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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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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齐元庆处。

    窝火的离开了齐宅后, 齐元庆怒火冲天的开着车, 载着齐株一块离开。

    一路上,齐元庆越想越窝火。

    特别是一想到司降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齐元庆气的简直恨不得心脏病要犯了。

    齐元庆本以为, 这人和那左茗卓一样, 不过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废物。可没想到,司降到了之后,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就将附身在齐程光身上的那只鬼给驱除了。

    齐元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司降给碎尸万段。

    他足足的谋策了四十三天的计划, 就这样的被人给从半路截断了!

    早知如此, 在那死女人提出要把酬金上提到两百万的时候, 他就应该出面阻止的!

    齐元庆心下后悔不迭。

    因为左茗卓迟迟驱不了鬼, 压根拿齐程光身上的恶鬼没法,所以, 齐元庆便也就大意的以为,寻常的天师根本就没法驱除附在齐程光身上的那只恶鬼。

    也因此,在孙榕提出将酬金提高到200万的时候,他也便没阻止。

    齐元庆理所当然想着, 反正也没人驱的了鬼,就算让她提到500万, 那又怎样?

    结果谁知道……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

    虽然左茗卓的确拿齐程光身上的这只鬼没办法, 但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不过仔细回想, 那‘人’好像并不自称为天师。

    不仅如此,在那保安叫他天师的时候,他似乎还不高兴的掐了保安的脖子。

    他那未成年的徒弟也说过,他不喜欢被叫做天师。

    可既然不是天师……那又是什么?

    齐元庆想不明白。

    齐元庆一路疑惑不解的想着,带着齐株回到了家。

    到家后,齐元庆的老婆狄玫立刻迎了上来。

    狄玫正要准备上前挽住齐元庆的胳膊,谁知一抬眼,便就见到了面色阴沉的齐株。

    狄玫面色一僵,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接着,狄玫冲齐元庆小声抱怨道:“你怎么又把他给带回来了?”

    狄玫不知道齐株真正的身份,齐元庆将他带回来时,只说是亲戚家的小孩,家里的父母出差,在他家一两月就走。

    因为不想看到家里被狄玫闹得乌烟瘴气的,所以在孙榕面前,齐元庆说齐株是自己多年流落在外的儿子,最近才找回来。

    在家里,则就说成是亲戚了。

    齐元庆完全不怕谎话被发现。

    老公在家里昏迷不醒,儿子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就这个情景,孙榕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关注其他的地方。

    而狄玫在听到齐元庆说只齐株住一两月后,狄玫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

    但令人不舒服的是,齐株这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怪异了。

    不说话,阴沉,也不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了人。

    狄玫不满的冲齐元庆抱怨,说:“你干嘛不给他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他有手有脚的,难道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啊?总是住我们家……烦死了。”

    齐元庆本就心情不大好,听到狄玫的这番话,当即冷声斥道:“够了!烦不烦!”

    狄玫比齐元庆更生气:“你还生气?我比你更生气呢!突然带个亲戚的孩子回家,是谁家的也不说,天天在我们家睡吃住,什么也不干,跟猪似的!”

    齐元庆拧眉反问:“他什么时候在家里吃饭了?”

    齐元庆话落,狄玫声音一顿。

    很奇怪,齐株在家里从来不吃饭也不喝水。

    狄玫以为齐株是到外面解决了,所以也就没怎么问过这件事。

    而且,对于她而言,齐株不在家吃饭,她再开心不过。

    狄玫:“好吧,就算没有吃饭,可是是在我们家睡吧!”

    齐元庆想也不想:“又不是跟你睡。”

    狄玫:“我看着不舒服!”

    齐元庆:“看不惯就不看!”

    狄玫:“你——姓齐的,到底谁才是自家人!是我还是你这个亲戚的孩子!”

    齐元庆烦的不行:“别闹了行不行?”

    就在狄玫正要接着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齐株,神态突然有些不对劲起来。

    齐株缓缓的抬起了头,表情阴沉,眼中冒着红光。

    狄玫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下发颤,立刻向后躲了躲。

    她分明不知道大齐株多少岁,身为齐株的长辈,可她却怕齐株怕的要死。

    一种没来由的害怕和恐惧。

    不止是狄玫,齐元庆也惊慌失措了起来。

    齐元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果不其然,天黑了。

    齐元庆咽了口唾沫,赶忙道:“你等等,我马上就去给你弄过来!我马上就去——”

    齐元庆说完就要出门。

    一旁的狄玫见状,疑惑不解的问:“老公你干嘛去?”

