头巾是破的,被头是破的,垫被好像被睡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这……
她有点儿无语。
从三门柜中间门柜下面找到换洗的被套,拿出来一看,呵……也是破的。
如果不是那淡淡的皂香,她怀疑贺文钊收藏了破布烂条。
胜在是干净的,她也无所谓新旧了,人已经去山上了,她也找不到她要新的被褥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有脚步声,又好像是在做梦。
“姐……”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贺文钊只穿了条大裤衩子在翻柜子。
她连忙清醒过来,这已经是在山沟沟厂区家属院,不是在滨海村了。
“你翻我东西干什么?”她坐了起来,指着贺文钊说道,“那都是我的东西……”
话没说完,贺文钊抓了把衣服出来,其中小拇指还挂着她的文胸。
“小米,你见着我的内裤了吗?”贺文钊上半身没穿,发达的胸肌和麦色的肌肤,十分吸睛。
大裤衩子下面是一双匀称的大长腿,黑色的腿毛茂密性感,姜小米看得眼瞳都快要颤动了。
“什么你的内裤,没你的内裤啊?”
“不会啊,我明明放在里面的,”贺文钊又把姜小米的衣服放回去,到处找他的东西。
“你是说放在柜子里的那是你的内裤?”
“你想起放哪里了吗?”贺文钊很不自在地提了下大裤衩子,很显然,他现在这样很不自在,“我要去洗澡了。”
“我丢到外头去了。”
贺文钊闻言,连忙去外头找寻。
姜小米走到桌前,往窗外望去,只见贺文钊从那一堆布条里面捞出两条他所谓的内裤,同时也是姜小米认为的破布。
“破成这样了,还能穿吗?”说完,她想起在贺家时,贺奶奶在他的床头拿了条裤衩,当时还笑话破得兜不住东西了。
贺文钊无奈地摇头,“现在是不能穿了。”
什么叫现在不能穿了,破成那样本身就不能穿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是你内裤,以为是你舍不得丢的破布。”姜小米尴尬得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套别墅了,“你不是说这边有小卖部么,要不我去给你买一条?我现在就去……”
她去拿钱。
贺文钊见她那副仓皇的样子,莫名心疼,“没事,我自己去买。”
“你还行吗?”她发现他走路都不太自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先问问你再丢你的东西的。说实话,你不说它是内裤,我真不知道是你内裤……”
后面几个字轻得都快听不见了。
“没事,我去去就来,顺便去食堂买点吃的,”贺文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事了,破裤子而已,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再买就是了。”
“我出钱……”
“行了,你那点钱先留着,回头许然姐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呢,”贺文钊推开她的手并握住她的手掌,“我是觉得能省则省,非必要就不想换新的,说难听的,我一个人过日子,糙点就糙点的,在吃穿上面挺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