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第三十八章】
华安酒店顶层, 钟佛模样乖巧的站在陆诏律的面前, 如实的回道:“师父说, 以仙师的实力, 只不过是捉拿一只鬼物回山罢了,实在是……呃……不应当耗费这么久的时间才对,所以, 师父想, 仙师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手脚。因此,就派弟子下山来寻仙师,想让弟子助上仙师一把,让仙师尽早捉拿那只厉鬼回山。”
陆诏律:“继续。”
钟佛:“师父还说了,如若我在途中不慎碰上那只鬼, 就让我立刻当场将他擒伏,捉拿回山,然后交由师父他来处置。”
陆诏律:“……继续说。”
钟佛词穷,想了想。
钟佛:“哦对了, 在弟子临走之前,师父最后还和我说, 如果看到仙师身边有什么不三不四的猫猫狗狗, 就立刻将其驱逐。弟子愚钝, 一直到现在都没听明白师父这句话的意思。”
陆诏律不语。
陆诏律倒是隐约的猜出了些什么,但他不太确定答案。
不过, 这并不是陆诏律关心的重点。
陆诏律神色冷漠:“我自有分寸, 让他不必关心。”
钟佛:“是……”
陆诏律声音冰冷:“还有, 告诉他,与其在这无关紧要的闲事上操心,不如多对门派里的其它弟子们多费费心思。”
陆诏律向来话少,寡言少语,从不多言。眼下,陆诏律显然已经是略感不快了。
钟佛缩了缩脑袋,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陆诏律说罢,接着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符,拍在了茶几上。
陆诏律:“回去拿给他。”
钟佛乖乖的接过,将其拿起,然后上下仔细的端详了眼。
钟佛问:“仙师,这张符怎会是黑色的?”
陆诏律:“这张符你不必知晓何意。”
钟佛讪讪,回:“是……”
陆诏律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身,薄唇轻掀,说:“拿着符,明日回山。”
钟佛下意识的应了声是,但旋即,他又犹豫了起来。
只见钟佛眼神微微闪烁,吞吐其词道:“呃……回仙师,弟子可能须得耽搁上几日才能回山……”
陆诏律静静的看着他。
钟佛低着脑袋,略感心虚道:“弟子此次下山,其实身上还带有别的要事,等这件事处理妥当了,弟子再……回山。”
陆诏律凝视了钟佛片刻,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陆诏律冷声道:“是么。”
钟佛不敢抬头。
陆诏律向来不是什么喜欢追问的性子,在说完这句话后,没再追问。
就如钟佛所预料的那般。
钟佛见陆诏律并未追问,登时不由长舒了口气。
陆诏律观察敏锐,如若当真追问起来,怕是会立刻发现他其实是在撒谎。
什么有要事在身,根本就不存在。
这次好不容易又下了山,不玩个什么一月两月的,钟佛才不回去呢。
楼下还有数不胜数的女人在等着他,不好好的玩上一把再走,未免太亏了。
钟佛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满心都是肉-欲。
若要不是陆诏律还在这,他怕是早就下了楼,左拥右抱去了。
不过说到女人,钟佛很快的便就疑惑了起来。
钟佛偷偷地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冷着脸,不苟言笑的陆诏律,心下纳闷。
仙师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亲近过女色过。若说是喜欢男人的话,也没见他对门派里的哪个男弟子特别好过……
约莫是钟佛脸上疑惑不解的神情太过明显,惹得本准备要转身离开的陆诏律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诏律开口,唤:“钟佛。”
陆诏律猝不及防的叫住自己的名字,钟佛一怔,下意识回了声在。
陆诏律表情疏离冷漠,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陆诏律:“有些东西能不能想……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罢。”
钟佛心下一惊。
钟佛低头:“是弟子越矩了。”
陆诏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钟佛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把汗。
即便是他经历过再多的大风大雨,身份再如何的尊贵,到了陆诏律的面前……都完全的不值一提。
陆诏律在离开了华安酒店后,立马想也不想的回到了店内。
然而,回店之后,谁也不在了。
全都一并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去了何处。
陆诏律站在原地,默。
……
同一时间,酒店。
二人一鬼在华安酒店办了一个房间入住。
因为是五星级酒店,房价自然也要比一般的酒店要贵上许多。
虽然是用的自家师父的钱,但是在看到房价的时候,廖鸣还是忍不住肉痛了好一会。
就在前台的服务员替他们办卡期间,廖鸣忍不住小声说:“师父,房价好贵啊……”
司降没理。
站在一旁的西鹿则瞪大眼,来回的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出和她妹妹有关的蛛丝马迹。
但五星级酒店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即便是真的可能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怕是早就已经被清洁员给清空打扫了。
因此,西鹿前后左右的看了好一会,眼睛都瞪酸了,也没能看出什么来。
西鹿有些低落的垂下了脑袋。
见状,廖鸣伸手拍了拍西鹿的肩膀,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师父特别厉害,一定能帮你找到妹妹的!”