    齐元庆不耐烦:“你管那么多。”

    说完,齐元庆突然又想起什么。

    齐元庆站在玄关处,又补上一句:“你现在回房,把门锁好,千万别靠

    近他!”

    狄玫:“为什么啊!”

    齐元庆大吼:“按照我说的做就对了!哪那么多话!”

    狄玫委屈的说了声知道了。

    齐元庆转身离开,狄玫不满的看了齐株一眼,转身上了楼,关上了房门。

    ……

    司降处。

    廖鸣将手中的支票举高,两眼亮晶晶的说道:“嘿嘿!师父,我们去取钱吧!”

    两百万哎!廖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司降凉凉的扫了廖鸣一眼,回:“银行五点半下班。”

    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司降话落,廖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件事来。

    廖鸣:“对哦……”

    银行已经下班了,就算拿着支票过去,也没人会帮他们兑现。

    廖鸣垂着脑袋,一脸沮丧。

    不过很快,廖鸣又重新的振作起精神。

    因为今天不能取,明天也能取啊!

    廖鸣:“那我们这会去哪?”

    司降想了想,回:“买棺材。”

    廖鸣:“……哦,好的师父。”

    于是,廖鸣用手机搜了下离他们最近的棺材铺,然后打车到了棺材铺那。

    到了棺材铺,廖鸣话不多说,直接开口说要打一个好看的大棺材。既然是师父要睡的,那肯定必须得又大又好看。

    棺材铺的老板也不多说废话,直接给廖鸣比了一个二和五的手势。

    廖鸣:“两百五?”

    老板:“两千五。”

    廖鸣沉默。

    廖鸣万万没料到,棺材竟然这么贵。

    死人睡得床竟比活人睡得床还贵。

    廖鸣回头:“怎么办,师父,钱不够。”

    之前虽然收了巴士售票员的一些钱,但笼统加起来也就一千五。

    师父手里虽说一开始也有两百多,但是经过这一路的打车钱和吃饭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司降也沉默了。

    ——做人真烦。

    又得花钱,又得睡觉,还得吃饭。

    司降沉默片刻,说:“回家。”

    廖鸣:“哦……那我明天过来找师父!”

    说完,廖鸣便准备将之前替自家师父接好的钱掏出来,再还给自家师父。

    廖鸣:“师父,这些钱……”

    司降:“你拿着。”

    廖鸣一愣。

    廖鸣:“师父你就不怕……”

    他没说话,凉凉的瞥了廖鸣一眼。

    廖鸣想起来了,噤声。

    哦对,他师父是鬼来着。

    鬼怎么可能会怕?

    要是他真的敢吞师父的钱,恐怕不出三日,就横尸街头了。

    廖鸣乖乖的收好,说:“那师父我走了。”

    司降没应。

    廖鸣见状,不再说话,识相的离开。

    廖鸣离开,司降站在原地,静默不语的注视了眼前的情景片刻。

    大街上人来人往,灯光通明,晃的让人眼花。

    看着这些耀眼灼目的灯光,他回想起了几百年前,某位大名鼎鼎的仙师,带着观内的百位天师,拿着火把,一同捉拿他的情景。

    上百根火把将夜空照亮,恍如白日一般。

    就和眼前的这些路灯一样。

    最令人滑稽的是,站在一众天师最首位的陆诏律,在捉拿他的时候,表情竟是痛苦至极。

    看着就令人忍不住觉得好笑。

    天师捉鬼驱邪,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陆诏律竟会觉得痛苦?无法理解,且也不想理解。

