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药<!>
小仓鼠窝在他怀里,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一样,只有偶尔颤动一下的眼睫泄露出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无知无觉。
卧室里唯二的人已经“睡着”,严深问出的问题自然也无人回答,尾音慢慢散在空荡的卧室里。
严深垂眼打量了半晌怀里一脸安详的小仓鼠,眼底漆黑如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一下青年垂下的眼睫。
没动。
倒是挺能忍。
又不紧不慢地弄了两下,看着青年的眼皮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青年能忍的极限了,就将手移开,重新落在柔软的发顶。
指尖从发丝间穿过,严深像是摆弄洋娃娃一样把苏断细软的发丝揉了一遍,然后指尖下滑,在额角、眼角、鼻尖、唇珠……这些敏感的地方依次划了一遍,每次都在苏断忍的受不了快要睁眼的时候把指尖移开,给他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装死的小仓鼠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吊起来又放下去的晃荡与折磨后,虽然还是勉强绷紧了眼皮没“露馅”,只是呼吸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热了起来,严深的手指经过的时候,只感觉一阵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自己指尖上,将热度一并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带着点粗粝触感的指尖划过清瘦下颌,最终停在了小巧喉结上,在上面跳跃似的点了两下后,忽然拇指食指并拢,准确地捏住那一方小小的突起。
喉结这种经不起碰的部位,即使被唇齿温柔的含着尚且会无所适从,更别说被这么恶意的碾弄了。苏断被之前磨人却轻柔的触碰麻痹了警惕心,完全没料到这一次的袭击会忽然加重,一时没有崩住,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气音。
自知已经藏不住了,苏断眼睫颤了颤,垂头丧气地睁开眼,心里不住地发着虚。
“深深……”
严深不说话,指尖仍旧在他喉结上不紧不慢的拨弄着,像是摩挲一颗上好的宝石一般,不重,却极为仔细磨人。
“深深,难受。”
苏断伸手去拉他的手腕,但严深要是想使力,根本不是他这小身板能抗衡的了的,细瘦的五指覆盖在对方带着细微冷意的手腕上,就算很用力的去拉,也根本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苏断被欺负的鼻子一酸,眼前忽然隐约地有些模糊。
不仅仅是因为喉结被弄得传来难以忍耐的异样,更主要的是因为严深极为少见的对他绷起了脸,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眼神都不挪动一下,自顾自地施加着已经单方面决定的“惩罚”。
这样的严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一样,轮廓锐利而冷淡,像是冬日落下的雪,带着冷冽的寒气,仿佛和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隔着一层无形屏障一般。
看起来竟然变得有些陌生。
是生气了吗?
苏断下意识的想着。
“……难受。”苏断又说了一遍,这次带上了不容错认的委屈音色。
严深一直落在苏断喉间的目光这才惊醒似的晃动一下,移动到苏断脸上。
怀里的小仓鼠眼底泛着清润的水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含着明晃晃的控诉意味,仿佛他刚刚做出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即使他只是摸了喉结,还是控制着力道的那种。
严深顿了顿,将手收了回去,依旧没有说话。
“你生我的气啦?”苏断小声问,一遍问还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饱受摧残”的喉结,严深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让他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难耐,同时和伤害到他的界限又离得很远。
严深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微微张开后,又很快合上了,依旧保持着沉默,并且把眼神侧开,不去对上苏断的。
苏断的感觉没错,他确实在生气。
不是气苏断随便破坏他送过去的东西,而是气这只傻乎乎的小仓鼠一点儿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身为年长和更有权势的一方,又因为对青年的过于喜爱,他对苏断的态度一贯都是近乎溺爱的,只要是青年的意愿,他都不吝啬去满足。
但这种原则性问题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他没有发病当然是很幸运的,但要是发病了、失去控制了呢,苏断该拿什么保护自己?
被换成清水的辣椒水喷雾?没了尖刺的战术笔?还是被拆了电路的电击棍?