西鹿强撑起笑容,勉强的笑了笑。
司降的注意力,则都在大厅里这股恶心的气味上。
这股熟悉而又恶心的气味让他断定了,照片里的那个牛鼻子老道,的确是在这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房间,应该是在顶层。
之前一直紧跟在身边的陆诏律突然说要出去一趟,而且是在给照片里的那个牛鼻子老道打了电话之后,说的要出去一趟……
所以,八九不离十的话,应该就是去找照片里的那个牛鼻子老道去了。
到了酒店,正如某只鬼所料,果然如此。
想到此,司降忍不住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
在司降的词典里,向来没有好心这个词。所以,他可不是来帮人玩什么找妹妹的游戏的,而是特地的来找那位牛鼻子老道的。
为什么来找他……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一只鬼,要回来找将他关了几百年有余的天师,还能是什么原因?
不过,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法宝众多。若是他一时间冒然出手,很可能会占下风。
所以,什么时候出手,还得从长计议。
念及此,司降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他突然低头,看向一旁穿着校服的女生。
司降冷不丁的开口,问:“身份证带了吗。”
西鹿愣了愣,乖巧的回:“带了。”
说罢,她乖乖的将口袋里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然后递到了司降的面前。
司降没接,扭头看向一旁的前台。
司降:“用她的身份证。”
站在前台的服务员当即一愣。
服务员伸手将西鹿手上的身份证接过,接过后,她摇头说道:“她的身份证不行,她还未满十八岁……”
司降懒得与她废话,直接伸出手,按在了西鹿的身份证上。
无形的鬼气将她手上的身份证缠绕包覆。
很快,司降再次松手。
手拿开,只见身份上的出生年月日和身份证号码,以及名字与照片,瞬间发生了改变。
除了前面固定的区号和性别之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变得不一样了。
刚才还17的西鹿,现在瞬间变成了20岁。
名字也从程雪变成了白璐璐。
身份证上的照片更是直接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站在前台的服务员看着手里的身份证,目瞪口呆。
她……她眼花了??
服务员揉了揉眼,瞠目结舌。
司降不耐烦:“现在行了吗?”
服务员在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之后,低头看了眼身份证上的照片,然后又去看了看西鹿的脸。
服务员蹙眉:“先生,她身份证上的照片好像和她本人的模样有些出入……”
闻言,西鹿诧异的朝自己的身份证看了眼。
西鹿探着身子往前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份证上那张与她完全不一样的陌生面孔。
西鹿两眼茫然的看了司降一眼。
看完,西鹿想了想。
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回事,但西鹿循着自己的第六感,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哦,其实我整过容,还化了妆。”
服务员张大了嘴。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西鹿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皮,说:“看到这双眼皮了吗?是不是很自然?花了两万块去医院做的。还有这个脸,是不是看着很光滑,其实做了激光,打了破尿酸……”
服务员:“呃……原来是这样吗……”
西鹿眨了眨眼,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医院?他们那家医院技术很好的。”
服务员表情尴尬:“谢谢,不用了……”
服务员表情尴尬的摆了摆手,最后又问:“不过,您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还……”
服务员意有所指的看了西鹿身上的校服一眼。
西鹿见状,挺着自己的小胸脯,理直气壮道:“我喜欢装嫩不行啊?”
服务员瞬间语凝。
接着,服务员再也没问些什么,拿着身份证,将身份信息登入进系统。
登入完,服务员将房卡和身份证一齐交给司降。
服务员:“您好,这是您的房卡,1402号。左转电梯上楼,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拨打前台电话。押金单请您拿好,退房的时候凭借押金单退钱,如若遗失,酒店概不负责。”
司降没接,转身就走。
身后的廖鸣心神领会的立刻接过。
廖鸣:“谢谢。”
廖鸣接过,跟着自家师父一并离开。
西鹿则跟在一人一鬼的身后。
西鹿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一脸惊奇:“这……这真的
是我的身份证吗?”