    回想起那个‘滑稽’的场景,司降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个嘲讽般的冷笑。

    冷笑罢,司降冷冷的收回了视线。

    他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

    晚上八点。

    公安局。

    中年男人,也便就是公安局局长孙熊启派下属将最近发生的离奇命案都给翻了出来。

    总共五例,两例在半个月前,一例在昨日,还有两例则在偏远的小山村里。

    这五个案子,均还未找到凶手。

    这些详细的内容本来是不允许外人查看的,就是内部的人员要看,也必须要经过上头的允许。

    除非是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一般人等不得随意查看。

    但陆诏律不同。

    因为……

    陆诏律的身份,比他这位公安局的局长还要高。

    并不是说陆诏律在上头任职,官位高。

    而是陆诏律的关系网,身份高。

    随随便便的拉一个出来,都是什么x委,和xx机关。

    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和那些人相比,简直就完全显得不值得一提了。

    陆诏律认识的那些人,只要动动嘴,他下一秒就能辞职回家种田。

    陆诏律坐在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里,视线轻飘飘的将面前的五档案子扫了一圈。

    孙熊启笑吟吟的替他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说:“仙师,您喝口茶。”

    陆诏律头也不回,伸手拦下。

    陆诏律:“不必。”

    孙熊启讪讪,将茶放下。

    陆诏律仔细的将

    这五个案子细看了一遍,然后沉着脸抬头,问:“只有这些?”

    孙熊启点头:“只有这些了。”

    陆诏律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于是陆诏律换了个思路。

    陆诏律问:“最近可有发生什么意外死亡事故?”

    孙熊启想了想。

    少顷,孙熊启眼前一亮,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青城山下面的山道那,最近这段日子总是有人意外撞车死亡。已经足足有九起了,很纳闷,死因都是超速驾驶,无一例外。”

    陆诏律皱起了眉:“青城山?”

    孙熊启点头:“是啊。”

    陆诏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陆诏律:“资料给我。”

    孙熊启听罢,立刻打了个电话。

    孙熊启:“喂,小刘啊,去交通部一趟。把青城山附近最近的那个事故资料给我调过来。”

    对方乖巧的应:“……好的局长!”

    电话挂断,在枯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正是刚才那个小刘打的。

    小刘:“局长,资料都给您发过去了。”

    孙熊启满意的应:“嗯,很好!”

    小刘:“不过您要交通部的资料做什么?”

    孙熊启不快:“哪那么多废话,不敢问的别问!”

    小刘:“……是。”

    孙熊启问:“还有其它的事吗?”

    小刘:“没了局长!”

    孙熊启将电话挂断。

    电话挂断,孙熊启重新抬头,看向陆诏律。

    还未等他开口,陆诏律便就已经站在了电脑前。

    孙熊启语凝。

    然后,孙熊启就这样瞠目结舌地看着陆诏律先是轻车熟路的将自己上了密码锁的电脑打开,然后淡定自若的接受了小刘发过来的文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陆诏律的电话呢。

    可问题是,这个电脑的密码,只有他知道啊!

    陆诏律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中年感到匪夷所思,一度的难以置信。

    难道……陆诏律已经神通广大到能读心了?

    想到这,孙熊启就不由得背脊发凉。

    一旁坐着的孙熊启正暗自惊悚的揣测时,陆诏律面色严肃冷凝的看着电脑屏幕,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表情很是难看。

    陆诏律:“——不是。”

    孙熊启一愣:“啊?”

    他没反应过来。

    陆诏律:“不是我要找的。”

    第一起车祸在两个月之前,而他们云天观每个月都会派人去后山巡查一次。

    所以,某只鬼就算早就已经离开了后山,时间也绝不可能会超过一个月。

    孙熊启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那斗胆请问仙师,交通局分明已经在这段路上放了无数个警告标牌,甚至是装上了减速带,可为何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总是发生车祸?”

    陆诏律简而概之:“有鬼作祟。”

    孙熊启闻言,声音一滞,面色发白。

    陆诏律在下山的时候,并未碰到鬼物。

    如此看来,大概是因为那些鬼物感受到了陆诏律身上强大的天罡阳气,所以便乖乖的躲了起来,不敢在陆诏律的面前现身。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凡是以科学为依据。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孙熊启绝对不性信。

    但这是陆诏律说的。

    陆诏律一言千金,孙熊启不敢不信。

    然后,只听孙熊启想也不想的说道:“那,可否麻烦仙师出手……”

    陆诏律好似未卜先知一般,不等孙熊启说罢,便先一步开口说道:“我没空。”

    陆诏律神色冷漠,语气不容置喙。

    孙熊启张了张嘴,哑然。

    陆诏律向来以捉鬼驱邪为己任,换作以往,怕是不等孙熊启开口,陆诏律便就已经出发到了青城山下,去驱鬼去了。

    但现在,陆诏律没那个心思。

    现在陆诏律满脑子里,只有某只从墓里逃出来的恶鬼。

    有些奇怪。

    按照某只鬼的性子,倘若下了山,定会立刻大开杀戒才对,怎会什么都没做?

