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点亮黑夜最深的角落
南锣鼓巷上面的街道办，那可不是什么居委会，
这街道办是正儿八经的政府机构，
街道办上面就是四九城的区政府，比如朝某阳、海某淀、东某城、西某城和丰某台这些区。
各区的上面就直接是四九城的市政府，
而红星轧钢厂则冶金工某部直属的万人大厂，
对，轧钢厂位于四九城北，但它可属于部直属。
红星轧钢厂是部属大厂，轧钢厂的厂领导级别，那可是等同于厅级领导。
四九城因为是京都，市领导的级别当然更高，属于省部级，
而红星公社则等于乡镇一级，上面就是达兴县。
城市支援农村的号召由来已久，
所以西郊达兴县红星公社，就是红星轧钢厂在郊区农村的结对子帮扶对象，
正因为如此，许家父子所在的红星轧钢厂宣传科放映组，
才会隔三差五就要出公差，去公社各生产队轮流去放电影！
这叫文化下乡，丰富农民业余的文化生活，
同时很多新闻宣教片和纪录片，也只有通过放映的方式，带给农村的千家万户。
因为是大年初一的下午，路上走亲访友的还真不少，
不过从郊区往城里来的，一般都是生产队或者公社派的活，都赶着驴车或者骡车。
马因为金贵难养，在四九城周边已经很少见了，就是养也是为了繁殖骡子。
牛可以耕地，负重也大，但是牛车走的慢，所以大路上还是驴车居多。
叶林以前支农来过红星公社，不过那时刚进轧钢厂，
还是个医务室的见习医生，都是跟在医务室王主任身后打杂。
这回叶林来的时候，可是鸟枪换炮，原本卫校毕业，初级的医术，
被他用功德点一路给刷到中级，再冲到了医术高级，这一千一百点功德怼下去。
叶林目前这个高级医术，水平等同于四九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水平。
四九城可是京城，四九城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那个院长，
特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好吧。
“哎！简直太好了！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这大年初一的，叶医生还一个人过来送温暖！
我替公社全体乡亲们感谢组织的温暖！”
公社值班的崔书记，心花怒放喜笑颜开的握着叶林的手不放。
“崔书记，上次承蒙招待，印象深刻，今天来的匆忙，勿怪勿怪！
其实早想来的，但路上交通实在不方便，
今早我一咬牙，去百货大楼把这大永久给买下了，
这有了车，我可就再等不及了，
这不就来了吗，崔书记，这次春假七天，我打算把咱们公社的几个生产队都给跑到位，
公社这边明天义诊一天，其余五个生产队，您给安排个次序，我全听书记安排！”
叶林紧握着崔书记的手，一番话说的书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多帅的小伙子，上次跟王医生来的时候，还很青涩内向，
这半年不见，今天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说话太敞亮了，听着就叫人心里熨帖无比，
甭管能不能看大病治大病，有这份心，我老崔记这个人情。
六零年代，公社等于是乡，只有卫生院，
公社卫生院条件简陋，医生护士的能力经验也极其有限。
卫生院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就得去县医院，县医院搞不定，就得往四九城送。
你还别以为，离城十里，想进四九城的大医院都行？那可绝对不是。
从乡卫生院转诊到县医院，要有乡卫生院开转诊证明，从县医院进城去四九城看病，
要么有公社开的证明，要么有县医院开的转诊证明，
否则随便一个农民都能进城享受市民待遇和医疗福利，
那城里大医院怎么还忙得过来！
而且这个时候，农村的生活还在温饱中挣扎，普通农民想进城进大医院看病，
这光路费和住院费，就能把很多人给拦在了医院之外。
毕竟农民在农村生活，种的是粮食，挣的是口粮和工分，
而这工分折算成钱的话，是相当的少。
叶林出城的时候就三点半，路上一个小时多，等进了公社大院，就到了傍晚和饭点。
崔书记拉着说了会话，先给安顿了住处，
就在公社办公室值班室隔壁的单间，炉子洗脸盆毛巾被褥很快都准备齐全。
崔书记拉着叶林去大院小食堂吃饭，
书记秘书、治保主任和武装部长被叫来一起吃席陪同。
“哎呀，小叶，这两年乡亲们的日子苦，很多农户人口多，干活的人少，
粮食都不够吃，今晚我可是怠慢了啊！”
崔书记是实在人，今晚这顿饭，把公社小食堂的存底都给掏出来，
可能做菜的食材，也就半斤腊肉，一只鸡，
外加十几个鸡蛋，还有大白菜、土豆，萝卜，腌制的酸菜，粉条海带干这些，
什么猪牛羊鱼，那真是一概没有。
“嗨！不早说，书记，诸位领导，我今天来的路上，帮一个拉着一车黑脸羊进城的老头，
从沟里把他陷进去的车给拉了出来，后来人家非要感谢我，卖给我半只羊！不要票！
对了，还有两瓶大红星，等我这就去拿过来，今晚会餐，我请大家吃炖羊肉！”
叶林转身出去，从永久自行车上大梁挂着的褡裢里头，变戏法一样，
实际则是从自己的随身空间的中，撸了半只宰杀好的黑脸羊出来！
好么！这空间农场出产的黑脸羊个头就是大，半只都足有五六十斤的样子！
至于两瓶红星白酒，那是他鸽子市买了扔在空间里放着的一大堆烟酒里头拿出来的。
“好家伙！真是半只羊啊！
这么大，这么肥美的羊肉，这起码有六十斤啊！”
崔书记又惊又喜的掂着手里的半只羊，和他身边的公社部下吃瓜众们，
那是彻底的震惊了好吧！
“小叶医生，你这半只羊……多少钱买的？！”公社秘书忍不住问道。
四九城城里，凭票供应的猪肉是七毛八一斤，羊肉是七毛二一斤，
郊区农村的猪羊肉都不要票，可价格在每斤九毛到一块二之间，
但是因为公社化运动和大食堂，农民自家养的猪羊好多都归了社，
后来这些猪羊们又在公共食堂里被肆意吃大锅饭消耗一空。
如今城郊农村，名义上割尾巴，不允许农户个人养猪羊，
但实际各生产队下面，都会有农民悄悄在家养猪或者养，只是数量少的可怜。
“秘书，这羊其实人家是半买半送，只收了我三十块钱！”叶林信口胡诌道。
“不行！小叶，你给老哥我一个面子，
这半只羊，当然算公社后勤买下，就按六十块价给你！”崔书记言之凿凿。
……
……