……
想想都可笑。
一想到那种场景,在觉得讽刺的同时,还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冷意从脊背往上蹿升,仿佛连他身体中血液的流速也一同减缓了一般。
他无法承受苏断被伤害到的后果,尤其是这个施加伤害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仅仅是想象就能一簇簇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禁锢在苏断手臂上的手也不知不觉松了力道,落在柔软床铺上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带来的麻烦。
……要是苏断和一个正常人在一起的话,就能毫无顾忌地去享受一段健康的恋情,而不是像这样去承担数不清的顾虑和风险。
垂下的眸子带上了更深的沉郁之色,已经平静了许久的情绪涌起波动,严深闭了闭眼,眼前忽然浮现出一颗随手被扔入湖中的小石块,不断
地往下沉着,偶尔有携卷的气泡从身上脱离,摇摇晃晃地往上升,在遇到湖面的阳光后,又很快破裂开来,和无数普普通通的空气融为一体。
落下的那只手收紧,在一侧握成拳。
严深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腰身却忽然变紧,有东西缠了上来。
低头一看,苏断已经伸着两只细瘦的胳膊,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仰着头很可怜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中水色尚未褪去,又带上了一点儿小心翼翼似的意味。
他原本已经松开了怀里被欺负的眼里冒泡的小仓鼠,但看来这只经不起的弄的小仓鼠却没想着逃跑,而是呆了呆,又傻兮兮地翻了个身,一头撞回他怀里。
“你生气了。”这次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隔着轻薄的内衫,苏断用脸颊在他腰上蹭,磕磕巴巴地说:“我知道错了,你、你别气了……”
他还没有过这么郑重地和爱人道歉的经历,虽然追溯到灵魂层面都是同一个人,但比起前几个世界,严深的性格最沉稳,也是让他感到无措次数最多的一个。
虽然外表山看起来沉稳、强大、可靠,但苏断有时候打量着严深,却总模模糊糊地觉得他才是更需要安稳的那个。
原本被按着弄了半天喉咙是有点儿委屈的,但一看到严深隐约间透露出的颓靡神色,那一点点的委屈就变成了更深的心虚和愧疚。
严深还在生病,正处于经不起刺激的状态中,在这个时候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严深唱反调,确实是他做的不合适。
——应该把那些器具处理的再隐蔽一些才对,苏断在心里反省自己。
长久以来,在和爱人的关系中,他都是被包容、被宠溺的那个,忽然间爱人有了一颗易碎的玻璃心,角色对调,自己变成了要顾全大局的那个,苏断猛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
甚至莫名还有些喜滋滋的。
“没有——”
听到小仓鼠小声的道歉,严深控制不住地惊诧了一瞬——明明刚才还委屈着呢,怎么这么快就来认错了?
而后就是下意识的否定。
他是在生气,不过说到底只是在恼怒自己给不了苏断一段正常的恋情。
然而否定了苏断的话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思维如同一只落入蜜罐的小虫子,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转的很慢,对上青年漆黑纯粹的黑眸后,更是几乎停滞了一般。
不等他费力地想出解释的话语,青年就急忙地撑起身体,从趴在他腿上变成了双腿分开、把他的腿夹在中间的跪坐姿势,柔软的小屁股径直坐在他腿上,伸手把他拽的低了头,在他抿起的唇角上啾了一口,亲完还讨好似的舔了舔。
“亲亲你,不要生气啦。”放开他后,青年捧着他的脸,又轻又软地说,漆黑眼底带着细碎亮光,像是藏着小星星。
柔软的掌心贴在他脸颊上,将青年身上的温度也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奇异地被这一个吻安抚了,严深的思维重新开始转动起来,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他将手按在苏断的肩膀上,熟练地反客为主,含住青年泛着红的唇瓣,顶开硬硬的小白牙,将舌尖送了进去。
“嗯……”
“再给你买一套。”不知道亲了多久,松开后,严深伸手摸上青年的脸颊,拇指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哑意:“这次不准再伸爪子乱挠。”
苏断眨眨眼,脸上还带着被亲出来的淡粉,很乖顺地答应:“好哦。”
没关系,不挠就不挠,大不了就放着不用,严深难道还能逼着他用——
不对,不用逼他,只要理智没完全消失,这些东西严深完全可能对着自己用。
那他只能尽量眼疾手快地在严深出手之前把它们扔的远远的了。
苏断看着系统商城里的菠菜,默默在计划表上列了一笔。
……
陆续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成魔》的拍摄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剪辑、补拍、后期、送审……一系列让人焦头烂额的程序过后,电影才能正式上映。
不过这些依旧困扰不到苏断和严深。
身为投资商,严深只要提供钱,间或还有一点人脉就行了,就算要跑关系,也劳不动他本尊。
苏断则是角色太小,剪辑时微调剧情的时候没动和他相关的部分,所以也不用他再去剧组补拍。
两人和以前一样在家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严深又给苏断买了一套防狼工具,三五不时地就会检查一下,苏断这次乖得不行,一点儿破坏都没搞。
严总很满意,这种满意的心情似乎对病情造成了有利的影响,在持续停药的一个月里,病情依旧没有反弹的征兆,严深有时候甚至都觉得他的病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直到某天下班途中,下属的电话中,一个他几乎已经忘记的名字重新被提起。
“嗯?”
握着手机的手微顿,瞳孔也反射性地收缩,听力极好的严深沉默几秒,难得要求下属重复报告了一边:“……再说一遍。”
电话那面下属小心翼翼的声音清晰地传送过来:“严总,您十岁之前的监护人……何
女士已于今早因为车祸抢救无效去世。”
作者有话要说:断断:膨胀jpg
严总: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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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花析墨的火箭炮
感谢那只鸡仔、傻作者今天又没更、西洲゛、叽叽x3、上善若水、津塔特、萝北做错了什么、凡尘、微笑家的假面、小小燕子飞啊飞、青旗沽酒趁梨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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