    匪夷所思。

    难不成……是被其他人给抓住了?

    想到这,陆诏律心下一紧。

    不。不可能。

    司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会被人给抓住?就算是被锁魂大阵给关了数百年也一样。

    他惯来聪明,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落入别人的手中。

    ……陆诏律如此的告诉自己。

    陆诏律有些心神疲惫。

    他向来理智,结果每次一到司降的面前,便就会忍不住自乱阵脚。

    他将自己关了将近数百年,除了一些观内的弟子遇到无法捉拿的恶鬼之外,几乎不曾出现。

    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改不了这点。

    何极讽刺。

    他自以为,只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不闻,那些莫须有的感情,也便就会跟着一并的消散。

    然而……

    他天真了。

    陆诏律面色冷凝,万千思绪掩

    藏在他冰冷的眸子里。

    陆诏律一旦只要拒绝,就算是国家总理前来劝阻,也无法动摇陆诏律的决定。

    知晓此点的孙熊启不由得深深地长叹了口气,感到十分忧愁。

    孙熊启愁闷的问:“那仙师,那个地方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陆诏律神色冷漠的站起了身。

    陆诏律:“自己想。”

    陆诏律冷硬的丢下这三个字,转身就走。

    孙熊启见状,一下子就慌了。

    孙熊启想拦又不敢,于是赶忙跟上。

    孙熊启急急忙忙的问:“仙师,您这就走了,不再继续坐坐?”

    陆诏律头也不回:“不了。”

    孙熊启飞快的想了想,眼前一亮:“仙师您晚上可吃了?我请您去吃饭!您大驾光临,来到这里,我不请您吃顿饭怎么行?”

    陆诏律:“不必。”

    孙熊启继续劝:“您就去吧,我酒店都给订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外走,不消片刻,便就出了公安局。

    才出公安局,一辆豪车便就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孙熊启脚步一顿。

    陆诏律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豪车的后座车窗缓缓降下,一张经常会出现在电视财经新闻上的熟悉面孔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人对着车外的陆诏律微微一笑,热情的说道:“陆仙师快快有请,楚某已经为您订好了酒店,专门给您接风洗尘。顺道,楚某有些不重要的小事想要问一问仙师的意见。”

    自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见到车内的人,孙熊启一怔,然后身子微弯,忙上前打招呼道:“楚老板!”

    车内的楚任仿佛这才注意到了孙熊启一般,挑了挑眉。

    不过在面对孙熊启的时候,楚任的态度就完全的截然不同了。

    楚任淡淡道:“……哦,是孙局长啊。孙局长怎么会在这里?”

    孙熊启如实的回道:“刚才陆仙师到我这坐了会,这会要走,我就顺道送他出来。”

    楚任淡淡的说了句是吗,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将孙熊启给晾在了一边。

    而孙熊启也万万的不敢说些什么。

    若是寻常人等,绝不敢用如此的态度对待孙熊启。

    因为孙熊启不管怎么说,都是公安局局长。

    可楚任不同。

    楚任不仅身为五百强科技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还是……人大代表。

    光身份,就远远的超出了孙熊启一截。

    而身为五百强科技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却亲自乘车过来迎接陆诏律,可见陆诏律的身份。

    只见陆诏律轻飘飘的将楚任瞥了眼,回:“我还有事。”

    说完,转身要走。

    楚任急了,赶忙道:“请问陆仙师可订好了住的房间?若是还未决定住处,不嫌弃的话,就在我的酒店最高层住下吧。那个地方安静,只有一张门卡,绝对不会有闲人上去打搅,陆仙师尽管放心的住,住多久都行。”

    本来陆诏律是没兴趣的。

    但在听到绝不对不会有闲人上去打搅时,陆诏律心下微动。

    陆诏律静默不语的凝视了楚任片刻。

    楚任背脊挺直,眼也不眨的与陆诏律对视。

    短短数秒,楚任的后背便就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少顷,陆诏律拉开车门,上了车。

    楚任长舒了口气。

    接着,楚任朝驾驶位上的司机抬了抬下巴,沉声说:“走吧。”

    司机:“是,楚董。”

    豪车缓缓离开,孙熊启站在原地,幽幽的叹了口气。

    ……哎,人家是什么身份,他竟然还想高攀?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了!