除了地址和区号以外,其余的所有信息,都和她原来的信息不一样了。
廖鸣挠了挠头,说:“虽然不知道师父究竟是怎么做的,但他既然说这是你的身份证,就应该是你的身份证了……”
西鹿惊叹:“你师父是魔术师吗?”
廖鸣闻声,轻蔑道:“我师父可比魔术师厉害多了!我师父是——”
司降:“住嘴。”
廖鸣:“哦……”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两人一鬼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
没过一会,廖鸣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那个……你真的整了容啊?”
西鹿一愣,当即哈哈大笑道:“没有啦,我是骗她的,我都还没满18岁呢,要是去整容,妈妈绝对不会同意的。”
话说完,这个时候,司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身后站着的两名未成年立刻乖乖噤声。
司降闻声,掏出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把手机关机。
两人一怔。
廖鸣小声问:“师父,是谁啊……”
司降头也不回:“不用管。”
在司降挂断电话之后,酒店前台的电话立刻响了起来,站在前台的服务员伸手接起,微笑着柔声说道:“您好,这里是华安……”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查一个人。”
服务员一怔,然后想也不想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有规定,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服务员的脸色当即大变。
接着,服务员的口味,也从刚才的公式化,变成了恭恭敬敬。
服务员:“好的,您稍微等等,我马上给您查一下。”
……
服务员:“不好意思,没有金志国这位客人入住。”
……
服务员:“一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刚才好像没有这种客服入住……不过倒是有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入住,一个大人看起来比较成熟,另一个……”
不等她说完,电话被挂断。
电话被挂断之后,钟佛一手托着罗盘,另一只手拿着符篆,表情凝重的到了一楼。
钟佛拿着罗盘在一楼转了一圈,最后,只见罗盘上的指针轻轻的对着前台的方向微微的晃荡了下。
钟佛沉着脸,立刻朝前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大厅内的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钟佛表情严肃的来到了前台。
钟佛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前台服务员的手。
前台服务员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轻轻的挣扎,微红着脸说道:“客人您这是做什么……”
因为经理特地的和她们吩咐过,这人是贵重的客人,绝对不能怠慢,所以她就是挣扎,也不敢使力,生怕惹得钟佛生气。
不过,好在钟佛这会并没有猎艳的心思。
钟佛握住对方的手,很快便就松了手。
他在她的手里,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鬼气。
这股鬼气很淡,但到几不可见。
但即便淡到几不可闻,他也能感受出,这个鬼气的主人,实力有多么的阴霸。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鬼物。
很有可能就是从墓里跑出来的那只。
想到此,钟佛一脸严肃的问:“你刚才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服务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才刚摇头,她突然想了起来。
她顿悟,说:“啊,刚才有一个!”
钟佛急忙追问:“快说!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给我!”
只听她一脸认真的说道:“刚才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明明看起来未成年,但是身份证上却是二十岁。而且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她的脸完全不一样,我问详情,她说自己是去医院整了容……”
钟佛耐着性子听完。
听完了,发现她要说的的确就是这会后,钟佛露出了一个十分难以理解的扭曲神情。
钟佛:“就这个?”
服务员:“……是的,先生。”
钟佛闻声,勃然大怒。
钟佛拍桌:“谁他妈要听这种废话了!”
服务员缩了缩身子,表情委屈。
服务员声音颤抖道:“不是您说……您说让我说刚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吗……就这一个啊……”
钟佛伸手撩了把头发,满脸的不耐烦。
钟佛直接走进了前台,将她给拨开,说:“算了,我懒得跟你在这浪费口舌,起开,我自己来看监控记录——”
就在钟佛握住鼠标,准备直接去查看刚才前台的监控记录时,这个时候,华安的老董到了。
只见华安的老董带着一个身穿着校服的娇小女生来到钟佛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钟天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谁惹到你了?”