    ……

    车上。

    陆诏律从上车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他背脊挺值的坐在那,面色凛然,嘴角平复,毫无笑意。

    虽然并未像其他那些捉鬼驱邪的天师一样,身穿着道袍,手拿着一把桃木剑,但陆诏律仍看起来仙风道骨,一副不食烟火的出尘模样。

    看着,就令人望尘莫及。

    这种气势和气质,是一般人无法形成的。

    楚任轻咳,慢悠悠的开口,问:“陆仙师怎会突然下山?可是有什么要事?”

    陆诏律显然不欲多说,他头也不回,冷冷道:“无事。”

    楚任心神领会,淡定自若的回了句‘是吗’,便识相的不再继续多言。

    豪车很快在酒店门前停下。

    陆诏律最先下车,楚任紧跟其后。

    楚任大踏步走上前,对陆诏律微微一笑,“请。”

    陆诏律眼也不眨,踏进酒店内。

    楚任带着笑意,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其后。

    楚任出现的一刹那,大堂经理赶忙迎上。

    大堂经理紧张的唤:“楚董。”

    楚任淡淡的应了声,说:“带路。”

    大堂经理应声,微微躬身,伸手道:“二位请。”

    孰料,陆诏律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陆诏律轻飘飘的扫了大堂经理一眼。

    陆诏律冷淡的回:“吃

    饭就不必了。”

    陆诏律早已辟谷,已经不需要吃饭了。

    而且,陆诏律也不习惯和旁人一块吃饭。

    ……除非坐在他旁边的是司降。

    大堂经理闻言,微愣,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因为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和楚任就坐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厨房大厨做菜的时候,楚任的秘书可是和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做菜的时候千万别出了岔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不吃了?

    不过,大堂经理好歹经历过大风大雨,什么刁难的客人没见过,他在微微的愣了一愣后,很快回神。

    大堂经理随机应变道:“那您可要吃些甜品或水果?我们——”

    楚任突然开口,摆了摆手,将大堂经理截断。

    楚任:“好了,下去吧。”

    大堂经理声音一滞,顿住。

    大堂经理应:“……是,楚董。”

    大堂经理慢慢退下。

    大堂经理离开后,陆诏律话不说多,直接开门见山。

    陆诏律:“说吧。”

    楚任身子微顿,说:“那楚某这就去让秘书安排个安静的地方……”

    陆诏律:“不必,就在这罢。”

    楚任顿了顿,微笑道:“那楚某就直说了。”

    楚任话落,站在他身后的秘书立刻心神领会的将一叠照片拿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一叠男人的照片,各个样貌出众,气势凌人。

    楚任不疾不徐道:“这是楚某最近为小女相的几个贤婿,但不知道品性如何,还希望天师帮忙看上一看,选上一选。”

    说是品性,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陆诏律帮忙看看他相中的这些人里,究竟哪几个娶了他女儿,会对公司有好处。

    然后,再顺带的比较一下,谁最好。

    陆诏律眼帘低垂,轻轻扫了眼。

    陆诏律:“不行。”

    楚任惊诧。

    楚任下意识问:“所有人都……”

    陆诏律:“是。”

    楚任错愕。

    因为这些人,可都是他百里挑一挑出来的。不管是家世还是学历,甚至是样貌和品性,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竟然都不行?!

    楚任忍不住问:“请问仙师,这是为何?”

    陆诏律看向第一张照片:“命短。”

    接着是第二张照片:“花心。”

    然后是第三张照片:“破财。”

    继续是第四张照片:“灾祸。”

    ……

    最后,第十张照片:“品行不端。”

    楚任:“试问仙师,品行不端究竟是指……”

    陆诏律:“诓骗欺瞒。”

    诓骗欺瞒?