钟佛声音不耐:“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
钟佛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电脑,准备打开刚才录下的监控画面。
然而未料,监控记录是有密码的。
当然,不止是华安酒店有密码,只要是稍稍高档的酒店,都会将监控记录设置密码。
设置了密码,也就确保了酒店客人的隐私不会轻易外泄。
而保证客人的隐私,这是不论每一家酒店都必须得做到的。
但钟佛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的密码锁,一下子便就怒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残存,恐怕他立刻就会把电脑给摔了。
钟佛忍着怒意,问:“密码多少?”
一旁的服务员表情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虽然经理的确和她说过,这人是贵客,不能怠慢。但不能怠慢是一回事,别的客人的隐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佛见状,直接恶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问:“我问你,密码多少?”
服务员几乎快要哭了。
华安的老董见状,走上前,呵呵的笑道:“钟天师怎么突然要查看监控记录,可是有什么要事?”
钟佛不耐烦的回:“从我们山上跑下来的那只厉鬼可能在这。”
华安的老董了然。
接着,他呵呵的笑道:“其实您没必要这么急。如果他在这,说明他一时半会还不会走。要是您大动干戈,动静闹的太大,惊到了他,说不定您反而就抓不到他的。华某建议,您不如先装作不知道,白天照旧,晚上再出去悄悄的查探……”
钟佛皱了皱眉。
华安的老董见将钟佛说动了半分,于是微微一笑,将身后的女生推上了前。
华安的老董暗示意味十足的说道:“钟天师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怎么还天天记挂着门派里的事情?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理。现在,难道不应该先及时享乐才对吗?”
钟佛脸上稍缓。
钟佛将眼前的女生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笑了一笑,心神意会道:“说的也是。”
说完,他放下了鼠标。
周围的其它人长舒了口气。
钟佛走出前台,一把伸手,将女生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钟佛满意道:“不错,比上次的那个嫩多了。”
华安的老董点头,回:“最近才上高中,比上次的那个小上一岁。”
想到上次‘玩’的那一个,钟佛瞬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钟佛表情嫌弃道:“上次那个真不经玩。”
钟佛一边说着,一边朝豪华套间的专属电梯走去,准备搂着女生上楼。
华安的老董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装作随口问了句:“对了,您跟陆仙师最近可有联系?”
钟佛一脸的漫不经心:“有啊,刚才他还来过。”
华安的老董一惊,赶忙想也不想的问:“陆仙师刚才来过?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叫人伺候……”
不等他说完,钟佛将其打断。
钟佛摆了摆手,说:“仙师他来如风去如风,行踪不定,他要过来,我也没料到。”
华安的老董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陆仙师过来这里,可是为了何事?”
钟佛懒洋洋的回:“他还能是为了什么事?还不就是门派里的那些事。”
华安的老董一脸失望。
华安的老董正想要再问些什么,但这个时候,钟佛已经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于是他只得讪讪的将还未说出口的话给收了回去。
一旁不远处的两人一鬼,就这样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进了电梯。
看完,西鹿不解的回头,问:“看他们做什么呀?”
廖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自家师父。
只见自家师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同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司降转过头,抬脚踏进电梯内。
后面的两人急忙跟上。
乘上电梯到了酒店的14楼,一路上,司降神色冷淡,没什么反应,身后两个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的未成年很是惊奇。
身后,西鹿小声说:“听说酒店每层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晚上会闹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廖鸣听罢,身子一抖,回:“真……真的吗?”
西鹿拍了拍廖鸣的肩膀,说:“别害怕,我就是听说的拉,也不一定是真的。只要你晚上12点别照镜子,应该就会没事的!”
廖鸣更害怕了。
司降面无表情的走到了1402的房门前。
他站定,回头:“开门。”
廖鸣乖乖的哦了声,赶忙用房卡将门打开。
走进房间,司降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不语。他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一步一步的设下圈套,将那个青城山的牛鼻子老道……给宰掉。
西鹿则和廖鸣二人眼巴巴的坐在一旁,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大概是被看的烦了,司降抬起眼,朝西鹿伸出手,不耐烦的说道:“照片给我。”
西鹿开心的将照片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司降冷着脸接过,森冷的阴气瞬间将照片缠住,照片上女生的脸被蒙上了一层黑雾。
三秒后,黑雾消失。
司降兴致缺缺的将照片丢回到了她的怀中。
他意简言赅:“死
了。”
西鹿脸色一白。
虽然她早就料到了她的妹妹可能已经……遇害了,但是在真的听见这个事实时,她还是忍不住绝望了。
西鹿腿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痛哭出声。
廖鸣想要上前安慰,然而因为嘴笨,最终还是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流泪。
西鹿在伏地痛哭了一会后,她便很快的咬牙的停了过来。
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问:“我……我能问一问您,她是死在哪里了吗?”