    楚任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明白。

    而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秘书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秘书掏出手机看了眼,瞬间皱起了眉。

    看完,秘书微微倾身,附身在楚任耳边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楚任听完,难以置信:“什么?他根本就没出国,学历都是他父亲给他伪造的?”

    秘书:“是的,楚董。”

    楚任气极,说:“简直荒唐!竟然骗到我这里来了!”

    亏他将他父亲当成世交好友,所以从未怀疑过,没想到竟是诓他的。

    秘书说完,又接着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楚任蹙眉:“……当真?”

    秘书:“是,千真万确。”

    楚任:“难怪……因为要破产了啊……”

    所以,便不惜联合父亲一块诓骗,伪造学历,就为了能和他家联姻。

    楚任说完,语调蓦地一转。

    楚任伸手,正色道:“楚某有要事想要请教仙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让陆诏律看看未来的贤婿只是其次,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让陆诏律看看他新买的那块地的风水如何。

    然而,只听陆诏律冷着脸,毫不犹豫道:“不了。”

    楚任:“为何……”

    陆诏律:“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罢。”

    楚任:“敢问仙师,不知是何要事?说不一定楚某能帮上忙——”

    陆诏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陆诏律:“楚先生问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点。”

    楚任哑然。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僵硬。

    而就在楚任准备开口缓和下气氛的时候,这时,楚瓷那欢快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楚瓷:“爸爸——”

    楚瓷欢快的小跑到楚任的身侧,然后伸手挽住了楚任的胳膊。

    楚任蹙眉:“瓷瓷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呆在家吗。”

    楚瓷吐了吐舌头,回:“家里无聊嘛。”

    楚瓷嘻嘻的对着楚任笑,然后扭头看向面前身形修长挺拔的陆诏律。

    楚瓷呆滞了一瞬。

    因为对方太好看了。

    楚瓷怔了怔,疑惑不解的问:“……咦,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闻言,楚任立刻蹙眉的轻喝道:“不得对仙师无礼!”

    楚瓷不解:“仙师?爸爸,那是什么?”

    楚任没回,忙对陆诏律恭声道歉道:“小女年幼,还不大懂事,如若刚才冒犯了仙师,还望仙师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楚某在这先替小女赔罪了。”

    陆诏律面无表情道:“不会。”

    说完,转身就走了。

    楚瓷怔怔的目送着陆诏律离开,过了会,她指着陆诏律离去的方向问:“爸爸,那究竟是谁啊?”

    楚任语重心长道:“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楚瓷十分不解,感到很是诧异:“……居然还有爸爸惹不起的人吗?”

    楚任回:“爸爸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楚瓷似懂非懂。

    接着,楚瓷蓦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楚瓷说:“爸爸,你不是想让我嫁人吗?干脆就嫁给刚才那个人呗?我挺喜欢的。”

    楚任拧眉:“胡闹!”

    楚瓷郁闷:“怎么就胡闹了!”

    楚任:“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瓷:“可是爸爸你不是说只要我喜欢就够了,其他的你来想法子。”

    楚任瞪了楚瓷一眼,说:“你俩不合适。”

    楚瓷:“怎么就不合适了!”

    楚任想也不想:“年龄不合适。”

    年龄?

    楚瓷低头看了眼自己,又回忆了陆诏律的脸。

    楚瓷不甚理解:“年龄哪里不合适了?”

    楚任没好气:“人家大你几百岁!”

    楚瓷瞬间张大了嘴,低低的倒吸了口气。

    隔日。

    廖鸣捧着早餐,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自家师父的住处前。

    廖鸣以为自己要在门外等上一会,等到自家师父睡醒开门。

    结果没想到,自家师父压根没睡。

    不止如此,卷闸门也没拉下,就这样大敞着。

    廖鸣:“师父?”

    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没动,也没说话。

    那模样,好像一夜没睡。

    廖鸣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廖鸣:“师父怎么了?”

    司降:“支票带了吗。”

    廖鸣:“带了!”

    闻言,司降从椅子上站了起身。

    廖鸣两眼放光:“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取钱吗!”

    司降:“嗯!”

    廖鸣继续兴奋的问:“师父取了钱之后,要做什么?买房子?买车?到豪华酒店去住?旅游?”

    司降:“买棺材。”

    廖鸣沉默。

    怎么办,我师父明明有了两百万的巨款,却只想天天去棺材铺买棺材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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