司降抬头往房间墙顶的方向看了眼。
西鹿不明就里的抬头往上看去。
什么也没看见。
西鹿问:“请问您的意思是……”
司降:“这里。”
西鹿:“这个……酒店吗?”
司降不语。
答案在无形的沉默中印证。
西鹿倏的安静了下来。
西鹿沉默了会,想也不想的转身,准备冲出房间。
一旁的廖鸣瞅着西鹿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问:“喂,你要去哪啊?”
西鹿忿忿的回头,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恨意。
西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们还骗我说妹妹自己回去了!她要是真的自己回去了,会不告诉我,给我打电话吗!!!”
廖鸣哑然。
廖鸣看着西鹿恨意十足的脸,弱弱的问:“那你现在是要报警吗?”
西鹿想也不想:“对!我要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封了这个酒店!让他们吃枪子,给我妹妹赔命!”
廖鸣身子向后缩了缩,声音变得更低。
廖鸣:“可是……你知道是谁害的你妹妹吗?这个酒店里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凶手吧……而且,你没有证据啊。”
要想让警察过来抓人,必须得有证据。
西鹿沉默。
然后,西鹿想也不想的回头,看向司降,问:“您能告诉我凶手是谁吗?您只要最后再告诉我凶手是谁就行了,剩下的我不会——”
司降:“我不知道。”
西鹿一怔,表情诧异。
廖鸣也惊讶了。
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家师父完全是无所不能。
司降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只能知道她现在在哪,究竟是死是活,至于其它的……我还没那么神通广大。”
西鹿下意识问:“那……那我妹妹的……尸……现在在哪?”
司降只有三个字。
司降:“下水道。”
西鹿的脸上彻底的没了笑。
西鹿手指冰凉,瞳孔放大。
西鹿结结巴巴,难以置信的说道:“所以……我妹妹……是被人杀了之后,然后扔进了下水道吗?”
司降没回。
但这会,答案已经完全的不言而喻了。
西鹿脚下一软。
她抓住门把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眼眶湿润,声音颤抖的问:“那您能告诉我,是哪个下水道吗?”
司降没理。
西鹿再次开口:“大师,您能告诉我……”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活人为了掩人耳目,一般不会把尸体丢多远。”
西鹿:“但是下水道的岔口那么多……”
不等她说完,司降没耐性的将她打断:“我到这来,可不是为了帮你找妹妹来的。”
西鹿一呆。
不是帮她找妹妹,那是什么?
在西鹿呆滞的目光里,司降的表情阴森的可怕。
司降:“我是为了杀人来的。”
西鹿呆住。
廖鸣也傻了。
杀……杀人……
司降:“刚才出手,不过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绝不是因为什么心地善良,你可别弄错了。”
西鹿咬了咬牙,慢吞吞的站直了身子。
西鹿鼓足勇气,开口问:“你……你想要什么?我要给你什么,你才肯告诉我妹妹的尸骨在哪?是钱?东西?还是……还是我的身……”
司降表情冷漠。
司降:“我要的你给不起。”
西鹿表情倔强,说:“你又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给不起?”
司降闻声,表情似笑非笑道:“我要青城山上所有人的狗命,你给的起?”
西鹿傻住。
廖鸣则完全懵逼了。
司降看着她呆滞的模样,语调一转。
他嘴角轻扯,冷笑道:“又或者,你现在替我去杀了店里的那个陆诏律。你把他的脑袋带过来,我就告诉你,你妹妹在哪。”
西鹿彻底的没了话。
她……的确给不起。
她低着脑袋,说:“对不起……”
西鹿说罢,向司降认认真真的鞠了个躬。
西鹿:“很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真的很感谢您。”
说完,她转身,下去找下水道去了。
廖鸣神色犹豫的看了西鹿一眼,然后又瞧了自家师父一眼。
他闭着嘴,什么都没敢说。
西鹿一走,司降则重新开始思索。
思索如何让住在顶层
的那个牛鼻子老道,身体和法宝分开。
骗出来不难。
难的是,要让他如何把随身带着的驱邪法宝给丢掉。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